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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人群里的声音越来了越大,记者们都像是找准了苏经纪的痛点,哪最痛往哪里戳。
此时,我已经从后面慢慢的走近了苏经纪,他孤军奋战的窘迫我看在眼里,更急在心头,记者们全是有备而来,仿佛很多事情,他们都要过了演习一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容不得任何人有机会可以逃脱。
“这件事情,我来说,可能更好。”我冲入了记者圈,看着十几个前辈正站在玻璃门内,向我这边看过来,特别是黄子韬和鹿晗拼命向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加入到里面去。
他们的担心,我知道,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只丢给苏经纪一个人去面对。
记者见把我给逼了出来,兴奋的将话筒转向了我撄。
记者:“请问,你怎么看抢歌事件。”
我平视着前方,镇静的答复:“你们说的是这周正在打榜的新歌《新浪》是不是,其实根本上没有抢歌这个说法,因为这首歌的制作者人,就是吴仁心,而他正是极力推荐我唱这首歌。偿”
记者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说,jp公司的创意总监,吴仁心把歌推给了你?”
“怎么可能?”
“这也太荒谬了。”
“是呀,这个说法,不能让人相信。”
记者们纷纷提出质问。
接着又问:“吴仁心能为你证明吗?”
“作为被你们公司赶出去的吴仁心,为什么会跟你再度合作,而且我们听说,你的制作人是宋仁哲,这个宋仁哲就是淘汰了吴仁心的人。”问这个话的正是裴佑赫,他一脸胖肉的冲我而来,那个样子好像是他比我还清楚自己的事情。
我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些事情说道出来,可是要是不说,也不可能了,因为事情逼到这个份上,我没有不说的理由。
我看了看苏经纪,眼睛不断的向他示意,他也骑虎难下了,看到这时,他只得说道:“我的手上有吴仁心的授权书,从歌曲版权所有上面来说,我们是有版权的,所以不存在抢歌。”
“哦,这么简单?”裴佑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好像这个答案他早就知情一样。
又有记者问:“那为什么郭樱梦小姐,现在也自称有版权,你和她的歌同时出现在音乐榜上,正在给大家试听当中。”
“这个问题,将给公司处理,我只是一个歌手,作好本分。”我脑子里急速的转着,想了一句最好的官方说法,能不能过关,这不关我的事,反正我说白了,就是个歌手,没有权也没有势,想到这里,我接着说“要争也就在歌声上争一下,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好争的。”
所有的记者几乎一齐看向了苏经纪,他们用一种从未见过这样的歌手的眼神,在置疑着我,更加想让苏经纪再多说几句。
苏经纪被我的话激到了,他也鼓起勇气道:“的确,一首歌让两位新人都喜欢,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能不能把这首歌唱得让所有人喜欢,那才叫本事,我们保留向法院起诉的权利,现在开始,我呼吁粉丝们给两位歌手投票,谁能胜出,谁就是粉丝心中的歌手。”
记者嗅到了不同的味道,马上追问我:“赵卓云,你是不是也觉得,你才是这首歌唯一的主唱者?”
“当然。”我哪里还有别的想法,这不废话吗?
记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三天后,打榜出来结果,要是你不赢不了郭樱梦,是不是退出歌坛?”
什么?
退出?
我没有想到,一个澄清事实的见面会,现在变成了,给他们牵着鼻子走的逼宫会。
不过一首歌,怎么搞得我要是输了,就等于输了全世界一样,这也太可怕了。
“一切三天后再说。”苏经纪已经发觉不对劲,他立即打住了这个话题。
此时,记者们哪里肯放弃这个超级劲爆的话题,瞬间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新人决战,三天就能定生死。”
我心里暗骂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苏经经拉着我,让我先从人群中走,他低声说道:“你先走,后面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知道了。”我低低的回了一句,快步向进了公司里面。
就在这时,我在人群中推挤着,一时出不去,不知道是谁,用力一扯,将我脸上的口罩给扯了下来。
瞬间我的脸暴光在记者媒体面前。
苏经纪伸手给我挡着,人群里有人叫着:“脸上有伤!”
“谁做的?”
