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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突然发生的变化让围观的观众都惊呆了,他们认真的观看着这场匪夷所思的比赛,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只有少数一部分真正踏入了这一领域的人,才不会被眼前的景象看得呆住。
“龙马同学的身上,那是‘法相’吗?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东西,我只在我哥哥身上见到过……”宫语虽然表情淡定,但他的语气里却透出一丝丝的诧异,仿佛对龙马的表现有些难以相信。
“你哥哥?”虽然十一奇被太一与龙马的比赛所吸引而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有注意到宫语话中的问题所在,但是一直很冷静的看着比赛的十年却难得转过头来,用左眼瞄了一下宫语,淡淡的发问,“你哥哥是谁?”
“诶……”十年此话一问出来,宫语就察觉到了自己顺口一说说漏了嘴,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一定是小年你听错了。”
“哦?”十年的眉头微微耸了耸,眼里透出一丝不相信的神色,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追问,既然宫语有意隐瞒,那就必然有他的理由,身为好友的他没必要这么追问下去,他把目光移了回来,接着看比赛去了。
“呼……”宫语也把视线转回了球场,装作淡定的看着比赛,却仍然时不时的用心虚的眼神偷偷瞟一眼十年,直到真正确认好友确实已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整个表现,恰好表明他的心中确实有什么秘密隐藏着,而且这一切,被正看着比赛的十年尽收眼底。
“!”太一刚模仿出的发光球竟然被龙马打了回来,这让太一有了一瞬间的错愕,然而毕竟现在的他反应力一流,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双脚站稳,右手上覆盖着一层黑色气流,蔓延到球拍上,将龙马打过来的球还击了回去。
武士附体的龙马各项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并隐隐有超越太一此形态的趋势。他看准来球,左手用力挥出,眼看就要将球击回,在空中飞行的网球却转了个90°的弯朝场外飞去。
“黑龙二重斩”,这是真田的技能,用自身散发的气场通过二次挥拍改变气流,从而使球在空中转弯,是个很难缠的绝招。
可是,龙马并没有因此就放弃这一球,他脚下一个滑步,瞬间追上了球,左手调整好挥拍角度,硬是将之前的动作撤了回来,球拍重新迎了上去,用力将球打了回去。
“以灭无”,太一在网前等候,龙马的击球刚过网就落在了他的球拍上,球的一切旋转与力道都化为了无形。球在太一的球拍上停顿了数秒之后反弹回去,轻轻的落在网前,眨眼间就要落到地面。
“……”龙马一刻也没有迟疑,他的身形迅疾如同闪电,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追上了球,他蹲下了身子,上身向前面使劲探出,左手持拍横向轻挥,在球落地前的一瞬间将球挑起,球沿着对角线向太一网前飞去。
球落到了网上,停了不到一秒就向下滚落,太一的反应也是极快,球还只是刚刚滚下网就被他接住,狠狠地向前挑起,朝龙马的后场方向落去。
“!”太一刚抬头,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底线的龙马,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网前移动到底线的。
龙马就那么稳稳的站定,一动不动的等待球的降临,他的身上浮现的武士相双目紧闭,看上去很安静没有一点杀伤力。但是,即使是场边的人也能感受到从那尊法相上传来的巨大压迫力。
球下落的速度仿佛被无限延长了,在太一眼中球只是一厘米一厘米的下降,这种超越自然常识的事并非太一做了什么手脚。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看到这幅场景,正是龙马的缘故,龙马身上的那个武士所产生的巨大压力让太一开始紧张起来,他的感觉变得迟缓,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也体现得极慢,他已经被那个武士带入幻境之中了,这是只有顶级的高手才有可能做到的,仅凭自身的气势就让对手心境动摇。
这说明此时的太一已经与龙马不在一个境界上了。
突然,太一眼中的画面倏然变快,球在一瞬间就落到了龙马的正前方,那个武士的双眼陡然睁开,泛出冷静而透彻的光。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之前还双手空空的武士手上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剑,剑上闪烁着绝美的冷光,整个剑身稍微弯起一个弧度,优雅得好似浑然天成。
武士双手持剑举过头顶,缓慢而肃杀,然后在一瞬间将剑劈下。龙马重复着武士的动作,两人的动作重合,仿佛那个持剑的武士就是龙马自身。
“!”太一的反应速度依然很快,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只来得及把头转过去,球就从他的眼前飞速掠过,重重的击在地面,扬起大片的灰尘。
等到太一能自由行动的时候,也只能转身去看球留在地上的轨迹了。
灰尘落下,球场上有一个黑点格外引人注目,那是龙马的击球导致的,在地上大力摩擦产生的热量使场地焦黑,那个印记后面还有长长的一串黑色直线直通场外,大概是球在落地之后并未弹起,而是直接滑出了球场,但是直线的末端并没有看到网球,只留下一个焦黑的类似玻璃弹珠大小的圆球。
那是网球在中途燃烧自己剩下的遗留物!
阿修罗神道的龙马竟然恐怖至此,连天衣无缝的太一都被完全碾压!
不过片刻时间,龙马就扭转了场上局势,比分来到2-2,平。
“太一……”此时的伴老眼中已经不光是“惊讶”了,确切的说用“惊吓”形容更贴切一些。不过在这份惊恐下,他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之前为太一担忧的心情早已消失,取代的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他突然意识到,太一现在正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勉强使用着自己若干年后才能使用的技术。但是,面对龙马这个和他老爸一样的天赋才能者,就算他透支得再多也无法赢下比赛。这岂不是在说,不管太一有多努力,几年后的他甚至赢不了现在的龙马吗?!这对太一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啊。
又有一行鲜血从太一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突然屈膝,差点跪倒在地,他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咳嗽了几声,突然抬头看向了龙马,开口,“越前同学,你果然很厉害啊……虽然我费劲全力想要打败你,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太一?”龙马闻言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怎么……”
“其实早在比赛中途我就清醒了,只是,我是真的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赢过你,所以没有终止比赛,”太一的眼神很温柔很平静,他说话的语气也与平常一样有礼有节,“现在看来,我始终是无法追上你的脚步了。”
“……”龙马沉默,此刻的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果对方还是一个陌生的“太一”的话,那么只管打倒他便是。但现在太一开口,明确表明他就是太一本人,现在龙马不知道是否还要将比赛进行下去了。
“没关系,把这场比赛打完吧,”太一轻笑,“我还从未和越前同学进行过一次完整的比赛呢,这次也能遂我的心愿了。”
太一笑着,却让龙马有些莫名的担忧,不知那个笑容的真正含义。
“全力上吧,越前同学,”太一低语,对着龙马笑道,“而且,我也会将自己的实力,毫无保留的拿出来。”
“4-2。”武士形态的龙马很快就将比分反超,太一的实力还远远不及龙马。
“最后一招了,试试看能不能成功吧……”太一的眼神凝聚起来,喃喃。
“这是什么……不可能?”在场边观战的Grace突然低声叫了出来,看到现在,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太一现在的行动,已经很明显的脱离了催眠的状态,但是他此刻的表现,让Grace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没有了催眠效果的太一,却仍然能使用只有在催眠状态下才能使出来的能力,并且,还不止于此!
太一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