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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十七哥了,即便在以前,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多,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是十七哥小时候的样子。
两人渐渐止住哭声,楚铮略带怨意地道:“十七哥,你这些年都不来看看娘。”
十七哥眼睛通红道:“要见太难,见了太惶恐,只有在外边不停地战斗征伐,才能让我的心没有那种痛彻骨髓的惶恐,十八弟,我小时候也曾怨过哥哥们,但临到自己才知道,想回去有多难。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去见母亲了。”
楚俊说着,忍不住又痛哭起来。
“为什么?”楚铮不明白,他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能回去见母亲。
“我们一家都处在一个大绝望中,就好比一个凡人,在大海中遇上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漩涡,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没有希望,这种绝望的心境,无法面对母亲。也许只有在临死前,才会有勇气回去一趟,十八弟,你的十七个哥哥,无一不让母亲失望了。”他捧着楚铮的脸,细细看着道:“十八弟,你必须达到最强,超越你所有的哥哥,不要让老母亲失望。”
楚铮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们都要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他们不也都是天骄人物吗?
他看着楚俊,充满不解。
“十八子,十八岁,关键在十八,前面十七个,都是引子。”楚俊看着楚铮道。
楚铮不太明白,但他也没有反驳,到现在,他自己也在心里渐渐认为自己确实就是这个诅咒的关键。
“我们兄弟十八人,三哥以前都没有走上修行路。”楚俊带着一抹回忆的神态道。
楚铮提起精神,他很想听,因为他很小,他刚生下来,大哥便死了,他对大哥一点印象也没有。就连二哥三哥,他也没有明确的记忆。
“四哥是第一个觉醒的人!他成了一个武者。但据哥哥们的回忆,他才走上修行道路不久,就蒙难了。五哥才是第一次出门就踏上修行路的,哥哥们里面,天赋最高的是九哥,他在十六岁便达到了魔帅境,是沉魔大陆上达到魔帅境年纪最小的人。”楚俊说到这里,脸上带着骄傲之色。
“九哥。”楚铮也不禁怀念了起来,他记得九哥曾回来过,那时的九哥年轻力壮,那时候他不知道九哥已经是修士,但却觉得他好强大。
“九哥就曾经回去过,但那孤山对我们一家人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九哥回去一次,出来后,发现自己的境界跌落到了魔民境!而且无论他怎么修,他都无法再进一步!”十七哥沉痛地道。
“什么?”楚铮大惊道,他想起了十五哥,“那,那十五哥……”他喃喃道。
“不错,十五哥明明知道回去后会跌落境界,但他还是回去了。”楚俊看着楚铮,一脸痛苦地道。
“十五哥,十五哥他是为我了。”楚铮又哭了起来。这时候,他想起来十五哥在山下大战时,他的境界似乎也仅有魔民境。
“不错,九哥在临死前曾召集出去的弟弟们,严令他们不得再回孤山,除非打破诅咒!那时候十五哥还很小,他是听别的哥哥告诫才知道的,但直到他快要死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来!十五哥不能等了,所以冲破千难万险也要进山,留给你功法,将你带出来。”楚俊追忆往事,心酸无比。
“十五哥的境界不是魔战士,我说呢,我十哥怎么会那么平庸!现在我才知道。”楚铮想起十五哥,带着一丝骄傲,我的十五哥纵然是死了,他也是傲人的天才。
“不错,十五哥的天赋不逊于九哥,他早就是魔帅级高手了,为了回到家中,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血战,境界都被打落了。死在他手中的魔帅级高手,足有数十人,其他境界的敌手不计其数,回家的路,是一条必死之路,也是一条血路。”楚俊道。
“十五哥,他为了我……”楚铮哽咽道。
“如果十五哥没有做成,十六哥,十七哥也会做的。”楚俊拍拍楚铮的肩膀道。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魔帅境!”楚铮道。
“你已经够快了,快过了九哥,但还不够,还要更快。”楚俊道。
楚铮重重地点一点头,就算有千难万险,他也必须得闯上一闯。
“哥哥们都没能回家,每一个在死前都满怀遗憾,十八弟,希望将来你是能够安然无恙回家的那一个。”楚俊看着楚铮,泪光中露出一丝笑容。
楚铮无言,他此刻终于能理解到哥哥们的痛苦了,如果不是绝世天才,想回家都办不到,十五哥为了回家,境界都被打落,如果不能强过十五哥和九哥,即便境界被打落了也未必回得到孤山。
自己也是一样,恐怕将来也未必能再看老母亲一眼!
“跟他们拼了!”楚铮怒喝道。
“不错,跟他们拼了!”楚俊抬头望天,决然道。
“十七哥,我这里有不少好功法,你看好的,尽管学。”楚铮道。
“呵呵……”楚俊笑了:“烂货收藏专家?”
楚铮一窘,挠头笑道:“别听他们瞎说,那些烂货全是超级好东西。”楚铮道。
“我知道,十八弟,但我不能学。”楚俊淡然一笑道。
“为什么?”楚铮愕然,自己的功法全是凭自己努力得到的,十七哥为什么不学。
“在九哥还活着的时候,九哥得到了一部旷世功法,却没有学。他严诫自己的弟弟们,只有十八弟才能学。那部功法,从九哥开始,一直到十五哥,每个人都替你保存着,每个人都没有学。哥哥们都知道那是一部旷世的功法,但却都没有学。”楚俊不无沉痛地道。
“哥哥们这是为什么?”楚铮大惑不解,那部功法他明白,一定是真正的《魔元九转诀》了。
“你一直留在家中,对哥哥们几乎不了解,九哥是沉魔大陆有史来天赋最高的修士了,但十一哥却是聪明绝顶,算无遗策。”十七哥道。
“十一哥?”楚铮想起来那个小时候带他掏鸟窝一掏一个准,无论干什么都一干就成的瘦弱的小哥哥,楚铮知道他聪明,但没想到他能算无遗策。
“十一哥的聪明很难说,但只要你想想,连天机子、神机子都算他不过,就知道他有多聪明了。”楚俊道。
“连神机子都算不过十一哥?”楚铮讶然,他真的难以相信,像神机子天机子这样的策算高手会算不过十一哥。
“十一哥成功地混进天机门和神机门学艺,天机子神机子都未能觉察,他算到你将来会上神机峰,所以在神机峰上秘密作了手脚,可以说,神机峰的灭绝,十一哥早就筹划了。而神机峰的最终命运,也未逃过你十一哥的谋划。”十七哥终于对楚铮讲出了这一个大秘密。
楚铮从扳指内取出了那块神机砚,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意外得来的神机砚,竟然是十一哥在数年前精心谋划的。
“那灵琳和灵珂……难道也是十一哥为自己谋划的助力?”楚铮脑中灵光闪现,虽然十一哥没有透露天机给自己,但他隐隐间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在魔灵湖中见到的妙机子,似乎她来自隐世宗门,此刻他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十一哥为自己谋划天机峰,目的可能并不在天机峰,而在于那隐世宗门。
楚家的诅咒,一定与那里有关系。即便没有关系,也一定有解开诅咒之密的关键所在。
“我想,我知道十一哥的意思了。”楚铮看着神机砚沉思道。
“那就好,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十一哥布了一个什么样的局,但我们所有兄弟都在按他的布局行动着。”楚俊道。
“我不会让十一哥的心血白费的。”楚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