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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家的古宅森森,有廊桥曲径,风景幽胜。在一处花团锦簇百花盛开的花园处,陌晓驻足,炎北也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一个少女,脸上有轻纱,淡青色的荷花衣裙,与百花相衬,在微风中轻摆,仿佛随时可乘风而起,飘然飞走。
炎北心有震撼。非是因这名少女淡雅若仙的气质,而是他感识之络中的形意络自行运转,察觉到这名少女有一种生机流逝的衰败气象。好在此女身上有一种生机之源,有所弥补,但仍赶不上生机衰败的速度。忽然间,炎北好像明白陌晓为什么想索要自己的那一枚芝魂命珠了。
“哥,你终于来了!”
少女清灵的嗓音有一种空谷百灵的清脆,无限甜美,悦耳无比。
“我只是想你了,是很想很想而没法忍受的那种,所以才擅用烟火,想见一见你!”
少女言语俏皮,朝着陌晓吐了吐香舌,对炎北仿佛视之不见。
令炎北意外的是,陌晓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有一种怜爱和悲恸,而少女也没有过来,只是站在盛放的百花前,远远的观望。
“转生境要开启了,哥哥会离开一段时间,回来后再来看你!”
陌晓的语气轻柔,“这位是老炎,叫炎北,是哥哥的好朋友,他和陌千大哥也很亲近,首次来井陌原,哥就带着他来看看你!”
少女甜美的微笑,冲着炎北款款施了一礼,“炎大哥你好,我哥哥能带你来,是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带外人来探望我!”
“呃……!”
炎北揉揉鼻子,莫名的一阵发酸,他甚至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冲着少女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少女目光移离,与陌晓相望,久久不肯分开。那是一种不舍,有期盼和恳请,但陌晓的目光则多了几分酷冷,有拒绝意味,流露悲伤和失落。
炎北平生首次在一双目光中看到这么多的情绪,他的心境难以平稳,全身有火焰腾,缭绕而升。
“老炎,你怎么了?”
陌晓的目光惊愕,他还是首次见到炎北这般模样。
“不好!”
炎北慌了神,因为此时他的气血逆冲,感识之络有异动,先是灵眼络与心络自行沟通,随后形意络加入进来,各种异象纷呈。
“老炎,你怎么了?”
陌晓的询问仿佛远在天边,少女的关切也有如天外之音。炎北的眼前,呈现大片大片的晦暗破败,这片晦暗破败吞噬生机,其源正是少女所在的位置,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这少女在摇晃,与百花叠影,炎北看到百花生机渐枯,这盛放之景不过是昙花一现。
炎北想要制止,但耳畔杂音隆隆作响,有少女的尖叫,他想要振作,隐约见到一个晦暗阴诡的魔影想将一个美好的身影吞噬,他怒了,皆因血脉传承的祖火在燃烧,他冲上前去,炽火滔天,意欲将那片晦暗焚尽!
“混蛋!”
有斥责,如棒喝,令炎北的灵心有了一丝的清明。他挣扎着,试着掌控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祖火,同时竭力的安抚感识之络。在不断的尝试中,祖火变得温驯起来,终于被他收伏。
“我滴个天!”
炎北恢复清明,入目之景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因为陌晓在五十丈外跳骂不休,而他竟然以阵道手段将少女拘禁在花园,附近的大部分东西都被焚毁,花园的低矮花墙坍塌大半。
更让他汗颜的是,少女身上的衣裙有焚烧迹象,仅能蔽体,不致于裸露太多,这还是少女双臂遮掩的缘故。而事实上如果仔细看,少女曼妙的香体关键部位已经一览无余,这也是陌晓怒斥责骂的真因。
不知道为什么,陌晓不敢靠近过来,只能在五十丈外急得团团转。炎北稳下心神,取一件陌家的灰衣为少女蔽体,这才尴尬的退出花园位置。
“我竟然施展了拘火焚心阵,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炎北惊骇,因为拘火焚心阵是天葵传他的三大禁阵,他只明阵意,从未施展,真的让他再布置一次,都不一定能布置出来。最重要的是,这拘火焚心阵天葵曾言是具有一定的施阵条件方能施展的,可他并不知道这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混蛋!”
砰!
眼前金星乱冒,怒叱的陌晓铁拳袭面,有蛟龙冲击,躲避不及的炎北被打得横飞,撞塌院墙。
咣!
陌晓的一脚随之而来,炎北刚刚站起,再次跌飞,撞倒一处亭柱。一座角亭坍塌,尘土飞扬,把他淹没。
“哥,不要打他,我的病,有好转了!”
少女疾呼,有一种激动和狂喜。
“什么?”
陌晓的炽火一滞,舍弃炎北。后者艰难的从砖瓦中爬出来,并不觉得特别的疼痛,而是颜面无光。如果说之前毁掉陌晓居住之所还算心有愧疚的话,那么这次他觉得无地自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这十二道感识之络捣的鬼!”
炎北愤愤,觉得这不能全怪自己,根源在十二道感识之络,它才是祸根。
“啊……!”
炎北惊叫,看到陌晓疾回,奔来,被对方搂抱住。
“算了,我做了胡闹之事,让他解解气也好!”
炎北没了挣扎的念头,觉得被对方胖揍一顿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啵!
一个豪放的巨吻,吻在脸颊,令炎北无比惊怵,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激灵灵的打个寒颤。
“我靠,你搞什么?不带这么来报仇解恨的!”
炎北惊恐,因为陌晓居然抱着他的脸一顿猛啃,让他全身酥麻,发颤!
“老炎,我爱死你了!”
“我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炎北实则惊恐,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老炎,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呜呜!”
陌晓居然在哭泣,让炎北意外,驻足。身后,陌晓的泣哭演变成号啕大哭,是一种情绪累积的渲泄,是一种压抑太久的情感释放。
“好吧,你先哭会儿,我想,我很想听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炎北无奈,安抚陌晓,偷偷察看那少女的踪迹,却发现对方没在,好像躲了起来。
“哎,真是古怪的一天!”
炎北叹,觉得这次陌家之行实在是糟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