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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段王盛情挽留而暂时留下来的韩非,实际上却是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那个撩起他全部怒火,却无从泄愤的女郎。睍莼璩伤
从与太子墨联手驱敌到现在,韩非已经离开韩国近一个月了,韩国国内,相辅已经几番快马来报,催促他速速回国。
毕竟,接下来所有的布局跟决策,都需要他回去决断。
可是,如果就这样回去,韩非又极度不甘。
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一回到韩国必然又是储事缠身,或许今生今世,自己与卫芊也许就这样相见无期了榛。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旦离开,便可能与这个女郎错过一生,韩非心中便是一痛,随即而来的,便是那滔天的怒火。
他恨不能马上找到卫芊,狠狠地惩罚一下这个可恶的女郎。
一个侍卫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下意识地偷看了看韩非的表情,然后便踌躇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仪。
“还是找不到!”
这几个字是双目微闭的韩非,一个字一个字打牙缝里崩出来的。
那侍卫硬着头皮应道:“是。”
死一般的静寂中,这侍卫等来了韩非第一个命令。
他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三件事。第一,你去打听一下,这太原城中,最近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人或是事,都有些什么样的内容。第二,继续监视卫青跟太子段墨,注意他们有什么动作,一旦涉及卫氏阿芊,便绝对不可放过。第三,将我三天后回国的消息宣扬出去。”
那侍从肃然应道:“属于遵命!”
韩非嗖然睁开双目,语气平平却又带着沉沉威压地令道:“去吧!”
那侍从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韩非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怔怔地望向虚空。
十天。
韩非心里已经默默算了一下时间,他停留在段国的极限只有十天了。
他的千秋大计,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耽搁了。
韩非想来想去,这个女郎狡黠如兔,她又知道自己从苏城回来之后,必然会来找她,只怕这时候躲藏得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都深。
所以,他决定于三天后向段王辞行。或许知道自己离开了,可以让这个女郎稍为放松一下警惕,也许她便自己会跑出来了也不一定。
然而韩非也知道,卫芊是个谨慎的人,这种希望其实微乎其微。
不管如何,韩非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如果在十天之内,还是没有卫芊的消息,那么他也只有先行回国,留下部分暗卫继续在段国寻找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
卫青望了一眼沉默地自斟自饮的段墨,终于忍不住出声试探道:“如今在找我三妹的,除了你我、我的父亲,还有韩王。三妹如果仅仅是被我父亲找到,你我还可以施予援手,如果被韩王先找的话……”
“呯”的一声。
酒樽放在几面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堪堪打断卫青的担心。
段墨缓缓抬起头,他静静地盯了卫青一眼,尔后,不无肯定地说:“绝对不可以让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先行找到她!”
卫青双目炯炯地望向段墨,突然道:“若是太子真对我家三妹有心,愿意倾你之力保护她的话,这次若能将她找回来,何不许她一个未来?”
“许她一个未来?”
段墨敛眉苦笑道:“我倒是想呀。可是你家三妹,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过她,她已经两次三番拒绝我了。”
“你是说三妹她……”
“是,她拒绝我了!”
段墨一仰头,再次将斟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无苦闷地说道:“若说与卫氏一共探春那次,她嫌我不够诚意,我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那时的我,对她多少有几分玩味跟试探在里面。可从渡水回来之后,我特意上门示好,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深深叹了口气,段墨求助似的望向卫青,试探地问道:“我看得出来,整过卫氏中,也就数她与你最为亲厚。你倒是说说,我可有哪里得罪过她?又或是她曾经跟你提起过,我有哪里做得不好?”
“太子如何会得罪我家三妹?”
卫青愕然。
段墨不无苦恼地摇头道:“我若知道,又何须问你。”
卫青认真想了想,良久,才颓然叹道:“我这个三妹,虽然与我最为亲厚,可坦白说我也是不懂她的。可是,我想来想去,三妹与太子你并无太多的交集,按说你也不至于得罪她呀?!”
