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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惨白,被这个真相打击得站都站不稳,凤漫安慰道,“别跟她胡扯,她还没那么大能耐。睍莼璩伤”
安慧语伤得不轻,手上,脚上,几个子弹眼,都在流血,算她武功高,要是换了一般人,估计全身都是弹孔。
安慧语坐在地上调息,用力内逼出了子弹,竟然还能站起来,凤仪不得不说,这家伙绝对比蟑螂还讨厌,这样都打不死。
她射杀了太多的御林军,枪的子弹快用完了,也不敢乱来。
凤漫是武器高手,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大概就知道她的子弹所剩无几,但不可能精确到具体还剩几颗,所以也不敢乱动,毕竟这东西,就算只有一颗,也是可以要人命的轹。
安慧语身受重伤,又怕凤仪手中的暗器,更是不敢乱动。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形势陷入了僵局。
突然,另一边传来极品的呼喊声,“小仪,快点回去,糖糖出事了。赧”
凤仪手中的枪一沉,转过脸问,“怎么了?”
“好像是走火入魔了,我爷爷正在为他调息,我找了你一早上,快点回来。”
凤仪心急如焚,抱着枪飞上墙头,“凤漫,你欠我的命,以后我再来拿。”
凤漫没有追,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急步往武器殿赶去,看着被凤仪翻乱的手枪,还有失踪的图纸,气得险些晕倒,为了这些东西,她花了多少心血,五年下来,才做出这么一点,几乎全被她糟蹋了。
凤仪跟着极品往回赶,一路上也了解一些情况,得知糖糖险些因为练习逆天决而丧命,才知道她太大意了,糖糖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内力增长过快,身体会无法承受,大概是伤及了内脏,还好有老爷子及时为他输导,才救下了一条小命。
凤仪见到糖糖的时候,他小脸苍白,已经睡着了,老爷爷守在一边,小心的照顾着。
凤仪流着泪上前,摸着他瓷白的脸,心疼如刀绞,“我真是该死,让他小小年纪,承受这样的痛苦,都是我的错。”
老爷爷安慰道,“小女娃,你确实也大意了,要等他大一些再让他练习,要不然,就要你守在一边,如有异常,可以帮着输导,所幸没有造成大事,他的身体不错,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你别太自责。”
“我真是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凤仪很是自责,紧紧的握着糖糖的小手,一想到糖糖差点就死掉,她的心就无比的疼痛,难过,“谢谢爷爷,真的太感谢您了,请受凤仪一拜!”
她说完,就要行大礼,却被候老爷拖了起来,“别拜我,如果你真的感谢我,不如有时间再陪我下一局!”
凤仪含泪点头,“好。”
在守护糖糖的时候,凤仪就与老爷爷又来了一局,只不过她故意让了他几步,故意输了。
老爷爷不高兴了,“小女娃,你这样可不对,今天明显有破绽,是故意输的吧?”
凤仪根本没把输赢放在心上,所以输赢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还以为这样可以让他高兴一下,谁知被他看出来,“好吧,那再下一盘,我再不让你。”
“这才对嘛。”
于是,第二盘,凤仪没让,老爷爷真的输了。
他哭得山蹦地裂,凤仪那个郁闷啊,“爷爷,要不然再来一局?”
老爷爷把棋盘一推,“算了算了,以后我再也不下棋了,我金盘洗手!”
这个老玩童!
两人这样闹了几盘,糖糖终于睡醒了,看到凤仪,哇的哭了起来,“姑姑……”
凤仪抱起他,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怎么了?姑姑在这里啊。”
“糖糖没用,没练成……”
“没事,糖糖太小了,等大一点再练习,也可以的。”凤仪安慰道,“都是姑姑太心急了,是姑姑的错。”
糖糖拉着老爷爷的长胡子说,“这位爷爷是神仙吗?是他救了我。”
凤仪笑道,“是啊,他是神仙,是来救糖糖的。”
老爷爷咳了几声,脸红道,“有我这么没用的神仙吗?连个小女娃都下不赢。”
凤仪无语,这老爷爷的眼中,只有棋盘。
极品在门外喊道,“大哥也醒了。”
凤仪抱着糖糖又往御景墨屋里赶,极品在后面打趣,“小仪儿,你身边的男人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我想了想,还是另找她人,估计你这人克夫。”
操。
凤仪狠狠瞪他,“滚你Y的。”
御景墨的眼睛是没办法好了,但他却比之前更加冷静,一个人坐在床边,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倒是比前更有味道了,气质也更出众了。
糖糖问,“爹爹的眼睛为什么要捂上?”
凤仪不知道如何回答,“糖糖乖,以后你就是爹爹的眼睛,好不好?”
“爹爹的眼睛怎么了?”
沉默的御景墨平静的回道,“我的眼睛瞎了。”
糖糖皱巴着小脸问,“为什么瞎了?”
“别问了,爹爹心情不好,反正就是瞎了。”
糖糖很听话的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屋里的气氛很不好,大家都心情沉重。
御俊迁也被吵醒,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好多了。
凤仪问,“你能自由活动了吧?”
