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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沉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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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底该带啥东西走呢?最值钱的那几件碧绿欲滴的玉牌?带在身上,机会太少,现在,基本上岳枫在能见到凤胜龙的机会也不多,她也不来他的老窝了。

    字画?哪个更值钱啊?这墙上挂的这么多的老树烂花,龙飞凤舞的书画,谁知道哪张才是大名家的真迹啊?这些文化人们附庸风雅的东西,它们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它们。

    哎,伤脑筋!岳枫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似乎太次了点,不然,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居然不能去好好把握,捞点银子回家,实在是太过可惜。

    瞧着矮踏上的蓝瓷花瓶,白釉压着裂痕,一圈蓝色花边,勾勒出底圈篆书的四个字,岳枫看了一夜,也没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书到用时方很少,说的就是抓耳挠腮了一夜的他。

    不管,到时候,逮着哪件哪哪件,哪件有眼缘抓哪件,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那看似娇滴滴,实则恶狠狠的郡主娘们才是正理儿。

    。。。。。。。。。

    今天,又没来,是不是又去出差未归了?嗯,这样更好,落得清静。不过,一个娘们老是抛头露面,她的爸妈,难道放心?

    想到这里,岳枫不禁对凤胜龙心生一股怜悯来,可是,想到那娘们竖着眉毛,横着脸蛋子的拽样子,转念之间,他便将自己的这点微微的怜香惜玉的心思掐死在脑髓里。

    自己要逃,是不是应该给人家说声啊,不说别的,起码得感谢一下这么些天,在这里的胡吃海喝啊?可是,那样的话,惹恼了那娘们,自己会不会连小命都留在这里,压根就回不了家呢?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款待,顺便,咱顺你一点文物回家买房子?还是,我只是来报仇的,现在,大爷我不想报仇了,想家了,想我妈了,我要回家了。。。。。。

    妈妈,是心底的一抹光,是心底的一扇窗,是指引我回家的路,是最真实的存在。

    呸,酸死了,我岳枫是这样的人吗?不管咋说,大爷我也是我妈身上的一块肉,还是心尖尖上的肉儿。

    我。。。。。。想。。。。。。回。。。。。。家。。。。。。

    岳枫胡思乱想,就差把泡过的妞门全体在脑海过一遍了,依稀听到城外的公鸡儿打鸣,他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岳枫难得起了个早床。

    院子里的桃花,红粉红粉的赛着开的灿烂,一株株,一丛丛,一簇簇,煞是好看,可是这大好的春光,搁在以往,岳枫还能躺在花丛里,身上洒满阳光,眯眼幻想着桃花运般的浪漫邂逅和美女环绕,可眼下,再好的风景也留不住这长草的小心肝儿啊。

    说干就干,岳枫趁着早餐后上茅房的时机,将身上裹着的三件东西先用棉布包全部隔离开来,然后使劲绑在了腰间,最后将身上的宽松大袍子的下摆死死地缠裹住宝贝,这样的短打装扮,一来好让他快速行走,二来也可以保护文物,不让它们因相互碰撞而损坏,少了价值,搞定了这些,他猫腰出了茅房的门,趁着小五小六在那不知交头接耳议论什么的时候,他一个闪身,躲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口,成功的甩开了那意识到跑路的岳枫,而一路飞扑过来的胖小五和瘦小六

    纵横交错,到处是路,到处是房,到处是门,比八卦太极还八卦太极,比王重阳的七星北斗更七星北斗。

    此时的岳枫不知道自己的脚该往哪个方向走,这里道路纵横,机关想必也不少,如果走错了路,干死饿死都是小事,最怕是被这城内的怨鬼缠住,做了帮凶,那才是最吓人的。在这思前想后间,临到末了,在心底盘算盘算,最后,他还是希望晚上能够回到安乐宫的。那种黑暗、迷乱、无助、恐怖的夜晚,他只想经历那一次就已印象深刻,一辈子难忘。

    当岳枫像没头苍蝇似地,在宫中乱晃时,凤胜龙在姨奶奶玉婵夫人的安养宫,和她正怄气呢。

    “溧水城主慈悲宽厚,他那儿子也是纯良多才,如果你们二人结为夫妻,将他招赘至未明城,两城子民合为一城,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道是不是纯良多才?即使是纯良多才又关我何事?从未谋面的男子,岂是说嫁便嫁的?再说我堂堂一郡主,岂能随意嫁给他?”

    “那你想嫁给谁啊?女孩家,总归要出阁,难不成你一辈子守在未明城里,不动半点春心?再说,你和他的结合,只会让两城实力更为强大,这样的才能不受外族欺侮,这岂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凤胜龙不容玉蝉夫人说完,斩钉截铁:“恕我万万不能!其他的,无需多言!”拂袖背身,脸上的桃花红一阵白一阵,脖颈间因为激动而红润似霞,粉嫩诱人。

    “你!。。。。。。”玉蝉夫人愠恼地指着她的后背,接不上后面的话,见此情景,凤胜龙只得再甩出一句:“总之,姨奶奶无法强迫与我!郡中大事,都是我说了算,休要多言,孙辈有事,就此告退!”

