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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只会狗刨。
这会儿为了活命顾不得形象,挥舞着两只手在水里瞎扑腾。
莫淮安不急着救她,就这么蹲在泳池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挣扎,气得沈乔差点骂人。
她把手伸给对方:“拉我一把。”
“先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乔都快没力气了。一不小心喝了口水,呛得她直咳嗽。脸上眼泪鼻涕混合着池水流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真想死过去算了。
莫淮安抓着她一只手,把她稍微提起一些。
他也不催,由着她咳嗽,还假装好心问了一句:“好点了吗?”
好个屁!
沈乔奋力划了两下总算抓到了池边,想借对方的力上岸却是不行。
“你再拉一把。”
“不成。”
“上去了再跟你说。”
“先说再上来。”
沈乔恼了,张嘴就来:“自己做的脏事干嘛还问我,这么耐不住赶紧把严晓婷娶回家得了。”
莫淮安一眯眼,伸手要把她推回水里。沈乔急了死拽着不放,顺便不顾形象大喊起来。
总算老天有眼,片刻后又有人过来冲她递了只手。
沈乔没看清那人是谁,只知道死命往上爬。什么低胸超短小黑裙,这会儿在她看来就是累赘。
她像条死狗似的爬到岸上,累得瘫在那里直喘气。
有人拿了条浴巾来给她裹上,沈乔虚弱地道了声谢。
“别客气姐,应该的。”
是严晓彤的声音。沈乔一抬头看到那张明媚的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莫淮安还站在一旁看好戏。沈乔心里有气,碍于严晓彤在场不便发作,挣扎着爬起来,光着脚丫子站那儿瑟瑟发抖。
鞋子在水里,已经捞不上来了。衣服也全湿了,回头她是不是得赔简心一套?
这笔钱该叫莫淮安出才对。
严晓彤还很天真,站在池边往下张望:“姐,你的鞋子在那儿,要不要我找人给你捞。哎,那什么东西?”
沈乔徇声回头望去,水面上浮着两坨肉粉色的东西,鼓鼓的很是饱满。沈乔一下子就脸红了。
那是简心硬给她塞的隐形bra。
“穿这衣服得有点料才行,男人看了才会眼睛发直。”
她当时这么说着,不等沈乔反对就自作主张给她塞了。
后来一看效果果然不错,沈乔就想难怪这么多女人哪怕疼死也要做丰胸手术呢。
莫淮安走过来,轻轻点了点她胸前的衣服。那地方空落落的,简直可以塞下两个零钱包。
他这一举动充满戏谑和讽刺,沈乔的脸就更红了。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她平胸她自豪,她这破身材他以前不也用得挺高兴。
只是当着严晓彤的面不好公然调/情,沈乔侧了侧身子,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
严晓彤还在跟莫淮安撒娇:“姐夫,你刚刚可不绅士啊,居然见死不救。”
“我正准备拉她上来,是你多此一举。”
“有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要把她推下去啊。”
“那是你的错觉。”
严晓彤说不过她,耸耸肩冲沈乔道:“跟我回房换身衣服吧,要不该着凉了。”
沈乔急于摆脱莫淮安,对这提议举双手赞成。
一路尴尬的跟严晓彤回了房间,她才想起另一桩事情来:“你姐也住这儿?”
“没有,她住隔壁那栋,她嫌我碍事。”
是怕妹妹在会妨碍她做某些事情吗?
沈乔拿了严晓彤的睡衣进浴室洗澡,吹干头发出来时都快凌晨一点了。严晓彤热情邀请她今晚同住:“别回去了,这么晚天又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岛上什么人都有,要小心点。”
沈乔头一回见她时觉得她嚣张跋扈十分可恨,如今相处下来倒觉出她的几分可爱来。
盛情难却,两人就挤在一张双人床上睡。
严晓彤没什么睡意,一直拉着她兴奋地聊天,聊的内容十句里八句不离倪霈,谈起他对自己的冷待,可怜巴巴的样子和所有陷入情网的少女一样。
“姐,你说我怎么才能让他爱上我呢?”
