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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这单大生意可是木优鱼梦寐以求的,且不说这酬劳是天价的,最重要的是,之前接的几个单子都是城中的小商人而已,七爷这才是真正的大客户!
七爷这单若是成功,木优鱼的事业势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七爷作为大客户中的VIP,肯定得木优鱼上门服务。
纵然七爷时常过来围观,但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反倒不来了,在自己的别苑里等着木优鱼上门。
一大早,木优鱼将自己的装备用一个箱子装好了,便兴冲冲地带了过去。
七爷用过早膳之后,刷了牙,用丝线仔仔细细地剔了牙缝之后,还含了些薄荷糖,一说话就是一股薄荷的香味。
邀月趴在七爷家的房顶上,看那院中紧张得不停踱步的七爷,轻飘飘地道了一声:“师兄啊师兄,你可别后悔啊!”
他知道七爷对木优鱼报以了十分的期盼,但往往期盼越大,失望越大。
反正邀月对于这矫正之事还是半信半疑。
这矫正做不好,也要不了人命,但就怕,七爷得了希望,又眼睁睁地看着希望被扼杀。
七爷心中紧张极了,脚下的步子听不了,一紧张,他就不由得将上唇咬得紧紧的,但忽然想起木优鱼的话,将那上唇给放了。
张望了无数次之后,总算是听见外间通传说木优鱼来了,他忙往院中的太师椅上一趟。
“七爷,我来了!”
木优鱼挎着一个大箱子,兴冲冲地跨过七爷家的高门槛,一见着七爷就双眼放光。
木优鱼的职业生涯,就两次突破,第一次是以三寸不烂之舌,拿下了省长千金的单子,第二次就是如今,拿下了七爷这个大单。
与七爷相比,沙梁拉来的都是小客户,说不定,七爷的案例一成功,自己就能真正地打入上层富豪圈了!
七爷这单生意,不仅是有丰厚的利润,和更多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木优鱼觉得,自己或许一不小心,能改造出一个绝世美少年来。
以后与客户吹牛逼的时候,自己也有面子。
“恩,”七爷淡淡应了一声,眼睛都懒得睁开:“爷事务繁忙,快开始。”
七爷笑吟吟地放了箱子,道:“今儿个只是来初步看一下,取个模就行,要不了多少时间。”
她在七爷的太师椅边坐下了,丫鬟端了水来,她当着七爷的面,洗了几遍手,还用了皂角,直将一双手洗得白白嫩,像泡菜汤里捞出来的新鲜泡椒凤爪为止。
“七爷放心,奴婢的手已经洁过了,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没用过的,是您专用的。”
七爷放心地点点头,他毕竟是大主顾,得区别对待,不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木芽儿端来了润唇的膏,打开了,木优鱼伸出葱根似的手指去挖了点膏药来,给七爷的嘴唇上涂了点。
一边道:“爷,一会儿要用开口器撑开您的牙口,为了防您的嘴唇开裂,得润润唇。”
木优鱼觉得没什么,自己做这事儿都顺手了,只是来了这儿,男客直接省略了这个过程,女客才涂,七爷是个例外,自然是要区别对待。
那小手抚上七爷的唇的时候,他全身一阵酥麻。
那感觉,仿佛一个块温润玉石在自己唇上滑来滑去,抚着一阵春风,撩着一阵火苗,畅快极了,七爷下意识地想伸舌头去舔一舔。
伸到一半,忙缩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
给七爷涂了唇之后,木优鱼才拿出了一个全新的,七爷专用开口器来,给他戴上了,让他的牙直观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这开口器在早上专门消过毒了,黑牧瞪圆了眼监督。
木芽儿拿了个大铜镜子在一边照光,此时正是正午,光线充足。
木优鱼戴了口罩,低头认真地看着七爷的牙,这口牙虽然歪,但没有牙结石牙斑菌,牙口十分干净,大概是用了邀月的洗牙神方。
七爷这牙口,木优鱼已经十分熟悉了——用舌头熟悉的。
想起这个,她还真有些脸红。
木优鱼边看边道:“七爷,您的牙口跟那日的王小姐一样,是地包天,若是要矫正的话,有可能得拔牙,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七爷正别扭着,他一直认为这牙齿是自己的丑陋所在,不容许任何人谈论,不容许任何人关注,若是以前,旁人在自己耳边多说一个‘牙’字,他都恨不得杀人。
而此时,他竟然将自己身上最丑陋的东西暴露给了木优鱼,还被她瞪着眼睛翻来覆去地看着。
七爷紧张无比,总是放不开。
见七爷不说话,木优鱼以为他是紧张,像是安慰其他客户那般,道:“放轻松,这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见过的牙,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什么牙我没见过啊,您这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
七爷深呼吸一口,逐渐放开,将自己的丑陋之处完全暴露出来。
他已经听木优鱼说过很多次那拔牙的理论了,知晓其中道理,道:“要拔便拔吧。”
木优鱼又翻来覆去地看道:“您左侧有一颗蛀牙,现在可有感觉?”
