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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弦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当然,这并不影响她的速度,不过,她也不至于急着奔向沁雨苑。夹答列伤
素锦说过,夜城歌给她一柱香的时间,让她赶过去,她掐着时间在走,人到夜城歌面前的时候,他面前的小香炉里插着的计时香,正好燃尽,星星般的火光一闪之后,瞬间覆灭。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夜城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怒气。
“你还真是准时,打更的也没你这么会算。”夜城歌未曾抬头,却知道是司若弦来了,她的脚步之声,他太熟悉了,于她的准时,他心里很是不爽,说起话来,自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DbsB。
“王爷要求若弦一柱香之内过来,若弦只是恰巧赶在香灭之前来罢了,怎么?王爷很希望若弦迟到,或者是不来?”司若弦一敛霸气与狂傲,又回复了她八风不动的淡定,冷静、睿智。
“过来。。。”夜城歌哼了一声,霸道地命令。
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夜城歌,一夜的时间,未能将他的火气压下,倒是越烧越旺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呀?
心里纵是没底,司若弦还是听夜城歌的话,走了过去。
她会察言观色,夜城歌此时明摆着是一副不爽的模样,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恼他。
“梳洗。”夜城歌很平静吐出两个字,司若弦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问“什么?”
夜城歌怒“贴身丫环该做些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本王一一教你么?”
靠!这什么态度呀?吃个飞醋,居然还吃得有滋有味了?
心里愤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甚至,司若弦的唇角还勾起了一丝弧度,煞是美丽。
一阵风过,带入扑鼻花香,轻柔地扬起她的发丝,刹那,风华绝代。
司若弦靠近夜城歌,一边为他整理衣袍,一边问“王爷,大方如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在吃昨夜的飞醋?”
淡淡挑眉,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吃个醋也这么别扭。
司若弦是打算逗逗夜城歌,然后看看他怒极地反驳,未曾想,他竟是大方承认了“没错,只要一想到你和肖冷眉来眼去,深深对望,本王就很不爽,一肚子的火。”
司若弦嘴角抽搐,她与肖冷那叫眉来眼去?深深对望?他到底有没有眼色呀?眼珠子镶眼眶里当摆设了?
正想反驳一下,夜城歌的话又出了口,酸酸的,愤怒的“你和肖冷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出现在都城?”
“如果我说他是来杀你的呢?”司若弦正色,挑眉反问。
“哦?”上调的声音,明摆着夜城歌不信。
不过,他的脑子却飞速运转起来,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相信:若肖冷不是为了玄音琴而来,那么,还真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要知道,想要玄天剑的人也同样不在少数。
没有人来偷,并不代表人不打它的主意。
“真是伤心,明明要问,人家说了,又不相信。。。”司若弦天雷滚滚地表演,将夜城歌雷得外焦内嫩,那表情惊悚得无法言语。
愣了好半晌,他才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司若弦,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若弦何时不正常了?”司若弦反问。
夜城歌默,你什么时候正常过呀?
“王爷今天不早朝?”待帮夜城歌梳洗完毕,司若弦才发现一个问题。
夜城歌穿了一件玄色衣袍,腰戴如脂美玉,玉冠束发,十分精神,这穿着打扮,哪里是要上朝的?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似笑非笑道“本王何时说了今天要去早朝?”
司若弦“。。。。。。”
好吧!他的确不曾说过,她问了废话。
夜城歌移开视线,径直出了屋子,司若弦紧随其后。5
“以后,本王的早膳你负责。”
“恩?”
很显然,我们的司三小姐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听到某爷的话,回答,只是出于本能,意识是迷糊的。
夜城歌握拳,捏得咯吱响,可见其愤怒,偏生,出口的话却极为平静“看来,本王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叫平静下的暴风雨?司若弦算是体会到了,瞧瞧某爷的脸色与反应,哪里都透着不淡定,而出自他口的话更是愤怒不已。
这是危胁啊啊啊!他就吃定了她怕他拿相府开刀,所以,想要无所不用其极了?
司若弦心里哀嚎,面上仍保持着八风的淡定,那份从容优雅中透着冷静、睿智,淡笑“王爷说的哪里话?若弦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王爷呀!”
嗯!这话听着舒服,哪怕真心度不太好,但某爷心里乐了。
唇角很自然地上扬,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魅惑众生,他看向司若弦,眸光沉沉。
司若弦顿有种不好的预感,笑道“虽然若弦长得很美,但王爷也不至于这样盯着我看吧?很引人误会滴。”
“本王爱你,这是不争的事情,谁都知道,本王待你宠/爱有加,既是事实,又何需误会?”夜城歌倒是大方,一针见血。
司若弦默,心里无比纠结,他能不能别把“爱”这个字挂在嘴上啊?能不能别有事无事就提醒她,他的决定呀?能不能别对她如此上心呀?