    “强迫?你才知道啊?你都不知强了多少回了?百姓不让在靠近村屋边修筑路道,你偏要去大修,大臣们说无须加强防御工事,你偏要去挖壕沟,还是在风景如画的桃花山上,你父亲当年的遗训,你是照着全做了吗?”

    “我认为该做的我自会去照着做,我认为不可的,我什么要去照着做?何况,父亲弥留之时,已经说过:有些城主大事,需和大臣一起商议,我都是和他们商议之后,才做的决定,并非都是我一意孤行而为之!至于桃花山工事,那是百年大计,以防外来入侵,可以让未名城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好事,即使所有人反对,我也要将此进行下去!”

    “不听忠言的下场就是亡国,古今早就有之,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别让好端端的未明城变成敌人的杀场啊。继续昏聩下去,未名城迟早会败在你的手上!”

    “谁要这城池谁拿去,只要不让百姓生灵涂炭就是好首领,我才不稀罕这郡主的虚名闲爵!”

    “不稀罕?不肖子孙!结亲的大事,姨奶奶我有发言权,这是你父亲说过的!管理国家城池,那也是我的事!”说完,花婵夫人狠狠地一跺脚,身后一群侍女缓缓亍行,衣裙魏紫姚黄橙蓝绿,很是晃眼。

    转头离开,闷闷不乐,凤胜龙从没觉得当城主能这么窝囊,顾及这,考虑那,完全没自由和。。。。。。人权。

    对,就是岳枫说的那个东西。

    随从们步步紧趋,生怕郡主一不高兴,惹来杀身之祸。

    滚边的金,镶边的银,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加上眼前那些俯首的臣子,甚至满目的未名城内外疆土,哪样,哪样才是属于她真正自己的?

    喜怒哀乐无法太过言表;唯恐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未明城的安定,就连穿衣吃饭,都无法自作主张,这样的朝夕,有何意义?而贵为郡主,却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能自作主张,这样的郡主,何来尊严?

    姨奶奶不是不怜爱她,姨奶奶也不是不理解她,可是,满城的子民,都希望安居乐业,这样的责任,容不得她有半点的放肆和任性,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真的是毫无价值吗?

    只能遵照着父亲生前制定的一切,安安稳稳地过完这生吗?只能暗暗和姨奶奶争斗到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憋屈吗?这样木偶般的死板日子,还不如一个身无分文、嘻哈怪异的岳枫,过的快活。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高喊一句:“来人,去安乐宫看看去。。。。。。”

    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从心底里刚刚有点羡慕的狗头小民,现在居然跑得不见踪影,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么?

    “找!给我去找!即使翻遍未明城,也要将岳枫这小人给我找出来!”

    郡主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王侍长狐疑地望着她,想要出口的话,在几次咂咂嘴之后,始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走了吧?奇怪的男子,说不定回家也未可知,郡主难道不知道,他非宫中之人?”

    “也许,偷拿了宝物,惹得郡主动了杀机也是有的。”

    “还是好好找找吧,说不定,郡主性子过了也就忘记了。”

    “哎,那孩子还真害人非浅啊。”

    。。。。。。。

    这些对话绝对不会传到郡主的耳朵,只是,当斜阳笼上宫墙一隅,鸟雀回窝之时,岳枫,还是没有出现在凤胜龙的面前。

    岳枫还是迷路了,几乎城中的所有的人找了一夜,都没找到。郡主凤胜龙,在那一夜,忽然觉得花沁宫的花,也不是那么香气袭人了,在恼怒和郁闷之间,她熬到了晨曦初现。

    酸酸的枣,鲜亮诱人,想要吃,却又害怕那股酸味,会让牙帮子酸疼好久,可是,又不忍心当它不存在,在犹豫之间,酸枣却成了别人嘴里的美味。

    岳枫就像那种酸枣。

    奇怪的男子,奇怪的来路,奇怪的消失,一切都是如此诡异,透着神秘,将未明城郡主,丝毫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子民,抓回后,不是五马分尸,就是大卸八块,才能消除心中那种无比言说的怨愤。

    凤胜龙,才不会那么简单的将他收归大牢,不闻不问。

    白色的背心,黄色的向阳花棉衬衣,还有那条裤管渗着血迹的牛仔裤,现在就真真切切的摆在了郡主的面前,她不知道,这样的衣装,到底属于未明城哪个地方的人?或许,他也是外藩人士?望着还在床榻一隅的衣物,她陷入沉思,她现在急需思考的不是未明城未来的安危,而是该怎样惩戒这没大没小,不讲规矩的狗命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