七爷摇头。
“那程度还不重,我会优先考虑拔掉这颗牙。”
邀月也前来围观,凑过脑袋好奇地看七爷的牙,却被七爷眼一瞪,吓得他逃远了。
期间,木优鱼又问了好些其他的问题。
七爷早听了好几遍了,早已经心中有数了。
“七爷家族之中是否也有牙口生得如此的人?”
七爷回道:“无。”
“可有用下牙咬上唇的习惯?”
“无。”某爷面不红气不喘。
“换牙时候可喜欢用舌头舔下齿?”
“爷从不如此无聊?”
“可否喜欢用口呼吸。”
“也无。”
木优鱼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老管家在一边汗颜,果然,木姑娘还是有两把刷子,一说一个准儿,七爷将这些坏习惯全部占全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意识到这些小习惯其实对牙口的影响,七爷便是以为这些小习惯害了自己。
将七爷的牙看了一番,木优鱼心中有了个大概,便将开口器给摘了。
道:“奴婢心中已经有数了,奴婢先给爷您取个模。”
那流程七爷已经围观了几遍了,看着木芽儿端了碗膏来,便也学着那王小姐成少爷谢姑娘似一口咬上去,在膏里咬了个牙印子。
七爷十分配合地取了模型,取完便喝了丫鬟端来的水漱口,木优鱼则是收拾了东西,道:“七爷您在府中等着,七日之后奴婢会再来。”
又叮嘱道:“七爷,记住奴婢的话,今后不能口呼吸,不能下牙咬上唇,舌头要顶上颌,这些习惯都不好。”
七爷点头,让老管家去送木优鱼。
老管家将木优鱼送回木家别苑,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木姑娘,这事儿你可真不能说笑啊,七爷可是信任你,才让你来的。”
木优鱼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定有办法,绝对不辜负七爷一番信任!”
老管家又笑道:“等你正了七爷的牙,七爷一高兴,准抬你入府做房姨娘。”
木优鱼大囧,这七爷的心怎么就这么不纯洁呢?
开门见山地只谈钱那多好!
谈感情多伤人,谈钱最纯洁!
木优鱼走了,七爷在房中有些神游天外,总是想起方才自己唇上的一抹香甜……
第二天晚上,七爷又趁夜摸到了木优鱼的房里,准备继续探索一下‘人类起源的秘密’和高深莫测的‘人类繁殖动作学’。
他觉得自己好似已经探索到了一半了,再探索探索,肯定能成功。
他摸进木优鱼的房间,见里面空荡荡的,木优鱼不在。
他立马去了她设在隔壁的工作间,果真见木优鱼趴在她的工作台上打瞌睡。
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骷髅头,和一个赶制出来的模型。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自己的模型,便轻手轻脚过去,捡了件斗篷给木优鱼盖上了,便饶有兴致地拿起模型翻来覆去地瞧。
一边看,一边心中暗叹:原来自己的牙口长这个模样,歪来扭去的,真特么难看!
