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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即将暴露,初八这日,她还被堵在距平阳镇一百多里的驿站呢。
快马一日多,坐马车正常最多四到五天能到的,他们回家,花了十一天,特么还没到平阳镇。
就离谱。
当然,回家这一路那个难行程度,也着实出乎知暖的想象。
出府城头五十里,路上积雪确实不多,然五十里过后,雪那个厚呀,马车根本没法通行。
他们不得不走路去附近农家花高价买了两把铲子边走边铲雪。
幸好冬叔——即是青姑安排给她的男仆会武功,力气不弱,赶车能力也很强,加上他们后来又遇到了一队自府城离开赶着回乡的商队,同行了一段路,速度加快了不少。
否则,就他们三个,十一天别说快走到平阳镇,怕是一半路都走不到。
如今停下来是不得已,特么又落大雪了,在驿站睡醒起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路在哪都分辩不清。
铲都不晓得往哪铲,如此还走个毛线球球啊?驿站住下,等雪化一点了再说吧。
这种大雪天赶路的也少见,驿站里除了驿丞和两个驿卒,少有外客。
知暖虽然走得匆忙,但她是做出回城外探亲的表象的,所以当初买的东西打包好的行李都有带上。
在驿站闲得起毛,看驿丞等也被雪困住没什么好吃的,她便拿出自己准备带回家的腌肉、熏鱼,做好了请他们一起吃。
完事实在没事干,还带着两个驿卒弄新鲜菜吃,像什么发豆芽呀,打豆腐啦。
这时候豆腐早就有了,知暖开周家酒楼前,豆腐是贵族珍藏的家庭秘方,普通平民不得食。她开了酒楼后,周阿大中举,他们还扒拉上了永安侯和陆家那两尊大佛,她就毫不客气地把,豆腐给制出来,弄成了平民吃食。
甚至她那会还弄出了不少豆腐种类,什么老豆腐,嫩豆腐是平常菜,豆腐皮、油豆腐、豆腐乳、豆腐干、血豆腐等都让她玩出过许多花样。
所以这会儿,豆腐已是全国人民都会做会吃的一道菜,只是做的豆腐品质有好有坏。
驿站制豆腐的水平就非常一般,他们端出来的豆腐,吃着都有股苦味,横竖无事,知暖就干脆教他们做豆腐。
她经手做出来的豆腐质地细滑,吃起来软嫩可口,别说没苦味了,连那股淡淡的豆腥味都没有。
有此手艺,她很快俘获了驿卒的心,连向来对平民不假辞色的驿丞都对她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他守着驿站,虽然是驿丞这么个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初阶公务员职位,然驿站特殊的职能却让他掌握了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消息和八卦。
豆腐做出来后又没事,知暖就撩起衣袖下厨,弄了个熏肉火锅,冬叔夫妻跟驿卒在楼下吃大锅子,她和驿丞在楼上点小火锅。
就着外头的雪景,点一盏烛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美食,日子一下变得闲适悠然起来。
驿丞还拿出了他珍藏的榴花酒。
这酒也是清酒,度数不高,难得的是有股淡淡的榴花香味。
借着此酒,她和驿丞提到在府城见识过的其他美酒,驿站南来北往,驿丞见识也不少的,当即也提到他吃过或见过的好酒。
那些酒里,都没有知暖走时送给永安侯府的高度白酒。
想想也正常,她在“制酒杂录”里有提过此法酿酒甚费粮食,这年头老百姓连饭都吃不怎么饱呢,永安侯但凡能替百姓替皇帝多考虑两分,都不会轻易让那些酒和酒方流传出去。
小范围贵族圈里当宝贝珍藏着喝一喝倒有可能。
就像葡萄酒一样。
可即便如此,那样新的高度白酒,也不可能籍籍无名吧?
弄不懂,知暖也不费心思去想去猜,和驿丞两个继续天南海北闲扯胡聊。
说着说着,大概酒劲上来了,驿丞说了些北地新闻,还提到了前阵子的边疆大战。
朝廷果然是早有防备,提前派了先锋来打听敌情,同时授荣国公为骠骑大将军,调派三州军力暗暗布防。
饶是如此,此战结束得虽快,打得却是颇为凶险,据说荣国公阵前督战时差点为流矢所伤,还是他身边人反应快,替他挡了一箭,方才幸免于难。
知暖一开始听时并没当回事,直到听到驿丞说“荣国公还挺仁义,前方尚在打扫战场,他后头就派人送那位替他挡箭的小将军来咱们青州治伤……呵,韩郎君有所不知,我们驿站还接待过那位小将军呢,虽在伤病中,却是好标致一人才。”
驿丞不吝赞美之词夸那位英勇的小将军人俊气质好,她越听越觉得,特么,不会就是秦瑜吧?
细一问,还真是。
知暖无语了,难怪才打完仗,他竟早早出现在青州府城,原来是被送去治伤的。
可那天惊鸿一瞥,她还真没看出他有伤在身。
按照驿丞的意思,这场仗,其实早在知暖让人送葡萄酒去府城卖之前就打起来了,只是消息有滞后,加上平阳乃至涌泉村那些地方地处偏远,除了粮价等有异常变动,老百姓浑然不知。
而驿站则是好早以前就开始为战争忙了起来。
知暖再次觉得这时代没电视没手机网络的不友好——但凡网络通达一些,她又怎么会那时候让陈牙人去卖酒?搞得她不但被迫卖身五年,还差一点点被秦瑜扒掉马甲。
唉~~回头她一定要想想办法改变这种对时事一无所知只能事到临头才想法子的处境。
手机、电视搞不了,弄个什么报纸怎么样?
只这事没点权势搞不了,或许,她可以鼓动青姑去做。
这么一想,又觉得认识青姑也不错,至少她那人聪明、果决,还不失人情味,卖五年身就五年吧,好好筹谋,未必就不能双赢。
就是可惜府城有秦瑜在,她就不可能再过去……想到这,又想到他受的伤,前线战场那么凶险的吗?连主帅都能被流矢射中?
她没有去过战场,也不知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只隐隐觉得,一场早有准备甚至最后大胜的战争里,主帅险些被伤,有些不大正常。
如何不正常,她却是说不出来。
抛下这点疑问,知暖当天与驿丞吃得尽兴,也聊得很是投机,要不是知暖机智,他就要跟她来个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