这下子记者们比刚才更加兴奋起来,所有记者一拥而上,将我和苏经团团围住,特别有人用摄影镜头,像是最无耻的窥探者。
很快,有人用手拉开一直护着我的苏经纪,一通猛拍。
我没有想到,那些人如此的无理,苏经纪大声喊道:“你们让开,让开。”
哪里有人听他的,全都一门心思想抢头条。
很快我被人再次推到了中心位置,不断的闪耀的灯光,成了记者们的帮凶,我的脸被镜头记录下了无数可怜的模样。
脸上的伤,还有淡淡的青紫,眉头上的抓痕,刚刚愈合脱痂,浅浅的粉红色的一点点布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为什么受的伤?”
“是因为抢歌吗?”
“你戴上面具上台,是因为脸上的伤吗?”
“你为什么要向媒体隐瞒这件事?”
记者们围着我,长枪短炮之间,大有我不说出真相,就会用眼前这些工具,让我无以遁形。
苏经纪怒了,大声道:“她的伤是因为那个叫郭樱梦,她为了宣传被迫戴上面具上台,她从来就没有抢歌,是那个制作人,一心要让她唱,你们不相信,可以用你们的手段,去把吴仁心给叫出,他一个男人,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吗?”、
话音落下。
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记者们开始人群散开,苏经纪跑到我的面前,一把拉起我,将我带出了人群。
我跟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耳朵上一直戴着耳塞,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好奇,一种奇怪的心理驱使着我,想要知道,耳塞里面有没有声音。
进到公司的小会议室里,我盯着苏经纪,直接问:“苏经纪,你今天为什么用耳塞?”
“哦,没什么。”苏经纪把耳塞取了下来。
我看他神色淡淡的,但眼睛一直避开我,就在他要收起耳塞的一瞬间,我突然问:“你的耳朵不是一直耳鸣吗?从来不用这个,今天为什么用?”
苏经纪脸上一片吃惊,他沉默的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铁制洒壶,拧开了盖子,抿了一口。
“你从来不喝酒的。”我吃惊的看着他。
他苦笑了一声,把酒壶向我挥了挥:“你喝吗?”
“不喝。”我摇头拒绝。
苏经纪看了看小会议室,他低下头,一会儿我看到他肩膀开始抖动,隐约听到他小声的抽泣声。
那种声音是在心底压抑得太久,用了最大的心力也无法控制的难过呜咽之声。
“苏经纪?”
“别理我。”苏经纪把头埋得更加深了,我只看到他的后脑猛烈的向双臂间磨蹭,像是要把脸当成缺了口子的刀,把手当成了磨刀石,此时,正全力把本来就平板一块的脸,给拼死磨平了一样。
“没事的,三天后,要是我真的输了,我不怪任何人。”我轻声的安慰他,希望他不要这么的作难,更不要对自己下狠手。
苏经纪一抬头,看着我,双眼像是乌鸡眼一样:“我前后带了几个国内的艺人,每一个都没有成大器,要不就是离开了我,单飞,要不就是转行了,我不希望这次你也这样。”
“苏经纪,我走了,你会有更好的练习生跟着你的。”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了,苏经纪一个大男人哭了,也许,他比我承担的更多。
苏经纪,又喝了一口酒:“以前,我为了让艺人成名,也用过一些手段,但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利用你,但是,但是。”
“你什么意思?有人在利我?是社长吗?”我一把夺过酒壶,口袋里的手机被我按下了录音键。
苏经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仰头对你说:“你可能知道,夏宇轩一直在利用最近的炒作的新闻,收购公司的股份。”
“什么意思?他不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吗?”我一下子没有听懂。
苏经纪:“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公司高层内部的事。”
“你快说,我一个小练习生,能知道,怎么会比你多。”我催促道。
苏经纪又倒了一口酒,猛烈的酒水一入喉,他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容发红发光,而且话也多了起来:“夏宇轩涉足韩国娱乐圈好几年了,但他只是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光是这八年,占有了20%左右,现在,更加多,社长不敢动你,是因为夏宇轩,但夏宇轩绝对不只是想当个股东,他要整个公司。”
我心里马上警觉了起来:“苏经纪,你为什么今天给我说这些?你是李秀满派来的说客吗?”