但跟那旁边,王家小姐的牙口一比较,死心觉得,还是自己的牙口比较好看!
自己的牙口虽然难看,可这么看着,总觉得丑得有点暧昧,就像自家放的臭屁一样,臭也臭得暧昧。
七爷一边玩自己牙口的模型,一边龇牙对着镜子对比,见那模型跟牙口一模一样的,不差分毫。
又拿着自家的丑牙,与那一边的骷髅头的牙齿对比一番,咬了上唇,在心中叹道:怎么的,别家的牙就能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的牙这么丑呢?
忽的,脑中一根弦一震,想起木优鱼的叮嘱:不能口呼吸,不能下牙咬上唇,舌头要顶上颌!
虽然别扭,他也跟着默默地进行别扭的纠正。
又看见自己的模型上,有三颗牙画了三颗大叉,大概已经被判‘死刑’,还有点惋惜。
夜深沉了,木优鱼趴在桌上睡得安稳,还傻笑着说梦话。
“雪花银、狗头金、毛爷爷……钱,好多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七爷把那骷髅头上的牙齿掰下来把玩着,听木优鱼的梦话,不由得笑道:“贪财的丫头!”
木优鱼的确贪财,因为世界太没安全感了,特别是一个女人,能让她找到一点安全感的,就是沉甸甸的狗头金和雪花银了。
七爷看得舒服了,轻轻将东西放下,将木优鱼打横抱起,往她的房中送去。
上次木优鱼受了伤,背上留了点伤口,七爷看得真切,今日专门给她弄了点祛疤痕的神药来。
内服美容养颜通宿便,外用祛疤美白淡雀斑,七爷将木优鱼放上床,脱了衣裳,露出玉背,上面一道浅浅的疤痕,像一件精美瓷器裂开了一道煞风景的口子。
七爷挖了点美容神膏,准备直接往木优鱼身上涂去,但又伸回了手来,将那膏直接往自己舌头上一涂……
过了三天,木优鱼准时地带着自己的工具箱去了七爷的别苑。
她拿了制好的模型出来,自信满满地与七爷道:“七爷,我已经为您量身定做了一个完美的正牙计划!”
七爷看她天天在工作屋里忙碌到很晚,也很是期待她的计划,便也认真地听了。
邀月和老管家也过来听着,木优鱼指着模型道:“您这颗蛀牙、这两颗切牙外凸厉害,都要拔除,为其他的牙齿腾出空间来。”
“我先将你下颌上的四颗外凸的牙回缩,将上牙的门牙纠正回正常的生长方向,再进一步地重新调整咬合。”
虽然听不懂,但七爷知道只管点头就对了。
木优鱼又例行公事地拿了一个缺了一颗牙的骷髅头出来:“那么,我先给七爷您讲讲这拔牙的风险……”
她甚至都忘记了之前那一句委曲求全的自称‘奴婢’,大胆地换上了一个‘我’,七爷不曾怪罪她的大逆不道,一挥手道:“不必说,爷懂。”
木优鱼又巴巴地往怀中掏‘免责书’,七爷也是一挥手,“也不用签字了,爷断然不会为难你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
“那我先净手,净手了便为爷拔牙。”
谁料,七爷也是一挥手,“你那家伙事太慢了,爷自己来!”
七爷可不想这么躺着,眼看着木优鱼将那锤子钳子的往自己口里伸,更不想木优鱼牵根绳子拴着他牙,绳子另一端连着门……
木优鱼不可置信:“您要自个儿给自个儿拔牙?”
七爷不曾说话,起身,命黑牧搬了靶子来,摆出了十几丈远,他手中拿了一弓。
他掂量了一下那弓,试了试准头,木优鱼站在远处,不明所以,问黑牧:“七爷这是要干什么?”
