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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专注，甚至有些浓稠暗哑……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晕错觉，像是她脸上那些怪异的疤痕都淡到看不见了一般；
她整张小脸光滑似玉，让人的视线忍不住落向她的唇息之间，她的唇形生的饱满而精巧，嫩生生的粉透，像三月里沾了晨露的桃花，娇艳欲滴。
秦淮觉得她眼睛好看，唇比她眼还要美艳三分，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曾艳绝整个盛京城的女人有七八分的相像。
或许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秦淮眸光渐渐柔和下来。
他伸手，长指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回去了。”
萧青衣没有即刻起来，而是将小脸凑的更近一点，眨着澄澈琉璃大眼，歪着脑袋问：“叔，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秦淮深看了她会儿：“没有。”
萧青衣鼓着小嘴，唇上有几分湿润，让看得人觉得可爱，想……
秦淮视线从她唇上撤回，目光飘向不明的远处，淡淡的：“是有些气恼。”
闻言，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男人生气，萧青衣都觉得对方已经原谅她了。
她很乖，也大概能料到秦淮为什么生气。
她乖巧的把脸趴在秦淮那双毫无知觉的腿上，像猫儿般的噌了噌：“叔，阿乖下次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的。”抿唇，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和蒋念校做朋友，那……我以后……”
秦淮向来受用她的乖巧，从前她也很乖，但那时总归跟现在有所不同；那时因为苍老病，她笨笨的，像是求生本能，没有安全感只能依赖着他；
而现在不一样了，她生命鲜活的像骄阳似火的盛夏，骨子里有一团不安于现状的烈火，有思想有灵魂，却仍然依着他靠着他，想必是把他当成了血浓于水的至亲，敬重他。
他垂首，修长如玉的手指拨开挡住她眼睛的头发，淡淡的：“你难得交了几个同龄的朋友……，喜欢就继续来往吧。”
秦淮指尖冰凉，但却很软，轻轻剐蹭过额头和脸蛋时，萧青衣原本挺烦躁的心情也跟着柔顺了下来。
她像是褪去了一身铠甲，周身都软绵绵的，连着嗓音都娇娇懒懒的乖顺：“叔，你真好，阿乖以后一定会孝顺你的。”
秦淮眸底一闪而过幽深，听不出息怒的腔调：“嗯。”
萧青衣觉得秦淮身上好闻，很舒服，就这样趴在他腿上都想睡觉。
她有点赖皮的不想将脑袋抬起，秦淮想起第一次将她从萧家接回来的那天。
8岁的孩子，本就得了怪病，因为萧家大房那边的长期虐待，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不像话；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
接回来的那天，她也是这个样子，赖在他的怀里，不肯动弹。
她脏兮兮的，浑身臭烘烘的，他愣是忍了许久才让清荷将她哄走；那天，他在后山的温泉泡了很久，才觉得身上清爽。
时至今日，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小可怜，还是个孩子。
秦淮任由她噌了会儿，直至霞光淡出天边的暮色，才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