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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一个吻终了,凤倾天不住的喘气。睍莼璩晓最后重重的咳了起来。楚墨岑轻轻顺着她的背,谁知凤倾天猛然坐起,猩红的血呕了出来。漏过指缝,悉数落在淡紫色的被面上,触目惊心。
楚墨岑一惊,吼道:“眠之!”
赶了几天的路,楚眠之又困又乏。正要去睡,就听见了楚墨岑的吼叫。顾不得穿外衣就跑了过去。
推开门,秋风扫进屋。挂在玄关处的风铃敲起铃铃的乐音。楚墨岑坐在床侧,凤倾天靠在他身上。冰凉的大掌包着她白希的手,捏成拳。眼底冰凉,但楚眠之知道那是恐惧。
“大哥,别急。”楚眠之虽然嘴上说着宽慰人的话,但眉梢已经挑起。见凤倾天一脸苍白,嘴唇上残留着嫣红的血渍。心知吐血这回事多半是内伤,可凤倾天住在这里怎么会有伤?
搭上她的皓腕,虚弱的脉搏竟有种油尽灯枯之势。他敛起眉,又仔细诊了一遍,依旧如此。用毒是他的强项,治人疗伤基本的还行,但这样看不出病灶的,着实无从下手。
“没什么大碍。”楚眠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但眼色瞒不了楚墨岑。楚墨岑并未拆穿,简单的给凤倾天收拾了一下,将她圈在怀里假寐。
待凤倾天睡着,他悄声出了屋。见楚眠之立在庭院中,眼底是化不开的悲色。比院中的秋色还要萧条。
“有多严重?”楚墨岑第一次感觉到沉重,这三个月,他能感觉出自己对凤倾天那着了魔一般的思念。
楚眠之扯了扯嘴角,低语:“大哥,别留遗憾。”
轰——!楚墨岑蒙了,怎么会那么严重?脸色瞬间冷下,朝虚空低唤一声,几个影卫现了身。
仔细问过凤倾天的状况,并没有任何异常。先前他们也有发密信告诉他,凤倾天的憔悴,消瘦。原本他以为她只是心情抑郁,精神不济。
“她的身子能受的住长途跋涉吗?”不知楚墨岑在想什么,神色如常,已经看不出情绪。楚眠之淡淡点头,说别太久应该可以。
没想到,楚墨岑却是要带凤倾天回都城。
“不行,大哥,皇上还在气头上。太子现在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回去不是当靶子吗?”
“现在只有白如能救她,我必须带她回去!”楚墨岑说的坚定,而且楚眠之注意到,楚墨岑只要在这宅院里自称都是我,而不是本王。看来他对凤倾天确实动了情,可情蛊不是已经被白如解除了吗?
等等,难道是情蛊的原因?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寄养在白如那的蛊虫出了问题?”
楚墨岑怔,三个月前他回到都城。没多久龙啸阳就以凤倾天是假的,给他扣上了欺君的罪名。还好他早有防备,在面圣前给假凤倾天吃了幻药。
在众目睽睽下,假凤倾天说指使自己的人是龙啸阳,是在楚墨岑刚到绣城时就把凤倾天掉了包。因为在场的人多,龙绝尘不便发作。龙啸阳偷鸡不成蚀把米,对楚墨岑恨之又恨。
明目张胆的派穆柯再次去刺杀楚墨岑,楚墨岑原本可以躲过。谁知那天恰巧风家的蛊毒发作,让穆柯占了先机,一剑刺进心窝。还好白如赶来又一次救了他。并帮他将还没有完全消融的情蛊取了出来,并帮他封存寄养。
难道是白如那的蛊虫出了问题?
天还未亮,楚墨岑就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凤倾天踏上了归程。一路上都抱在怀里,虽然马车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厚毯,可他却总怕一放下就是天人永隔。
凤倾天窝在他怀里,心底是说不出的惆怅。轻笑着去扯他严肃的脸,动作熟悉的就像是本能的反应。可楚墨岑清楚,在三个月前,他们从仇人一步一步走来。凤倾天想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让他去死!
