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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沉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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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多少文化,没有多少内涵的岳枫,望着满山叫不出名字花花草草,在停下撒尿的当口,还在滴溜着眼珠子到处瞅,在成功逃离母夜叉的地盘后,轻快的脚步就像子弹,嗖嗖嗖的飞奔而走,嘴里的小曲从王菲小姑的歌已经哼到了郭兰英奶奶,五音不全,狼哭鬼嚎又咋地?反正自己已经脱离那娘们的白葱小手了,这段时间的夹着尾巴做人总算告一段落了,现在的岳枫,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像梁山好汉那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是,现在,这荒郊野地的,哪来的酒?哪来的肉?

    刚刚称赞的花啊,草啊,在岳枫的眼里,已经没了美感,他恨不得它们全部变成猪牛羊肉鸡腿子,再不济也是热乎乎的大白馒头也好啊。

    我早知道这样,让小六给我装点包子,或者小菜饼子也好啊。昨夜的辞行酒也该多喝点,垫垫底儿,起码抵挡这股冷妖风一阵子啊。岳枫这样想。

    你丫是糊涂了吧?让小六给你偷那些,你能出得来吗?笨蛋!岳枫脑瓜子又这样反驳着。

    小六很仗义,他不会出卖我的!

    小六就是一奴才,不卖你才奇怪!

    。。。。。。

    两种念头,在脑海里打结,混杂,最后拧成一个团,让岳枫感觉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更加的痛,痛到最后,他只好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一个不留神,土块松动,稀里哗啦,等到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土块子已经越滚越多,他就拼命的跑,沿着山边,撒起脚丫子,跑的飞快,耳边,呼啦啦的声音,席卷而进,他不去听;脚下,尖硬硬的石块扎着脚脖子,脚跟子,他懒得管,后背,热乎乎的汗珠子淅沥沥地流下来,他顾不上擦;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跑,跑,还是跑,哪怕这里现在摆着一桌满汉全席,他也吃不上。

    老婆没着落,老母等他养,后代还没影儿,这些,都是他逃命的借口。

    什么最重要?眼下,紧要关头,除了保命,还是保命。

    天色已晚,夕阳西坠,冷风呼啸,估摸着不到半小时,岳枫的小脑袋都快要爆掉;小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小腿肚子都快要抬不起。。。。。。

    “这样没命的跑,不说山石头砸不死我,也会因体力不支而歇菜儿,不行,得先要找一地儿,好好养养,不然,没死在母夜叉的手里,也会死在这荒山野岭。”想到这,岳枫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落脚点,缓缓气儿,明天继续卯足了劲儿奔命去。

    羊腰子村位于溧水河的南边,山清水秀,羊肥牛壮,村民富庶,唯一的缺点就是此地民风强悍,稍有一点不合,便是恶语相向,拳脚上阵,在这里,除了过年那三天,人们能够因年关忌讳多,稍微少了那么一些争斗外,其他时间,村里的田间地头,菜园家院,无不都是火气旺旺,争吵不休。

    据祖辈说:羊腰子村,全因一百多年前的杨姓一户人家搬迁而来,寻中这块宝地休养生息,连绵不断直至今日,总论下来:还是同宗同族一家人。

    渊源深厚的他们,却不因这一渊源而和睦相处,相反,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相反,本地的唯一一户外姓,却能和所有人家和和气气,从没红脸。

    这户人家姓单,算是本地书香门第,上至祖辈,下至当代,无不谦逊有礼,宽厚大度,可是,到了现在,这种良好的社会关系,却要因单家唯一的一位传人单铃铛给破坏了,这位单铃铛,生下来因喜爱听铃铛碰击的声音而得名,从小娇生惯养,从不认输:今天,会为了一棵小树苗,到底该栽在靠近她家大门口,还是栽在隔壁杨顺子家的窗户边而吵架斗嘴;明天,也许会为了一个鸡蛋是谁家的老母鸡生的而去踹了杨大猴家的鸡窝子;后天,也许会为了她家的牛不该去杨细妹家的田埂上吃草而和细妹在田头上就干了起来,两个女孩一个比一个粗野:你扯我衣领,我就抓你小辫儿;你挠我痒痒,我就掐你脖子,反正,该用上的,以及能够用上的,她们二人全用上,才不理会都是女孩儿,应该娇柔妩媚,举止端庄。最终,胜利还是属于单铃铛的。

