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将错就错

洛安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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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沙发上的女孩扔过来一个东西。

    对方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就躲过了她扔过来的抱枕,姿态慵懒而又轻松,就像睡醒伸了一个懒腰。

    “麻烦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不送。”

    他转身,含着笑。

    很自然随意的动作,却透着逼人的气势,令女孩不敢哭闹。

    女孩气得眼睛发红,要哭不敢哭,瞪了苏溪一眼,气急败坏的拿着她的衣服跑出了房间。

    莫宇洗完澡出来了,他只披了一件薄的浴袍,腰带随意在腰间打了一个结,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也是湿的。

    他的头发微卷,一双眼睛总似含着笑意。

    说实话,苏溪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好看的客人,身材也是无可挑剔的,让人眼前一新。

    她以前的客人都是满身肥肉,要么头发谢顶,要么皮肤发黄。

    眼前的人虽然好看,但她有职业素质,礼貌的别开了眼。

    “请您到床上躺下来。”

    她说着便低头挽起袖子,而恰在此时,她戴在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便露了出来。

    她的手很白,红色的宝石在上面很显眼,让人一眼看出。

    莫宇看着她的手腕忽然睁大了眼睛,那双魅瞳里的光骤然变冷。

    他几步跨到苏溪面前,用力的抓住她的手。

    “你就是小偷?”

    他的眼睛里带着嘲讽。

    他的力气很大,捏在苏溪手腕上的力气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她很疼,但她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小偷?”

    “你手上的东西。”

    莫宇好笑又好怒。

    苏溪生气了,“我手上的东西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大力的挣脱对方的钳制,但无奈力气没有他大,他的手纹丝不动。

    苏溪是彻底怒了,“你松手!”

    莫宇看着她挣扎,是彻底笑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偷自动送上门来,心情大好。

    “你手上这个是不是项链?”

    苏溪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确实是项链,父亲留给她的,她嫌戴在脖子上工作不方便,便戴在了手上。

    但如果回答了对方,就证实了他说的是对的。

    但如果不回答,那就默认她是小偷。

    苏溪忽然就烦躁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倒打一耙的客人。

    “这确实是一个项链,但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呵。”莫宇还是觉得好笑,到这个时候对方还想狡辩,“这是法国大师Kelin设计的,世界仅此一对,这块红宝石是从非洲法拉山上天耀石上取下来的,是珠宝里的钻石。这种价值连城的珠宝,要有证书,你有吗?”

    “……”

    苏溪没有,父亲没有说过。

    她更加的烦躁了。

    苏溪确实没有证书,但这真的是她父亲留给她的,从未离身过。

    如果被抓起来,说也说不清,苏溪想逃。

    可就在她刚动这个心思的时候,莫宇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拉。

    “跟我去见警察。”

    “你放开我,我不是小偷。如果我是小偷,怎么可能送上门来给你抓?”

    慌乱之中,苏溪想出这个理由。

    莫宇停了下来,魅惑的嘴唇往上一勾,露出别人看不透的表情。

    “我没有叫你来。”

    “什么?”

    苏溪愣了,“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3188的吗?”

    莫宇笑得更有深意,但是高大冷峻的外表反而透露出一股寒意。

    “这是3288。”

    听完,苏溪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现下,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好,逃也逃不掉。

    “我真的不是小偷,我可以证明我走错房间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莫宇悠闲自得,一只手抓着苏溪就像拧着小兔子一样轻松,毫不费力气。

    苏溪越来越着急,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眼看着莫宇把她拧出房间,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但她仍然不放弃。

    “先生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小偷,有话好好说行吗?”

    硬的不行她来软的!

    但是莫宇软硬不吃,他的目光清澈而又深沉,让人看不懂,嘴角还噙着一抹让人想揍他的笑意。

    就在她被莫宇拉出房间的时候,对面的房间也打开了,一行人从对面房间走出来。

    莫宇停下了脚步。

    而对面走出来的人中,有人认出苏溪。

    “你怎么搞的?我们等了你很久你知不知道?!”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先生,他明显对苏溪的未到场感到生气。

    苏溪认出他来,他是他的客人金先生。

    但是苏溪没来得及道歉,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对方的人群中,有一个特别出挑的人,他的五官犹如天然去雕饰,找不出一点儿瑕疵,身高是那些人中最高的一个。

