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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人的都沉默起来,谁都没想到眼前的凶手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都屏住呼吸,仔细的聆听的这个凶手讲述的故事。
陈淼却突然说
“那间酒吧,是叫"金牌歌王"么?”
阿光点了点头,陈淼又说
“吴凯,已经死了,似乎他做的事也惹怒那些人。”
阿光大笑着说
“报应啊!报应!”
当时的阿光挟持着孙迪跑到之前自己工作的地方,那间废弃的工厂。
孙迪显然有些害怕,阿光也接触了很多年轻男人送来的人,每一个被送过来的时候都是一副样子。
“他们很惨,要比这个城市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惨,只是看眼神的话就看的出来,眼神十分空洞,人也很胆小,不敢面向阳光,喜欢蜷缩在黑暗中,而且只是吃着米饭都会流出眼泪。”阿光是这样描述那些人的。
阿光都是一点一点将那些人的生活和性格矫正过来,但是这时候的孙迪很明显还处于那个没被矫正的阶段。
孙迪马上跑到角落里,将身子蜷缩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光也没时间去理会孙迪,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活命,阿光联系到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偷渡的人,阿光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所有一切。
很庆幸的是,这个帮助阿光偷渡的人是一个相信阿光的人,而且他给阿光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城市,A市,一个充满阳光的城市,并且给阿光一笔钱。
阿光不能扔下孙迪,也就带着孙迪一起来到了A市,虽然说这个城市一切都要比H市好,可是阿光是一个在H市生活多年的人,而自己也遭遇了背叛,阿光不信任每一个人。
A市的生活很艰苦,阿光却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与此同时阿光还要照顾孙迪这个人。
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阿光不像以前有那样多的时间去开导一个人,阿光要工作,要在这个没有过多黑暗面的城市做一份光明正大的工作。
但是生活却叫阿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孙迪虽然一直待在家中,但是性格却一天比一天要好。
“年轻男人带来的人,无论是谁,他们都很阳光,一旦他们摆脱了那段日子的阴影后,他们都会为生活努力。”阿光说。
每天回到小出租屋内,阿光都会吃着孙迪做的饭菜,早上会吃上早餐,衣物也都由孙迪去洗。
阿光负责工作赚钱,孙迪则是家中的一把手。
这样安逸的日子是叫孙迪和阿光都无法抛弃的。
可是无论在哪里在任何地方,人们生存起来都会有困难。
阿光没有文化,做的工作也只是普通的工作,赚的钱根本不够生活,就算付得起房租,可是吃饭也成问题。
这个时候孙迪做出了选择,面对这个世界。
“你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敢于面对阳光会是多么艰难的选择么?”阿光问警局内的所有人。
没人能做出回答,阿光不屑的说
“你们永远不会懂那些人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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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迪一开始是到一间工厂工作,一切都还好,只是工作起来有些笨,可是随着物价的上涨,房租的上涨,两名底层工人的工资已经不够生存,孙迪选择了另一份工作。
孙迪不比阿光,要聪明许多,去一间商贸公司应聘,做底层的销售人员,待遇都不错,只是这对孙迪是一项挑战。
阿光鼓励孙迪多交朋友,忘掉过去的一切,也告戒孙迪,不要过多的信任其他人。
孙迪为了阿光,为了生活十分努力,经过了整整一年,才适应了自己身边的圈子,虽然话不多,但是至少生活的都还不错。
说到这里陈淼终于沉不住气,质问阿光
“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杀掉她!?你这个混蛋!”
阿光笑了笑说
“只有外人认为她生活的很不错,只有外人认为她很乐观!”
孙迪毕竟是那些受过苦难中的其中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乐观,也无法忘记过去。
有时候孙迪会从梦中惊醒,有时候会一个人在屋子里沉默,有时候眼神会变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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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不知道孙迪在想什么,其实阿光不知道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在想什么。
阿光知道她很痛苦,也很矛盾,面对噩梦越来越频繁的孙迪,阿光开始抑郁起来。
怎样才能保护孙迪?阿光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但是知道生病要去医院。
一开始阿光是去看自己的病,医生建议阿光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阿光有着抑郁症状。
当阿光将孙迪的症状描述给医生时,医生也说孙迪患有抑郁症之类的,建议带着孙迪一起来。
可是阿光却碰见另外一个人。
那天阿光买了一些好吃的,准备回家带给孙迪。
可是那天却下起了雨,阿光在一个书店门前避雨的时候,一个男人与阿光搭讪了起来。
“你的生活似乎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阿光没有理会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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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继续说
“这吃的带给爱人的?她的生活怎么样?”