尽管知道夜城歌心里有她,司若弦还是想逃,无奈,她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见司若弦的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夜城歌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紧紧盯着她,似要将其看穿似的。
她在想什么?还在想着要怎么逃吗?她真的喜欢肖冷?
想到肖冷,夜城歌脑海立刻划过肖冷的容貌,被压下的危机感顿涌,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有种沉闷的感觉。
司若弦,不管你心里想着谁,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本王的。
如此想着,夜城歌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弯,笑得很邪魅。
下一刻,也不待司若弦回答,霸道宣布“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司若弦轻轻点头,坐轿或骑马还是挺不错的;
“除了本王,你不许看其它男人一眼”;
司若弦再次点头,看个两眼、三眼,甚至看个不停也可以;
“你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个,不许爱上别的男人”;
司若弦配合点头,YY一下倒也还行;
瞧这孩子,抱醋狂饮呢?肖冷的影响力真大!司若弦如是想,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若是她突然离开了,他会为难相府的人吗?若是她给他一封休书,他会不会天罗地网地逮捕她呢?
垂眸看看自己做着的事情,她就相当不淡定呀,不论前世的杀手之王,还是现今的相府三小姐,抑或名动四国的“天下第一琴”,都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厮,让她端茶递水就算了,居然让她擦地板。。。
见得司若弦冷静地点头,夜城歌微怔了一下,十分笃定,这完全不是司若弦的风格,除非,她有其他办法。
倏然,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可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道“你最好别想着钻空子,也别想着出去见肖冷。”
司若弦无语问苍天,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然后,扔了抹布,起身,看着夜城歌,一字一顿道“王爷,肖冷感兴趣的人,是你!”
此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夜城歌呆愣。9338849
肖冷感兴趣地的人,是他?这怎么听怎么令人误解,不过,我们的八王爷,反应不是一般地快,呆愣只是瞬间的事情,回复过来的时候,绝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他真是来杀本王的?”夜城歌微微眯眸,薄唇微弯,似笑非笑间,透着浓浓的杀气。
司若弦叹:总算找到主题了,她轻轻点头“我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夜城歌冷哼,不是一般的自信“肖冷又如何?凭他,也想动本王,简直是自找死路。”
此话,霸气十足,信心十足,杀气十足,然,事实真的如他所言,肖冷不足为惧?这恐怕他自己暂时都没有答案。
三日后。。。
“主子,你确定要出去吗?万一王爷回来要找你怎么办?”素锦第十六次问出相同的问题。
司若弦抚额“素锦,问了这么多次你不累吗?他哪有那么快回来?已经三天了,他一直呆在府里,变着法的折磨我,好不容易他不在,我岂能放过机会?”
忆及这三天来的日子,那怎是一个悲催,一个惨?
端茶、递水、梳洗、宽衣、擦地、洗衣、磨墨、作画、弹琴、修剪花枝。。。几乎能想出来的事情,夜城歌都让她做了。
这本是没什么,一样一样的来,她司若弦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金贵小姐,又顾虑到相府上下的安危,也就听话,夜城歌吩咐什么做什么。
夜城歌之BT就在于,他上一刻让你做什么,下一刻,你就得让他满意,眼看着你要完成的事情,只需轻轻动唇或抬手,抑或蹙蹙眉,她又得重新来过。
比如说,端茶、递水,她试着温度刚好,到他那里不是凉了,就是烫了,她得笑着说抱歉,然后重新去倒;
比如说,梳洗、宽衣,他分明就嫌弃你笨拙了,偏偏又要让你做;
比如说,擦地、洗衣,你分明就给弄得干干净净,就差像无尘室内那样纤尘不染了,他还能给你挑出毛病,让你重新去做;
比如说,磨墨,浓稠度分明刚好,他却要说你磨得稀了,或者太浓,让你好好调整;
比如说,作画、弹琴,分明就是人间一绝,他却愣是给你说得一无是处,挑出一大堆刺,还很好心地让你改进;
再比如说,修剪花枝之类的,她是园艺师傅吗?居然让她改一下苑内风景与造型。
。。。。。。
总之一句话,相当地杯具,差点就成餐具了。
有那么一刻,司若弦真想就着琴弹绝心曲,让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奈何,一向心狠手辣的她,竟下不去手。
她是觉得,把夜城歌杀了,那么,相府也完了。
不是说她没有本事让家人活命,而是逃过之后,便不能再用本来的身份,而且,会臭名昭著,她爹那么爱国,她怎么可能毁了他爹的名声呢?
