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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与清止争吵(七千字……剩下三千都是泪)
蔚煦本来还想磨着她问出来,可是楚清浅态度十分坚决,问道最后多了几分不耐烦,他考虑到日久天长,而且自己还要在琉光继续呆下去,犹豫很半晌道:“那好,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先去联系付子楠,其余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现在还不能杀这女孩,还不是时候,如今当务之急是向父亲报信,再来决定这些要怎么办。
楚清浅笑眯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前辈也自己小心。”说着递给他一个乾坤袋,“这是两位道君写给付子楠的书信,里面安排着下一步计划,只有她亲手打开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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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浅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云层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躲进临渊镯里修行,直到过了一整日之后才出来,御剑朝着和蔚煦相同的路线走去。
她重新做了一遍伪装,将修为提升到了练气大圆满,换了张清秀的脸,蹲在和魔修驻地不远处的树冠中。
楚清浅将自己的气息全部隐藏,看着一拨又一拨的魔修进进出出,终于到了天黑,二话不说的从树上跳下来,起身准备溜进去。
魔修和道修这边区别还是挺大的。
道修都是住在临时搭建出来的房子和山洞中,而魔修似乎更喜欢帐篷,现在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大片的营地。
楚清浅仗着敛息术和临渊镯,一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巡逻的修士,看的出来今天晚上魔修这边也是比较松懈的,想来都知道了道修们身受重创,无力报复,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进的太深,就停留在她外围,现在她的敛息术也就只能骗骗筑基修士,一旦有高阶修士路过就糟糕了。
“妈的,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闯进她的耳膜,楚清浅连忙藏身在树冠中。
“谁说不是呢,明明是付司主出了事,咱们这些人却要跟着受牵连。听说她的手下更惨,跟她走得近的全都被扣住了,连夜审问呢。”
楚清浅眼睛一转,知道是蔚煦那边已经做出了成果,魔修内部已经乱了。
“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身居高位,竟然跟道修那边有牵扯。”
“先别乱说,事情还没有定论。”令一个人说道,“我觉得付司主不像是那样的人,她这么多年对上不卑不亢,对下一视同仁,四个司主中除了左司主以外就属她最厉害,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咱们净离宫不能先起内斗啊。”
“嗐,都说人心隔肚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清楚,那封信可是道修的两位元婴道君亲笔所写,不是能赖的掉的。若不是菩提宗的蓝定真人眼线多,后果不堪设想,真他奶奶的丢人,让人家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哎……”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楚清浅趴在树上思考起来。
蔚煦效率倒挺高的,昨天才告诉的他这件事,今天付子楠已经被下狱,蓝定真人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估计也是欣喜若狂。
楚清浅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假装去“劫狱”,至少把动静弄得大一点,从而坐实付子楠的勾结道修的名声。
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就她这点修为,再往里去就是个死,反正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魔修这边出了内乱,其他魔修门派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把净离宫往死了踩,这段时间洛寒卿有的忙的。
想到这里,楚清浅起身就打算离开,哪知道进来的时候一帆风顺,出去却遇到了麻烦,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从背后喊她:“前面那个女弟子,你停下。”
楚清浅转过头,看见那人的瞬间心就凉了。
眼前这人她认识,净离宫四大司主之首,也是两位护法之一的左惜风。
此人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大境界,动起手来肯定没好果子吃,要是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走还是不走?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左惜风走到楚清浅身边,清俊的脸色划过一丝怀疑之色,“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他身后站着数人,紧随其后的则是擎天,就是当初在秉阳天君洞府中与左惜风并肩作战的人。
魔修和道修不同,他们虽然组成联盟却都各自为政,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地盘,其他门派中的人不可能到净离宫来乱晃。
楚清浅控制住了紧张的神色,面色如常道:“回左护法,弟子吴词,系武傲真人门下,出来办事正好路过此地。”
武傲真人也是四大司主之一,姓龙,与左惜风向来不和。
左惜风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懒得询问,挥了挥手道:“那你去吧。”他和武傲向来不和,他手下的人自己也不熟悉,不想多事。
“是。”她心中一阵窃喜,假装淡然的转身就走。
左惜风也率人准备离开,刚迈出两步忽然眼神一凝,转头大喝一声:“站住!”
