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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年的年底,那是一个寒风凛冽却又弥漫着特殊氛围的时节。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我和女友晓琳,历经长达两年的恋爱长跑,终于决定在年底携手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回首过往,这么多年来,我在事业方面可谓是一事无成,尤其是在杭州经营服装厂时,不仅未能挣得可观的财富,反而处处碰壁,遭遇诸多困境。然而,我心想,在这样的时刻举办一场喜事,或许能够给自己和家人挣回一些颜面,让我们在老家人面前也能挺起胸膛,增添那么一丝光彩。
临近过年,众多外地打工的以及做生意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家乡。望着他们一个个体面地归来,而我却没能积累多少财富,倘若能带着心爱的老婆回家,热热闹闹地将婚事操办了,那也算是一件能让我心生些许自豪的事情吧。毕竟,结婚这件事,本就是如此重大、重要且充满艰难挑战啊!我能够相对轻松地,没有过多依靠家人,也没有花费巨额的彩礼,就将如花似玉的晓琳娶回家,内心多少还是存有一些自豪之感的。
当我独自回到家中,满心欢喜地向家人提及这场婚事时,他们的表情充满了诧异。“这也太唐突了吧!如此匆忙,怎么来得及筹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操办一场婚礼,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肯定是困难重重啊!”他们纷纷如是说道。尤其是那些唢呐乐器,在这个临近年底的关键节点,真的是极难预订到。因为好多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结婚,那些预订唢呐吹响的,都已经排到很久之后了。大多数人都是上半年就开始预订,日子也是早早确定好的,唯有我们如此仓促、突然。
尽管情况仓促且困难重重,但家人还是表现出了特别的开心与高兴。毕竟这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也是一个家庭里最值得开心和重要的事。父母赶忙跟经常帮助我们家的前院爷爷讲了这事,爷爷听到后也很诧异,直说这么仓促实在不好办。但即便困难重重,他还是凭借自己的关系,成功帮我搞定了唢呐吹响的相关事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父母开始走亲串友,带着礼物去邀请那些老亲旧眷,还有同村那些曾经有过一些来往的亲戚邻居。那些曾经与我们有礼尚往来过的亲戚朋友邻居都被一一请到了,并且告知大家结婚的日子定在了年三十,让大家都提前来帮忙。
那年我们家还没有新房,依然居住在那三间土墙瓦顶的老房子里。那房子是一种老式的四合院,前面是两间大门,进入院子是三间堂屋,两边东边是两间厢房,西边是一间厨房,堂屋的两头分别是厕所,两间大门的两头分别是猪圈和羊圈,里面养着众多的猪和羊。由于没有新房,就只能在老房子里进行准备了,在老堂屋里腾出了一间给我当新房。父母仔细地将那间房子打扫了一番,购买了一块大布,重新将顶给挂了一下,又买了一个布帘挂在两头,下面拉了一个布帘子。还购置了一套四组合的家具,有四个柜子那种,放置在那一个梁头的下面。这套柜子可谓是一种多功能的应用,既可以放置一些衣物棉被,又可以当作一个隔墙,将新房和外面的大厅隔开。虽然略显简陋,但也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温馨。穷人家嘛,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呀。而且还购买了一个全新的席梦思大床。就这样,所有结婚的相关事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本来,家里之前是给我修建了那种大四合院的混砖大瓦房子,那种明三暗四的单独四合院,两边各有两间偏房,一个大门,都是起脊的大瓦房,那个年代能盖起混砖的大瓦房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我结婚时连房子都没有,还得住在老房子里,父母就搬到了那边偏房东屋里住,西屋是做饭的厨房,院子里铺上了砖头地,堂屋里也铺上了砖头地。
我开始着手准备从老家坐火车返回杭州去接远在杭州的晓琳,准备回老家来结婚。晓琳特别喜欢吃芹菜,我就从老家花费了十几块钱购买了一大袋芹菜,打算当作向晓琳求婚的聘礼。现在回想起那时的自己,简直浪漫得让现在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样,我背着一大袋芹菜,踏上了开往杭州的求婚之旅。到了杭州的火车东站,出站后,我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坐上了从东站开往七堡的公交车。下了公交车,我又背着那一包寄托了我所有爱和希望的芹菜,马不停蹄地朝着我们暂住的服装厂宿舍走去。
那一天,天空略显阴沉,寒风呼呼地吹着,我快步前行,内心满是期待和紧张。当我终于抵达宿舍时,我的心跳愈发剧烈。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宿舍。
到了宿舍,晓琳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我,激动得一下子冲了上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此时的我,赶忙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芹菜,单膝跪倒在晓琳面前,双手举着芹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晓琳,你愿意嫁给我吗?亲爱的!”晓琳看着我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后激动的眼里泛着泪花,声音哽咽地说:“我愿意,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我放下手里的芹菜,我们紧紧相拥而泣。我们俩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啊!晓琳特别害怕我不要她,抛下她一个人跑掉,很多时候她常常都会在半夜里哭醒,常常在梦话里说:“亲爱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这个没有娘的孩子,总是害怕被别人给抛弃。
现在回想起曾经的过往,我总觉得对她亏欠太多。我把她一个人弄丢在那茫茫的人海里,人都是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来承担很多的痛,这是我必须要受到的惩罚啊。我现在就是在独自修行的路上,不断地为曾经所犯下的错忏悔。每个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磨出来的啊。
在那个简陋的宿舍里,我们紧紧相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我们彼此的温度和心跳。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但此刻的我们却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我们一起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漫步在杭州街头的日子,那些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时刻。我们都深知,未来的路可能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我们彼此携手,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晓琳,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守护你,爱护你。”我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亲爱的。”晓琳温柔地回应着,眼中满是爱意。
那一天,我们在那个小小的宿舍里,度过了一段无比珍贵的时光,也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那袋芹菜,也成为了我们爱情中一个特别而难忘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