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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夷光的房间,华辰第一时间将府上所有的侍女叫到书房,这是他第一次召开“会议”,算上他自己,到场一十六人,包括还没从花痴魔怔中出来的那个侍女以及她的同伴。华辰待人齐后正色道:“叫你们来就一件事,内院那个叫夷光的小女孩是我妹妹,想来你们也知道,否则不会这么惧怕她。
夷光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孤单,我要你们和她玩在一起,让她开心快乐。能做到的留下,做不到的就滚蛋,当然,做好了你就不用干活了,每天和夷光一起玩就行了。夷光很单纯,你们真心待她她就会真心待你们,不用害怕,明白吗?”
十几名侍女齐声说道:“奴婢明白。”之后就恭敬地站着不再说话。华辰的脸色并不好看,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些婢女面前冷着脸说话,自然令这些婢女们噤若寒蝉。
“我最近会出去一趟,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做好。好了,都下去吧。”
“是。”
一众侍女如蒙大赦,一个接一个地小步走出书房,只有那个叫龙灵的女孩临走时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华辰,只是不知在沉思着什么的华辰并没有看她。
第二天一早,已经得到庆忌诏令的少正倥率领将军府的几十亲卫来到竹林,将亲卫留在府外,少正倥一个人走进竹林。
主厅之上,华辰手持兰雀一袭深衣外套着狐皮大衣,和一身戎装腰佩宝剑的少正倥形成鲜明对比,妥妥的偶像派和实力派。少正倥说道:“走吧,咱们还要先去一趟王宫,王说让我们再去见他一面。”
“等会儿,我刚刚去夷光房间跟她道别,她,没有开门,说一会儿出来,我们等她一下吧。”
“嗯,也好。你也是,怎么就把夷光自己留在竹林了。”
“她哪儿都不愿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有?”
“哈哈,你都没办法,我肯定也没辙啊。”
两人说笑见,裹着厚厚衣服的夷光一脸疲态地走了进来,看到少正倥后行礼道:“少正哥哥好。”
少正倥微笑着说道:“夷光这是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嗯”,夷光回答一声后将手中的包裹打开对着华辰说道:“华辰哥哥,听说北方比姑苏还要冷,我做了一条围巾,路上好暖和些,低头,我给你戴上。”
华辰看着夷光略显憔悴地小脸,华辰能猜到她昨天白天还有晚上都在干什么了,有些心疼地低下头。夷光踮起脚尖将做工精美围巾给华辰戴好,然后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完这些后乖巧地退到一边。
一时间两人因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沉默了,华辰自然是担心小丫头一个人在家,夷光则是单纯的不想离开华辰。少正倥咳嗽两声打破沉默,笑眯眯地对着夷光说道:“夷光啊,有没有我的围巾啊?你看华辰穿得那么厚实,冻不坏的,反倒是我穿着这么一身甲衣,本身就冷冰冰的啊。”
“少正哥哥,我之前不知道你们突然要远行的,所以没来得及……”
华辰说道:“行了夷光,不用理他,你别看他身板不壮实,其实皮糙肉厚的,冻不坏的。”
“好啊!华辰,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吗?要不咱俩换换衣服,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行了,走吧,你不是说庆忌还在等着我们吗?”华辰一边推搡着少正倥往厅外走,一边转头说道:“夷光,我走了,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记住我说的话,府里的姐妹们都只是和你不熟罢了,相处久了就会好的。”
“嗯,我知道了。”小丫头说完后对着被华辰往外推的少正倥喊道:“少正哥哥再见。”
少正倥刚想说“夷光再见”,小丫头又补了一句:“替我照顾好华辰哥哥。”
少正倥被华辰推出竹林,愣是一句话没说,他在思考,在回忆,他总觉得夷光的话他曾经在哪儿听说过,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低声道:“靠,是清寒说的!”
离开竹林时天空下起了小雪,华辰和少正倥共乘一车,车驾两旁的亲卫只剩下十几人,其余的人被华辰强行征用了,说地高逼格一点是保护王亲国戚,其实就是调动国家军事力量给他看家护院去了。没办法,要是一栋空宅,就算被拆了华辰也不会眨一下眼,可小丫头还在里边啊,这就马虎不得了。
因为有庆忌的提前告知,华辰和少正倥没有在雪中等多久就进入含光殿了,庆忌知道他们要来所以只是坐在王座上什么也没干。看到二人进来,庆忌看着遥遥抬手示意少正倥不必行礼直接上前便可,至于华辰,呵呵,只要太阳照常升起他就不会给自己行礼的。
华辰和少正倥走到左右排的首位坐下后,华辰说道:“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又叫我们来干什么?少正倥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是这种直白的话还是由华辰来说比较好。
庆忌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两卷竹简扬了扬后又放下,说道:“鲁国和越国送来的贺表昨晚送到王宫,名义上都是为我祝寿的,呵呵,三十大寿,亏他们想得出来,我都没准备办他们倒是记得清楚。你们猜猜贺表上都说了什么?”
少正倥说道:“按华辰所说,越国自然是将美女、宝物送来,而鲁国无非是催促我们行动罢了。”
“说的差不多,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庆忌看了少正倥一眼说道:“但有一点你们可能想不到,季孙意如过世了,而鲁君封锁了消息,起码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可以确定阳虎等人不知道此事。”
“季孙氏出了如此大事,应该整个曲阜城都知道了,鲁君是如何封锁消息的?”华辰有些疑惑地问道。
“季孙氏的军力和产业都在阳虎和公山不狃手中,季孙意如早就搬去鲁王宫中养病,早做准备的话,衍还是能将鲁王宫的消息控制住的。而且阳虎和公山不狃都离开了曲阜,赶往已经被他们控制的季孙氏祖宅所在地——费城。”庆忌看看华辰又看看少正倥,说道:“好了,就和你们说这么一件事,之后的事情就由你二人见机行事,商量着办就行了。办好了,我在姑苏给你们摆庆功宴,办不好也无所谓,咱们一起扛着就是了。”
少正倥说道:“王上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华辰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明白了,而然后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忽然头一抬就走向庆忌王座前的桌案旁,笑着说道:“我们这大冬天还要跋山涉水的,你看是不是先给点动力啊?”说着还揉搓了一下手指,像个索要贿赂的贪官似的。
庆忌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拿起越国那卷竹简扔到华辰手里,说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就是几名秀女和一些玩物罢了。”
华辰接过竹简后从右往左看了起来,果然在最后几行罗列了寿礼的内容,包括十名秀女的名字。随意一瞟,华辰就发现了“郑旦”二字,将竹简往桌案上一放,华辰说道:“你说的对,都是些玩物罢了(事实上华辰根本就没看竹简最后罗列的那些宝物),这样吧,你给我个人”,随后华辰指着竹简上郑旦的名字说道:“就这个吧。”
“你要秀女做什么?还单点这一个。”
华辰一副清纯小受男的表情说道:“不干什么啊。”
“我不信,你不说出个理由我就不给。”
深得叔孙伯牙这老帅哥变脸绝技真传的华辰立马拽了起来,头一歪说道:“行,我不要了,不过这个郑旦是夷光的好姐妹现在我要离开姑苏,夷光一个人留在竹林肯定会很无聊的,夷光可是天天念叨着你这个大哥的,嗯,我就说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好了,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可没和你要人。”好吧,为了要到人,华辰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将夷光对庆忌那一丝关心无限放大了。
庆忌和下边的少正倥对视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