黑牧神秘一笑。
见七爷道:“小丫头,过来。”
木优鱼瞪着好奇的眼过去,七爷递了根细绳子与她,豪迈地道:“要拔哪颗,自个儿拴。”
木优鱼更不懂了,垫脚将七爷要拔的一颗切牙给栓了。
拴好之后,七爷道:“退开。”
木优鱼推开,见七爷自己动手将细绳子的另外一段拴在箭羽上,而后搭箭拉满弓,一身神力将弓都逼成了半月。
众人瞪圆了眼。
莫非七爷这是要?
忽然七爷一放箭,木优鱼惊得一声叫:“啊!”
见箭头已经飞出,七爷铁躯往前一倾,但立马又稳住了,顿时一阵热血倾洒。
哒!
箭穿靶心,余音尚在,箭矢微微颤抖,箭羽上,一根细绳吊着一颗血淋淋的大牙!
木优鱼和诸多围观群众一起石化当场。
她脑子当场短路,只晓得瞪圆了眼看那红靶心上那一颗还在箭羽上吊着的牙。
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七爷箭矢拔牙!
木优鱼是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七爷此人,只是觉得,七爷此时形象突然拔高到了两米三。
木优鱼职业生涯里面见识过太多拔牙案例了。
见过八尺肌肉男面对拔牙钳哭成狗的,见过拔牙到一半直接被吓昏的,也见过拔牙到一半,吓得‘嗷’一声跳起逃个无影无踪的,却从没见过七爷这般勇敢的人。
见七爷此时身影顶天立地,一手持弓,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盘龙似一身肌肉,那微微一个冷冷回眸,带着傲视苍生的霸气。
那一刻,似乎什么东西,正戳中木优鱼内心某个敏感点,一颗萌动的春心就这么欢脱了……
七爷面不改色,只是唇角渗出一丝血,用手绢一擦,冷声道:“木优鱼。”
木优鱼感觉自己脚步都是轻飘飘的,飘至七爷身前,抬头仰望着这个似乎忽然从小男生长成硬汉的男人,咽咽口水,小手哆嗦着拿出了绳子,七爷张嘴,露出一口血齿。
“疼不疼?”木优鱼破天荒地问道。
七爷不曾回答,等那绳子一拴好,他利落地往那箭矢之上一连,又拉满弓,瞄准靶心,一箭射出,铁塔般的身子又是往前微微一倾。
靶心之上,又一支赤羽箭头,还带着一颗牙。
“再来!”七爷从箭筒抽出一支箭,七爷的箭头一律用赤羽,鲜红如火,木优鱼记得那山里的几条狼都是被这赤羽箭一箭爆头!
木优鱼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哆嗦着手给七爷拴了第三颗牙。
她感觉自己一靠近七爷,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七爷就算是没有哈士奇输出的附加值,那气场也压得自己喘不过去气来。
哒!
最后一箭也是正中靶心,而且还直接穿了靶子,箭羽上的一颗带血大牙摇来晃去,还带着血肉。
木优鱼看着那牙,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木芽儿来拍她肩膀,她才回神了,见黑牧已经收了箭,将上头的牙给取了下来。
她忙追着七爷去了。
她给七爷开了一些止血的方子,叮嘱他养好伤口,约了十日之后再上门来戴牙套。
回了家,木优鱼坐在梳妆台前,一坐一整天,一闭眼就是七爷拉弓拔牙的英勇形象,还有那挂在靶心上的三颗血淋淋的牙。
那三支箭,不禁是穿透了靶心,也正戳中了木优鱼的心!
还有那一句现在想起来顿觉霸气侧漏的话:要拔哪颗,随便拴!
