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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苏墨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沉浸在求知的欲望之中，他对这一本并不厚重的书籍上的内容十分感兴趣。
纵然其中的文字并非太多，可值得思考的地方却是不少。
这本书上，并非全都是以那种以言之凿凿的语气刻画的字句，它上面写着的不仅仅是一些已知的事，还有对那些未知存在与规则的猜测。
导论之所以是导论，便是因为它的导向性是正确的，能够将人的思维向一个有意义的方向引导，而非是去关注某些不重要的瑕疵。
也是如此，苏墨才会对这一类的东西感兴趣。
毕竟，很多事物的存在，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纵然这份道理不被人所接受，也是值得人们所深思的。
更为确切地说，越是那些不容易被人接受的存在，更应该被思考，它因为什么而存在，它的起源与灭亡之间，会有怎样的过程。
当然，有些东西并不需要深思，只需要在脑海中有一个淡淡的念头便是足够，因为很多让苏墨不解的东西，并非是目前的他能够去找寻答案的。
在苏墨安静地抽取一本又一本书籍之时，淼颖也在一旁找寻资料，时不时地看苏墨几眼。
纵然这是天火院的资料库，可也并非只有适合火属性灵根之人所需要的东西。
苏墨目前所看过的东西，都是通用的内容，要么是关于灵气的最为基本的内容，要么就是关于炼制灵丹，又或者其他的东西的内容。
仅仅是阅读了一些，苏墨就能够感受到青羽圣府之中所珍藏的资料的丰富程度，这绝非是云霄阁那种地方能够相比的。
"南荒有这样一个地方，还真是..."
一时间，苏墨心中也是觉得感慨。
青羽圣府这样一个地方，无疑是最为适合修灵的，这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之地。
"不过，一定要在这里待上三年吗？"苏墨幽然叹息一声，他想到了云霄阁，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些战死在玄剑宗的长老和弟子。
那一日，苏墨是深刻地明白了，灵修宗门之间的争夺，是有多么地残酷与突兀。
仅仅是稍微有打破平衡的迹象，他们就会发狂般地遏制这样的苗头，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到底如何，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灵修？"
苏墨心中始终有这样的疑惑，这个疑惑的念头，在苏墨脑海中，从始至终都存在着，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或许，修灵只是将这种争执膨胀而已。"苏墨心中默然，"那些普通的人家，即便是相处多年的邻居，都有可能反目为仇。"
"说到底，这灵修之间的争夺，也只是将普普通通的争夺变得更加残酷与剧烈而已。"苏墨幽然想到，"若非是有争执之心，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冲突。"
"不过，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与与天地争，与人斗嘛。"
想到这里，苏墨心中便是一阵释然。
些许时间之后，苏墨从思考之中回过神，先是看向周围，第一眼便是对上小蓝那殷切的视线。
苏墨忍不住露出笑容，摸了摸它的头。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淼颖先是愣了一下，看到苏墨笑容，他心中有些莫名的触动。
"你看完了？"淼颖向苏墨询问道。
苏墨微微颔首，并没有对淼颖报以笑容，但也没有报以冷眼，只是眼神平淡。
"对了，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淼颖好奇地问道。
"修为？"苏墨想了想，他自己也不确信，这时候，他也是陡然想起，他之前是想要找一个人来练练手的。
苏墨看向淼颖，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机，就足以判断出她的修为，是在凝丹境界巅峰，距离通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纵然是一步之遥，这一步也并非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最为艰难的，往往就是这最后的一步。
"通玄境界。"苏墨道。
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通玄境界的灵修，至于是通玄境界什么阶段的修士，他自己目前也不清楚。
或许是初期，或许是中期，又或者是后期，也或许是圆满。
"通玄境界，果然。"淼颖看着苏墨，眼神之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那眼神看得苏墨心中有些赧然，于是他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冲着小蓝道："小蓝，走了。"
"诶，等等我！"淼颖说着，连忙跟了上去。
苏墨心中有那么几分无奈。
"那个，不如你帮我做对练吧。"淼颖跟上苏墨，向他提议。
"为什么？"苏墨不解地看着淼颖。
"我会付报酬的。"淼颖笑嘻嘻地看着苏墨，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那么，你的报酬是什么？"苏墨问道，"还有，既然你让我做对练，是哪一方面？"
"当然是实战对练啊。"淼颖眨了眨眼。
"实战对练，可以，不过，要抽我的空闲时间，若是我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处理，就不会做。"苏墨道。
"没问题，次数不限，时间由你定下都行。"淼颖道。
"那好。"苏墨颔首。
"那...我们得交换一下通讯方式吧。"淼颖道，"这样的话也要好联系很多。"
苏墨颔首，并未拒绝这个合理的请求。
然后，两人相互交换了通讯序号。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现在可以吗？"
得到了苏墨的联系方式，淼颖立刻笑嘻嘻地询问，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听到这话，苏墨先是沉默着思索片刻，然后又看向淼颖那一副期许的模样，又继续陷入了沉默。
这一幕，让淼颖心中很久忐忑，她自然是希望苏墨立刻答应的，然而，苏墨这样的一副姿态，貌似答应的可能性实在是有些小。
"那...好吧。"苏墨微微颔首。
听到苏墨的应许，淼颖眼睛顿时就亮起来，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十分地明艳动人。
"太好了。"淼颖笑着，"咱们去虚空斗场中吧。"
苏墨闻言，微微颔首，并没有其他的意见。