自从军之后,卫青一直受段墨提携照应,加之又见识过他在军中的魄力手段,平心而论,虽然卫青不愿意勉强卫芊,但是他从内心却是希望卫芊能选择段墨作为终生的依靠。
毕竟,以卫芊现在的处境,也只有太子墨可以令得族人对她改观,重新让她有所依附。
卫青不能想像,自己这个倔强的妹妹,在没有族人依附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而且像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若是没有族人为她撑腰仗势,她以后又怎么能够许上一个好的人家。
卫青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太子是仙姿绰约的人中之龙,为什么自己的三妹就是看不上他!
难道,卫芊她喜欢韩王?
又或是她与韩王已有约定!
卫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随即他即刻又否认了自己这种想法。
因为在他看来,若说卫芊与太子墨接触得少,那么她与韩王接触就更少了。
虽说那韩王也勇武英俊,但在卫青看来,太子墨比起韩王来更容易相处,无论是对待卫芊,或是对待自己,也更见温和。
再说了,卫芊若接受太子墨,她则可以轻易地重新被族人所接受,日后就算她贵为一国之后了,她的背后还有整个卫氏可以让她依仗。
这样一来,就算段墨后宫有佳丽三千,也总还会有卫芊的一席之地。
如果卫芊选择韩王,那就不尽然了。
韩王那人,张扬霸道。
而且失去族人可以依仗卫芊,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寻常人家未出嫁的姑子一样,就算韩王现在对她一时的新鲜,可是这样跟了他的卫芊,却什么也不是。
退一万步,就当韩王肯许她一个妃位,可是,一个无依无靠妃子,在那个不见硝烟的后宫,她又能躲得了多少的明枪暗箭。心里千万绪,卫青想了千万遍,无论哪一种想法,都是希望卫芊可以与太子墨成就千秋之好。
端起几上的酒,默默地一饮而尽。
卫青似下定决心一般,郑重地说道:“如果这次能找到三妹,卫青一定会好好劝说她接受太子。只是,我卫氏族人那里,还请太子留个话,让他们不要再为难我家三妹才好。”
段墨目光一闪,正待答谢,突然殿外匆匆进来了人,他见了卫青先是一怔,随即踌躇着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段墨放下酒樽,冷然道:“卫将军不是外人,有话你大可以当着他的面说。”
“是!”
得了段墨的许可,那人大声禀道:“刚韩王已经入宫向皇上请辞,说是三天后要回韩国了。”
“哦!”
卫青大喜过望,急忙追问了一句:“韩王是确实要走了吗?”
“正是。”
卫青喜孜孜地回头望向段墨,却见他正拧眉深思,便将到嘴的那句话又咽了回去。
沉吟片刻后,段墨才下令道:“继续关注韩王的动向,若有异常,便即刻来报。”
来人答应着去了。
段墨这才对还在狐疑不解的卫青解释道:“韩王这个人,我与他两次联手,对他多少有所了解。此人勇武善谋,又心思缜密。”
说到这里,段墨苦笑一声,又接着道:“我感觉得到,他对令妹有志在必得之心。我也知道,他的手下正在四处寻找卫芊的下落。现如今他突然这么高调地宣染说要离开,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算计的意味。盯着他真的离开太原城了,我才能放下心来。”
段墨一席话倒是惊醒了卫青,这让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这么庆幸卫芊的失踪。
如果不是卫芊失踪了,这个不知退让为何物的韩王,必定已经大摇大摆地请段王出面为媒,向卫氏提亲了。
就在卫青为韩王要离开的消息暗暗高兴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人便是卫芊。
当张槐向她禀告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火炉旁浅尝慢饮。
她的脸庞在炭火的映照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显得特别绯红,简直跟那熟透的樱桃似的,鲜艳夺目。
张槐见了这样的卫芊,心里却掠过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感觉到,自家的女郎在听了韩王即将离开之后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他也委实想不明白,明明那天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一回到太原城,自家的女郎便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如临大敌地交待那天韩王见过的所有下属,让他们在韩王返回太原之时,务必要低调行事,千万不可以惊动韩王,太子墨或是卫将军以及为卫氏中的任何一个人。
为了以防万一,在收到太子与韩王驱尽狄人,不日要班师回太原的消息后,自家这个女郎,更是一晃大半个月,都隐居在这个宅子里,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她竟然连她最挂心的农庄也不敢去,只是每天不时通过叟了解那边的情况。
这种画地为牢的日子,张槐看得出来,自家这个女郎是极度无聊的。
他甚至有好几次,看到她明明穿上了狐皮大氅,明明戴好了纱帽,明明让人备好了车,甚于于明明都走到了门口,可是她仍然折了回来。
可见,自家的女郎对那个如天神般的韩王,也是害怕之极的。
张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这个面对千余狄人都泰然自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女郎,为什么偏偏却这么害怕韩王?
