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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汐听到自己怀孕了,而孩子却又掉了的消息时,脸色惨白了几个度,忙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小腹那处十分平坦。
她甚至都感觉不出来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她望向了一边的顾黎菲,“菲菲,你是骗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我怀孕了啊?洽”
“妈,你别难过。孩子会有的!”顾黎菲忙上前按住了黎汐的肩膀,看着黎汐的模样也有些难过,这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不——我不信!”黎汐失控地大吼出声,秀致的五官痛苦地皱了起来。
她跟着顾庆恒十几年都没怀上的孩子,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而又被她一时心慌给掉了,这样的结果要她怎么接受?
一想到,是因为顾南音之前的话她才慌了神,出此下策,她就有止不住的恨意。
黎汐缓了好一会,才渐渐冷静下来,那双漂亮的眸尽是冷意,有些咬牙切齿,“顾南音,我一定让你给我孩子陪葬!”
顾庆恒接到顾黎菲的电话便立马赶了过来钤。
病床上躺着的黎汐面容憔悴地靠在床头,双眸含水,见门开了便朝着顾庆恒望了过来。
连声音都虚弱得很,“阿恒,我们的孩子是没了吗?”
她抬手覆上了小腹,眸底的水几欲掉出来,见着顾庆恒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从眼眶跌落隐入鬓发中。
“阿恒,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个男孩,真的对不起!我如果知道我怀孕了,我不会和南音起冲突,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了。呜——”
见着黎汐一边说一边梨花带雨的模样,顾庆恒心里不忍,抬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听见她提起了南音,顾庆恒的眼底一冷,“不是你的错!是南音那个逆女!”
“不怪南音,是我的错!我不该上去的,毕竟南音那样讨厌我!”靠在顾庆恒怀中的黎汐唇角一弯,这个男人她前前后后纠缠了二十五年了,他的性子她清楚。
“你都这样了,还为那个逆女说话!汐儿,你怎么能那么善良?放心,那个逆女那里我昨天有好好教训过!我们的孩子不会白白没有的!”顾庆恒面色泛着冷意,如果可以,他宁可设死去的人是顾南音。
“阿恒——”黎汐伸手回抱住了顾庆恒,“孩子会有的对不对?我真的好想为你生个儿子——只可惜,都怪我了!”
闻言,顾庆恒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
下午,陆延赫确定了她能出院了,才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身子还有些虚,本来是男人抱着她出去的,只不过她说要自己走。陆延赫没办法,揽着她的腰,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她穿着宽大的浅粉色娃娃裙,起初男人拿这条裙子给她的时候也被她一通的嫌弃。
粉色,少女心。再用不了几天她都满二十二岁了,还穿这么嫩的颜色。她好好地嘲笑了一通男人的审美,而陆延赫只是抬手揉了揉她发,她这个年纪其实不需要多成熟,粉色衬得她气色也好。
娃娃裙不会沾到擦了药的地方,一切都是为她在考虑。
他想给她,被人疼在心尖上的感觉。该是骄傲的公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得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那般。
男人身上的黑色外套挂在手臂上,微微扶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与她的小手紧握着,他配合着她的步子,放缓了不少。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了眼,朝他看去,鼻子有些微微泛酸。
他待她,不可谓不好。
她忽然记起在某本书上见过的一句话,‘我的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陆延赫,我可不可以贪心一点?”
男人垂眸朝她看来,那深邃的眸里透着笑意,“想要什么?”
顾南音润了润唇,有些话她有些不大敢说出口,但却莫名地想要试试。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微哑,“我可不可以要一辈子?”
他给的温暖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点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对处在阴冷角落里的人,这样的温暖是一种救赎。
她怕,有一天这样的温暖不再属于她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她被陆延赫看得有些心虚,缓缓地低了头,最终等来的却是男人的一声叹息。他的长指挑起了她的下颔,声音徐徐地传入她的耳中,“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我没准会考虑。”
陆延赫的话一顿,墨色的眸渐渐地将她抽丝剥茧,“你这是把我当救命稻草了。”
用的肯定句,顾南音咬了唇,他说的也没错,他是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她只想死死地抓住,没考虑过什么其他。
漂亮的眸微阖,眼里的光渐渐收回,她的声音有些冷了。“那就当我没说吧!”
