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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官员话里有着担忧,黄河一旦到夏季进入汛期,那就是黄河水泛滥啊,搞不好要发洪水的。
现在都已经这么惨了,等到六七月份,灾民更多,他们这里承接能力业也有限啊,怎么顶得住?
再一个就是粮食,以工代赈是需要粮食的,之前划拨下来的粮食,现在也算是不多了,县城里粮仓余粮可不算多了,而且还要考虑到自己本县的百姓。
难啊。
官员脸上有着担忧。
李承乾也是在思考,如果他作为这个县城的县令,他应该怎么做?
只是可惜想了半天,李承乾也不知道。
太难了。
既要保证好县城百姓,又要安置好流民,这其中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其中的难度。
但是,驸马会不会有办法?
正在思索之间,不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匹上的人却是皇宫里的人,因为对方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所熟悉的衣服。
此人飞奔而来,来到李承乾身前,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半跪下来:“殿下,陛下让你速速回长安。”
李承乾微微皱眉:“何事?”
父皇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才让他出来几天,怎么就又让他回去了,他这虽然了解了以工代赈,但还想更详细了解一下。
眼前这人,犹豫再三,看了一下旁边那官员,那官员会意,连忙退开,这报信下人才说道:“太子,太上皇夢了。”
“什么?”
李承乾一震,眼中甚至有着不可思议之色。
爷爷,他死了?
“陛下让你速速回去,这里是诏令。”
李承乾接过一看,他再度拥有了监国权,在治丧期间,需要处理军国大事,换句话说,他要再度干上之前处理朝政的事务。
父皇没有放弃自己。
李承乾点点头:“我这就回去。”
他也是立刻打点好,直接上了一匹马,直奔长安,从洛阳到长安,其实并不远,最起码骑马来说,其实很快。
此刻,整个长安城内,臣子也都是得知了消息。
太上皇去逝,也算是大事了,最起码必要走的程序要走,而这个程序,会很繁琐,李世民肯定要亲自处理,所以肯定要让太子监国。
李世民也是个狠人,在玄武门之变之后,直接囚禁了李渊,贞观三年,太上皇徙居大安宫,削减李渊的宫女,除非李世民邀请李渊参加宴会,否则李渊不得出宫,甚至就连李渊在位的武德年间政绩,都以一句“武德之政,间或弛紊”否定。
但现在人都死了,所谓人死为大,葬礼自然要以最高规格来对待,难道还能和死人过不去不成?更何况这还是你老子,肯定要办得妥妥的。
李承乾回到长安的时候,长安城内的诵经和吊唁活动连续不断,一些大臣的宅子面前,都是挂上了白灯笼,不远处还能听到寺庙的钟声。
服丧期内,各寺、观必须鸣钟三万次,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一百天之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个月内禁止嫁娶。
礼部官员已经是忙疯了,丧葬之礼非常繁琐,可不比结婚要简单,而且耗用钱财也极多。
李承乾进入皇宫,一路上他已得知,李渊的陵墓地址选好了,为献陵。
飞快换好了衣服,也是系上了白色头巾,随后参与葬礼。
等到先简单走完流程,李承乾这才去了御书房。
朝堂之上已经摆上了棺材,自然不可能处理政事,现在处理政事还是得去御书房。
李承乾到了御书房,一进来就见到大唐的各位大佬都在,房玄龄、高士廉、李靖、李勣、唐俭。
有大事了。
这是李承乾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如果不是大事的话,御书房其实不会有这么多重要大臣,尤其是文武大臣都在。
“参见殿下。”
那些臣子都是说道。
“舅父,可是发生大事了?”
李承乾问道。
长孙无忌点点头:“北面薛延陀集军于漠南。”
李承乾目光一凝,薛延陀是坐不住了吗?
薛延陀国,居于漠北,本为匈奴别种铁勒之一部,初与薛族杂居,后灭并延陀族,称为薛延陀,官制和风俗,与突厥大抵相同,简单理解就是草原上的蛮夷。
在贞观年间,李世民干掉了东突厥之后,薛延陀自然也是理所当然地依附了唐朝,不过薛延陀也是狼子野心,与唐朝有打有和,后来在唐朝将新兴公主下嫁之后,倒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大的摩擦没有,小动作也是很多,只不过李世民的主要外交方针,一直都是以夷制夷,所以薛延陀过得也很不舒服,简单来说,就是扶持投靠了薛延陀的回鹘,和当年对付东突厥一模一样。
这一次将军队聚集在漠南,这意思就很明晰,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怪不得这些武将都来了。
李靖坐在那,气度从容,程咬金坐在那,满不在乎,大大咧咧:“一个小小的薛延陀,直接打就是了。”
房玄龄沉吟了一下:“现在薛延陀还是在试探,只不过试探的时间太巧合了一点,刚好赶上太上皇过世。”
“父皇怎么说。”
李承乾连忙问道。
“殿下,陛下让你全权处理。”
让我?
李承乾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军国大事,虽然他能监国,但他没经验啊。
长孙无忌说道:“不管怎么样,薛延陀既然派兵了,不派兵应对就不是我们的风格,谁愿意去。”
所有人互相看了一下,这御书房做了一屋子的将星,派谁去,还真是个问题。
因为,大家都能打啊。
程咬金咳嗽了一声:“药师啊,你看看你,刚打完吐谷浑回来,修养都还没修养完呢,身体要紧,这种苦差事,还是别去了,在家好好养养身体,实在不行去赵先生的庄园转几圈。”
“既然是苦差事,知节你又为什么要去?”
旁边的柴绍笑了起来。
程咬金脸不红气不喘:“按赵先生的话来说,我这个叫做敢于担当啊,脏活累活谁来干,那还不是我老程?诸位就别跟我争了,我老程,愿意吃这个苦,吃苦我不怕啊,我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
旁边那些名将,听得直翻白眼,特么的程知节,你是真的无耻,抢军功这种事,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