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要好好利用这颗棋子。一场失忆,不仅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情。
若凤倾天不是凤家的女儿,不是荆慕白的徒弟。从一开始他就不会那样厌恶她,利用她,威胁她。平心而论,他很佩服她的坚强,很羡慕她对荆慕白的深情。
马车缓缓向前走着,凤倾天透过车窗上摆动的车帘,只能看见灰色的天空。估计又是一个阴雨天,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她的记忆里没有除了绣城以外的记忆。
而绣城里,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一个片段,一个名字。最真实的就是楚墨岑,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唇角浅浅弯起。
她能感觉到楚墨岑的忧心,浮躁。和她有关吗?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凤倾天问的很坦然,眼神里一丝恐惧都没有。
楚墨岑收紧手臂,将她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垂下眼望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快,“胡想些什么,咱们是回家。路还长着呢,赶紧睡会。”
不知楚墨岑是在和凤倾天说,还是向自己说。不知说到都城的路还长着呢,还是凤倾天的路还长着呢。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楚墨岑用腹语对赶车的楚征道:“楚征,再快一点!”
与马车并驾齐驱的楚眠之,拉着缰绳和楚征对望一眼。他们都听出了楚墨岑的焦急,两人摇摇头,叹着气。
其实,凤倾天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默默数着楚墨岑的心跳,感觉马车加了速。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在心里繁衍,就好像能感觉出生命的流逝。
一连数天,他们都没有停歇,不分白天黑夜的赶着路。凤倾天起初还能保持清醒,时间久了便昏昏沉沉,有时一昏迷就是一整天。楚墨岑下巴上布满了胡渣,好看的凤眼里没有了平日里的锐气,而是布满血丝。
楚征和楚眠之从来没见楚墨岑这过,既担心又无力。
就连楚墨岑自己也充满了无力感,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凤倾天动了心。现在去追溯已经没有意义,他只知道若是白如救不了她。他就必须要将她送去给荆慕白。
虽然荆慕白这些年一直隐藏的很好,特意掩盖了所有锋芒。但楚墨岑清楚,荆慕白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猎手,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自己的猎物。
就像定国侯的死,表面上是意外,实则和薛涛脱不了干系。再向下追查,连带凤夫人和凤夜华都有参与。可仔细一想,他们的动机根本不成立。
定国侯活着,远远大过于他死了。凤夫人就是再蠢,也不会去谋害自己的丈夫。所以楚墨岑一直都怀疑还有一个幕后的黑手,但那个人隐藏的太好太完美。
而最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年纪轻轻就当上国师的荆慕白,就像他一样,抱着一个目的一步步攀上高峰。
半个月后,当楚墨岑他们回到龙尾山。路过楚王府时,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命楚征将马车赶到了白如住的小屋。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小屋已人去楼空。不过,白如倒是给楚墨岑留了字条,好像算准了他一定会回来。
楚墨岑将字条紧紧捏进掌心,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眼底喷着怒火。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因为凤倾天已经昏迷三天了。而且身上还起了许多红色的水泡,那些水泡轻轻一碰就会破,流出脓水。
他看着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楚征,带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如给本王挖出来!”
遂后楚墨岑亲自赶着马车回了楚王府,楚眠之捡起地上的字条,见上面一行清秀的小字“待归期与君执手白头”落款上竟然写着思念你的阿如。
瞥瞥嘴角,在木屋里转了一圈。白如似乎并没有带太多东西走,看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她怎么猜到楚墨岑一定会来呢?
难道……
楚眠之想着开始翻箱倒柜,直到瞟见窗棂上挂着的一个翠绿色小盒。扯下,打开。一条碧绿色的蛊虫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盒盖内侧,卡着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依旧是白如的字迹‘死同穴’。这是什么意思?当楚眠之将盒子带回楚王府,楚墨岑已经暴走了。
“滚,下一个!”随着一声怒吼,只见在宫里做了二十多年御医的方笑言被拖了出来。面如菜色,抖如筛糠。
守在门外的夜蒲,叹了口气,比了四根手指。楚眠之了然的点点头,估计这应该是一个时辰内的第四个了。
“大哥,这是我在白如那找到的。”
楚墨岑看了一眼,嫌弃的丢在一旁。将一屋子人都赶了出去,颓然的坐在床边,看着毫无生气的凤倾天,心生悔意。刚到绣城那日他就不该让她和龙啸阳出去。
想来那个阿秋,也应该是龙啸阳刻意安排的。
一守便是一夜,当太阳升起,楚墨岑才缓缓站起身。都城不像绣城总是阴雨连绵,这里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他轻轻碰了碰凤倾天的脸颊,将她抱起。昏迷多日的凤倾天也给面子的睁开了眼。她主动环上楚墨岑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
“咱们要出去吗?”
虚弱的声音里,早就没有了往昔的彪悍。楚墨岑微笑着点点头,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像只吃人的老虎,时不时伸出爪子挠他一下。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没有教养不温柔,只会惹他生气。他宁愿……
“恩,咱们去屋顶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