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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礼眼睛顿时一亮,像天上的繁星,但在墨轩逸面前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不紧不慢道:“我先说明,不是为了钱,只是不忍看到王爷愧疚。”如果可以,那个王爷可以多骂他几顿吗?
自从和查沐汐在一起后,他看到钱财,也会和她忍不住的很开心。他终于感受到那种快乐了。
看到齐司礼同意后,墨轩逸这才开心地看向查沐汐,发现她也没意见后,才缓缓道清叫她来的原因。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市井有一小孩被他们三个同窗好友用石头砸死了,可是按照我墨国法律,十二周岁以下的小孩不应死刑,只判五年。不过民间百姓纷纷要求判他们死刑,这该如何是好?”
查沐汐:“先把那些与案件相关的人全都带到刑部。这桩案子由臣亲自公开审问,皇上意下如何?”
“准了,去吧。”
“是,臣告退。”
在去刑部的路上,齐司礼不解道:“为何皇室的人会亲自审判这案件?”
“只不过是朝中有些大臣认为,人之初,性本善。所以要给这些稚童改正的机会。”说完,还冷笑一声,似乎很不屑。
齐司礼道:“那你该如何处理呢?关他们三五年再放出来还是?”
“施暴者活在阳光下,受害者死在深渊里,这是什么道理,我可不认。没有先例那就开创先例,年龄不能成为量刑的标准,社会在进步,法律也得跟上,年龄不是免死金牌!”她语气平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贵与威仪自周身流露出来。
很快,就到达了刑部,大街小巷的人知道后,也纷纷去衙门观看。
公堂之上,“大胆,你们三个可知罪?”
三个小孩和他们的父母连忙跪下求饶,“大人,他们只是个孩子,求大人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查沐汐怒极反笑,“孩子?他们有罪,他们可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个死者没罪,却要躺在土里长眠。这是何理?”
他们的父母继续哭道:“他们不明事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的。”
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受害者父母跑过去抓破了脸,被害者父母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落于下风了。当反应过来时,三对父母正想打回去时,就被齐司礼阻止了。他们这才作罢!
“胡闹,这是公堂!”查沐汐不轻不重地谴责了一下。
不过外面的百姓精明点的哪能不懂,帝师大人这是偏爱受害者。
“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儿做主啊。”妇人面色惨白,嘴唇嗡动着。
“自然,法永远不会向不法让步!你们且把所知的全都详细告知!”
受害者的父母忍着悲痛,缓缓道来,“当初,我儿问我拿了几文铜板,说和朋友吃饭,却……却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我们找了很久,没找到,就去报官,最后才找到了他的尸体。大人。”妇人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了。
“来人,把受害者抬上来,本座亲自验伤!”
“是。”
一打开白布,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太过惨烈了。
查沐汐带上手套,开始验伤,头部血肉模糊,面目根本看不清了,全身肋骨几乎都断了,没有一处完整的。
脱下手套,脚步顿了一下,眸色骤冷,带着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受害者肺部有泥土,也就是说你们三个活埋了他,是吗?”
三个小孩毫无畏惧,面不改色道:“我们没有。”
“那你们当天吃了什么?”
三个小孩:“我们没吃,把他的几文钱拿走了。”
“你们本来就不打算和他吃饭,只不过是在预谋杀害他对吗?”
三个小孩中身材最矮的一个连忙开口辩解,“我们没有,是他突然推我们,我们才打回去的。”
悲痛让受害者父亲的喉咙变得干涩,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仿佛要哭出声来,但他却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失态。
“大人,我们的儿子自小孝顺,和邻里相处融洽,死前,还说要帮我们出摊。试想一下,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和他们起冲突呢?”
“传邻里和他的同窗。”很快他们就被带了上来。“说说受害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若敢作伪证,死路一条。”
邻里虽然被吓到了,但依然开口道:“是,大人,草民所言必定句句属实。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白白净净,唇红齿白,待人有礼,又是个读书的好料子,长大后必是国家栋梁之才!”
同窗好友接着开口,声音哽咽,“大人,小尧他一直被这三个畜生欺负,我本想为他出头,他却拉住我,跟我说,没关系的,他皮结实得很,打完这顿就可以回家吃饭了。都怪我,没有勇气为他出头。”
“你们夫子不管吗?”
“夫子教育完他们后,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小尧。后来,我们也不敢再告诉夫子了。”
三个小孩父母下跪,哭喊着:“他们还小,才会不知轻重,下手重了点。大人,我国法律规定,十二周岁以下孩子犯罪,只需判入牢五年。”他们宁愿他们的孩子坐牢,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还小?重了点?”一丝阴冷的笑容,在她嘴边一闪而逝。
三对父母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本来还想用国家刑法来辩解,就被查沐汐打断了,“今日审判先到此结束,先把他们收监入牢!”
受害者父母顿时激动了,“大人,证据确凿,为何不判?为何不给我儿申冤啊?”外面的百姓也很不满这个判决。
查沐汐毫不所动,“退堂。”
受害者父母想冲上去,却被官兵拦住了,只能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老天无眼!”
三个小孩用眼色看了各自一眼,嘴里闪过一抹笑容,虽然很快就没了,但查沐汐和齐司礼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到了吧,就算你死了,我们也不会死。”那三对父母的心终于安了。
霎时间,暴雨倾盆而下,雷电交加,犹如银色的利剑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受害者的母亲哭着抱住查沐汐的衣服,“大人,你看看,老天爷都在为我儿鸣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