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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时间不够用,是想问我以什么理由好单独从音乐中心出走?”
刘在石本就是睿智之人,了解原委后,很快就猜出李志贤今天此行的目的。
“嗯。”李志贤没有推诿,音乐中心说实话虽然劳累,却还不至于到不可忍受的地步,一个礼拜也不过就忙一两天。但是加上其他工作之后,就会形成一个疲劳周期,使人难以集中精力。
而且之所以找刘在石而不是直属前辈金泰浩pd或者李道俊的原因,正是基于他在各种节目积攒的丰富经验,而去他们两人MBC职员的身份,多少有些立场尴尬。
“怎么说我也才入职连半年都不到,况且又不是整体从MBC离职,这么快就申请调离岗位,会不会很容易招来流言蜚语?”
李志贤道出自己的担心后,刘在石也是眉心紧锁,低头沉思了近一分钟才开口说道:“确实,不过到时怕招来的不止是流言蜚语,还有你在社内风评的降级。”
“这么严重?”因为意想不到的后果,李志贤同样紧起了眉毛。
刘在石再次解释道:“如果是老员工自然不用担心,问题是你才入社三个多月,虽然工作做的很出色,却也抵挡不住你资历浅的事实。那么快就要主动从节目离岗,你可以设想一下别人会对你有怎么样的评价?”
李志贤不确定地适合猜测道:“不踏实?”
“还有不信任。”刘在石语重心长的告解道,“一百次的出色也抵不上你在他们眼里的一次失误。道理相同,无论你表现得再过勤恳,不信任的种子一旦埋下,你就很难再在MBC获得任何机会。”
李志贤这下不复淡定的表情,一惊之后先是不信,但转念一想,话是从见多识广的刘在石口中说出,顿时信了七八分,于是有些急躁起来:“太夸张了吧在石哥?没有其他办法吗?”
MBC的工作,特别是在无限挑战的工作,他一直做得尤为认真,也很喜欢这种忙碌又不失亲切的团队氛围,若是要承受如此严重的后果,他就不得不再慎重考虑一下该如何抉择才能保证两者兼顾了。
“那倒也不是一定会这么极端。”刘在石沉着语气安抚着他,“我只是先列举出来可能出现的最严重情形。而且,像你这样的事例之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有先例借鉴无疑是最为保险的方式,李志贤想知道能不能从他们的做法中汲取一些经验,便问道:“哦?那那些前辈们是怎么处理的?”
“嗯…”刘在石沉吟着试图搜寻残缺记忆中的名字,很快又摇摇头,“具体事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在MBC主动申请调离的,除非是身体原因,其他情况鲜有安然无恙的先例。倒也未必都是都是最恶的结果,但交恶pd,被贴上标签是无论如何都很难避免的。”
至此,李志贤真的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过简单,表情难免显得有些沮丧。
刘在石发着感叹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们搞音乐创作的也确实不容易,之前明秀哥做'朴明秀的怎样歌谣'特辑时,为了作曲都整整一个月没好好睡过觉。特辑做完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不建议你现在就从音乐中心请辞。”
听到刘在石的结论,李志贤惊疑不定的抬头。
“不是说不能申请调岗,不然整个mbc岂不是太过不讲情面了?新人主动请求离职的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但绝对不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刘在石声调越来越低沉,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他严肃认真时才会出现的语气。
李志贤不解的重复道:“我现在的身份?”
“嗯。”刘在石再次为他解释道:“你别忘了,你在几个节目中的职位都是fd。虽然导演助理听起来不简单,但事实上也只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你从fd的位置离职,做的仍然是其他节目fd的工作,缺少一个正当性的理由,自然要招人闲话。但倘若你能成为某个节目的pd的话……”
刘在石故意把话留下半截,让他自行去领悟。
不过刘在石的提示也已经充分明显,李志贤只是分秒之间就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涵义。
别看fd和pd只是一个字母之差,所从事的工作内容可是完全不同。
以无限挑战的近70人的大团队为例,fd的人数加上李志贤也只有三人,而pd却有足足八位。这显然并不是代表着人数更少的fd更为重要,恰恰相反,fd虽然算得上节目组的中层,但话语权与pd相比完全不可比拟,一般节目的fd甚至连节目组的核心会议都无法参与,只有成为节目的pd,才能勉强称得上是核心成员,这也是李志贤需要同时出任三个节目的fd的原因,按照目前电视行业的惯例,一个节目的,核心人员无需再兼任其他职位,这也是为了让他能专心致力于所负责的节目的发展。
李志贤在无限挑战属于特例,是因为金泰浩pd和李道俊pd从一开始就是把他当作pd来培养的,其他员工在经过最初的疑惑之后,也都逐渐对此心照不宣。
他在音乐中心时就是每周参加例会,例会之后的核心会议则是一次都没进去过。
而若是李志贤能正式成为无限挑战的pd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不但有了调任理由,而且名正言顺。
李志贤迟疑道:“在石哥的意思是……让我等到升为pd之后再提?”
“那倒不用那么久。”刘在石似乎说着说着脑海里生出了头绪,吸了一口咖啡卖了个关子吊了吊他的胃口,就在他要等不及的时候才开口,国民mc就连捉弄人的时机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你好像一遇到与自己相关的事就会变得反应迟钝。”先是一句吐槽,而后才说,“泰浩和道俊都是把你当成忙内pd一样培养,你差的就是一个名分而已。不过你现在缺点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他们也才一直对你停留在考察期。”
“成绩……”李志贤喃喃自语作若有所思状,随后终于明白刘在石所要表达的时间点究竟是什么,眼睛一瞪向他求证道:“哥是说等无挑歌谣祭之后?”
刘在石这才露出欣慰一笑:“你总算还没迟钝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