“没问题。”御俊迁跳了几下,又使了几招,全都没事。
极品歪在门边,抱怨道,“你们几个要不要吃饭?午饭都备好了。”
虽然他的嘴有时真的很讨厌,但他这人还不错。
凤仪将御俊迁脱下的黄金全都丢给他,“这个算伙食费和房租钱,等他们的伤好了,我再另找地方,最近几天实在打扰了。”
极品掂量了一下黄金,收了,“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爷爷瞪他,“没出息。”
极品扮了个鬼脸,转身走了。
候家的伙食还不错,难得大家有机会一起吃,老爷子非常高兴,说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感觉很好,一直笑得满脸菊花。
凤仪问极品,“这凤吟国最好的武器师傅是谁?”
极品眼睛一亮,“对啊,我上次打了根金箍棒,还没拿给你们看呢。”说完,身子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捧着一根金灿灿的棒子回来,在手上舞得花样百出,老爷爷赞道,“不错啊,孙儿的武功大长啊。”
极品得意道,“不错吧,我突然发现这棒子好使啊,以后就用这武器了,越用越顺手。”
凤仪惊呆了,这家伙没去演孙悟空,那真是可惜了啊。
绝对胜过六小龄童。
糖糖啃着鸡腿问,“这不是金箍棒吗?孙悟空的好宝贝,怎么在你手上?”
极品像找到了知音,激动的说,“你也知道孙悟空?那家伙厉害啊,连玉帝都敢打。”
“是啊,我最喜欢孙悟空了。”
两人一拍而合。
凤仪受不了他们,也懒得再提兵器师傅的事,有机会不如自己出去找找。
御俊迁突然说,“孙悟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一盘肯德鸡。”
糖糖立刻就丢下极品,又与他讨论肯德鸡,然后缠着凤仪,让她下午一定要做一盘尝尝。
极品问,“肯德鸡是个什么鸡?”
凤仪无奈,“好吧,等一下做你们吃。”
于是,下午凤仪杀了几只鸡,忙了几个时辰,炸鸡块,炸署条,可是有那几个吃货,再多也不管用,总是刚起锅,就被几个人抢着吃了。
糖糖一边肯边赞,“姑姑做的这个肯德鸡,真是一绝,全天下再没人会做了。”
御俊迁附和道,“是啊。”
极品吃得满嘴流油,恨不得在油锅里去捞,“嗯嗯,果然很好吃啊,我突然发现,小仪儿不仅人长得漂亮,武功好,连厨艺也一绝,我突然后悔了,就算被克死,我还是想嫁给她!”
凤仪一边炸着薯条,一边翻白眼,“够了啊你们,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老爷子也蹲在一边苦等,“你们都别跟我抢,这一锅是我的啊,小兔崽子们,欺负我牙口不好,吃得慢,抢了我不少份额。”
众人哈哈大笑。
凤仪好无语。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大家吃得肚饱滚圆,然后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光静好,外面的风云变化与他们无关。
凤仪歪在屋顶上,看着白云朵朵,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每天都过得好累好累,此时,这样的美好,能否一直延续下去?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御景墨也上来了,在她身侧坐下来,迎着风,感受这难得的安逸时光。
“没什么。”
凤仪凝望着他的眼睛,那曾是一双十分迷人的标准的桃花眼,有着桃花眼的男子,感情之路注定是坎坷的,她曾记得御俊迁说过他的感情经历,在年少之时,那个初恋莫名死掉的故事,也许,在他的心中,那个女人一直还活着。
“景墨,你经历过的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他转过脸,诧异的一愣,“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问问而已。”
他沉吟半响,缓缓道,“最绝望的事情,是失忆的那五年,我每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你呢?”
凤仪没想到他会反问,一时竟呆住了。
“我……”她仔细的想啊想,“有很多时候都感觉绝望,看着身边的朋友被人伤害,却无力相救的时候最绝望,我很害怕那种绝望,希望永远不要再发生。”
“我懂。”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入夜,大家各自休息。
凤仪却在床上辗转转眠,身边的糖糖睡得很是香甜,不时会踢被子,她就不厌其烦的为他盖。
月光如华,洒了一地银霜,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的亮。
远远的,飘来若有若无的箫箫之音,轻轻淡淡,如烟如幻。
起身披衣,她担心又是安慧语在使用什么邪魔歪道,推开门,静静的来到御景墨的房前,一只手轻轻戳开看了一眼,他还在。
一颗心小小的放下了,然后又去了御俊迁的房前,同样查看了一眼,屋里是空的。
不会吧?这次难道是他?
刚准备冲出去,就见御俊迁打着哈欠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凤仪紧张的抓着他问,“你没事吧?”
“我去上茅房了,能有什么事?小仪,你的脸色好难看。”
凤仪失笑,“原来是去茅房了,我吓死了,快进去休息吧。”
“嗯,你半夜不睡觉,到处晃什么?”