阿光回了一句
“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继续说
“总是有人遭到不幸,不是么?与其这样痛苦的生活,死也是一种解脱。”
阿光反驳说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男人继续说
“可是有些人,死或许是种解脱,这样一直被过去的阴影纠缠,一直生活的痛苦,还不如什么都不用想要舒服,人要什么都不想,只有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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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男人便离开,但这句话却让没什么知识的阿光记住了。
那之后孙迪虽然工作的时候很乐观,可是回到家中却十分痛苦。
阿光选择离开孙迪,阿光以为孙迪是因为自己才会想起过去的事,阿光选择一个人生活,孙迪也或许会好过许多。
可是一切并没有改变,阿光的确很傻,傻到不知道孙迪有多依赖阿光。
最后阿光居然选择了这个陌生男人的话,帮助孙迪解脱。
这也让阿光确信了一件事,死可以帮助那些人解脱。
阿光也发现了这个城市中有许多看上去很开心的人,实际却很痛苦。
人们不知道这个城市有多黑暗,人们只是被城市的外表所迷惑,阿光想帮助人解脱,也想告诉这个城市的人,这个城市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虽然没有H市那样黑暗,却也有着许多阴暗的地方。
“我要将一切揭开,叫人们清醒!”阿光愤恨的说。
陈淼摇了摇头,看着无可救药的阿光,陈淼只能替那些受害者感到不值。
“那你为什么自首?”
阿光突然流下眼泪说
“我.....我...”
阿光在衣服里拿出一张纸,这张纸阿光是在今天才发现的,本来阿光打算借着李诺的演唱会,将事情闹大,可是阿光在临走时发现了这张纸。
这是孙迪写给阿光的,字迹很整齐,是孙迪努力学习的成果,这是在阿光搬离孙迪那里之前孙迪写给阿光的。
这张纸放在了孙迪为阿光买的新衣服里,可是阿光却一直没舍得穿,就在阿光走的时候,阿光也没有穿上这件衣服。
本来想在这一天穿上这件衣服,为自己扭曲的理念去做准备,可却发现了这封没有发现的信。
陈淼拿过信,眉头紧皱,有些忧伤。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写这封信给你,不过我知道你能看得懂这些字,毕竟你和我一起学习了很多。一开始我被小落带到外面的时候很害怕,小落是个好人,而他让我遇到了你,一个更温柔的人。
我知道当初你是被诬陷的,我知道你不会对待那些人,我也知道你为了我为了生活多么努力。最近我总是会做一些噩梦,可是那个噩梦不是过去的事情,而是你,我梦见你离开了我。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你离开我,我会怎么样,有些时候我会非常害怕,害怕那些诬陷你的人找到你,害怕有人打破这平静的生活,我并不害怕过去的日子,只是害怕你会变得不幸。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把你当做亲人,有些时候我还认为我把你当做了我的弟弟,毕竟你比我小嘛!我们是亲人,所以我不想和你分开。
可是我渐渐发现,那种感情早已经不是亲人那么简单,我们不是亲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爱,这种感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以前也不曾体会到。但现在我知道,我爱你。
不过我可不敢就这样对你说出来,就想到写这封信给你。
我爱你,对于我自己的感情,我不想隐藏,但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你知道的,我很胆小,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
阿光流下了眼泪,警局内没人知道阿光为什么哭,是在忏悔?
一封迟来的信,让两个人都遭遇了改变,也许孙迪认为阿光拒绝了自己,选择离开。
阿光认为孙迪无法抛掉过去,才这样痛苦。
扭曲的人生,扭曲的自我,让阿光做出了扭曲的事。
这些让人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扭曲,有多少人遭到了不幸,可是那些生活在顶层的人却永远无法注视到这一切。
这个杀人犯自首,却并不代表一切都结束,至少陈淼这样认为。
一个没有知识的杀人犯,是如何做到杀害这么多的人都不被警方发现的?
若阿光并没有做多余的事,那么帮助阿光处理后事的人会是谁?那个间接影响阿光思想的人也只是巧合么?
再次睁开眼睛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陈淼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还有陈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