    这天傍晚,单铃铛心情特好,因她家老奶奶给她做的小花棉袄上身了:整块的大红棉布点缀着小小的小黄花,细细的腰身上,还滚了一圈白色的边,让她苗条的身姿,更加明显,粗粗的两条小辫,缠缠绕绕,在细嫩的脖颈上,编成一个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活泼亮丽。

    杨细妹昨天和铃铛斗败了,她家的牛,不知怎么的今天早上就发懒了,窝在牛栏里一天都没怎么动弹,她正在想着是去溧水河北面的树兜子村叫兽医呢?还是自家先给牛喂点黄疙瘩坨子再说?可是,听说溧水城的郡主正在为他唯一的儿子大举选亲,她害怕在这时候去树兜子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可是,眼瞅着这跟着她已经三年的老牛,这么病病怏怏的样子,她心里难受极了,这正在苦恼之时,瞧见了正走过的单铃铛,杨细妹的怒气一下子嗡的一声全部冒出来了:“哟,这么好看的人,我说是谁呢,敢情是你啊,狐狸精!说,你快说,你把我家的牛怎么弄病了?”

    “我就是狐狸精了,你想是还不行呢,瞧你那一脸的红疙瘩,想当也当不了啊。你家的牛自己生病了,赖在我头上了?真是笑话!”瞅见一边正抿嘴暗笑的杨大猴,单铃铛莞尔微笑,斜睨着杨细妹那忽白忽黑的脸,一阵得意。

    “不是你还有谁?昨天,我俩不是还干了一架吗?准是你怀恨在心,使的心眼!”

    “是我又如何?难不成今天又要干一架?来啊,我会怕你?”

    “来就来,我也不怕你,今天,正好报仇雪恨!”

    挽起袖子,细妹朝着铃铛快步走来。

    铃铛也不示弱,咬紧牙根,将小花袄的腰身,扎进了自己的棉布大腰裤子,并用腰带使劲缠了一下。

    “快来哦,俩母夜叉又干上了,乡亲们都端着碗来边吃饭边看戏喽。”他的声音极其响亮,不到一会,已经聚集了三五个正从田地回来的村民。

    杨大猴因身材高大,却脸面精瘦,故得名杨大猴。

    “给你们演戏,解闷子啊?我单铃铛可不干,你呢,杨细妹?”铃铛刚才的怒火一下子便没了,她轻轻拍拍细妹的肩膀,和颜悦色。

    “就是,咱俩不打了,让你们看不成!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对吧,铃铛?”细妹将手赶紧揽住铃铛的细腰:“都想看我们的笑话,没门!”

    “这两个闺女呀,真是冤家,以后,谁家的后生敢娶啊,哪个公婆降得住?”

    “娶她们?那家里还不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唉。。。。。。可怜。。。。。。”

    众人的议论,她们才懒得理会,有没有婆家管他们什么事?就是找男人,也还得自己喜欢不是?他(她)们担心个什么劲?起的什么哄!

    “就是,咱俩不理她,走,我去瞧瞧,看你家的牛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话罢,刚才剑拔弩张的两个女孩,转瞬手牵手,丝毫不去理会身后那些哄堂大笑。

    杨细妹家的牛栏,就在杨家的后院,后院的外围,就是马头山的山脚。

    跨过院门,铃铛便闻见了一股很浓的酒味,她问道:“你家有客人?还办了酒席?”铃铛对于自己的灵敏鼻子还是很自信的,她斜睨了细妹一眼,继续道:“还是陈年老酒哦。”

    “没有啊,我怎么没闻到?”细妹也使劲嗅嗅,可惜,她什么都没闻到。

    铃铛很是自豪,语气更加得意:“那是因为你鼻子不灵!”

    “就你鼻子灵?鼻子灵的那是狗!”细妹也不示弱,戏谑她。

    铃铛的拳头便上来了,细妹晃身一躲,拳头落空,铃铛很是不满:“好啊,我好心帮你来看牛,你居然骂我?真没良心!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对呀,我的良心就是让你这狗给吃了?

    哈哈。。。。。。

    一阵大笑,一通对话,惊醒了正在牛栏里酣睡的岳枫,他正在梦中为是该吃鸡腿呢,还是涮羊肉苦恼着,在迷迷瞪瞪中,他听见了女人的对话,一个激灵,鸡腿和涮羊肉全部不见了。

    他后悔极了,一不留神,翻了个面,碰到了靠在墙角的草垛子。

    得,被发现了,小命难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