“哦,我也是起来上茅房,顺便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踢被子。”
御俊迁脸色怪怪的,嘴角抽了抽,然后红着脸进去了。
凤仪还是不放心,决定寻着声音去看看。
跳上院墙,凝神而听,然后果断朝着北方飞起,月色下,她单薄的身体仿佛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箫音越来越近,凤仪越飞越远,已经渐渐脱离了城市,郊外的夜晚,凉风阵阵,吹乱她的发丝与裙角,树影松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紧张。
她停了下来,站在空旷的空地上,再次辨别声音的方位,可惜,箫音在一个沉重的尾音点缀中,消失了。
然后,是呼箫的风声代替了所有的声音。
奇怪,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凤仪将四周好好的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突然有人喊住了她,“公主!”
这一声公主,熟悉得让人心痛,让她跃起的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几乎跌在地上。
慢慢的站稳,转身,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女子,一身黄裙,发髻分梳,两条小辫垂在胸前,俏皮可爱,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对着声声喊着公主,公主的人,不正是小雨吗?
小雨?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处,无法发出来,木然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她,明明死了,然后变成僵尸了,不是吗?
可是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孩子是谁?
“公主,是我呀。”小雨向她跑近,仰着小脸,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轻摇,“是我啊,公主,公主,不记得我了?我是小雨啊。”
凤仪一动不动,任由衣袖被她扯住,想后退,却害怕自己一动,她就消失了,可是,这样靠近她,会有危险吧?
她不可能是小雨,小雨已经死了,死了……
她在心里强烈的呼唤着,让自己清醒一点,但看着她的脸,她还是无法挪动身体。
“小雨?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吗?”她竟然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一丝杀气,这太诡异了。
“公主,我很希望我死掉吗?难道是你故意不救我,让她们打死我的吗?”
这句话像针,扎痛了她的心,“怎么会?我……”
“既然不会,那我回来不好吗?”
“当然好,可是,你……”
“呵呵,公主喜欢就好,以后我还跟着公主,好吗?”
凤仪嘴唇蠕动,突然出手,一把短刀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眼睛一眯,凶狠的问,“你到底是谁?别TM的装小雨,要不然,我会让你永远装下去!”
“公主……”她瞪着大眼睛,哗一下就泪流满面,“公主,你怎么了?我是小雨啊,你想杀我吗?好吧,既然是公主要杀我,那就杀吧。”
她闭上眼,一动不动,凤仪再次傻了眼。
“怎么不杀了?你根本不相信我,对吗?”
她用力推开她,用短刀隔出两人的距离,“你滚,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小雨在我面前再死一次。”
“公主,你真的忍心赶我走吗?”
“滚。”
小雨失落的往回走,“公主,那我走了,你保重。”
她真的走了,小小的背影慢慢的融入夜色中,然后消失不见。
凤仪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啊……”
在小雨消失的方向,突然传来她的惨叫,凤仪心口一紧,寻声追了过去,再次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
小雨被高丽娜抓在手中,脖子被她咬住,鲜血淋淋,她的身体剧烈的挣扎着,“公……公主……快逃,别管我,啊……”
高丽娜还是僵尸,正在吸着小雨的血,凤仪脸色惨白,僵在原地,看着小雨被高丽娜活活的折磨死,然后她的身体被丢在一边。
“小雨!”凤仪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所有的理智几乎就要被燃尽,挥刀向着高丽娜冲了过去。
却在刺中她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横,然后猛的往下坠。
她无力抓住任何东西,只有绝望的任由身体掉落,是梦吗?
直到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腰上一双有力的大手拖住她,耳边传来御景墨的询问,“你怎么样?”
凤仪紧紧的抓住他,摸着他的脸问,“你也是假的吧?”
御景墨带她飞上来,轻轻放在地上,凤仪再一看四周,自己竟在一处断崖边,刚才自己竟然坠崖了,所幸御景墨救了自己。
可是,刚才这里明明是一片树林啊!
“小仪,你没事吧?”
凤仪摇头,“我没事,可是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你出门的声音,所以悄悄的跟了出来,但因为耳边辨别方位比较慢,所以赶上来的时候,听到你的惨叫,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能听出风声,知道你是坠崖了,奇怪,你半夜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小雨?还有高丽娜?”
他沉默很久,说,“我眼睛看不见。”
“哦,对了,你眼睛看不见了。”凤仪想,那刚才的一切应该是幻觉,只是自己又没吃那种鱼,为什么突然充生了这样的幻觉?难道与那箫音有关系?
思及此,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御景墨会不会也是幻觉?毕竟他的眼睛瞎了,这大半夜的,竟然还能准确的救她上来,这也挺悬乎的。
“小仪,我们回去吧。”
“嗯。”
凤仪站起身,偷偷的打量他,见他走的方向正是回家的方向,于是,她也不吭声,静静的跟在后面。
前面的草众中,响起怪异的声音,凤仪定晴一看,那青草中缓缓爬出无数长蛇,咝咝的吐着毒芯子,慢慢的将他们包围。
后背瞬间湿汗,那些毒蛇恶心的纠缠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靠近,可是御景墨却像没看见一样,好吧,就算他的眼睛瞎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多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