“这个我可不懂,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也不能太心急。”
“我也不想整天跟屁虫似的粘着他,可我要不找他,他根本不会来找我。我就想多见见他。”
沈乔忍不住问出心中的好奇:“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不是还打过你嘛。”
“就是因为他打我呀。”
敢情这姑娘是个受虐狂啊。
“唉,我身边从没有这样的男生。他们要么喜欢我的颜,要么想巴结我们家,对我总是百依百顺。我特烦那样的男人。男人要有性格,就跟我姐夫似的,对我姐总是爱搭不理的,他越这样我姐越喜欢他。倪霈也是,他是头一个敢打我的男人,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所以他是真男人有血性,我就喜欢这样的。”
黑影中,沈乔无力抚额。
要是哪天倪霈对她按三顿打,她就该知道从前那些男人是多么可贵的。
年轻人啊,活得太天真了。
“其实也不光这个。还记得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吗?就是那场车祸。我们两个在街上斗气,他车技比我好,我没避过那车他避过了。后来想想他那样子真帅。”
“这种事以后别做了。”
“不会了,再不敢了。我爸说了,再出事儿就把我送国外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吃苦,我可不要。对了姐,你是不是跟那个车主认识?‘
“嗯。”
“听说车上有个小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没什么了,就是脸上留了道疤。”
严晓彤轻轻叹息一声:“是我不好,一时冲动害了她。我花钱送她去整容吧,一定把那疤给整掉。”
“不用了,莫淮安已经给钱了。”
“那我能帮她点什么呢。姐,她多大了?”
“快七岁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轻轻受伤的时候才五岁,一转眼的功夫都念小学了。听徐芸芳的意思准备今年暑假送孩子去做修复手术,要不在学校里总会成为同学们议论的对象。
“七岁。这么说起来都念书了。对了姐,她念什么学校,要不要我用点关系,把她送进最好的小学?”
严家书香世家,在这个城市的教育领域人脉非常广。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乔:“你有没有办法把她从实验一小的分校区调到本部去?”
这是徐芸芳最大的心事儿。她当初买房的时候开发商说得好好的,能念实验一小的本部。结果到报名的时候才知道只能去分校区。
分校区是新成立的,师资肯定比不上本部。更何况本部离她家还近。那套房子让她债台高筑几乎倾尽所有,结果却不甚令人满意。
严晓彤立马拍胸脯保证:“这有什么难的,实验一小是我老巢,我明天就打电话让人办。你跟那孩子说,以后在学校有谁敢欺负她就提我的名字,我亲自罩着她。”
“那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不用,姐,你回头在倪霈面前说点我的好话就行。这事儿也能说给他听,显得我这人多仗义啊。”
沈乔无语,又有点羡慕她对爱情的热情和执着。
她怎么就做不到这样呢?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没办法全身心投入地去喜欢康泽。
是因为跟莫淮安在一起的两年,耗尽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和憧憬吗?
第二天一早,沈乔回了自己的别墅。
一进门就被林忆拉进房审问。
沈乔借口喝多了留在那边睡,把其中的细节掩饰了过去。
林忆揪不出她的错处只能作罢。
“行了,那你赶紧夫去吧。”
“去哪儿?”
“码头啊,康泽在那边等你,让你上他的船。我可真羡慕你,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
说完不由分说就把沈乔推出门去。
可怜沈乔什么也没拿,穿了一件白色无袖短裙,顶着烈日走到码头边。
那里一溜排开全是私人游艇,大大小小都有。
按林忆的说法,康泽一早就来了,因打不通沈乔的手机就托林忆传话,让她来码头边找他的船。他会在船舷处系一条红色的带子。
林忆转述的时候极为兴奋:“肯定有惊喜给你,不会是要求婚吧?”
沈乔心里直打鼓,犹豫着要不要上船。
贼船上一旦上去,想下来可就难了。
她慢悠悠的走在浮桥上,琢磨着要不要找个理由推了这次见面。一抬头却看见某艘游艇上,沈重业的脸一闪而过。
他怎么也来了?
仔细一看,他还搂着个人女人,但那女人不是谢玉仙。年轻、漂亮,最多二十岁,可能还未成年。穿着极其暴露,除了三点外几乎没有布料遮着。
沈乔一看心里犯恶心,果然是狗改不了□□。
正想着沈重业突然一转头,沈乔赶紧往旁边躲,生怕叫对方看到自己。
眼前一抹红色飘过,身边那条船上正系了条红带子,风一吹四处乱飞。
沈乔来不及多想,一脚踏上了那船。
还没等她站稳,那船突然就开了。她重心不稳晃了几下,跌跌撞撞摔进了船舱里,疼得她直呲牙。
船舱里没人,玻璃后的驾驶室里站着个男人,正在那儿专心开船。
沈乔仔细一看那背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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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怔愣的当口,船已经开出去几十米。
咸腥的海水扑面而来,沈乔这才清醒过来。
拖着摔疼的身体好容易挪到驾驶舱,沈乔望着莫淮安的后脑勺苦笑:“莫先生。”
莫淮安回头看她一眼,显然也有点意外。
“你怎么上来的?”
