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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偏偏又是在那个栏杆跟前溺水身亡的。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些!
见皇帝在深思,柳宸妃便趁热打铁道,“所以,嫌疑怎么能只锁定在顾大小姐身上呢,应……”
“按照宸妃娘娘所言,的确有很多值得细细推敲的地方,但死者为大,如果错放了人,香消玉殒的王小姐也难以瞑目啊……”赵葭月声音轻柔。
柳宸妃冷下脸来,只听叶花罗也跟着说,“在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以前,恐怕要委屈一下顾大小姐了。”
事关人命,这也算是后宫女人之间的事,皇帝没有太多言语。
皇后就在这时适时地做了最后决断,“在此案没有查明前,还请顾大小姐在无妄宫委屈几日吧!”
无妄宫,后宫之中的冷宫,专为失宠或者犯错的妃子所设。
那可真是个好去处!
把顾璎婠的罪责规划出来后,其他的人都疏散出宫了。
顾璎婠被人带走,经过苏景黎的身边时,被他拉住了胳膊。
顾璎婠对上苏景黎深沉的目光,她蓦然勾唇,盈盈浅笑,似是暖春三月盛放的花儿一样。
她抬手拂去了苏景黎的手,垂眸,转身跟着宫女离开了。
苏景黎深深望着她的背影,拳头慢慢收拢,攥紧。
“先出宫,母妃在宫里打点,她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再想办法。”叶唯渊走过来沉声说道。
苏景黎转头看了叶唯渊一眼,目光不带一丝暖意。
叶唯渊甚至感觉到,在战场上那个嗜血的苏景黎,又回来了……
这一天,无风雨也无晴。
顾璎婠被关在无妄宫里一整个晚上,严加把手,没有人能靠近,也没人能打探得出顾璎婠在无妄宫的情况。
不过还好,这是皇帝皇后亲眼见证了的案件,没有人敢私下用刑。
这也是苏景黎敢放心离开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一个人一路下跪,过了重重门槛,递上名帖求见圣上。
这人就是姚白苏。
他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合眼,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细细回想了一遍,将他所能想到的疑点都列出来。
一大清早就进了宫,要觐见圣上,去给顾璎婠洗白。
昨夜里皇帝是去赵葭月那里歇着的,一清早被吵醒,皇帝露出些不悦的神色。
赵葭月却是乖巧地靠在皇帝的怀里,甜甜地说道,“顾大小姐的才情,臣妾也自小佩服,有这么多蓝颜知己帮着她,也不难想见……但是,又何苦害了王小姐一条性命呢……”
这算是一声为红颜薄命的哀叹,但怎么从赵葭月口中说出来,却有另一番滋味了。
姚白苏跪在赵葭月的寝宫外面,大约等了一个时辰,日头都升上来了,传旨的太监这才捧着他的拜帖出来。
那太监苦着脸,一脸为难,“姚公子,这……”
姚白苏抬起眸子,那双眸子中没有了往日的风流和潇洒,充满了一夜未歇的疲惫神色和倦意。
“公公,圣上看了吗?”
太监摇摇头,将拜帖塞回姚白苏手里,“圣上看过了,一口就否了,没有人证物证,只有推敲和猜测,顾大小姐是不能被放出来的……”
姚白苏怔了怔,这一夜的辛苦算是白费了,这倒是没什么,他担心的是顾璎婠。
在无妄宫里,指不定会受什么委屈……
“唉,如果啊,顾大小姐有什么得罪不了的名分就好喽!”太监连连哀叹。
这话落在了姚白苏的耳朵里,他的表情由木然转为悲哀和自嘲。
姚白苏明白太监的意思,如果顾璎婠有什么皇子妃之类的头衔,别说死一个王素蝶了,就是王尚书家人都被杀绝了,这事儿也可以被压下来。
可是这种至高无上的名分,他姚白苏给不了……
为顾璎婠跑前跑后,心急如焚的人不少,姚家、乔家、世子府、渊王府,还有在宫里的柳宸妃,偏偏顾侯府什么动静都没有。
顾侯府的偏院里,赵巧巧手里抓着小人,一针一针扎得痛快。
一边扎一边咒骂着,“小贱人!就该跟你娘一起死!一起去死……”
老夫人心里莫名得舒坦了许多,就因为顾璎婠被困在无妄宫里,她感觉顾侯府里的空气都自在了不少。
而白葵却是一直急的掉眼泪,明朝说要回世子府去商量解救的办法,白葵二话没说,就跟着明朝离开了这个冷漠的顾侯府。
被关进来的第二个夜晚,从打开着的小窗上,能看到远方的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亮,散发着令人心静的光芒。
顾璎婠趴在窗边,双手交握,支撑着下巴,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夜空。
这两天送来的饭菜几乎没有油水,一天三顿都是清水一般的米粥,让人吃不饱。
可能是柳宸妃打点过的缘故,这些清粥小菜都还是现做的,不是放馊了的。
送来的饭少,顾璎婠也没什么胃口吃。
白天里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到夜晚她就趴在窗边看月亮。
外面把守着的宫女和侍卫都觉得顾璎婠安静得有点骇人。
往日送进来的女人,进来的头几天都是大哭大闹,大吼大叫,到了后几天喊不动了,被关得久了,就快疯了。
可顾璎婠照吃不误,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反应。
侍卫们觉得也省事多了,不用担心她会逃跑,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女子太过诡异。
其实顾璎婠还是很享受这种安静的独处时光的,不用工于心计,不用思前想后。
她倒是要感谢死得不明不白的王素蝶。
关于王素蝶一事,之前的她都能想得通,可最后王素蝶死了,让顾璎婠很费解,想了两天都没有头绪。
被关进来的太匆忙,顾璎婠都没有时间去探看一下事发现场,对于王素蝶的死因,她根本无从下手。
是顾怜月吗?
不可能,顾怜月和王素蝶是同盟,顾怜月的本意是想让王素蝶借落水一事栽赃到顾璎婠身上,然后王素蝶得到她想要的苏景黎,这样两人才算合作顺利。
是赵葭月吗?
也不太像,赵葭月跟王素蝶没有直接来往,况且赵葭月和顾怜月是站在统一战线,顾怜月没理由杀王素蝶,赵葭月也没有。
那么,是叶花罗吗?
叶花罗对于指认顾璎婠一事,表现得非常积极。
依照顾璎婠作为女子的直觉来判断,叶花罗喜欢苏景黎。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对不起大家,这么晚才更新,今天好忙的,考完试就去和男票看电影了……嗯,我见色忘义,你们尽情地痛骂我吧…………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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