对虚空斗场，苏墨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不过，他能够确信的是，在通讯灵器之中，是记载着有相关内容的。
一边跟在淼颖的身后，苏墨一边将一部分心神沉浸在通讯灵器之中，他很快就从中找到了与虚空斗场相关的内容。
虚空斗场，是青羽圣府之中，用于提供给学生一个交流战斗技巧的地方，当然，很多情况下，它也会作为解决私下仇怨的赌斗场。
虚空斗场，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它是存在于无垠的虚空之中，是青羽圣府某些强大存在开辟的场所。
虚空斗场并不只是有一座，在青羽圣府之中，有一千座虚空斗场。
维持这些虚空斗场的稳定，是很简单的，即便不是那些开辟斗场的强者，也能够对青羽圣府的虚空斗场进行维护，按照那些开辟者留下的指南。
虚空斗场的使用并非是无常的，每一次的开启，都需要支付灵髓作为开启的费用。
不同的虚空斗场，所花费的灵髓也是不同的，这些虚空斗场是有等级划分的，不同等级划分的虚空斗场，它们所能提供的活动范围也是不同的，持续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在淼颖的带领下，苏墨与她一同来到了目的地，掌管虚空斗场开启权限的是代行者，仅仅从它的气息判断，苏墨觉得这个代行者是很强的。
"毕竟是掌控这些事物，自然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底线吧。"想到这里，苏墨越发觉得青羽圣府的那些大佬，或许是真的很繁忙，当然，也有可能是很懒，所以才会用到代行者这种存在。
不用苏墨说什么淼颖是很自觉地就缴纳了开启斗场的费用，使用时限为一个时辰。
进入虚空斗场，苏墨看到斗场之外的范围是灰白色的世界，被隔绝在虚空斗场之外，不允许学生靠近其中。
以防万一，在斗场之中，还有提醒不要企图靠近灰白色世界的标语。
"那些东西，和那些混沌气有些相似，不过...应该还是有些区别。"苏墨第一眼就看到那些灰白色的混沌世界，虽然有些在意，但苏墨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选择去触碰那些，更何况，那些东西都被隔绝开了。
除非是意外，又或者他能够打破屏障，否则，他也进不去那里。
而且，感兴趣是一回事，至于作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你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吧？"淼颖笑着道。
苏墨微微颔首，也不隐瞒。
"我也才第三次进入这里。"淼颖撩起耳边的头发，笑了笑，"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苏墨微微颔首，将心神归于宁静之中，然后看向淼颖。
下一刻，苏墨身形陡然一冲，化作一道迅猛的影子，冲向淼颖。
当然苏墨自然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量。毕竟，他很清楚，淼颖并非是自己的对手。
如何做好一个陪练，苏墨还是心中有数的。
他所需要的，便是把握好一个度，给淼颖以挫折，这是很有必要的。
见苏墨一个箭步，便如狼虎般冲了过来，淼颖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
纵然如此，她还是以自己的全力去面对，她很清楚，自己并非是苏墨的对手。
毕竟，在这之前，她是看到过苏墨出手的，多少还是对苏墨有了解。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不会轻举妄动，可她也不会胡来。
顷刻之间，苏墨的身影便是陡然来到淼颖的身前，淼颖看到迎面而来的，属于苏墨的拳头，直奔她而来。
似乎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喂！"
淼颖一声惊呼，而在此时，苏墨的拳势猛然扭转，朝另一处虚无之中落下，虚空中仿佛有淡淡的涟漪震荡起来。
淼颖眨了眨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苏墨则是神情平静，微微皱眉，道："你为什么不躲？"
淼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朝着苏墨丢了个白眼，道："没有反应过来啊。"
"你这样...不行。"苏墨如此道，"在战斗之中，若是像你这样，不预先做好准备，丢掉性命是常有的事情。"
淼颖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没怎么经历过战斗。"
"看得出来。"苏墨道，"你若是真的想培养自己的战斗能力，就应该时时刻刻让自己处于备战状态。"
"时时刻刻？"淼颖对上苏墨的视线，有那么一些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这样？"
苏墨颔首。
"那也太累了吧？"淼颖道。
"事实上，当你习惯之后，就不会觉得累了，那会是一种本能。"苏墨道，"时刻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才能够保证突发情况下，能够有还手的余地。"
"若非如此，那等死的可能性是最高的。"苏墨道，"战斗最怕不是面对面的战斗，而是那些潜藏在黑暗之中的阴影。"
"背刺是最为致命的攻击方式。"
"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很重要。"淼颖眨了眨眼，"可是...要怎么做？"
"从现在起，你就认为自己周围的一切，你不确信的事物都是对你有威胁的，保持着这种念头，久而久之，你就会习惯。"苏墨道。
"要多久？"淼颖追问。
"谁知道呢？或许看天赋。"苏墨道，"还要继续吗？"
淼颖眨了眨眼，然后摇头道："算了吧，等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准备得更充分的。"
苏墨颔首，并不在意。
然后，两人便是从虚空斗场之中走出，虽然有些浪费灵髓，可苏墨并不心疼，反正那是淼颖的。
"你怎么还跟着我？"苏墨侧头，眼皮微微抖了抖。
"那个...我们不能是朋友吗？"淼颖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道。
"至少现在不是。"苏墨一板一眼地说道。
"哇，不要这么死脑筋嘛。"淼颖露出几许不乐意的神色，"我难道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苏墨摇头。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做朋友吧。"淼颖呵呵笑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不收陪练费的。"苏墨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言一出，淼颖顿时神色一僵，抽着嘴角看向苏墨，有些不知所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