“上错船了。”
“那你本来要上谁的,康泽的?”
沈乔不说话,表情已说明一切。
莫淮安不由冷笑。
“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的话。按说康泽条件也不错,你就收了他算了,何必又总是来我面前瞎晃悠。”
“我真不是故意的。”
都怪沈重业,害她心急上了贼船。
“你是不是觉得上了我这贼船,还是委屈你了。”
沈乔赶紧摇头,又讨好地求对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能不能请你调头送我回去?”
莫淮安的船开得很快,两人说话间又是开出去百来米。眼看离岸边越来越远,沈乔觉得以自己的游泳技术,是怎么也不可能游回去的。
没想到莫淮安拒绝得很干脆:“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您就行行好。”
莫淮安扭头看她一眼,清凉的裙子被海风吹得直飘,沈乔单薄的身体看起来就跟当年一样。
她怎么还是一副学生妹的模样。
“你要脱光了跳个舞,我就回去。”
这根本是趁火打劫啊。
沈乔很有骨气的一口回绝。
“那好,那你就乖乖待舱里,一会儿吃饭分你一口。”
“莫先生……”
“别废话,害我分神回头翻船,我没空救你。”
沈乔觉得这人基本就是油盐不进,也就懒得跟他浪费口水了。
转身正准备走,又想起一事儿:“我没带手机,能不能借你的用?”
“劝你不要这时候给康泽打电话。他听说你上了我的船,一定很不高兴。”
“那我怎么办?”
“回头见面就说被外星人掳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扯淡哪。沈乔冲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愤愤然进了船舱。
她也不跟对方客气,自顾自找东西吃。
饿了一个早上,她几乎水米未进。船舱里有冰箱,拉开一看东西不少。沈乔利用现有的材料拌了个色拉,烤了两片面包,涂上厚厚的蜂蜜,一股脑儿全吃了下去。
莫淮安进来的时候,沈乔正在收拾最后的一点色拉,色拉酱糊了一点在唇边,她却浑然未觉。
“还真不客气。”
“饿坏了,你又不肯返航,我只能自己动手。”
“不经允许私自上我的船,还好意思跟我抗议。”
沈乔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吃自己的。吃完了才问他:“你要来点什么吗?”
“还有什么剩下的。”
肯定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满。
“有面包,我给你烤两片。不过只有蜂蜜涂,你怎么不准备点巧克力酱,那个多好吃。”
“太甜,女人吃的玩意儿。”
沈乔吐吐舌头,拿了碗到池边洗干净。
想想还是给他烤了两片面包,搁碟子里送他面前讨好。
他是船主人,为了生存,她得识时务。
莫淮安总算给点面子,三两下吃光东西,又喝了杯水,重新返回驾驶舱。
沈乔跟了过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是我们,是我。”
“那您要去哪儿?”
“跟你没关系。”
“别这样,好歹坐一条船,透露一下吧。”
“出海找个地方,把你扔下去,耳根子可以清静点儿。”
沈乔冲他的背影打了一拳,岂料对方突然回头,吓得她赶紧收手。
莫淮安瞪她一眼,把她瞪回了船舱。
接下来的行程颇有些无聊。刚开始还能看海,可海看多了就腻了。沈乔趴在窗口吹海风,吹到后来只觉得头疼。
她赶紧关了窗户找热水喝,但喉咙已然有些疼痛,脑袋也发晕。
想想莫淮安那个人,摇尾岂怜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自救。
沈乔转身进了里间,发现是间卧室有床,就和衣睡了上去,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闷头闷脑睡起觉来。
船在海里不住地晃悠,起了很好的催眠作用,本就睡眠不足的沈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沈乔起先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自己还在严晓彤的床上。
下床摸黑走到门边,拉开一看外头天色一片昏暗,船舱里空无一人,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小了很多,似乎在海上停了下来。
这样的情景叫沈乔害怕,她开始叫莫淮安的名字。
叫了半天对方才探头进来:“醒了?”
“嗯,几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不清楚几点,你可以继续睡。”
沈乔当然不会,走出房间的时候连打三个喷嚏。
她是真的感冒了。
“我们现在在哪儿?”
