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价腰斩

上官雪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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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道荣这一招金银涨跌,金融手段,操作鬼魅。

    ……

    古都洛阳。

    司马家族自古以来乃是朝中大族,威望远播。

    向来擅长韬晦。

    喜欢装。

    司马雄不惟资财丰厚,亦有文韬武略。

    然其人却贪慕虚荣,乐于结交权贵。

    常于朝堂之上翩翩而谈,得朝中宠信。

    奸诈无比。

    虚伪至极。

    可如今,风云突变。

    财富巨损。

    ……

    不意良辰美景,祸起蕴藉。

    昔年司马雄藉其家声,开辟钱庄。

    布局洛阳,以便利交易,亦为己所增添不菲之利润。

    然其欲盖弥彰,常借新债以还旧债,日积月累,庄内资金,已是杯水车薪。

    是日,大雨倾盆,天昏地暗,几如夜色。

    司马雄端坐府中,眉头紧锁,面如寒霜。

    只见家仆慌张而入,口中喘息不已:

    “大事不好,钱庄库藏无多,银两已然告罄,而外间债权人催促不已,日日众口铄金,银票无法兑换,声势愈演愈烈。”

    司马雄闻言,心中如被霹雳贯耳,忧虑重重。

    钱庄倾覆,债主络绎于门,白银不继。

    此事若传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人脉将受到致命打击。

    他步入书房,点起香炉,拈香静坐,思索对策。

    书房中,案头叠放着各色债券和银票,如冷眼讥笑他的无能。

    忽有微风吹过,窗纸作响。

    如众人非议之声,啧啧入耳。

    司马雄长叹一声,知此事不能再隐。

    于是召集家中长老及亲信,密谋良策。

    家老多言于信誉重建及资金回笼,司马雄听之,知非一日之功。

    他又忆及朝中旧友,或可从中斡旋,化解此困。

    于是挥笔疾书,连夜发人送往宫内,盼能借助朝廷之力,稍解燃眉之急。

    就在司马雄以为可以稍得喘息之际,忽报来自东市的噩耗。

    原来,市中人士得知钱庄资不抵债,纷纷涌向钱庄要求兑换银票。

    一时间,洛阳城中风声鹤唳,民众慌不择路。

    司马雄闻此,如坠冰窖。

    近日郡中金融大澜,钱庄几近崩溃,民生凋敝。

    自朝至暮,庄户之主纷纷赴郡府,面缚愁容,祈求救赎。

    翌日,司马雄召集幕僚、赀师于议事堂。

    商讨救市之策。

    堂上,灯火通明,众议者争鸣,然未有定论。

    司马雄眉锁如钩,沉思良久,忽然拂袖而起。

    “钱庄之存续,白银乃关键。今以黄金兑换之,定能解此燃眉之急。”

    司马雄声如洪钟。

    即刻令人下达钱庄,宣布新策:

    一比一黄金兑换白银,十品上等金则一比二兑换。

    此令一出,顿时市井之中人心大定。

    钱庄内,帛书随风摇曳。

    黄金白银之间,银币叠置如山。

    庄户人员忙碌往来,登记黄金数目。

    置换白银,忙而不乱。

    司马雄亲临钱庄,视察此事。

    见银币流入库中,不禁微展眉头,心中暗自欣慰。

    然而,非所有人对此策皆持赞同。

    市井中有少数贩夫,怨声载道,以为黄金价值更高。

    此策不过是牺牲部分人之利益以安大局。

    但见郡守司马雄立于市中,不怒自威,及其对于整个市场之益处。

    众人听罢,虽有不服,然对司马雄亦生畏。

    随着白银渐充钱库,司马雄信心恢复。

    洛阳城,天子脚下,自古繁华。

    垣街巷陌,人烟蔽日,尽显繁盛之态。

    自太平盛世,商贾云集,钱庄亦如雨后春笋,竞相开设。

    邢道荣者,近日其手握洛阳大半白银,如同握有权柄,威风凛凛。

    今日,城内钱庄门前,豪商大贾络绎不绝。

    皆因白银紧缺,黄金为贵,欲将白银易黄金者众。

    其实,多为邢家手下之人,独步市井,掌控货泉。

    钱庄门首,两行店伙挺立,如松之势。

    中堂大匾,书“兑换黄金”四字,字体刚劲有力,气吞山河。

    门外,行人众多,有待兑换者,皆抱银缠金。

    贩夫走卒,亦借机张望,试图窥视一二。

    店内,灯火通明,算盘珠击之声,犹如梭织。

    白银堆置如山,黄金闪烁,映照众人贪婪之眸。

    邢道荣之名,不啻为雷,其下人手提黄金。

    行走如风,人人侧目,赞叹不已。

    巷陌交错中,传来车马之声,尘土飞扬。

    豪车宝骏,多由邢家调遣,至钱庄门前,尽显豪气。

    车中豪士,多为邢家心腹,手执笏板,令人敬畏。

    邢道荣未尝现身,而其声势已震慑四方。

    谈笑间,能决堤溃坝;挥手处,便是金银改换。

    钱庄之内,白银如流水般汇聚,黄金则如秋后稻田,金黄饱满。

    时值午后,阳光透过斗大的窗棂,斑驳地照在满屋的金银之上。

    仿佛这金银是天降之物。

    一介布衣,也急匆匆地欲赶至钱庄,将手中的白银换作黄金。

    门外踏雪,窗内灯昏。

    邢道荣裹衣而坐,目光如炬,冥冥中,对面一影立。

    来福自外而入,霜雪未消,白色的粉末犹附于肩。

    他语带急促,曰:

    “小的刚自司马家来,凶信接踵而至,家主之财,顷刻间腰斩,此事急矣!”

    邢道荣听之,未动声色,但其内心如惊涛骇浪,潮起潮落。

    巨喜!

    解气!

    昔日,司马雄钱庄如日中天,今日却陷入泥沼。

    彼豪门昔日之荣,今成众矢之的,世人也知此事必有蹊跷。

    然而表面如泰山压顶,仍旧波澜不惊。

    慢慢摊开手中账本,指尖轻轻抚过每一笔帐目,如琴师弹奏,心绪渐归平静。

    道荣细声问道:

    “来福,汝可知,司马府中是何原由,导致钱庄损失至此?”

    来福脸色一白,恍如受惊,支支吾吾:

    “传闻,司马雄倾注重金于外地之新矿,欲图一搏。谁知,矿藏不如预期,此外,市中流言蜚语,言其资金链现危机,众人竞相提取金银,兑换一空。”

    邢道荣听此,心中暗喜。

    他知晓金融市场之变化无常,司马雄此举,虽大胆却不谨慎。

    来福真乃粗人也,不懂金融之道。

    此乃刑道荣操纵金银出入之所为。

    来福颔首,继续道:

    “此事一出,市井中人皆对司马家失去信心,昔日的盟友亦纷纷退避三舍。”

    “嗟乎,司马雄昔日贵为市中翘楚,一朝跌落神坛,其内心之苦,可想而知。”

    道荣假装感慨道。

    用金购银,再以银换金。

    此一进一出,竟让堂堂司马家族身价腰斩!

    刑道荣真乃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