楚清浅没有回头,整个人如离玄之箭窜了出去,用极快的速度向外跑去。
身后的左惜风御剑追来,在后面穷追不舍。
楚清浅抿了抿唇,从乾坤袋中拿出临走之前明洲道君给的瞬移符,撕裂之后整个人瞬间移动到了百里之外。
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的急速向前行驶,百里的距离对筑基修士而言不过须臾之间,果然,没过多久左惜风的身影再次出现。
好在这种瞬移符她还有好几张,当下打算再拿出一张,故技重施。
左惜风冷笑一声,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弓,拉开之后冲着楚清浅射了过去。
楚清浅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股千钧之力,身影灵活的躲开。
就在她躲避箭只的片刻间,左惜风手指一弹,一个金色的大网张开冲着楚清浅而去。
楚清浅不敢跟他硬碰硬,御剑猛地向下想要躲开巨网,不想她往下,大网也随着而下,似乎是锁定了她。
而擎天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显然是想要前后包抄她,与此同时左惜风再次射出一箭,这次的箭光笔直的冲向楚清浅的心脏,想要把她一箭毙命。
这两人无论哪个的修为都在楚清浅之上,她一个都打不过别说两人联手,当下就避无可避。
箭只携着破风的声音向她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猛烈的力道急速打向左惜风,他眼神一缩,召唤出宝器格挡,趁着这个空隙一个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过,等左惜风回过神,楚清浅已经不见了。
“左护法。”擎天赶了上来,惊疑的扫视周围,“那个女子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是有高人相助?”
左惜风低下头沉思,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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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身边之人的御剑速度极快,楚清浅干脆把脸埋在他的怀中。
就这般走了很久,直到离开了魔修的地盘,他才渐渐慢了下来。
楚清浅抬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过她还是开心的抱住他:“师叔!”虽然不是清止的脸,可是在碰见他衣襟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他的气息。
那人的眉头拧在一起,不回话。
楚清浅过了半天都没有听见他说话,抬起头来见他的眼中泛着冷意,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师叔……”她拉了拉他的袖子,有些心虚的喊道。
已经很久没有见清止对她这么冷淡了,这些年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说话,不过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柔和的,不想现在。
清止任由她拉着,冷着脸转过头不再看她,御剑向南而行。
完了完了,这下他是真的生气的。
楚清浅将脸上的伪装撤去,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看着他,可清止没有半点反应。
这些年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
纵然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可见他这般,楚清浅还是委屈的抿了抿唇,随手切断了和临渊镯的联系。
清止飞了很远之后带着楚清浅降落在河边,将她放下就打算离开。
“师叔!”楚清浅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清止也恢复了原貌,袖子一拂推开楚清浅,冷冷的转过头看向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楚清浅,你有多大的胆子才敢一个人跑去魔修的大本营!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少金丹真人,有多少元婴道君?你去了就是为了送死吗?”
不由想到他刚才若是晚去一步的情形。
若是她被左惜风杀死。
若是那支利箭穿过她的心脏。
若是她再也不会醒来。
……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心就跟被撕裂一样,惊悸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
她从来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清止的心里一片钝钝的疼痛。
“我……不是的……”楚清浅委屈的说道。
她是有把握的。
左惜风那一箭虽然躲不开,可是她能进临渊镯,左惜风根本伤不到她。
昨天进去之前楚清浅有仔细想过,只要碰见的不是元婴道君,她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逃掉,再加上她有分寸,没有深入的打算。
但是这一切要怎么跟清止说呢?
说她是异世的一抹孤魂,说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说他们现在存在的这个世界只是小说中虚构的?