“一个无人的荒岛上。”
“什么,我们上岸了?”
“本来得明天一早能到,船坏了搁浅在沙滩上。对了,外头在下雨。”
一切听起来都十分糟糕。
沈乔经提醒才听到外头狂风暴雨的声音。她走到窗边一看,大风大浪近在眼前,转眼就要将小船吞没似的。
说不害怕是假的。
“这可怎么办,能不能找人求援?”
“这个时间谁会来救我们,还是这样的天气。明早再说。”
“可是……”
“什么?”
“我害怕。我们会不会被浪卷进海里去?”
“不好说,回头一口被鱼吞了,你也别怪我。”
“莫淮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确实有这种可能。”
沈乔特别想哭。好好的旅行怎么搞成这样。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待在船上等到天亮。二跟我下船往岛上走。”
“上岛干什么,有住的地方吗?”
“荒岛,条件肯定艰苦,但至少能保命。你选哪一条?”
“我、我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莫淮安冲她一伸手:“那就走吧。”
沈乔穿了单薄的衣服,脚上一双沙滩鞋,在大风大雨的夜里艰难地迈着步。沙地的路十分不好走,被水一泡更是泥泞湿滑,要不是莫淮安拉着,她好几次都要摔倒。
莫淮安从船上拿了把伞,可那东西在这种鬼天气下纯粹是个摆设。到后来他也没了耐心,把伞一扔冒雨前行。
沈乔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因为累她甚至忘了害怕,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遮蔽的地方。
想起这是个荒岛,她忍不住问:“我们今晚不会睡山洞吧?”
“你以为这附近有洞。”
沈乔突然想起一句话:天要绝我。
头顶一道闪电应时劈下,吓得她腿一软直往莫淮安怀里钻。对方发挥绅士风度抱住她,两个人继续往前。
这一抱就抱到了目的地。
当他们停在一间小木屋前,沈乔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跟山洞相比,这木屋实在太好了。
推门进去后沈乔依旧攥着莫淮安的衣服不放,直到对方出声提醒:“能稍微放一下吗?”
她讪讪收回手,想笑又觉得多余。
一片漆黑笑给谁看。
正想着屋子里亮了起来,莫淮安拿着应急灯站在那里,把整间屋子照了一遍。
十分简陋的木屋,没有床也没有椅子,好在还算干净。
沈乔冻得不住发抖,喷嚏一个接一个。
莫淮安找出两条毛毯,分一条给她,又示意她:“把衣服脱了。”
“不行。”
“矫情什么,不是没见过。穿着湿衣服睡一晚,半夜就去见阎王。”
话有点道理,沈乔不情不愿地挪到角落里,拿毯子裹着自己脱衣服。她就一条裙子,一下子就脱没了。
剩下一条内裤说什么也不肯脱了。
再看莫淮安比她爽快,三两下t恤沙滩裤脱个精光,穿了条平角裤在小屋里来回走,刺得沈乔眼睛疼。
她默默把头转身一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莫淮安找到包压缩饼干递给沈乔,对方却摇摇头。
“吃,不想死就吃。你以为明天早上一定有人来救咱们?”
沈乔没办法,忍着眼泪把块难吃的饼干咽了下去。吃完后问:“有水吗?”
莫淮安从靠墙的柜子下找到瓶水递给她:“少喝点,起夜不方便。你也不想到门口解决生理需求。”
沈乔无力点头,拧瓶盖的时候使不上劲儿,只觉得手沉得要命。
正在那儿较劲,莫淮安把瓶子抢过去给她拧开,又递回她手里,顺手摸她额头:“有点烫,赶紧躺下睡一觉。”
沈乔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一点不困,可人难受得要命,又是咳嗽又是喷嚏的,喉咙脑袋都疼,四肢也是酸痛无比,只能蜷缩着躺下来。
想想今天一天的遭遇,她眼眶发酸,转个身背对莫淮安。
对方悉悉嗦嗦又忙活一阵,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又开口:“不用担心,明天一定有人来救咱们。”
“哦。”
沈乔的声音有点发闷。
“所以你今晚一定要撑过去。如果撑不过去,我也没办法。
明明是鼓励的话,还非说得这么无情,沈乔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他这辈子是不是就没跟谁低过头啊。
灯光突然灭了,沈乔竖起耳朵听,发现莫淮安也躺下了,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全都光着身子,黑灯瞎火电闪雷鸣的夜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