对于一个牙医来说,这一句话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不亚于对一个财迷说:爷送你两朵花,有钱花,随便花……
那真是越想越霸气,木优鱼活了两辈子,愣是没见过这么有血性的人。
她忽然明白,自己那奇异的G点就这么被戳中了。
居然觉得七爷有那一口歪牙,看起来也是那般的俊美。
木优鱼拿着七爷牙口的模型,忽然就傻傻地笑了。
但迷上只是迷上,木优鱼身是十三四岁,心可不止那一点年龄。
她明白自己和七爷的距离,他这么招摇,住大院子、财帛无数、家奴成群、权势滔天,若是一个庶子肯定不敢这么活。
他十有*是望族嫡子,而自己只是个庶女,就算勉强过去了,最多也只能做个妾,连个婚礼都没有,以后生了娃都不敢叫自己‘娘’,想沾点雨露还得主母同意。
说不定什么时候,主母随便弄个借口就能把自己给弄死了。
忽然又想起了谢家那一对夫妻,那谢家也是有家底的,可男主人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妻,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
谢家老爷那般的好男人,在这个社会里倒成了三条腿的蛤蟆了。
木优鱼叹了口气,有些悲凉,歪着脑袋看模型,心却飞出去许久远……
别苑里,七爷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去木优鱼那儿瞧瞧,可一照镜子,发现自己半张脸都是肿着的。
忙又让丫鬟去地窖里取了冰块来敷着。
邀月看见七爷那肿成猪的模样,一阵哈哈大笑,学着从木优鱼那儿学来的新鲜话,“叫你装逼!”
七爷面一黑,眼一瞪,拳头一扬,于是,两位爷同步脸肿如猪,不同的是,邀月更肿……
等七爷的肿消了,又遛着哈士奇往木优鱼儿那儿走。
到了木家别苑外面,看见旺财旺福在嬉戏,他低头见那鬼焰臭着一张脸,随时一副‘大爷雄霸天下尔等不服尽管站出来爷分分钟咬死你’的威严,大姑娘小媳妇见着都怕。
想来女孩子都是胆小的,万一哪天这狼吓着木优鱼如何是好?
忙严肃地对鬼焰道:“把你这吃人的嘴脸给爷收起来!”
哈士奇抬头看七爷,不明所以,七爷指那一边跑着的旺财,道:“学它那样,给爷装狗!”
哈士奇将那舌头一吐,摇摇尾巴,将自己沉重的步伐放得轻快,脚步轻快,又蹦又跳地在前走着。
七爷还笑道:“你这狼装狗还挺像!”
到了木优鱼的别苑,木优鱼老远就看见那蹦蹦跳跳一脸狗样的哈士奇,吓了一大跳。
这蠢货,得宠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一定得好生教育教育!
七爷来了,把狼拴在院门口,进门看见邀月正围着木优鱼转来转去。
“小鱼儿,快给哥哥我看看牙,你看哥哥的牙白不白?”
木优鱼正忙着给自己的装备消毒,冷冷地道:“你白,你全家都白!”
邀月又问道:“你白还是我白?”
“你白,你浑身都白!”
木优鱼讨厌死他了,天天撺掇那李家人作妖,真想一巴掌把他踹进隔壁老王家的粪坑里!
那进门的七爷顿觉不悦,忽然转身就走,哈士奇也不带。
木优鱼还奇怪,明明看见七爷带着哈士奇来了,怎么的又走了?
她让木芽儿和滚聃儿守着自己的装消毒,她忙去牵了哈士奇过来揪着耳朵教育。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许在七爷面前吐舌头!”
哈士奇委屈地收了舌头回去,木优鱼又捏着它的脸:“给我严肃点,不许像狗一样,你是条狼,铁血恶狼,看见上次山上的狼没?给我学得像一点!”
哈士奇瞪眼,眼神透出凶狠。
“对,眼神再凶残一点!”
哈士奇再瞪眼。
木优鱼又捏爪子和尾巴:“尾巴放下来,步子沉重点,狼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你看你,走路还蹦跶,哪有狼这么走路!”
无辜的哈士奇被木优鱼一顿呵斥,蹦回了臭脸去,又是一脸高冷吓人。
“对,就这样,还记得上次被七爷吃的狼吧!你不好好做狼,那就是你的下场!”
为了让哈士奇的品种不被暴露,木优鱼也是操碎了心,亲自将它给送了回去,边走边教训。
七爷老远就看见狼在木优鱼面前绷着一张臭脸,那脸自己看了都怕,何况是木优鱼?
