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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朝同一进门,就见锦歌规规矩矩的坐在丰臻对面儿,态度恭谦而不失热情;而丰臻则笑得格外亲切,看意思,这俩人刚刚应该进行了一段还算愉悦的谈话。
他端着一壶热茶走近,对丰臻道:“劳烦丰司令久坐了,我看刚刚的水不新鲜,便新做了一壶,让您久等了,请喝茶。”
丰臻笑着点头:“赵组长客气了。”
赵朝同挠挠头,笑道:“丰司令,您喊我小赵儿就好,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组长啊!”
丰臻自然随他意,唤了一声:“小赵?”
“诶!”赵朝同赶紧答应,他扭头对锦歌道:“来,苏学妹,你也吃一杯!刚刚没有慢待丰司令吧?”
丰臻插话:“锦歌同学很好,我们之间聊得很愉快。”
“那就好,那就好!”赵朝同满脸堆着笑,道:“丰司令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苏学妹可是很优秀的啊,她不但业务能力强,学习上更是非常优异!您别看她年纪小,可等再开学,她就要到高二就读了,我们社长说,学校还有意让她直升大学部呢!”
“赵学长,您说得太夸张了!”锦歌可不想让他继续拿自己做话题。
丰臻看出了锦歌的想法,她随着赵朝同的话而面露惊讶:“是么?啧啧啧,真是个好孩子!……看来你们熊社长还是很有眼光的!”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熊凯文的身上,对此,锦歌觉得没有压力。也跟着说了几句。
三个人说了会儿闲话,丰臻道:“我今儿过来,也是为得女权研讨会的事儿。”
她一开口,赵朝同和锦歌便立时认真以待、洗耳恭听。
丰臻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在开研讨会之前,还是要私底下先开个小会,提前将研讨会定下调儿来,包括会议的的范围、论题等方面……想必小赵能让锦歌同学坐在这儿。也是不想瞒着啦,那么,我就说几句……一会儿的话,出得我口,进的你们耳,具体真假,你们自己辨别。可出得门外,我却一概不认的。”
锦歌随着赵朝同点头,丰臻道:“上面儿的意思呢,也是支持女性提高社会地位的,只是中间过程怎么争,到最后怎么通过立法院的立法,都是条条难关。上面儿的压力并不小。这些压力不仅仅是来自于固守封建的老学究们,甚至于可以说,不仅仅是来自于男人们、老太太们,更多的,是来自于女权运动里的一些人。”
赵朝同又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见丰臻给他留出说话的时间,便道:“学校和我们报社能开展各种活动,也还是政府的关照,我们为能引导社会舆论、为能给社会带来进步而自豪。”
这就是开展保证了,锦歌见丰臻和赵朝同的目光同时扫来。忙开口:“我会努力配合研讨会、甚至是……赋予的任务。”
丰臻欣慰的笑笑:“那么,研讨会前的会议,咱们就订在下周五吧!那时,正好是你们学校期末考后、升学考前的空当儿,大家都有时间。”
赵朝同掏出纸笔,记下时间,郑重承诺:“我一定尽快通知下去,也期待着您的莅临。”
丰臻也站起身:“好啦。该说的,咱们都说了,这时间也已经不早啦,我也该告辞了!”
赵朝同带着锦歌。一起将丰臻送出校门,直到轿车走远、再无踪迹,他才回身,笑看着锦歌道:“苏学妹要是东西都带齐了,也早点儿回府吧!”
锦歌自然不会放过上级送给的福利,她微微俯下身子,向他道别。
“苏学妹!”赵朝同叫住要往蒙养园走的锦歌,自己小跑上前,嘴角噙着笑,道:“丰司令满可以直接让秘书通知开会的时间的!……好啦,学妹自便吧,我也要回报社啦,明天见!”
赵朝同说完话,冲锦歌挥挥手,便转身走了回去。
而锦歌,则直呆呆的愣了片刻。
回过神儿的锦歌,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语道:“这都是人精啊!”
……
夜幕来临,锦歌躺坐在隔间儿的炕榻上,就着灯光,一字一句的看着信。
晚上,弟弟锦诺连着喝下几大碗的茶汤,劝也劝不住;锦歌联想到这小子又跑又闹得玩儿了一下午,便很明智地没有进内室睡软床,并要求夏湘拿出了旧被子给臭小子用。
壁灯的光,不是很亮。有些发黄的光晕,让信纸有一些模糊。
信上的开头,画着一对儿玉佩,算是代替了称呼,图案的下方,只简单写着几个字——“见信如晤”。
锦歌抿着唇,继续看下去。
信纸上,是这样写的:
(一对儿玉佩)
见信如晤。
古人讲: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我曾读之,不信。而今方知其滋味,欲说还休。
我之踪迹,或隐或现,所作之目的,想必卿定能有所知,故而,思虑再三,决定 不再另行告知,望谅。
此信,原嘱托于姨妈丰臻,请其转递至表姐锦落之手,继而,再现于卿面前。然, 心知所托者之特点,我猜想,也许你们可以一见,也未可知。望卿莫要以为我行事轻佻而 怪罪,实乃,我之所愿也。
我姨丰臻,若送礼物,卿万要收下;那物,卿见其面目,便知。
满腹之言,无从说起;欲挑二三而讲,却不得择。薄薄信纸,唯有一页,可鸿毛 之上,承载千金……
卿,可知否?