就算他爱她至深,这些话也不会相信吧。
清止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了。
楚清浅想拉住他,抬脚的那一刻却被脚下的石头绊道,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再抬头已经不见了清止的身影。
他离开她了。
楚清浅顾不上腿疼爬起来打算去找他,可是神识感知范围内都找不到他。
她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清止不要她了。
这么些年,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心里始终有些孤独的。
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的东西,担心着命运的恶意,担心着陆涟漪的暗算,担心清止的宿命,担心他们的未来。
午夜梦回还会想起前世的父母,那种血脉相连的牵绊,却终究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有些话就算是胤虚也不能。
没人理解,没人倾诉。
这些最深的秘密就像一块大石头牢牢的压在心口,摆脱不得也解脱不了。
楚清浅坐在那里哭着,夕阳西下,月关爬上天空,她都没有注意。
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在她的耳畔,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
楚清浅抬头,清止的脸在月光下如神祗般清冷,还带着些许怒气,但是她却没了见到他的喜悦,心中的那块巨石却越压越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沉默的打算离开。
清止拉住楚清浅的胳膊。
楚清浅用了力气却甩不开他的手,冷淡道:“放开我。”
清止没有理会她,拉着她打算御剑离开。
“你放开我!”楚清浅去拽他,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清止眉头皱的紧紧的,就是不放手。
“不要你管!”她挣扎的越发厉害,只觉得心中难过就像是要喷发出来,此时就想躲清止远远的,不想看见他。
“你……”
“我有错。”楚清浅锲而不舍的掰他的手指,“我就是这么死性不改,一次次的让你来救我,所以从今以后你别管我了,我也不用你管。”
清止语气发冷:“你再说一遍。”
楚清浅绷住眼泪看向他:“我不要你管,永远都不要了!”这句话一说完她只觉得握着她胳膊上的手猛然收紧,力量大的她痛的都要麻木。
“楚清浅。”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她再也受不了,用力全力挣脱清止御剑就跑,连方向都没看。
没跑几步就被他抓回来,楚清浅张嘴要说话,一开口就被他用唇封住。
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清止将她抵在树上,舌尖闯入她的口中,攻城略地的占据着她每一寸空间,左手拖着她的后脑,右手把她的胳膊反剪在身后,没有弄疼她。
过了很久,他缓缓的松开她,没有说话,手指将她的眼泪擦干。
“呜……”楚清浅得了空,却牢牢被清止困在他的空间里,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抱住清止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清止抵住她的头发,任由她咬着。
过了一会儿楚清浅松了口,清止静声问道:“不生气了?”
楚清浅哽咽着说道:“生气,你是故意的,我咬不动……”他的皮肤那么硬,咬的牙疼。
清止笑了出来,这一笑如云开月明,连周围的夜色都被点亮。
楚清浅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红肿的眼睛,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静静道:“我没有离开。”他怎么会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就在附近看着她,只不过隐匿了气息,让她发现不了自己。
楚清浅埋首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浅浅。”他轻声唤她。
“嗯。”楚清浅闷声应了一声。
清止五指成梳,梳理着她的头发:“不要再这样了,冒险去做那些事,我会担心。”
楚清浅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对不起。”
其实今天还是她无理取闹了。
清止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他不知道临渊镯的事情,看见练气期的自己只身闯到魔修那边,又生死一线,生气也是正常事情。
清止摇了摇头:“当初我听闻你消失在云葭秘境时整个心都觉得被掏空了,我那是一遍遍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去,这样便能第一时间到你身边,而不是在万里之外承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些年我找你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想,一旦找到就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可真是如此,我也等于害了你。”
“修仙之路太长,太艰难,不遇任何挫折的成长对你有弊无利,就算勉强将修为提升,心魔那一关也过不了,所以就算我再不忍心也要让你自己去面对。”
“可是浅浅,你不是一个人。”
“你若是出了事情,断送的是你与我两个人。”
“你是我的牵挂,永远都是”
楚清浅的心被他说的颤抖。
清止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么情话,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沉默的。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可这是这么多年来,楚清浅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
他爱她。
她爱他。
命运从初见的那一刻就交叉在了一起,当年她狼狈的抬起头仿佛看见了一汪深潭,也许从那时就注定了两个人从此的牵绊。
十二年的时间,虽然没有说过,但是他为她改变了那么多。
楚清浅勾住清止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喉结。
清止高大的身体一颤。
楚清浅伸出舌尖扫过他的肌肤,小巧舌头转了个方向,吮吸在她方才咬过的地方。
清止咬着牙,理智想让她停下来,可又舍不得,只是将楚清浅抱的更紧。
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点火点的越发的凶。
清止想将楚清浅从身上拉开,但她却起身顺势盘在了他的腰上,彻底挂在他身上。
“轰”的一声,所有理智烟消云散。
他用力将她抵在树上,埋头攫住那两瓣朱红,汹涌的吻了下去。
楚清浅下意识的“嘤”了一声。
这一声更是激化了清止的情、欲,吻的更加用力,同时右手使劲将她的衣衫彻底扯碎!