张槐其实面对韩王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的。
可是自家的女郎不同凡人,她,她没有道理这么害怕韩王呀?
现如今,这太原城里想要找自家女郎的人多了去了。
除了韩王,甭管是卫氐那个当任族长卫良,还是当下的太子段墨,又或是她的兄长卫将军以及她的舅父苏大人,没有一个人不在找她。
可张槐却明显地感觉到,没有哪一个人,会让自家的女郎如此的紧张。
在张槐看来,那韩王虽然可怕,但是勇武英俊,天生有着帝王之家的贵气跟威煞。
像自家这个胸有丘壑,又天生将才的女郎,也唯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就连太子段墨,在张槐看来虽然生得俊雅风流,但要是与韩王相比,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天生的霸气。似乎还有点稍嫌配不上自家这个女郎。
张槐心里想着,眼睛却只往卫芊身上瞟着,他甚至还私心里想着,自家的女郎,会不会一时兴起,突然便想明白过来了,让自己快快赶在韩王离开之前去拦下他……”
“你若敢在韩王离开之前透露我的行踪,当心我要你的脑袋。”
卫芊稀松平常的语气,却让正自想得高兴的张槐生生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见了卫芊在韩王面前吃瘪,张槐总觉得自家这个女郎简直跟妖孽似的可怕。
她,她竟然会观心的。
她可以随时随地地看清你的内心,知道你心里正想着什么。可是,张槐真心觉得,自家这个妖孽似的女郎,只有那个比妖孽还要妖孽的韩王,才足以与之匹配呀!
这时,卫芊一个眼风扫来,张槐忙不迭地收起各种杂乱的念头,正色道:“属下不敢。”
“不敢最好。”卫芊莞尔一笑,“去吧,你亲自盯着韩王离城了再来向我禀报。”
张槐再次一凛,大声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直起到院子里,张槐这才敢放松了呼吸。
回头望了一眼身姿绰约的卫芊,他喃喃自语道:“女郎这人,与韩王十分类似。只要她真动了气,那眼神儿一瞟都带着威煞,叫人甚是害怕。”
室内的卫芊,从榻上缓缓起身来到庭前,望向阴沉着的天空,不由也深深呼了口气。
她不无懊恼地想道:早知道韩非这厮会在太原城呆这么久,自己就应该早一点避出城去。现在天气寒冷,正是出炭的大好时机,不知道自家的木炭生产得怎么样了?
之前积压的那些木炭,也不知道售卖得怎么样了?
叟最近店铺农庄两头忙,加上天气又不太好,卫芊便强忍着自己的担心,没让他每天都过来禀事。
现在好了,韩非那厮终于要离开了。
只等他前脚一走,卫芊便想着得赶紧地去农庄看一看。
她得去看看农庄那几个作坊,是否还运转正常。她还想看看那些奴仆们的过冬物资,是否已经准备妥当了。
就在卫芊算盘打得满满的时候,韩非也正坐在榻上,静静地听着侍卫的禀报。
直到那侍卫将事情禀完了,韩非那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笑。
“大隐隐于市!卫氏阿芊,你还真能躲呀!”
这话虽然说得咬牙切齿,可声音却听起来温柔无比。
那侍卫听着有点糊涂,不由小声请示道:“皇上,接下来我该如何行事?”
韩非勾唇一笑,“传令下去,让三军整顿,随本王明日起程回韩国。”
“呃……”
那侍卫有点犯糊涂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皇上下令就算拙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女郎,怎么好不容易有眉目了,皇上他却要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