低低沉沉的笑在头顶响起,陆延赫的捏着她的脸微微上抬了些。低沉的嗓音,却是认真无比,“等你调整好,再问我。”
顾南音眨了眨眼,他的话她有些似懂非懂。大概是烧退之后还有些小糊涂,连反应都有些大慢了下来。
陆延赫也没管她懂不懂,弯腰把她抱起大步地就朝着路旁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男人弯腰抱着她进了后座,也没放她下来,怕她的伤处又会疼。
她不算娇气,但他也不介意把她宠得娇气点。这样的姑娘宠着疼着都有些嫌不够多。
顾南音窝在男人的怀中,小手勾着他的脖子,盈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应该是放下了工作过来的。
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的救赎。
回了陆苑,陆延赫照旧是抱着她进去的,见他要抱着她进房间,她忙嚷嚷着要在客厅看电视。
她不想胡思乱想,她只想有点事做。
陆延赫把她放在沙发上,也没起身的意思。她侧过脸看他,“你可以去上班的!我没事。一个人也可以。”
男人的大掌温柔地拂过她的面颊,轻笑了声,“没事,我就在这陪你。”
她吸了吸鼻子,没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往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
是时下很火的真人秀节目,节目搞笑的性质偏多,她笑得牵动了小腹上的伤,疼得几乎落泪。
最后还是靠在了陆延赫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她嘴上说是因为伤口疼,其实她知道伤口其实比起心上的疼来简直微不足道。
他说过,亲情薄凉,她记得一直都记得。但是心还是会疼——疼得要死。
陆延赫轻抚着她的背,偏薄的唇上的笑容极淡。
她的手机也没带出来,顾庆恒回了家没见到她,打了几通电话没人接方才作罢,只是脸色铁青得有些难看。
这几日,顾南音一直住在陆苑,小腹虽然不是很疼了,但青紫的痕迹还是没办法那么快消去。
也对,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她就站在穿衣镜前,撩起自己宽松的上衣,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不禁有些像苦笑。
她的爸爸当时是多么想她去死?下这么重的手。她那一头及腰的长发也被抓了不少下来,看着就觉得心疼。
陆延赫推门进来,见她看着撩起上衣,一直看着那淤痕,眸色不由地一深。
大步地走近,见到她慌乱的样子,男人勾唇一笑,轻轻松松地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温热的大掌掀起她的下摆,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小腹,偏过头,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还疼么?”
镜子里面的他们耳鬓厮磨,顾南音咬了唇,转过脸,“不疼了!可是好丑。”
“会好的!”他的话浮在她的耳旁,温热的有些撩人。
“我想去剪头发。”她转了个身,漂亮的小脸对着他的。“这么长的头发有些麻烦,不想留了。”
“嗯,晚上我来接你。”陆延赫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这么多天了,该出去走走了!真怕把你给闷坏了。”
“你不是没怕过吗?”顾南音粲然一笑,点起了脚尖,红唇亲上了他的。
两只小手紧接着也跟着缠了上来,她仰着脸,勾着男人的脖子,吻技还是不够熟练。
最后还是男人直接握住她的腰,热情地回吻她。两人吻得有些难舍难分,最后还是陆延赫及时刹住,黑沉沉的眸紧盯着她,那眸里压着翻滚着的欲色。
她对他,有着绝对的诱惑力。
顾南音脑子一片空白,看着放大在眼前的俊脸,她的长腿也跟着缠了上去。
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薄唇,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夺目,“陆先生,大白天的可别禽兽不如啊!”
