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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里后,我听到屋里说:“谁啊?”
阿姨说:“红红的朋友。”
我忙走到里屋,我看到林然的父亲躺在床行,我看到他那眼心里又是难受,他想从床行起来,可是起不来。我说:“叔叔,你好!”
他忙说:“有红红的消息了吗?”
我说:“叔叔,我们正在寻找她,应该很快就有了,叔叔,你别担心,你放心好了,姐姐一定会找到的。”
他说:“谢谢你了,谢谢了!”
我说:“不谢,叔叔,你躺着!”
阿姨在那里说:“一直都是躺着的,腿不好,好多年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们,我就是很想哭,我想到这是林然的父母啊,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我看着房子,似乎就能看到她在这里,她曾经那么小,一点点地在这里生活,家里很穷,没有好吃的,没有好的衣服穿,她为了走出去拼命地努力学习,考上了好大学,本该可以改变家里的一切,可是,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却得到这个结果。
阿姨人很好,她拉着我的手说:“别哭了,娃,不要哭了,你是红红男朋友吧?”
我点了点头说:“不是的,是普通朋友,阿姨,你不要难过,我不哭,阿姨,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吧。”
她说:“恩,好的,阿姨把你当成咱的孩子,咱家没有孩子了,红红没有了,再也见不到了。”她虽然没有哭,但是我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的悲痛。她只是性格比较坚强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当时那叔叔和带我来的人都在外面。我说:“阿姨,你最后一次见姐姐是什么时候?”
阿姨说:“两年前,她来家里的,那是个晚上,她来家里住了有十多天吧,她给我买了衣服,还给我钱,我问她日子过的怎么样?跟那男人过的还好吧?她说好,什么都好,本来想把孩子带给我看的,可是美国离这远,不好带来,在家里就帮我干活,我不让她干,我说你干不来了,后来她就累的生病了,生病后我让她去外面去看病,她就走了,走了后,就没有回来,咱也不识子,也没有办法写信给咱看,家里又没有电话,所以也一直联系不上。”
听到这个,我心里感觉特别的凄凉,这几乎是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我想那些认识林然的朋友,如果林然不跟他们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想到了林然的孩子,那孩子应该在美国吧,小兰也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她也想去看,可是不知道在哪。我想等小兰生过孩子,若有机会去美国,我想寻找那个孩子,通过关系找到她以前的那个男人。
我想她的同学应该是知道的,这个应该不难,只要有钱,到哈佛学校查一下就知道她那届有哪些同学了。
我看着屋里,阿姨说:“家里不能跟外面比,红红给我们钱,我们不要,要也没有办法花。”
我说:“阿姨,我把你们接到城里去吧,还有让叔叔住院治疗——”
“我们在这里生活习惯了,大城市,我们不会生活。”
我忙说:“不是的,阿姨,可以生活的,慢慢就适应了,我接你们离开这里吧,如果姐姐找到了,那样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到这里要一天的时间,而在外面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阿姨犹豫着,是啊,如果他们想离开,林然肯定早就把他们接出去了,年纪大了在这里生活习惯了,就不想离开了,就像我父母一样。
最后阿姨说:“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红红,哪也不去了,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我想她也有可能对我不熟悉,怀疑我会不会是坏人,当然应该不会,他们两位老人,人那么好。
阿姨把我带大了林然小时候住过的房间,房间里的木板上还有很多贴画,是那种很小的明星的贴画,香港的一些明星,她当年也喜欢这些啊?
