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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南宫桀看了一眼九公,转眼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宣。”
自己为什么会宣她,南宫桀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帮了自己吧。
不多时,寂清纤细轻盈的身影便出现在宣室殿上,南宫桀坐在锦黄色龙纹椅背上,看着殿下娇小的人。
其实算算两个人算这次也不过第三次见面,况且前两次也只是匆匆一眼。
但是给南宫桀印象便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糟,看着举止也算是得体,不过这人心算是最难测的。
想着邪魅道:“婉嫔找朕,所谓何事?”
仍是那样的如沐春风,和煦异常,听得人心中暖暖的。
寂清看了一眼大殿之上除了皇上和那头白狼,还有那个老太监,应该就是夏荷口中的九公,只是这个九公寂清亦看不透,面无表情,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寂清又将目光转回到皇帝身上,自己便更想不明白了,这样一个残忍凶暴的君主,怎么能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样子也这样好看,老天爷简直太不公平了。
但面上寂清还是恭恭敬敬的,毕竟自己是有事情求他,这事成不成还是两说,但是自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要不然自己一定良心不安。
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白狼,顿时寂清胆子便提了不少,要是在看见那双幽森的眸,定会令她毛骨悚然,想着双膝跪在地上。
“回皇上,臣妾确实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南宫桀眉锋微挑,嘴角含笑,仿佛一副道不尽的风景画。
行此大礼,南宫桀也突然来了兴致,这个进宫才一天的婉嫔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自己的头上。
是荣华不够,还是奴婢伺候不周,亦或说为了自己昨夜未留宿婉宵宫。
“皇上……”
寂清还未说完,殿外便匆匆又进来一个小太监,“禀皇上,华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闻言,南宫桀双眉微促,今天他这宣室殿倒是热闹。
“宣。”
随着话音落下,华妃婀娜的身影便出现在宣室殿上,后面还跟着巧菊。
此时华妃已经换了妆容衣裳,浅浅的淡妆,凸显女子的清秀,两片精工雕琢的玉唇,娇艳欲滴,水蓝纹缎广袖裙,更显女子应有的窈窕身段。
这样的女人不愧皇帝的宠妃,亦成熟亦清秀。
“皇上臣妾想必您批阅奏章累了,便拿来这上好的龙井,据说是新采摘的爽口的很,皇上您快尝尝。”
华妃说着从一旁巧菊端着的托盘上取了茶盏,浅倒了一杯,递给南宫桀。
又看了一眼蜷卧在南宫桀身旁的白狼,心中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南宫桀双目柔情,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不错,浓郁爽口,口有余香,果然极品,爱妃有心了。”
闻言华妃双颊一红,她永远也抵挡不住南宫桀的柔情,感觉心像飘到九霄云外,舒畅极了。
九公在一旁看了一眼华妃,面露阴沉。
“哎呦,这不是婉嫔妹妹吗?好生的怎跪在地上?莫不是……”华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寂清,转身又看向南宫桀,“皇上,这事情你可不要怪罪婉嫔妹妹的好,都是臣妾不好?”
“哦?爱妃知道婉嫔所谓何事?”
“这事还都要怪臣妾。”
华妃当然“事无巨细”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讲给南宫桀听,仿佛她亲眼看见的一般。
“依爱妃所言,便只是因为一株盆栽?巧菊赏了婉嫔丫头一巴掌?”
华妃微蹙秀眉,点了点头,颇为难过。
巧菊在一旁忙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错,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华妃娘娘。”
南宫桀也不去理会巧菊,将目光投到寂清的身上,双眉微挑,“那爱妃是来这里替你的婢女讨回公道了。”
殿下的寂清,整个人简直处于崩溃状态,这华妃没事凑什么热闹,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恶人先告状,简直能将人气炸了,此时她已经够烦的了,还给她添堵。
“华妃所言却有此事,只是……”
“爱妃如此小事,便不用兴师动众,只是一株盆栽,一个巴掌,婉嫔何至于此。”
寂清还没有说完,便被南宫桀打断,语气中颇为不耐烦。
南宫桀也没想到婉嫔居然有小女子行径,况且如若华妃所言,也是婉嫔的婢女有错在先,这等无理取闹,看来外界传闻也并非全部子虚乌有。
寂清有口难辩,在加上南宫桀的一句何至于此,简直说的寂清火帽三丈,什么叫只是一个巴掌,那这委屈就应该受,就应该让人打掉牙往肚里咽吗?
还有这大梁国的皇上,怎么就喜欢自顾自的定人罪过,这华妃说的便都是对的,都是真的吗?
想着嘴角一抹苦笑,这得宠的自然错了也是对的。
寂清在殿下跪着,默不作声,突然殿上传来锐利的声音,不是南宫桀的。
寂清抬头便看见在南宫桀身旁站立的九公,“禀皇上,这件事老奴也略知一二。”
“九公也知道?”
华妃也是一惊,秀眉紧皱看向九公,“这个老太监总是与我作对,不知为何看我如此不顺眼。”
华妃在心中恼怒但面上也没有说什么,她明白九公在南宫桀心中的位置,那一年南宫桀带着她和九公一同回宫,华妃就明白这个年纪颇大的老太监至于南宫桀绝非一般。
但是不知为何九公却总是处处针对与她,只是这么多年大事不曾有,这小的摩擦却不断,皇上在中间却是不偏不倚。
“皇上这夏荷是老奴指派给婉嫔娘娘的,这丫头也绝非不懂事。”九公恭敬道。
“婉嫔的丫头是你亲自指派的?”南宫桀问道。
不仅皇上,这华妃也没想到,这九公会如此在意寂清,亲自指派丫头给她。
“正是,不为别的,就为婉嫔的父亲何丞相。”
九公在一旁说的不紧不慢。
南宫桀却明白,曾经一段时间便是何忠良在九公身边照顾,这在宫中照看他的女儿,也是情有可原。
“原来如此。”
寂清也没想到这九公如此照看自己,原来是与自己的父亲渊源颇深,曾经自己还怀疑过他另有所图,想一想果真是自己太过小心,心思多了。
九公继续道:“那盆栽也是老奴让夏荷拿给婉嫔娘娘的,不想怎成了华妃娘娘先看上的。”
说着斜眼看了一眼一旁面目有些僵硬的华妃。
华妃怎曾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一时间也颇为尴尬,不过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原来这盆栽九公也看上了,不过也并非全如九公所言,臣妾也着着实实看上了,不信皇上自可以传花匠来,当面对质一番,看是臣妾先看上的还是婉嫔的婢女先去说的。”华妃说的自信满满,一来并未说是九公去说的,试想九公宫中事物繁忙这等事倒不会亲自交代花奴,二来也不想撕破脸,让皇上为难。
况且华妃哪能示了弱,虽说这婉嫔与九公联手,自己便也不能退缩。
婉嫔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好对付,外有丞相父亲,内有九公照看,想着便不由得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寂清。
九公同时也看了一眼寂清,颇具深意,转目对南宫桀道:“皇上,看来也只能这样办,好还了婉嫔娘娘的公道,也不失委屈了华妃娘娘。”
南宫桀沉吟片刻,也颇为头痛,这么多年来九公和华妃都是令他头疼的源头,华妃的事情南宫桀一直并未与九公说清楚,所以九公的心里华妃自是总左右他,想来九公的心中帝王对一个女子的独宠,便是对一个帝王的威胁。
不想让任何事情成为自己的阻碍,九公与他相处整整三十多年他怎会不懂他心中所想,为他所想。
只是那一句承诺,南宫桀便不能对九公道明这事中原委曲折,因为那个人对他来说与九公同等重要。
“传御花园花匠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