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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羽追上欧阳芊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车上了。对于自己这保镖做了什么，女人并没有问。
“你肯定是又和那家伙说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欧阳芊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也算不上多奇怪，吓了吓他而已。”
看女人不置可否的样子，李羽清了清嗓子，道：“如果那家伙真的是个大好人，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坏人了？至少今天过来的时候，确实看到好几个乞丐住在那里。”
“好人？坏人？”欧阳芊轻笑了一声，“在桦阳混到他这个程度的，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人。从小父亲就教我不要再谈判桌上相信任何人。”
“也是……”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李羽却很明白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用相天的话来讲，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
之所以在知道他隐瞒的事情之后还没有法办他，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上面分析认为留下他对秦国的发展用处更大。
仅此而已。
……
“什么？你说那女人连一天都等不了？”十三号很少有地用上了惊讶的语气。为了让欧阳芊那边慢一点开始施工，他特意找了谭经义去拖几天来着。
那家伙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拖几天，仅仅是因为收了钱，所以这么做而已。
“真的啊，我……我一天都争取不到。”电话对面语气依然能听出一丝慌张，很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因为那点破事？”没有任何试探，十三号直接开口这样问道。
谭经义这人之所以会被鲸鱼组织认为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就是因为他不干净。只要曾经做过不干净的事情，以后再想完全甩干净就很苦难了。
“你怎么也……”
“我问你是不是？”
“嘛，是有个年轻人，应该是叫李羽什么的。”谭经义在今天一天内估计都不会再感到惊讶了。自己隐瞒这么久的事情现在居然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提起。恐怕从这一瞬间开始就连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李……羽。”瞬间涌上十三号心头的那种感觉有些复杂。他知道那是月蚀现在的名字。上次刺杀失败之后，组织里倒是并没有怪罪。
虽然没能成功杀掉景凯旋，但是至少给景然的信号已经释放出去了。
不过十三号自己却没办法原谅自己。如今一听到这个名字，那种日夜煎熬的感觉就又瞬间燃烧了起来。
“您……怎么了？”谭经以也立刻就发现了电话那一头语气的不对劲。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曾经和他有几次商业上的合作，至少就映像中看来应该是个情绪波动很小的人才对。
“没什么，有他在的话，你会失败也很正常，毕竟那人身上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十三号深呼吸了一口气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你直接去和那块地东北角最大的窝棚里面的人说今天搬走就行，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就这样啊……”
谭经义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无所谓，他可是知道和自己联络的男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指不定以后做生意的时候还会用上。
不过对于去通知那些流浪汉这种事情，自然也轮不到亲自走一趟。他很随意地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示意他去办。
等到这一切都处理完了，那边的人也确实接到了通知了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腿都软了。
虽然只是一种错觉，但是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有两股巨大的力量正在较劲，自己不过是夹在当中的一只小虫子罢了。
……
当李羽两人再一次路过那块地的时候，正有不少流浪汉在捧着东西离开。李羽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那几句话奏效了。
不过欧阳芊却皱着眉头道：“老实说，我真的不知打桦阳市内会有这么多……”
“的确。”按照欧阳芊的逻辑思考了一下，李羽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儿可是秦国的首都，正常来讲根本不会发生一堆这种人住在一个地方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这么想了一下，李羽开始仔细观察这些正在往外走的人们。
随着车辆的前进，那种奇怪的地方越来越明显了。每一个人似乎都捧着个木头箱子，而每一个箱子，几乎还都是同一个样子。
这有点不对劲吧……再看那些人在箱子上盖着布，似乎在隐藏什么。
要是不注意的话，这也只是桦阳这个城市今天所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根本就不会有人担心。
然而李羽越是观察，就越觉得不对劲。
“欧阳，你先回去吧。”
“唉？”
“司机停车，我要下去一下。”
……
一下车，李羽心中的那种怪异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拨通了岚那边房间的电话。
“喂，是我，我马上把现在地址的定位给你，你帮我查一下最近这几天这个地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完，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直接挂断电话，踏入了这块待开发地段。
随着自己刚走进去，那种眼前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明明只要退后几步，出去坐上公交两站路之后就能到市中心，这儿却是满目疮痍。
原本是没有开发的地皮，很荒凉不奇怪，塞波那家伙肯定也不会没事做派人来做除草一类的事情。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荒凉得有些过分了。明明能看到不少流浪汉的棚子，但是这个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生人勿进一般。
等等，这么多窝棚？难道附近有什么乞讨的好地方？
随着李羽一步一步向内走去，不断能看到有人抱着箱子就自己身边过去。
正当他越发靠近那些棚户区的时候，几个看起来喝了假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靠了上来。
“喂，那边的家伙，好死不死来这儿干嘛？今天不孝敬你爷爷我两百块钱，就别想走。“
“就是，你要是个女人，那就更好了。”边上一人也附和道，同时发出了淫靡的笑声。
“啧，“李羽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家伙明明没喝酒，能不能不要装作这样子？“
从刚刚开始，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了。特别是这两人，如果是想勒索点钱的话，根本不用刻意装出这落魄的样子。
整个这棚户区给人的感觉就是做作，好像非得装作已经悲惨落魄到一种让人都懒得进来的样子。
“什么，你说啥？“其中一人嘟囔着就要去摸李羽的肩膀，但是触手的瞬间却猛地被抓住手腕按到了地上。
边上按家伙本就没有喝酒，一看自己同伙被制住了，下意识就飞起一脚想踢出去。
不过在那之前，李羽已经微微错开身子，同时猛地将手中那人朝他甩了过去，两人瞬间就摔城一团。
“唉哟，你他娘的！“
“打人啦！打人啦！“
伴随着他们的惨叫，立刻从那些棚子里就涌出了不少人。
透过他们出来时掀起的布帘子，李羽隐隐约约能看到不少木箱子。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误闯了什么犯罪现场一般。
出来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都直接靠上前来，围住了李羽。
看着这群蓬头垢面的家伙，李羽冷笑了一声，道：“怎么着，想打人?“
但是却没有人回答，这些家伙除了刚开始那两个以外，都是面无表情的。眼看气氛越来越奇怪，那最大的一个棚户里慢慢地走出了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
他狰狞地笑了一下，从袖管间甩出一把弹簧刀，冲着李羽就走了过去。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种一个人来的，正好给兄弟们加个菜。“听这口气，似乎也是对李羽的钱感兴趣。
不过，这个看起来像小白脸的男人却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这不由得让他在心里一凛。恐怕，今天得动手了。
李羽笑了笑，看着他说道：“别装了。你们这些家伙虽然各个抹着灰，但还是太干净了。还有就是一般穷得像你们这样子的，管自己还来不及，真的会在乎兄弟什么吗？”
看着他们哑口无言的样子，李羽指了指那些棚子，道：“我就说奇怪，为什么有人要欧阳慢一点搞，看样子是不是和那些东西很有关系啊？”
瞬间，所有这些流浪汉打扮的家伙的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李羽还没有动，立刻就两人搬了一块大铁皮堵住了他进来的通道。
“兄弟，你哪条道上的？”满脸伤疤的男人沉下声来，同时紧紧捏住了手中的弹簧刀。
“道上？”李羽笑了一声，“只是个保镖罢了？”
“保镖？”周围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到这么个词语。
李羽指了指脚下，继续说道：“这是我雇主刚买下来的地，有点好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