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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开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她。叀頙殩伤
孟初寒隐在墙角处的阴影里。只看了一眼,他便低下头去不肯再看。而他的手指,抓在墙上,不断用力。
指节因为用力已经泛白,贴在墙上的身体不断颤抖,垂下去的头,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孟初寒紧紧咬着牙,平复下心中剧烈的情绪。等到他的脸庞终于变得平静,外人再也看不出什么来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再往外看,陈太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孟初寒眉头轻皱,想着她手中拎着的东西,便寻了过去。
陈太后走的并不远,孟初寒在寝殿不远处的一个假山后面找到她。他躲在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侧身看着。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天气比较炎热,只是夜晚到底是有些凉。陈太后穿的比较单薄,她掩着唇,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一声。
孟初寒的心也跟着那声咳嗽颤了一颤,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陈太后在假山旁蹲下来,从篮子中拿出一个物件。等到盖子揭开,看到里面的星星光点,孟初寒才认出来,那是一个香炉。
陈太后从篮子中取出一些东西,放在香炉里面。然后,香炉之中立刻有火焰窜起。趁着那跳动的火焰,孟初寒看出,陈太后烧的,是冥纸。
冥纸……
孟初寒的手再次握起来:冥纸,你在为谁烧冥纸?已逝的陈皇吗?显然不是。为陈皇烧纸,哪里需要在半夜里偷偷摸摸的烧?
那……他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可是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承认。不想再往下去想。
孟初寒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发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以为她是冻的身体受不住了,可是下一刻,他听到了竭力压制的……哭泣声。
她在哭……
不过片刻,孟初寒看着陈太后身体颤了一下,瘫坐在地面上。她紧紧捂着嘴唇,身体哭的不断向下低去,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地面上。
孟初寒眼睁睁的看着,脑中在思考一个问题:他……该不该去看看她。
想要过去,想要亲口问她。又不想过去,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孟初寒立刻将身型隐去,在暗处静静看着。
来的是一名女子,随身侍候陈太后的一名姑姑,年纪差不多也有四十岁。见得陈太后瘫倒在地面上,那名姑姑连忙小跑过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将陈太后搀扶起来,看了眼摆放在地面上的香炉还有篮子里面剩余的冥纸,没有说别的,只是低声唤了一声“娘娘”。
陈太后看到是她,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芳瑞,孩子……我的孩子……”
芳瑞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无人,才将陈太后抱在怀里,慢慢拍打着陈太后的后背:“娘娘,这……这是天意,您不要太过自责,您的身体最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