……
“不知!”锦歌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将信纸上的字,幻化成了丰忱的画像。鼓着脸颊伸手戳了戳信纸。
锦歌再看看落款,也不知丰忱动得什么心思,只见落款处,并没有常见的自称,代替它的,是一个那个圆乎乎的图案,那初看起来是一朵牡丹花,再仔细看去。竟是由几个字书就的。
“呸!哪个要你把我的表字也给写出来了!”锦歌娇嗔的冲着信纸闹了一句,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之态。
放下信纸,锦歌打开一直没有看的绒锦匣。
匣子不大,只有她张开五指的巴掌大小,而它的高度,不过是两指来高。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水晶打磨的珠链儿。
锦歌拿起项链看了看。觉得眼熟,她从一旁的笸箩里掏出一个放大镜,用它照着,又仔细地观察一圈儿,看完,便深觉牙根儿有些发痒。
这条项链的每个珠子上,都雕了一对儿枫叶佩。而项链的粗细,正好能穿过小佩的钻孔。
“丰子义,你盘算得可真好啊!”锦歌将信纸扔到一边儿,自己嘀咕着,“哼,我看你能不能如愿!”
话说得挺狠,但收拾项链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锦歌还宝贝似的将它放到了枕头下面。
锦歌拎过信封,打算放好信纸。突然,她愣住了。回过神儿来,她便拿着信封,使劲儿摇了摇,接着,又眯起一只眼,往信封里瞧。
就这么着,锦歌是又捏又抻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张同样薄透的细绢来。
待展开一看,锦歌却笑了。
绢上画着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各画着一副图案:左上角儿和右下角,这两处对角图上。一副是初见面时,他和她在钟楼交手的画面;而另一幅,却是那晚在地道里,她指着被绑住的他,滔滔怒训的画面。
“这倒记得清,小心眼儿!”锦歌转开眼,看向右上角,那里,只有他一个侧脸,大面的图案,被一桌子的蛋糕、巧克力占据,桌子对面的她,正在细心剥糖纸,嘴里好像还鼓鼓的,应该是含着糖果了。
左下角儿的那副图画,则是锦歌站在桥头柳畔,一脸远眺的望着水平线。日晖渐落、天红影长,意境不错,如果能忽视她身后站着的男孩儿……手里抱着的满满一堆零食,就好了。
“你不会念我好儿啊!”锦歌差一点儿将绢画攥起来揉搓,终归没有舍得。
她将画展开,又用放大镜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好,连同项链儿匣一起,贴着枕头放好。
一夜清梦,锦歌始终感觉梦中的远方,有一个处在变声期、音质有些低沉的男音,舒缓的唱着:“山高水长,思恋绵延;天远地偏,眷顾延延;淑处于京,鄙着于南,无尽秋水,递于默言。1”
……
大洋彼岸.苏家
苏怀鸣看着信纸,来回直转。他一会儿扭头看看正自运气的媳妇儿,一会儿站住脚步,唇动欲言。他上下嘴唇在那儿张合了半天,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儿。
苏六夫人皱着秀眉,不悦道:“瞧你办的好事儿!不是说,那臭小子滚回沪市去了么?怎么又有消息说,他还惦记着小六儿?”
苏怀鸣苦笑着坐到妻子身边,贴着身子讨饶:“我以为能猜准,可谁想那小子滑不溜秋的,狡猾的很……偏偏那脸皮,比我还厚,这……谁让咱家小六儿不讨厌他呢!”
苏六夫人闻声,立时柳眉竖立,怒道:“你的意思是,全都是咱们小六儿的错啦?”
苏怀鸣赶紧摆手:“怎么可能!”
他揉着脑袋,苦闷极了:“女儿要被拐走,我也着急啊……可……”
他见妻子起身就往衣柜出走,立时意识到自家媳妇又要撂挑子不干了,不等他阻拦,苏六夫人就喃喃自语:“我得回华夏去,我得看着我家小六儿去!”
苏怀鸣赶紧拦住:“宝贝儿媳妇诶,你可别着!……你想想,小六儿是什么脾气?她自小主意就正,别你没劝住,反倒把她推到丰家去啦!”
苏六夫人心知丈夫说得有理,登时呆怔住,过了一会儿,便气呼呼得,狠拍了丈夫几下,直问:“那你说,怎么办吧?”
苏怀鸣被媳妇催得,猛然间,福灵心至,想到了主意。
他拉着老婆的手,俯到她耳畔,如此一来地,说了一番话……登时,让原本还着急郁闷的苏六夫人,满意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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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1中所言,为作者胡诌,亲们,莫要计较,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