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上面还有她的一些课本,墙的另一面上是很多奖状,上面写着各个小学年级的,林小红,她叫林小红,呵,这名字好土,怪不得她那次骗我说她叫张红,看到她的名字,我不由得就是心酸。但是也有一种美好。
心里特别激动,我好像拿一些她的东西,或者说把这里好好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把这里破坏掉。
桌子上的那些课本,我轻轻地翻开后看到了一些稚嫩的铅笔字,不过到了五年级后,那字就特别好看了,是用钢笔写的,写的很漂亮。
我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字,我都很珍惜,我找到了一篇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的梦想。
她在上面写道,她的梦想是当一名老师,可以开一所学校,就在家的附近开,不用走很远的山路去上学,有时候还会遇到野兽,她很害怕。读到这里,我的眼泪出来,好可怜的小丫头,为什么我们不是生活在一起,如果我家就住在你家附近就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上下学,然后我可以保护她。
“都是红红的作业,她学习可认真了,年年都考第一,还要跟我干活,比我还能干,你叔叔身体不好,我身体也不太好,那会啊,多半的活都是她干的。”
我说:“阿姨,姐姐就跟我的亲姐姐一样,你们跟我去城里吧,我不是坏人。”
阿姨说:“真的不去了,红红不回来,我们哪里也不想去,她以前在的时候,我们就不出去,现在不在了,也不要出去了。”
阿姨要坐饭给我吃,那个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在家里吃了饭,跟阿姨一起烧火坐的,那两个叔叔也在家里吃的饭,家里杀的鸡,阿姨要去用网子捉鱼,我跟她一起去的,我捉的,把网子放在房子旁边的水里就能捉到好多小鱼,看着阿姨的样子,她身上有一种积极乐观的精神,大概是山民总是听天由命吧,遇到任何事情都想到这是命,从来都不与天争命。
捉鱼的时候他还说:“娃啊,你人真是好,你喜欢不喜欢你红红姐啊?”
山里人说话也很直接,我说:“喜欢的,她人很好,对我很照顾,我特别喜欢她!”
“恩,阿姨也喜欢你,要是家里还有个女娃啊,你要是做咱家的女婿就好了。”
我说:“恩,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做你的女婿,一直都孝顺你老人家!”
我们捉了不少鱼,那天还挺热闹,一点都没有太多哀伤的气氛。
阿姨希望我开心点,毕竟也过去了这么久,不应该再有那样悲伤的气氛。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喝到后来就很难受,看着他们,想着林然,如果我认识林然那会就能跟她私奔多好,我们就跑到山里来,在山里头住不再出山,永远过着这种生活也是幸福的。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快要有了自己的宝宝。
一切就要这样过去了,我望着这个山谷,似乎听到山谷里有回音,似乎听到林然在山谷里笑,她在这山里穿梭,光着脚去上学,然后一回头,我们就在这里相遇,可是回到现实,一切都是空空的。
吃过饭后,我要把钱给阿姨和叔叔,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阿姨很坚定地说:“你不要给钱了,我们不要的,晓亮,我们不要钱,要钱没有用的,如果你帮阿姨和叔叔,你就帮我们找找红红吧,我们真的不需要钱。”
在那里僵持了好久,他们都没有收下那钱。
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我拥抱着阿姨,阿姨小声地问我说:“红红如果知道你喜欢她,她会开心的。”
我知道她心里肯定知道我喜欢林然的,不然不可能这样动情。
回来的山路上,我感觉一切都是轻松的,走到了晚上才出山,我把钱给了那叔叔两万,他也是推来推去,最后收了一千块钱。
坐到车里后,我被累坏了。
小兰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急切地说:“晓亮,不好了,爸爸跟二哥吵起来了,你还没有回来吗?”
我听到这句后忙说:“我就回去,马上到。”
我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但是岳父心脏不好,很容易就会出事。
我开车到了家里,到了岳父的别墅后,我见到屋里很平静,没有什么声音,平伯见我来后忙说:“晓亮,你可回来了,老爷子在屋里呢,刚才他气坏了,老二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边走边说:“因为什么啊?”
“是这样的,老爷查出来说老二手下的人有从事毒品活动,因为这个就联想到了前面发生的事,老爷就认为那是老二干的,今天把老二叫过来说这事,结果老二就火了,大发雷霆,感觉自己被冤枉了,最后竟然就说要断绝父子关系,他要搬出去住,不在家里住了。”
我听到这个,怪不得。
到了家里后,小兰正在那里安慰岳父,岳父坐在那里见到我后说:“晓亮你回来了啊?”我忙说:“爸,你别生气,身体要紧!”他冷冷一笑,说:“我现在真是一点都不生气,没有任何好生气的,现在是真的不生气了,晓亮,你跟我单独到房间里下!”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