苏经纪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谁的说客,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而这件事,只有夏宇轩可以帮忙。”
“什么事?”我好奇心大起,一脸打了鸡血一样的表情,早把刚才被记者们围攻时的傻呆样子,忘记得一干二净。
苏经纪像是知道我会如此的好事一样,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旧照,指着上面的人说:“看看。”
我伸长脖子看了个仔细,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特别是鼻子,挺而直,最是那张薄唇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的。
我咽了一下口水,很想问是不是夏宇轩的前女友,但细看之下,跟夏宇轩的眉眼很相似,少有含情双眼,不说话,就像是有满腹的心事要跟人分享一样。
这样一双眼生在女人的脸上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但如果生在男人的脸上就是一种魅惑。
想到这里,我眼睛儿一转:“夏宇轩的姐姐?”
苏经纪摇摇头,好像很不满意我的这个答案,把照片再放大一些,接着又翻到下一张,我看一照片上的女人,脸庞成熟了一些,特别是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忧伤,就是这股子忧伤,一下子让我猛醒过来:“夏宇轩的母亲?”
“是的。”这回,苏经纪不再用一种轻视的眼光看我,他好像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接着又翻了一张照片,只见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约十二岁的少年,那身高已经快到他母亲的高度了。
“哦,现在我十分的肯定,夏宇轩能长这么高,是因为他的爸爸。夏大老板。”回想起来,我与那位超级大老板只见过一次,那次对我来说,还不错,印象分得有八分以上。
苏经纪轻蔑的扫了我一眼,开口道:“你对夏氏很有好感呀。”
“那是。”我随口就抛了一句,说完又觉得苏经纪的口气好像不对,他跟夏宇轩或者说夏氏有什么过节吗?
“苏经纪,你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别这样天天向上的吊着我,我们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了,你不说的话,等以后别来告诉我,我想我很难再相信你了。”我盯着相片,越看越好奇,恨不得自己打电话去去夏宇轩,他的一切,变得让我十分的在意,他的家人一样也让我有了关注的念头。
苏经纪把相片一滑,手机屏幕一黑,什么都没有了,他终于长叹了一声:“夏宇轩是个私生子。”
“什么?堂堂老大是私生子?哦,不对,我记得夏伯叫他老二的。”我努力的回忆以前与他相关的点点滴滴。
“你说得对,他是老二,因为正房所生的才是嫡子,老大,夏宇阁。”苏经纪双眼半眯,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跟我们今天所遇的事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这样深挖夏宇轩的私事,特别又是跟苏经纪一起谈这个,好像不太好,哪里不好,我也说不出个理由。
苏经纪轻笑一下:“当然有关系,你听我说完。”
我拉了条椅子,坐在了他的附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着手机,录下这一切,也许将来对夏宇轩有用,要是没有用,我就删除掉,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苏经纪:“大房的儿子,本来一直就是内定的继承人。”
我瘪了一下嘴:“这个很老套了,肯定老爷子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然后外室进不门,一个人傻傻的带着孩子过,结果,一天对方想到不能让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在外流落,于是接回了儿子,当然母亲一直没有得到承认。”
苏经纪冷笑一声:“如果只是这样子,那就好了,韩国多少二庶子全是这样过来的,但是姜美顺没有这么好的命。”
说话间,苏经纪突然间脸变得阴沉了许多,刚才的痛苦哭泣,现在的冷酷表情,他咬着牙像是在说一件最让他不耻的事情:“当年,大夫人不能生育,而大儿子也因为车祸成了瘫痪,所以夏氏以此为理由要新他们母子回夏家。”
“还不是跟言情剧一样。”我耻笑了一下,这种老梗,也拿出来说。
苏经纪继续道:“大夫人提出来,一定要让姜美顺做检查,要是身体不好,一定不会让她进门,同时她的儿子一样永远不能进门。”
“搞得跟选妃一样,有钱人,真的心够狠的。”我本来对小三这类人一直怀有敌意,但听到这里时,一下子觉得好像这个小三能上位,正房也有罪一样的。
苏经纪突然声音变小,变得极为痛苦的说道:“后来,美顺发现自己有白血病,她为了夏宇轩的前途,自己写下遗书,跳楼而死。”
