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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走的时候想见一下了了。
杜箬去儿童区把小家伙从滑滑梯上抱下来。
“叫叔叔!”
“叔叔!”了了扑闪着眼睛,一边打量姜浩一边生分地喊了一声叔叔。
姜浩应着,将地上的大盒子拿起来。
“叔叔第一次见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去玩具店给你挑了一辆遥控车。”
杜箬赶紧推过去:“不用破费了,他太小,还不会玩这些东西。”
“我是送给孩子的,来,叔叔买的遥控车,喜欢吗?”姜浩直接蹲到了了面前,将盒子晃了晃。
小孩子总是抵御不了零食和玩具的诱惑,了了眼睛立即瞪圆,抢过盒子抱在怀中,大叫喜欢喜欢。
杜箬无奈,只能道谢。
“快,了了,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这一声是喊得字正腔圆。
姜浩听得却心里泛酸,再抬头看杜箬,她正柔笑着替了了扶住那遥控车庞大的盒子。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如果他们没有离婚,现在这时候是不是也有孩子了。
那么他们的孩子,就应该叫他爸爸,而不是叔叔!
这么一想,酸意更浓,姜浩只能伸手抱了一下了了,迅速站起来告别。
杜箬说完“再见”,很快就被了了再次拉进肯德基的店堂。
姜浩走出去不远又回头,透过落地窗看到杜箬正在给了了拆玩具车的盒子,而了了支着下巴趴在桌上,一脸渴望。
那么和谐美好的画面,终究不属于自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落地窗,偷偷拍了张了了和杜箬的照片。
乔安明没有办法一直呆在宜县,公司太多事情要处理,任佩茵身体也不好,所以第二天他便回了崇州。
彭于初去办公室找他,开门见山就问:“乔总,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杜小姐在哪里,要不要我安排人去调查一下孩子的情况?”
乔安明赶紧摇头喝止:“不需要,没有我的指示,你别去接近她,还有,杜箬在宜县的事,你暂时别让我妈知道,剩下的你都不需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
他挥挥手让彭于初出去。
两年了,好不容易让他遇见她,他知道天都在帮自己,所以他不能再愚蠢地失去一次。
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等不起了。
药谷开业之后,所有工作都开始有条不絮地进行。
胜安冬季订购会就设在宜县的竹山湖国宾酒店,这是乔安明的主意,一来客户可以就近参观药谷基地,二来风景区有山有水,可以给参会人员提供一个舒适的洽谈环境。
此次订购会属于一级经销商订购会,为期两天。
头天前夜,各地经销商签到入住。
第一天会场讲解。
第二天签单详谈。
这是一般订购会的大致流程。
胜安每年办四次订购会,一季度一次,一般都设在崇州市区,这是头一次把如此规模宏大的订购会搬来宜县。
乔安明很少出席订购会,但这次他居然抽时间去了。
去之前乔安明又去西院看了任佩茵。
过去的时候大约才下午4点,老太太已经坐在院子里吃晚饭了,清粥,陈妈刻意煮烂了些。
“医生交代要给太太少食多餐,所以一天我会伺候她多吃几顿,等到了睡觉前,我再给她喝碗汤。”陈妈解释,乔安明“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陪着老太太喝完粥,乔安明又叫陈妈去沏了一杯茶过来。
任佩茵笑着:“稀罕,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在这里唠嗑?”
“我一会儿要去宜县,这次得在那边呆好几天,所以这周末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老太太立刻冷哼出来:“就知道,就知道你突然来看我是有事情,行了行了,你要去就早点去吧,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乔安明也没多解释,又陪着她喝了半盏茶才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任佩茵正巴巴站在躺椅前面翘着头看他。
那阵子任佩茵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身上穿了件豆沙红的棉布衫,头发白了,目光浊了,平时挺利索的腿也弯了。
乔安明突然心里一阵酸,返回去,喊了一声:“妈,我已经在安排人找了了,最近会有消息。”
“真的?”老太太脸上是明显的惊喜,“找到的希望大吗?”
“嗯,不难,应该很快会找到。”
“好…好…我等着,你去忙吧,我等着…”老太太重复了两遍“我等着”,也不知是因为欣喜还是心疼,眼圈红了,一手扶着躺椅的扶手慢慢坐下去。
乔安明叫小张直接送他去宜县国宾酒店。
这次订购会的参会人员都是国内一级代理商,许多代理商跟乔安明已经有七八年交情,所以到那边他就被猛灌酒。
可能是因为空腹的原因,几圈下来,乔安明就喝高了。
宴会开始抽奖和游戏环节。
许多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被司仪这么一撩拨,现场气氛越发高涨。
前三等奖都抽完了,随后便是游戏互动环节。
司仪抱着几个大毛绒玩具,鼓动台下的经销商上台表演互动。
彭于初坐在乔安明旁边吐槽:“今年市场部怎么策划订购会的?让一帮老爷们儿来抢这些毛绒玩偶,谁要啊?”
