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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贤对莫少凌在他还没说到重点之前就先问出来这句话有点意外，但是很快的他就想明白了。
“莫先生，你们……已经有证据了？”
那要是真的，他这趟可算是瞎操心了，人家心里对这事儿有数着呢。
顾佳菀回答道：“我们有猜测，但是没证据。林医生，你特意过来一趟，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可以给我们？”
“嗯，算是吧。”林启贤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因为他自己心里都拿不准这个事情，他从随身带着的一个背包里拿出了一张检查单，指着其中一项内容对顾佳菀和莫少凌解释道，“这个检查单是原件，而且很可能是昨晚那么多病例以及检查单里面，唯一留下来的了。你们看这里的这个结果，这说明舒囡在到达医院之前曾经自行服用过会导致流产的药物，也就是堕胎药。”
除了检查单之外，林启贤还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给他们俩看了，那张照片上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模糊的侧脸，如果是让陌生人连辨识肯定是不知道是谁，但是顾佳菀和莫少凌都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
这个人是楚天鸿！
虽然照片里的周围景象都因为是在夜晚拍摄，并且好像拍摄的还有点仓促的关系都有点不清楚，但是顾佳菀还是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拍照的地方就是市医院去天台的那个通道入口，顾佳菀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当时在那边住院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去过天台，后来还在那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她想要忘记都难！
林启贤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把画面放大，照片虽然有些更加模糊了，但是也让莫少凌和股价豌豆看清楚了林启贤真正想要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在楚天鸿所在的位置的正前方，还有一个人，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她双手高高抬起，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从她的肢体动作来看，她当时应该是情绪很激动，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
昨晚，市医院天台，楚天鸿和一个穿着睡衣情绪激动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身份实在是不需要去猜测了，一定是舒囡。
“我当时看到他们在用碎纸机销毁病例和化验单，就从里面抽了一张。那个时候我听到他们议论说不知道舒囡想做什么，刚刚流产就跑到顶楼天台去，还非要楚天鸿也跟着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的爸爸是楚天鸿。我觉得不对劲，就也上了天台。”林启贤撇撇嘴，说道，“剩下的，你们就该知道了。”
莫少凌狐疑的说道：“你看到了案发现场？那你为什么没有和警方说这件事。”
林启贤摇头说道：“不能算是案发现场，因为我拍照之后，楚天鸿就从天台回来了，但是舒囡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坠楼的。”
原本认定是楚天鸿杀了舒囡，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舒囡是在楚天鸿离开天台的二十分钟以后坠楼的。
林启贤的这番话，让一开始还以为能得到证据的顾佳菀和莫少凌都沉默了。
这不是等于在给楚天鸿一个完美的，他绝对没有杀人的证据吗？
林启贤并不知道他们先前的那些推测，因此看到他们这会儿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打鼓，对他们问道：“你们怎么了？”
顾佳菀看了看拧着眉头的莫少凌，无奈的对林启贤说道：“林医生，你确定楚天鸿是在舒囡坠楼二十分钟之前就离开了？”
林启贤很肯定的说道：“对的，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莫少凌思考了一下后对林启贤问道：“那个时候天台上除了舒囡和楚天鸿之外，还有别人吗？”
林启贤微微侧着头说道：“应该是没有的，舒囡坠楼之后的监控都被警方查过了，警察也上去搜查过天台，没有其他人在。”
顾佳菀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难道是她之前想错了？
“你们是，”林启贤看他俩人的态度就明白他们的重点到底是在哪里了，他略有些愕然的说道，“你们怀疑是楚天鸿害死了舒囡？”
顾佳菀有点无力的勉强挑起嘴角，到底还是没能凝聚出一个笑容来，最后也只是有些失望的点头说道：“在你来之前，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顾佳菀总不能认定一个在案发前二十分钟就已经离开现场的人会是凶手啊。
如果这样还能说是楚天鸿做的，那楚天鸿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是外星人，可以远程操控舒囡跳楼么？
简直是胡扯嘛！
林启贤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捻动了一下，他补充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其实，的确听到舒囡在天台上大喊着楚天鸿想杀了她什么的。楚天鸿离开天台的时候，我还担心过是不是他真的对舒囡做了什么事。但是，我下楼之前也看到舒囡是站在天台上的，那个时候她应该是还活着。”
顾佳菀觉得这整件事比凶案小说还扑朔迷离，他们都一致认为楚天鸿有杀害舒囡的嫌疑，就连舒囡自己都说是楚天鸿想杀死她。
可是，舒囡是死于楚天鸿离开的二十分钟之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囡的死，到底是不是自杀？
莫少凌拍了拍顾佳菀的手，说道：“舒囡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可以先放一放。”
说完这句话，莫少凌把桌子上那张化验单拿了起来，他凉薄的唇角挑起一个细微却让人有些后背发冷的浅淡笑容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楚天鸿把自己做的事情先认下来一件。”
顾佳菀并没有什么信心的说道：“这个堕胎药会不会是舒囡自己自愿吃下去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这是楚天鸿让她吃，或者逼着她吃的？”
莫少凌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林启贤问道：“林医生，舒囡怀孕几个月了？”
林启贤想了想说道：“楚天鸿告知医院的是妊娠四个月，但是我在妇产科的朋友说实际上应该是接近六个月了。所以，在化验出舒囡曾经吃过堕胎药之后，我们都挺奇怪的，这个月份已经不适合用堕胎药了，很容易出大事，一不注意就是一尸两命。”
莫少凌低低的笑了，那笑声低沉中带着森森寒冷，他对顾佳菀说道：“舒囡可能会为了这个孩子，赌上自己的命去吃堕胎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