    他的穿着精致而又大气,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独立群雄的感觉。

    他就是陆庭,苏溪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他。

    身上的血液好像全部往她的脸颊和耳朵上流,红而烫。

    但是,陆庭的目光带着尖锐的嘲讽和冷戾。

    她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同被那目光推入万丈的深渊,寒冷而又孤寂。

    “陆……”她望着他,眼中有泪光,喉咙如同卡着刀片。

    以前叫了千百遍的名字,如今开口却如此艰难。

    但是,最让她难受的是,陆庭冷然的别开了脸。

    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苏溪的心却被刺了一刀,疼得缩在一起。

    他的手轻轻巧巧的搭在了旁边一个穿着暴露,曲线柔软的女子的腰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原来苏小姐就是那个,金经理口中的,会让男人全身舒服的人啊。”

    他这句话说完,在场的所有女性都对苏溪露出了鄙视的笑容。

    事情明明不是他想的那样,他非要扭曲的侮辱她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在苏溪的心上。

    她幽黑色的瞳眸,瞬间蒙上了一层疼痛的水汽,急着解释。

    “我只是给人按摩的,我并不……”卖身。

    “苏小姐是在向我解释吗?”陆庭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将身边的女人拉得更近,靠在他怀里,两人举止亲密,他的目光落在莫宇身上。

    那眼神中带满了恨意和鄙视。

    “一个男人,不够苏小姐玩弄,你想投奔于我?”

    苏溪的心在发抖,疼得说不出话来。

    忽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

    “如果你身边的人智商很低,那么你还可以骗他,脚踏两条船。但如果他恰好是一个拥有正常人的判断能力,那我还是劝苏小姐,做人的情|妇也要专心。”

    “还有,我陆庭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字字句句都那么难听,苏溪痛到了极致,忽然抬起头,咧出一抹笑对陆庭,靠在莫宇的怀里。

    “我不是他的情妇,我是他的女朋友,唯一的一个。”

    她拿眼神示意莫宇。

    她黑色的眸子没有初见时那般明亮,带着殇极的灰败,整张脸上的笑意,也是勉强挤出来的。

    痛了也要笑着面对,莫宇佩服这样的人。

    他会意,同样咧出一抹璀璨魅人的笑意。

    “陆公子我想你应该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吃药,如果我的爱人和你之前有过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该当面侮辱她。”

    “还是你陆公子认为我莫某,生来就是这个性格呢?”

    一句话,轻轻巧巧就把陆庭对苏溪的羞辱还回去了。

    如果他道歉,那就是他真的看不起来莫宇,私底下要与莫家为敌。

    他不道歉,那么明里就的的确确与莫宇就为敌了。

    进退两难。

    陆庭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莫宇的身份。

    他是莫家唯一的继承人。

    莫家是世界上最大的船舶业集团,不仅如此,他们还占据了中国大部分的餐饮,旅游休闲等地,近年来,甚至在向地产伸手。

    但是他们家很神秘,从来不向外界公布家庭成员。在媒体记者眼中,他们是一个神秘的家族。

    许多商业之士想与莫家合作,但是连莫家人的面都见不到。

    而陆庭见过莫宇一面,恰好是在他国外的一个朋友的聚会上,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那天,莫宇只是过来待了一分钟。

    他便对他的印象如此之深刻。

    陆庭身边的人,谨慎的在猜测莫宇的身份。因为陆庭的庭集团,是世界上,是赫赫有名。所有在A市从商的人,没有不巴结他的。

    敢挑衅陆庭的,一定是来路很大。

    但有一部分人不这么认为,他们好歹也是A市商界的知名人物,世界上的商业大小事件,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但是在经济杂志甚至娱乐新闻上,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莫宇的面容。

    这部分人认为,莫宇是不知天高地厚野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宇一直保持着悠闲自得的笑意,任他们打量。

    “莫少果然不是虚名,一句话,就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实力。今天我有事,改天咱们再聚。”

    陆庭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话,既不认错,也不道歉,就这样把这件事带过去了。

    而他这个“莫少”一出,他身边有不少人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着莫宇。

    莫宇笑容不变,笑得别有深意。

    只是某些人,却看得全身发寒,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魔鬼,越是笑得迷人的时候,就越证明,危险要降临。

    陆庭转身走了,后背笔直,姿态洒脱,看也没有看苏溪一眼。

    就算输,他也保持着不输人的风度。

    一行人连忙跟紧陆庭,圆滑的,甚至回过头来,对莫宇赔歉似的笑笑,然后,赶紧跟上陆庭。

    莫宇似笑非笑,眼神冰冷而又让人捉摸不透。

    陆庭走后,苏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久久不能自拔。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变得空洞,回忆变得清晰,眼泪划过脸颊。

    莫宇走到她的面前,眯了眯眼睛,并未对刚才的事作出评价。

    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你说刚才的事该怎么报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