夜风吹在她的肌肤上,凉意让楚清浅清醒过来,想要推开他。
她本来就是脑子一热想要勾、引他一下,哪知道玩下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应付不了。
清止已经失控了,她能感觉到,咬住她唇瓣是多么的用力,还有他的手指覆上了她的柔软。
“师叔……”楚清浅双手挡在胸口,酡红着脸喊他,只希望清止能清醒过来。
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紊乱的呼吸声还在楚清浅耳边回旋,却还是,停住了。
清止睁开眼睛看向她。
她的唇瓣已经被他咬的红肿,脖颈上也尽是斑斑吻、痕,再往下……他不敢看下去。
清止转过身努力平复着呼吸,楚清浅则抓紧时间从乾坤袋里重新找出一套衣服换上。
瞄了一眼几步之外的背影,她嘴角还是勾起甜甜的笑。
嗯,还是要抓紧时间筑基,再这么下去说不准都要憋出毛病来。
过了很久,听着清止的呼吸似乎稳定下来,楚清浅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清止看到她狡黠的笑容还是有些无奈。
这丫头胆子真是大。
这么多年经常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可他还要顾念着她的元阴,每次都被迫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
她可到好,一次又一次,就吃定了他不敢真要了她。
楚清浅见清止直直的看着她,想到刚才的事情脸上有些发热,用了扯了扯他:“走了啦。”
同一时间被清止拉到怀中,他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浅浅,帐总要还,总有你逃不开的那一天。”
楚清浅仗着脸皮厚,假装听不懂的推开清止,御剑飞去。
清止眼中闪过笑意,跟在她后面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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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楠?”清止顿了一下,“原来今日她被下狱竟是你做的。”
楚清浅理直气壮道:“谁让她当初要把我丢去喂蛇,现在让我抓到机会,当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除了公报私仇这一点,楚清浅也是认真考虑过陷害的人选的。
这个人选很重要,首先不能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样的话魔修闹不起来,其次不能是大的常人撼动不了的人物,比如洛寒卿那样的,谁也没本事掰倒他。
最好陷害的就属付子楠这种人,位高权重,却不占据主要地位,是其他人可以用来打击他们门派的工具。而洛寒卿无论相不相信她,眼下都要把她暂时扣押以稳定人心,再说自古以来当权者多疑心,洛寒卿心中一定也有疑惑。
清止疑惑道:“付子楠是净离宫四个司主之一,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清浅吐了吐舌头:“咱们门派中不是出了个内奸么,就是那个叫蔚煦的,我让他帮了我个‘忙’而已。”
“蔚煦……”清止想了想,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蔚煦并不是天璇峰的弟子,平时又低调的很,内门弟子那么多,清止不知道他很正常。
楚清浅看出清止的疑虑,对他解释道:“我可以确定他就是内鬼,但是理由我现在不能说。”她有些歉疚的看着他,“师叔,能不能先不说理由,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终有一日,她会将所有的事情对他和盘托出,不会再对他隐瞒。
清止点了点头:“好。”
她笑的十分开心,靠在了他怀里。
夜色中,两人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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