香当雨一。其实,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她就是单纯地对夜城歌那人下不去手而已。
“主子,素锦以为你已经被王爷给调/教出来了,现在看来,你还是原本的主子。”素锦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素锦,你也太看不起主子我了吧?要调/教,也是主子调/教夜城歌吧?”司若弦不满地反驳。
素锦弱弱举手“素锦能说,你和王爷是相互调/教吗?”
的确,对素锦来说,司若弦这个主子就是一强大的存在,勇气可嘉。
忆及这三日来的种种,素锦在担惊受怕之余,又不得不竖拇指称赞她家主子,实在是强呀!
试问,放眼远东国,谁敢那样对八王爷?就连皇上都不敢,偏偏,她家主子做起来,那叫相当顺手。
那戏,演得更叫一个绝,装无辜、装委屈、装可怜、装纯真。。。总之,面对八王爷不一样的怒气,她总有不一样的应对方式。
比如说,八王爷让她家主子端茶、递水,拿到手之后,八王爷若说太凉,她家主子就能给他弄出一杯滚烫的开水来,若说太烫,她家主子能给他弄出一杯冰水来,然后,很无辜地看着八王爷,说,这个不会太凉(烫),气得八王爷咬牙切齿;
比如说,梳洗、宽衣,她家主子做得不熟悉,八王爷嫌弃她家主子笨拙,她家主子二话不话,松手,然后,很委屈地嘟嘴,让他示范,气得八王爷差点当场撕了她家主子,却又任她家主子继续;
比如说,擦地、洗衣,她家主子本来是弄得很好的,八王爷太要求完美,毫不客气地指出不足,让她家主子重来,然后,她家主子便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泪眼汪汪地看着八王爷,一直看到八王爷心软,换作他人去做;
比如说,磨墨,她家主子磨出来不合八王爷心意,让其重来,然后,她家主子很不甘地重来了,结果,一翻手,将墨全打在八王爷身上,然后,摆出无辜、纯真的模样,随手扯过东西就往八王爷身上擦,最后,八王爷咬牙切齿地换衣服去;
比如说,作画、弹琴,她家主子原本是做得好好的,八王爷有意刁难,然后,她家主子直接撕画,挑断琴弦,再摆出一副极无辜的模样,说意外;
再比如说,修剪花草树木,八王爷让她家主子改变布局,她家主子直接长剑一挥,将漂亮的花园弄得枯枝散叶一地,旋风一扫,很高调地形成“八王爷,手下留情”七个大字。
。。。。。。
总之一句话,她家主子就是一强悍的存在,当然,面对八王爷,她家主子自是不可能赢到最后,因为,八王爷总也有后招。
如此一来,看似是主子和丫环,实则,是两个人的斗智斗勇,演绎一出又一出戏码。
表面看起来,司若弦是丫环,过得极其悲惨,实则,八王爷也没好到哪里。
三天呀!仿佛过了三个世纪那么久,好在,八王爷出府了,只是。。。
“主子,你真不考虑了?”素锦不死心,她琢磨着,依她家主子与八王爷如今的形势,八王爷一回府,必然会找她家主子,若然不见人的话,那后果。。。
想到夜城歌的狠戾,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会很快回来的。”司若弦保证,想了想,又说“若然八王爷真比我先回来,又确实要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回相府了。”
素锦知道司若弦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便也只能说“主子,你要记住,素锦的命在你的手上呀!”
意思就是说,主子,王爷发怒,非同小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素锦考虑,所以,你得赶紧的回来。
司若弦也懂,不想素锦担心,便应了是,然后,来到王府后院,一个纵身,飞跃出了王府。
与此同时,夜城歌、阮麟寒都在相府与司向南、司正轩研究密林与清湖地图,商议如何行动。
司若兰还有两天的命,他们没有时间了,即便没有十足把握,也得搏上一搏了。
说来,自收到字条之后,阮麟寒就派人一直监视夜城东。那日,他们四人商量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怀疑那字条的可信度,可在夜城歌离开后没多久,阮麟寒派去监视的人就传来消息,说是夜城东行动了,阮麟寒派去监视的人继续跟着,然后,将消息告诉了司向南与夜城歌。
夜城歌当机立断,让阮麟寒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阎清宫的总部在哪里,何处有机关,内部势力如何这些都打探清楚,甚至提醒阮麟寒,不要为了拿解药而乱了方寸,要拿解药,最重要的是要确定阎清宫宫主在不在。
阮麟寒派了手下最精锐的手下去查探,结果,两天时间,除了最初有那么一点点消息传回,能辩出阎清宫总部的大致方向,后面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回,甚至,派去的人,无一归来。
情势,陷入前所未有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