哈士奇看着木优鱼离去,便自己回了别苑,进门就被七爷抓住一顿呵斥。
“你个孽畜,爷跟你说的话,你忘到耳后了?”
哈士奇忙将臭脸一松,吐吐舌头,大脑袋蹭了蹭七爷的腰,七爷却没松脸,“少跟爷玩这套,以后少在木家丫头面前耍狠!”
木优鱼这边才将哈士奇给送了回去,七爷的老管家就过来,与木优鱼道,要她住在七爷的别苑去,直到给七爷正完牙。
住到七爷院里去?
木优鱼吓了一跳。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自己还接了其他几单生意,住进七爷院儿那可怎么做生意?
她走了,岂不是白白地把打拼来的家业送到别人手里吗?
而且,万一住进那院儿,七爷什么时候兽性大发,自己岂不是没个逃的?
木优鱼忙推辞道:“管家,我这儿还接了几单子生意,那几家老爷夫人每个月都带着小姐公子上门来复诊,我若是走了,岂不是失信于人?”
“且,我这身份,也不好往七爷的院里住。”
木优鱼委婉推辞了,老管家似乎知道她会推辞似的,道:“那我便收拾了东西让七爷住到府上吧!”
木优鱼受了惊吓,半天说不出话。
当天晚上,老管家就过来,正儿八经地交了两年的房租,租了客栈里最好的上等房,还出钱请走了上等房里的所有租客。
这般下来,上等房的那个院子,只住了两个人,一个邀月,一个七爷。
七爷的人将那院儿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了,用具一律换新。
一整晚,七爷别苑到木家客栈的人流就没有停过。
客栈大部分客房都被定了,一律交了两年的房租,一下子住进二三十个边牧。
那动静,吓得邀月屁滚尿流,当晚就搬到了七爷的别苑里去了。
他可不想和七爷同一个屋檐之下,早晚被打死!
哈士奇欢快地去占了邀月原先住的那屋。
“七爷这是要准备长住?”木优鱼舌头都打架了。
老管家笑呵呵地道:“七爷的牙口重要,木姑娘您不愿意搬到别苑里去,只有委屈七爷上门了,姑娘便可随时伺候七爷正牙了。”
木优鱼看在那提前交的两年房租的份上,暂时接受了这个现实。
七爷一大家子住进来,也不交个名牌,木优鱼只记得他叫‘金鲤鱼’。
大家只管七爷叫‘七爷’,从来对他的身份和真名三缄其口,不透露半个字与木优鱼,木优鱼便一直在心里叫他金鲤鱼了。
她看着七爷那阵仗,可是羡慕嫉妒恨。
有钱有势真好,没有名牌还敢大摇大摆地住客栈,相比之下,木优鱼就苦逼多了,上次一个名牌差点害得她倾家荡产。
她也看见了他们之间那远若天涯海角的距离。
一个是金鲤鱼,游走在万丈红尘之中,闪闪透光,自有自己人生的一片风景;一个是木头鱼,灰暗、简朴,脆弱不起眼。
一个万丈光芒,一个低贱阴暗,一辈子风马牛不相及。
有种东西,叫做门阀。
木优鱼不想给自己太多幻想,七爷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七爷一住进来,客栈便不能住人了,就算有心投宿,看见那大门口守着的五六个带刀侍卫,那也是吓得逃之夭夭。
没法,木优鱼只得将路边的路标给撤了,换成了‘老木家私人牙科诊所’……
与七爷一个屋檐之下了,木优鱼才知道,这有钱人和穷人完全就是活在两个世界,七爷的衣食住行,完全就是她这庶女想都想不到的奢华。
怕是木家嫡女也没七爷的奢华。
七爷住进来的第二天,木优鱼早起就去给他检查口腔。
她带着新口罩,消过毒,熏了兰花味,一说话就是一口兰香。
“七爷,这伤口恢复得不错,这两日刷牙仔细些,莫伤了伤口,别吃辛辣刺激之物,吃点流食便可。”
七爷戴着开口器,只管点头。
木优鱼翻来覆去地看了牙,道:“这几日好生休息,按时喝药,我上次给的那个漱口水的方子,是漱口专用,莫喝下去了。”
七爷又点头。
木优鱼撤了开口器,收拾了家伙走了。
七爷坐起身,又开始留恋方才唇上的一点温软,他用琉璃镜照照自己的牙,见嘴里几个黑洞洞。
既然大主顾都住进自家屋檐下了,木优鱼自然是上心,每天睁眼起床,洗漱之后肯定得去看七爷的牙。
十天之后,她便开始给七爷上托槽和钢丝。
七爷这般的身份,一般的不锈钢牙套衬托起他的显赫,肯定得上他专用的土豪金牙套。
开口器又拿了过来,才用沸水煮过,有点温热。
一看见开口器,七爷就知道自己最期待的环节要来了,果然,马上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手指就伸了过来,往他的唇上抹了些膏润滑。
润滑之后,才戴了开口器。
木优鱼小心翼翼地将那一颗颗狗头金融的托槽往七爷的牙齿上贴去,心还微微地颤抖着的。
有钱人就是好,抠一个托槽就够穷人活半辈子了!