“哦,啊,死了。”我起先只觉得惋惜,但一看到苏经纪那种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立即有些明白,苏经纪或者是一直知道内情的人。
“那就这样了,没了吗?”我想听下去的,可是苏经纪已经又哭开了,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难过,我也不明白。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并不想死,她那么爱夏宇轩,怎么会自杀,是因为那些精神类的药,再加上她的病,她才会选择轻生的。”
我看了看苏经纪,轻轻问:“那药是她自己要吃的,还是别人给她的。”
苏经纪听到我这一句问话,神情崩溃的看着我,他跳了起来,噗通跪倒在我的面前,一个长长的磕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赵卓云,我求求你,去跟夏宇轩说,我全都说出来,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知道,我斗不过李秀满,我更惹不起夏氏,但是我当时已经尽力了,美顺害怕被夏氏抛弃,所以她出资一半给李秀满在1999年时开办了这个经纪公司,可就是公司成立的前三天,她就死了。”
“我不明白,你说得好乱呀。”我见他扑在地上不起,像在为自己过去的事情要赎罪一样。
苏经纪立起上身,边哭边说:“公司成立的资金,就是美顺一笔笔唱歌的版税,她死了,儿子回到了中国,但公司却红火了起来。”
“你觉得是有人,故意让她死?”我大胆的说了这一句,自己也就是猜测一下,没有想到苏经纪低下头,像是默认了一样。
“我没有离开公司,在这几年才发现,夏氏一直给s.m.公司注资,但真的幕后之人却有两个,一个是夏宇轩,他在购进公司的股票,一个是以夏宇阁名义过来的资金,在不断的抬升股价。”
“所以,你怀疑,所有事情的发生,全部跟夏氏有关,有两种力量要介入公司,我们成了他们相互利用的工具?”我大约听出来了,身上的汗毛麻麻的,全身像是百只小蚂蚁在啃咬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被利用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苏经纪含着眼泪说:“我想不说你也知道,我是美顺的助理,我只求能跟夏宇轩合作,查出真相,至少我当时不知道那是药,只以是普通的维生素c,我不想下半生在牢里过。更不想在两边的夹击下,没有了生路。”
“苏经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些事的?”我问。
苏经纪:“从郭樱梦被开除公司开始,我就有感觉了,只是现在郭樱梦已经跟你公开叫板,我知道吴仁泰的个性,他是玩女人,但不会为女人出头,能让他出面力挺,一定是有交易的。那个夏宇阁,就是吴氏的影子老板。”
“苏经纪,你知道那么,你怎么还在这个位置上,要我说,也得是金理事才能配得起你的智商。”我揶揄道。
苏经纪从地上站起来,扯了扯脖领子,鼓起那双小眼,大声说:“我的智商,怎么是他能赏识的,你只跟我说,夏宇轩会不会答应我的提议就行。”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手机那头的人问了一句:“嘿,你怎么看?给个痛快话。”
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回了我一句:“让他把相片交了来,其余的,不用他操心。”
苏经纪惊讶的看着我,他脸上一会笑,一会儿抽,就像是用脑过度,运动过度,出现了乱码的计算机一样,他也把手机掏了出来,对着自己的手机那头说道:“夏宇阁先生,您听到了吧,这件事我已经报告给了夏宇轩先生,当然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我也是逼不得已,请您不要再控制吴仁心了,放了他。”
这次轮到我傻眼了,我自以为聪明的把一切声音记录下来,同时打开了通话模式,我最没有想到的是,苏经纪居然一直就是夏宇阁那边的人。
只是为了自保,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合同失去在公司的位置,他不惜反水向夏宇轩示好。
苏经纪的手机那头半天没有回应,只阴笑了两声,啪的一声断掉了。
我和苏经纪互相对视着,他看我不像从前看笨蛋加菜鸟一样,我看他不再是一脸嫌弃,他并不是那个有时间,有空间就能睡得着的人,他是一个真正的糊涂聪明人。
“赵卓云,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过了这一关,我也就能多混一会。”苏经纪有些孤注一掷的说。
我扫了他一眼,在他的身后转了转,看他刚才喝酒,哭泣,又跟他的主子闹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让夏宇轩看清夏氏的意图,还是为了别的?”我心想,无论如何,我得先把他的想法弄清楚,毕竟,夏宇轩的母亲也是因为他的失误,喝下了过量的精神类药,出现了抑郁。
“为了美顺的遗愿。”苏经纪坚定的说,眼睛里闪着复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