陆延赫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大白天?那等晚上——”
“好!”顾南音的唇凑在他的耳旁,小小的一个字眼便表达了她的意思。
那件事,她愿意。
她不能永远都在索取,这种东西是双向的,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她没什么能给他的,既然他想要那这幅身子给他又如何呢?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他珍惜她,才会在乎她的意见。
早就看透的事,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而已。
陆延赫眼底的笑意微微收敛,沉沉的眸光直直地看她,似是在看她说的话里边有几分是真心的。
半晌,男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晚上出去吃饭。”
顾南音点了点头,只说好。
顾氏集团,这些天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有一批九千万的货一直被扣在码头,提不出来,虽不会伤及根基,但九千万的货,很急。
海关那边不肯松口,这些日子顾庆恒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到处在奔走打通关系,只是毫无疑问都吃了闭门羹。
有不少的零售商都在叫嚷着再拿不出来就要解约。这些事顾南音不知道。
陆延赫来接她之前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挑了一条红色的及膝洋裙,将这段日子她憔悴的样子一扫而光。
红色将她的肤色衬得有些白里透红。很难驾驭的颜色,却被她穿得很有气质。
她穿红色这般的好看,也是让陆延赫有些始料未及的。
化了个烈焰红唇,五官明媚中有着张扬,漂亮得让人有些眼前一亮。
看着扑过来的人,他伸过手去,将她纳入了怀中。
她乖顺地环住他的腰,脸在他的怀中轻蹭着,男人身上那熟悉又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特别好闻。
“我们去哪里吃饭?”她从他怀里扬起头,看他,扑闪的眸子格外好看。
男人抬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唇角微扬,“去loft。”
顾南音钻进车内,loft,上次他们没能去成的餐厅。
她唇角微微牵了起来,好看的手指紧紧地搅在一起。
定好的位置,他们进去便有人来引路。
餐厅装修得很有格调,随处可见实木的装修,消费应该只是平价而已。这个是时间点餐厅内多的是人,学生居多。
这样的地方却是胜在情调。
在舞台的中央有人在弹着吉他,一首《oneur》被那略带沙哑质感的嗓音唱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菜单拿上来,陆延赫点了不少的菜,光听菜名就很好吃,他侧头问了她的意见,她摇头,对吃的她的要求其实不是很高。
苏烟这么评价过她,嘴不挑,很好养。
沙发座上,顾南音靠在男人的肩头,美眸里闪着漂亮的弧光,“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约会?”
“以前不是吗?”男人挑着唇,侧头凝着她,灯光照下来他的眸显得越发深邃,“在陆苑——”
“那叫私会!偷偷摸摸的!”她撇开脸,不乐意地看他。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这些都不懂。
“私会也是会!”陆延赫微微眯眸,薄唇凑在她耳边,暧昧着道。
顾南音的耳根子都跟着微微泛了红,
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他们点的菜就上齐了,配着红酒显得格外有情调。
虽然价位不高,但味道的确是好。男人一边帮她布着菜,一边垂眸盯着她看,她的侧颜好看且满足。
视线相撞的时候,顾南音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那两道笑得弯弯的眸闪着细碎漂亮的光。
也足够勾人的。
陆延赫微弯了唇,倾身过去。在她的唇角落了一个吻,“想听歌么?”
“你唱的?”顾南音朝着舞台中央看了眼,微微眯起眼。
“嗯,我唱的!”男人勾起的唇角带着融融的暖意。
闻言,顾南音忙推了推他的肩膀,“去吧去吧!我想听。”
“等我回来。”陆延赫看了她一眼,便起了身朝着舞台上走去。
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身材挺括,看上去是格外的养眼。
男人上台跟主唱说了几句,主唱表示明白,搬了椅子过来,将话筒调低。接过吉他,男人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黑沉的眸染着笑意看向了坐在沙发椅上的顾南音,好听的男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大家好,今天我唱一首billygilman的《everythingandmore》给我的女朋友顾南音,希望我们能一辈子。”
还未等顾南音回过神来,男人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的嗓音低沉又性感。
拨动琴弦的手干净修长,气质温淡矜贵。台下不少的女生都听得迷住了,顾南音自然也不例外。
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她不知道,但那天在医院外边,她跟他要求的时候,他虽没有直接回绝,但也没有答应。但现在--
是他亲口说的一辈子,这样一个男人会拿一辈子来哄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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