贴完托槽,七爷一口土豪金,木优鱼一边等干,一边问道:“七爷,感觉如何?有没有不适感?”
七爷不好说话,只是摇头。
木优鱼谨慎地看着那牙口,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的托槽粘贴得百分之一百正确才放心。
她制定的矫正方案,是一次性将牙套给戴全了,上下一起矫正。
木优鱼又道:“七爷,初戴牙套这几日,您会感觉牙齿酸痛、无力,无法进行正常的咀嚼,这都是正常现象,等过几天就好了。”
“每个月我都会为您换钢丝加力一次,每一次加力之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您还得改掉用咬上唇的坏习惯。”
木优鱼絮絮叨叨地,七爷大张着嘴,嘴里口干舌燥,邀月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出乎意料有些严肃。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托槽已经固定了,木优鱼慢慢地给七爷上钢丝。
七爷是大客户,她十分谨慎,将钢丝埋进托槽里,便用小剪刀夹着小钢丝来将大钢丝固定住,又小心翼翼地将细钢丝扭紧,怕扎到七爷。
七爷不说话,也不想说话,只是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浓眉时而倒竖,时而放松。
最后,木优鱼上好了牙套,将开口器撤了,立马给七爷断了热茶来,让他润口。
“爷,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应,或者有钢丝头扎肉?”
七爷漱口之后,用舌头舔舔牙,感觉牙齿上有东西之后,便沉重了许多,“并无不妥。”
初戴第二天是最难受的,木优鱼早上洗漱了之后,就去七爷院里,迎面遇上老管家,忙问道:“七爷今日感觉如何?”
老管家苦恼道:“爷说牙又酸又疼,吃不了东西。”
七爷把厨房都搬了过来,十几名大厨正开工做早饭。
这几日木芽儿也换了新钢丝,牙齿正疼着,正好木优鱼在家的小厨房里面做了些香菇瘦肉粥。
也不知道七爷早上要吃些什么,莫又吃些不该吃的东西!
他这段时间该吃些清淡的!
木优鱼带了些香菇瘦肉粥上门去,见七爷正看书,见她来,放了书道:“何事?”
