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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变得对峙起来,这种局面,对于人少的一方,极为不利,他们二十余人,可以轮番休息,而李季二人,一人要住一面的攻击,久战之上,必然有失。(手打)
李季心急如麻,不想那个胡人首领更急,他指着那些地上的那几把弯刀,对着那些百姓道:“你们当中,无论是谁,只要杀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就让你们免受劳役之苦。”
人群顿时哗然,一片混乱,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士,为了自由,已经有数人站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弯刀,冲上前来。好歹毒的主意!李季只觉身上冷汗淋漓,若是这样下去,二人面对的,只怕就是整整二百多人了,而刘涛,似乎也好不了多少,李季只感觉背后一颤,看来他也感觉到了这份沉重的压力。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还有这一手,李季只觉得被人将了一军,正心灰意冷之际,只听见一声大喝:“二位兄弟休慌,我王二虎来也!”李季定睛望去,原来是苦工之中也有能人,此人名叫王二虎,见有机可趁,趁着刚才混乱,偷偷的摸上前来,已擒住了那个为首的胡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下峰回路转,李季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那些胡人不为所动,压着粮车的几个胡人反而朝那人扑了过去。
李季不知,这一着,原本不错,用在汉人当中,可见奇效,但胡人军队,与汉人大不相同。汉人军队等级森严,长官出事,下面的人也要跟着受累,就算有功,如果长官不在,也无人报功,而胡人以军功为首,万夫长出事,第一千夫长继之,如果第一千长人也阵亡,那就以第二千夫长为尊,千夫长全部死光,就以百夫长为令,如此下去,可战至最后一人。王二虎显然也对此不甚了解,看到那些胡人包围过来,一时不知所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杀了手里的人质,可后来见到胡人毫不顾忌的冲了过来,只得一狠心,弯刀在那名胡人的颈脖上一抹,与冲过来的胡人斗在一起。而刚才站出来的几个民夫则傻眼了,许诺的那个家伙死了,他们不知道当初的承诺还有没有效。
李季见到那边势危,急呼道:“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想被他们奴役一辈子?现在不反抗,更待何时!”
有人已开始蠢蠢欲动,声的议论起来,这时,又一名胡人威胁道:“你们谁敢乱动,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们还等什么?等我们死了,刚才那些过话的,只怕他们就要找你们算帐。”李季一边吼道,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弯刀,抵挡着胡人的进攻。
一名大汉走了出来,指着脚下的尸体,道:“刚才那个人的话还算数么?”
“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人心,是天底下最难测的东西,现在情况有不大对劲,这个胡人不知道这些人拿了兵器之后,会不会趁机倒打一耙?与其提心吊胆的叫他们帮忙,还不如自己搞定,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多此一举。
那七个大汉既没有进,也没有退,他们也看出来了,现在胜负全在他们七人身上,此刻,李季正艰难的抵挡着胡人的进攻,毫无建树,而刘涛倒是砍翻了二个冒进的胡人了,偶尔还帮上李季一把,二人勉勉强强的维持着局面,而张二虎那边反而平静的多,他似乎也学过武艺,正与几名胡人游斗。
“狗娃,上去帮忙杀胡人。”人群里一道苍老的声音对着一名大汉道。
那个叫狗娃一脸犹豫之色,在他看来,似乎还是帮胡人更加容易一。
“难道你忘了这些胡人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了吗?你若不上去,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爹!”老汉厉声喝道。
胡人意识到不对,分出二个人来,要将那老汉楸出来,这时,狗娃在父亲的威逼之下,也终于动了,他身边的几名大汉也跟着动了,甚至连那二百个手无寸铁的百姓也动了,朝着那些胡人扑了过去。
胡人大惧,二十多个胡人在这二百多人中间,就像那漂浮在大海当中的一叶孤舟,更何况其中还有刘涛这样的游侠儿,转眼便是淹没在百姓的汹涌浪潮当中。那几个追击王二虎的胡人见势不对,拔腿就跑。刘涛追了上去,砍翻数人,终究还是逃了两个,见李季在那里收拾马匹,不悦道:“兄弟,你怎么不上去追?”
李季停下手来,道:“我是故意让他们逃跑的,刘大哥,你想想,我们就算多杀了那二个人又有什么用?不如让他们回去告状。”
“告状?告什么状?”司马如燕和樊桓二人见大势已定,也走了过来,这时听到李季言语,好奇的问道。
李季笑道:“这些胡人,显然跟李农不是一伙,我们冒充是李农的手下,杀了他的人,只怕他们不肯尚罢干休,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回去狗咬狗呢?”
“马大哥,你……你真是太坏了。”众人只觉心中一寒,面面相窥,司马如燕支吾半晌,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
李季一耸肩,不置可否,定眼朝那些百姓望去。那些百姓杀死胡人之后,在先前那老汉的召呼下,聚集到一起,看他们模样,似乎有不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李季也就收了招揽他们的心思,只见那老汉蹒跚的走了过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李季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不知老丈你们准备往何处去?”
老汉想了想,道:“我们准备回转并州老家,特来向几位恩公辞行的。”
“哦,既然如此,老丈还是快快赶路才是,刚才那些胡人逃了二个,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追来。”李季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他们这么一大帮人,目标实在太大了。
“是啊,但这些人当中,只有一半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其它的人并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东西倒还好,可是那几辆马车,却不知如何分才好,还请几位随我一起去判个公道。”
“按人头分就是了。”刘涛一旁不以为然的道。
马车还怎么按人头分,难道把它拆了,剁成一块一块。不过眼下才脱困境,不去想办法逃跑要紧,还在这里争什么呢?命要没人,什么东西都是虚的。李季摇了摇头,走上前去。那些粮食,总计有二十余袋,已经被他们分成了五份,老汉指着其中的一份道:“几位恩公,这一份是给你们的,其余四份,我们是按人头来分的。不知恩公对我陈老汉这样分配还算满意不?”
李季一了解,这才知道,这名老汉姓陈,他们这些人当中,有的是从并州跋涉过来的,有的就是附近庄子里被胡人赶过来的,他们分为四拔,每拔都想要辆马车,可马车毕竟只有三辆,因此争执不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当中,除了陈老汉村子里的五十余人外,其余大部分人,其实并没有可去的地方,李季心中一动,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地方去,与其让胡人各个击破,不如随我们几个混入太行,筑堡自卫,如何?”
那些居住在近处的人纷纷头同意,这次杀了这么多人,他们怕胡人报复,可又无多少主意,现在见到有人领头,纷纷出声附和,转眼之间,便已有了一百来号人加入,而陈老汉与另外一伙则心悬故乡,另起一伙。
故土难离,李季倒也不好强迫他们,将东西分配妥当,百余人马沿着漳水向上,在太行山中混迹了几日,终于找到一处大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上又有一块平地,正可建堡自卫。
李季想起梁山故事,于是,大笔一书,名曰:梁山,百余人马就此安顿下来,然后不断收拢附近流浪的人马,不到几日,竟然有了些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