乔安明眼光往台上睨了睨,突然站起来:“谁不要?他们不要我要!”说完人就往舞台上走,等彭于初想拉住他已经来不及,只能摇着头在台下感叹“看来今天是真醉了。”
醉掉的乔安明就那么往台上一站。
司仪愣住了。
全场胜安的员工和经销商也愣住了。
这实在太不符合乔安明的作风,他以前从来不去凑这种热闹啊,不过现场几秒安静之后是更加轰烈的起哄。
难得乔安明愿意豁出去上台,员工和经销商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表演什么?乔总…”
“乔总,快…你表演什么?”
“跳舞还是唱歌?跳舞吧…乔总,来一个!”
一个个冒出头来喊,一喊,乔安明晕乎乎的头涨得发疼,举起两只手来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
“我五音不全…当然,舞就更不会,要不这样吧…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可以,笑话也行!”台下人表示同意。
乔安明接过司仪手里的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小狗对小猫说,你猜猜我的口袋里有几块糖? 小猫说,猜对了你给我吃吗? 小狗点点头,嗯,猜对了两块都给你! 小猫咽了咽口水说,好,我猜五块! 然后,小狗笑着把糖放到小猫手里,说,我还欠你三块……”
乔安明平静认真地讲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台下又是几秒安静!
大家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笑话?不好笑啊!
“不好笑,乔总,重新再来一段!”有胆子大的员工起哄。
乔安明握着麦克风,问:“不好笑吗?确实不好笑,这笑话我只跟人讲过一次,刚才讲的是前半段,我还有后半段,要不要听?”
“要,讲啊!”
乔安明又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讲,可心里却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伤感,继而埋下头去。
“不讲了,不讲了…下回有机会再讲。”
台下的人当然不买账,吵着嚷着要乔安明讲后半段。
司仪还算机灵,赶紧救场:“既然乔总只讲了半段笑话,那么礼物肯定拿不到,要不这样吧,我问他一个问题,如果他的答案让大家满意,就把礼物送给他,好不好?”
“好…”台下异口同声回答,甚至有许多人已经喊出了各种问题,不过想也知道,那些问题个个都是刁钻的私人问题。
多好的机会啊,难得老板喝得醉醺醺冲上台来被大家刁难。
可司仪毕竟想得比较全面,她得负责把控好现场气氛和情况,所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问个比较中规中矩的问题,不然她怕把乔安明搞得下不来台,等他酒醒了,她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吧,乔总,我的问题也不难。”司仪笑着,面向台下:“今年胜安完成了好几件大事,发展顺利,业务节节攀升,所以我想乔总对于工作和事业应该已经相当满意,所以我接下来这个问题,乔总不能回答有关工作的事,只能回答私事,大家说,好不好?”
“好!”
“那乔总,您听话了,此时此刻,您站在这里,闭起眼睛,心里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乔安明果然是喝多了,居然真的乖乖闭起眼睛,想了数秒,将麦克风举起来,苦笑着道:“我想去见一个人。”
“谁!谁!”台下大喊。
乔安明睁开眼,苦涩的表情立即转为悲恸。
“一个,我两年前辜负的人。”
……
杜箬把了了接了回来,将了了哄睡着,她正准备洗澡,门铃却响了。
杜箬的衣服已经脱到一半,赶紧披上睡袍跑出去,可门外那人似乎特别心急,直接开始用脚踢门了。
“来了来了,郑小冉…你丫能不能别总这么大半夜来撞我家门!”杜箬一边吼一边往门口跑,门一开,她当场就呆住了,嘴巴都合不上!
门外站的根本不是郑小冉,而是乔安明。
他西装革履,精致的浅蓝色衬衣配斜条纹领带,一副商务精英的模样,可怀里却搂着个毛毛熊。
毛毛熊还特别大,耳朵齐到他胸口。
你见过大半夜抱着一个巨型玩偶熊招摇过市的大叔么?
还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大叔啊!
画面太美,杜箬不敢看,只能咯噔地问:“你…怎么来了?”
乔安明迷晕晕地扯着嘴角笑,将毛毛熊举过头顶:“我来给了了送玩具。”
“你有病啊,大半夜来送这个东西?”
“嗯,你若觉得我有病,就当我有病吧!”他绕口令一样,抱着毛毛熊就从杜箬旁边钻进屋里,杜箬赶紧拉住他:“你干什么啊!谁让你进来了?”
“我要见了了!了了在哪儿?”他不顾不管,直往卧室那边冲。
杜箬用身子堵在他面前:“上次就说了,了了不在这!”