他戴牙套之前不爱说话,戴了牙套更不爱说话。
木优鱼道:“我给你七爷您送了点清粥来。”
“带进来。”
木优鱼将粥送了进去,一边打开那食盒盖子,一边道:“七爷,你这段时间最好就吃这些清淡些的东西,重口味的东西就别动了。”
正说着,门外老管家传了菜来。
首先上了一碗蒸蛋羹,淡黄色之上点缀着几点金黄色油腥,再点了两点葱花,鸡蛋羹软嫩香滑,逼不出半点多余的水分,小小鸡蛋羹实则暗藏乾坤,透着如梦似幻的光,泛着诱人犯罪的香。
木优鱼不由得咽咽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
又上了一碟水晶饺子,虽是饺子,可却得用勺子取食,因为太嫩,薄薄的皮似乎透明,漏出里面粉粉的馅儿。
老管家又摆了一碟子豆腐,这豆腐嫩得不像话,似二八姑娘的香唇软滑,薄薄一块块,四四方方,还能看见对面透来的光。
一会儿时间,便摆了七八碟子出来,都是些精致柔嫩的小吃,那五光十色的,十分好看。
木优鱼眼睛都挪不开了。
看看那精致的早餐,再看看自己食盒里粗糙的一碗香粥,木优鱼面臊,拿不出手,草草地道了一声:“七爷,这些东西您都能吃下,以后这几日,便都尽量吃清淡流食吧。”
她说罢转身便走,七爷却一把夺了她的食盒去,打开一看,里面是碗白白的米粥,冒着热气,米粒和肉丝都被熬烂了,香气怡人。
“这是什么粥?”七爷已经开始动勺子了。
木优鱼咬咬下唇:“自个儿在家做的香菇瘦肉粥。”
七爷津津有味地吃那瘦肉粥,木优鱼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干什么,一直偷瞄七爷桌上的五光十色。
七爷喝粥,十分小心谨慎,手中随时手绢,随时将下巴的污渍给擦干净。
香粥入口,香滑诱人,似乎有一种自己不曾尝到过的美好滋味,七爷不觉得胃口大开,将那一大碗粥喝得见底。
见七爷吃得多,老管家也高兴,七爷放了碗,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桌上的东西,“管家,这些东西爷都吃腻了,端下去。”
“是。”
老管家忙不迭使唤人收了桌上的小吃,木优鱼也收了自己的碗入了食盒,与七爷道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精致小吃,便也走了。
七爷看着木优鱼那落寞而去的背影,忽然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木优鱼的确十分落寞。
这么好的一桌子菜七爷不吃,太浪费了!
前世自己偶尔才舍得去高档酒楼点了打牙祭的精致料理,七爷都是当饭吃的。
回了自己的院儿,她去厨房舀了一碗粥来,做早餐吃。
还没开动,便看见老管家来了,还送了些东西来,笑眯眯地道:“木姑娘,七爷说您熬的粥甚和他心意,特意赏你些东西。”
丫鬟打开食盒,将东西摆出来,正是方才让木优鱼垂涎万分的那几道精致小菜。
木优鱼不曾动容,面色如常地道:“多谢七爷。”
管家笑了笑便离去了,等人一走,木优鱼将那门一关,将那小吃一碟碟端来,吃得舔碗……
东西精致,但是太少,那一叠蒸蛋羹不够木优鱼吃两口,木优鱼一边舔碗,一脸意犹未尽。
在心中又叹了一声:有钱人真好。
她最近倒是挣钱不少,可这客栈处处都要钱,她也得省着点花,等将来接了大客户,就有赚不完的钱,到那时候,自己也要这么天天吃。
说起钱,木优鱼忧虑了,那七爷正牙,也没开个具体酬劳,木优鱼也不好问。
七爷定不会少了自己的好处。
可她怕七爷所谓的好处,就是纳她做房小妾!
但木优鱼实在不想做小妾,倒不如给钱,若是七爷不想给钱,送只哈士奇抵也行……
哈士奇也跟着七爷住了过来,七爷一转个身,它就遛到木优鱼这边来玩。
但七爷让它装得像条狗,木优鱼让它憋得像条狼,七爷让它卖萌,木优鱼让它耍狠,它也把握不住那个尺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天天被两边轮流揪着耳朵训。
直到有一天,七爷看见木优鱼抱着哈士奇说悄悄话。
“你要像条狼一样,不要吐舌头,七爷看你像条狗就会不高兴,一不高兴,那七爷地窖里还没吃完的几块野狼腌肉就是你的下场,知道不知道!你还吐舌头,收回去,收回去!”
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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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微博看了个外国小姑娘用弓箭拔牙的视频,忍不住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