“我不信!你让我自己进去看!”乔安明用手去推她,没轻没重,结果杜箬整个人被他推得往一边倒。
辛亏他反应还挺灵敏,反手又将她的腰扶住。
可更糟糕的问题来了,刚才杜箬急着去开门,只披了一件睡袍。
现在两人拉扯一番,睡袍的带子就松了,大半边肩膀和胸口露了出来,稍一低头,万千风光。
乔安明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口咕咚有东西往下吞的声音,小腹的热气顺着血液直往脑门冲,本来他就喝醉了,亢奋迷晕,被这美人景致一催,什么都乱了…
“杜箬…”他咽着气,努力让吐字清晰些,可酒精醺过之后的人啊,呼吸都不顺呢,那声音从他滚热的胸腔中发出来,低昧蛊惑。
杜箬也不敢呼吸,她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了。
“你喝多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乱。
可乔安明岂止是喝多啊,他是喝醉了,彻底醉了,醉得什么都可以不管。
“我知道…醉了才来找你。”他又朝杜箬贴近了几分,说话的热气直接呼在杜箬脸上,皮肤都被他烫得皱起来。
胸口一起一伏,曼妙风光。
乔安明的目光顺着她的呼吸往下挪,挪到一半,又回到她脸上。
杜箬快疯了。
她又不能喊,了了就睡在卧室里,而卧室就在她身后。
“松手,行吗?”她刻意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怕吵醒了了,还是怕惊恼这个几乎快要发疯的男人。
“不行,不松!”
“那你这样,算什么意思?”杜箬将自己的手臂举起来,乔安明的掌就捏在她手腕上。
她动弹不得,身子就卡在乔安明高挺身躯与卧室的门板中间。
“你说呢?”他反问,上身往下弯,脸几乎要贴上杜箬的脖子。
她紧张又苦恼。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我只知道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一个喝醉的人说话!”
“喝醉又怎样!”
“喝醉的人没有理智!”
“是,没有理智!”乔安明居然笑了出来,目光如炬一般看着杜箬,眼里心里身体里,全是火,“那么怎么办,你觉得我喝醉了,没有理智的情况下,会干出什么事?”
后面这句话,乔安明是埋在杜箬的后颈说的,湿湿腻腻的气息,沾在杜箬皮肤上全部变成一层薄汗。
还有他灼人又撩拨的眼神,明明长了一张正气逼人的脸,可偏偏眼神邪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地痞流氓。
还是个喝醉的地痞流氓。
“杜箬,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她明知故问,又不敢动,怕一动这男人更疯,又不敢逃,况且他已经无路可逃,身子被乔安明抵在卧室的门上,她逃哪里去!
“你不懂?”乔安明稍稍抬起头,一手揽住杜箬的腰,一手将她的睡袍袖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杜箬还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可下一秒,他整个人直接压过来,杜箬后背被重重撞在门上,随后耳根一热,耳垂被他轻咬了一口…
“这样,懂不懂?”
“你…!”杜箬的脸瞬间晕红,“松手,流氓!”
“不松,我说过了,你别再动,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
“乔安明,你敢!”杜箬下巴立刻又抬了起来,如水眼中染上霜,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
乔安明被她逗乐了,干脆将她两只手都扣在背后,双目逼近,邪邪问:“试试?”
“试你二大爷,你要是敢…”她还挣扎着鬼叫,可这世上还有乔安明不敢的事?所以可怜的杜箬,还没蹦跶一下,唇就被他封住了,长驱直入,迅速娴熟。
杜箬“呜呜”地挣扎,可惜两只手被交叉固定在背后,怎么都动弹不得。
乔安明真是恼她这不乖的态度,松开,用一只手捏住她两只交叉的手腕,另一只手空出来,稍稍抬起她的下颚。
“杜箬,你看着我…乖些行不行?”
“松手!不然我就踢你!”
“可以,你试试,我还没老到降不住一个丫头的地步,你若踢一下,我什么都干得出!”
反正喝醉的人,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想要什么?
刚才那个司仪问他,乔总,此时此刻,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答案便是杜箬。
他要杜箬,要她所有的一切,身体,心,回忆和所有未来!
想要到什么程度呢?
就仿佛两年多沉淀下来的欲望和思念,形成了一口火山,现在火山就要爆发,灾难一样挡都挡不住!
杜箬不敢再言语里刺激他了,因为她明显感觉到眼前这男人的危险和欲念。
他那双眼睛,赤裸裸装满了就要迸发出来的激荡,所以杜箬只能不动也不逃,打算等他自己冷却下去。
可乔安明哪里忍得了,两年了…梦里无数次梦到吻她的感觉,所以头一偏,他又顺着杜箬的脸颊吻到唇际。
熟悉的温度和触感,乔安明在触及那一刻心都在战栗。
本只想浅尝即止,可刹不住了,每个神经都在叫嚣,恨不得直接将这女人吞入腹中…
睡袍被他扯了下来,一路从唇到颈脖…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