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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许半青的肚子撑的圆滚滚的,几乎要涨了出来。站直了身子,也不敢弯腰,更不敢说话,一双眼就直打架。吃的太饱了,血液都去帮助肠胃进行消化了,难免就犯困。
白炎锡难得用带着笑意的视线扫了眼凡筝,扶了许半青出了房门,又唤了林菜来收拾残局,这才回了房中。就见到许半青正坐在梳妆台前,身子坐的笔直,头却一点一点的,直往下坠。
直到许半青的身子弓成了虾米状,头也险些撞在桌案上,白炎锡才出声唤她:“可是困了?”
许半青听到声音,忙又坐直了身子,声音却带了哈欠:“我没事,就是吃的太饱了。今天的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那个鱼……”
白炎锡忙低了头,险些笑出声来。再抬起头来,就听到许半青说:“……以后咱们三个还是要常在一处吃饭才是。”白炎锡忙不迭的点着头,“是是是,皇上圣明。”便走过来要扶她上床歇息。
许半青困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迷迷糊糊的道:“不行,吃了饭不能马上睡觉,会胖的。”
白炎锡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着手下握住的胳膊,总有一种略一用力就会将其捏断的感觉。再次好笑起来。“皇上不胖。”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许半青嘟嘟囔囔的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说出口,自己却几乎要拍起手来。想她刚来的时候,总觉得别人说话自己都很难听懂,想不到也有出口成章的时候了!
却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白炎锡眼中。只觉得好笑的可爱。
不知不觉间,隔着衣衫传来的温度,便有些高了起来。白炎锡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许半青尤不知发生了何事,迷迷糊糊抬起脸来去看白炎锡:“你渴了吗?”
睡意朦胧的眼氤氲着水汽,落入白炎锡眼中,愈发动人起来。
及至被一双温热的唇吻在眼眸上,许半青才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不行,你别,我吃的太撑了。一动就想吐……呕!”话音未落。已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白炎锡一手抓着她。另一手忙去拍她的背。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好的气氛,就这样被她破坏的一干二净而不自知。然到底心疼她多一些。拍着她的背的手便轻柔了起来:“吃那么多做什么,吃饭只吃七分饱就成了。你是皇上,难道还有人敢饿着你不成?”
许半青却是吐的话都说不出来,连连摆手。不但晚上吃的那些美味都吐了出来,甚至嘴里还带了些苦意,她也不敢低头去看自己吐的东西,总觉得如果真的去看,应该是绿色的了——都苦成那样,说不是把胆汁吐出来了,她自己都不信。
心底大囧。正如白炎锡所说。她现如今可是皇上了,想吃什么没有,一顿饭就吃撑了,可真是够丢人的。
正想着,腹内又是一阵翻腾。之前所吐之物散发出馊腐的味道,叫她更加难受,额头上直冒冷汗,胸口也好似被人勒住一般,透不过气来。
见许半青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又在吸气时忍不住的干呕,白炎锡明白过来,忙扶着她出了房门,到了通风处,又替她松了松领口:“可好一些了?”
许半青犹自喘息,依旧说不出话来,无力的摆了摆手,待顶到嗓子眼的那股酸意褪去了一些,这才重又将口中又酸又苦的液体吐出。“这屋子是不能住了。”
吃到吐,这也太丢人了。她才不会和他讨论这件事。想着,又道:“换间屋子住吧,这间我明天自己来收拾。”
若是叫旁人收拾,免不得叫人知道她吃撑了撑到胆汁都吐了出来。世界上还能有更丢人的事情吗?她是皇上啊!何况又是穿来的,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白炎锡眼中暗含笑意,却是忙不迭的点着头:“好好好,都依你,反正空屋子多的是。”
“这件事你也不许说出去!我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许半青依旧不肯罢休。
白炎锡连连点头,一本正经的行了个大礼:“臣遵旨。”
这么一闹腾,白炎锡心底原本升起的那点遐思自然都消失无踪了,只剩下一些些宠溺的好笑。
第二日,许半青下了朝之后果然如昨日所言,亲自找了扫把要去打扫房间,等到了昨日那间房间一瞧,一尘不染的地面几乎映出她傻愣愣的眼来。哪里还有一丝脏乱?
及至到了凡筝处,发现白炎锡正眉眼带笑的与凡筝相谈甚欢,不由抚了抚额头,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和她认知中的不一样了?狐疑的看了眼白炎锡:“你们在说什么?”
白炎锡与凡筝不知聊到何处,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欢悦表情。听了她的问话,白炎锡就掩住口干咳了一声:“皇上万福。”而凡筝也扭过脸去,不住抖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许半青心中狐疑更甚,难道是白炎锡将昨天晚上她吐了的事当笑话讲给凡筝了?心怀忐忑的在一边坐了下来,假作听着二人聊天,一双眼却不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看出他们方才到底在聊些什么。却见二人都是神色自若的在聊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许半青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是些风俗,值得笑成这样吗?怎么想都觉得是在取笑自己。
这可真不是许半青冤枉了二人。
他们虽然嘴上未曾提起,却是都在暗地里笑许半青昨天晚饭时的囧事。只是许半青并不知自己闹了笑话罢了。至于呕吐之事,白炎锡却并没有那么无聊。甚至于连“鱼”的事情二人也没拿到明面上来说,只是视线相接之处,难免就有了点默契。
许半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待到凡筝面露倦意,白炎锡站起身来,许半青才急忙走了几步,出了门,就揪住白炎锡的衣领:“你们俩都在说什么?可是说了昨晚的事?”
白炎锡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自出了门的那一刻便又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样子。闻言一本正经的道:“昨晚发生了何事?臣并不知晓,还请皇上说与臣知。”
许半青悻悻然的收了口,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不过又观察了几日,这才确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自那日起,白炎锡与凡筝就好像突然认识了彼此一样。不但每日都会聚在一起聊天,还会有人主动提出要三个人一起吃饭。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是不约而同的带着笑意。
并不是说他们原本就不认识,而是从前白炎锡待凡筝总是淡淡的,凡筝也对白炎锡好似路人甲一样。见面会点头打招呼,多的话却是一句也不肯说的。
就在许半青的狐疑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许半青自那次之后也有控制自己的食欲,学着白炎锡的样子,每顿只吃七分饱。不想每次吃完饭没多久就又饿了,而且每次吃完饭就更困了。甚至她觉得自己没吃多少,吃完了还是有些犯恶心。
直到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来天,许半青才突然惊觉起来,自己的大姨妈好像有段日子没来了!
上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的?却也不太记得清楚了。想来想去,这事儿恐怕白炎锡也比自己清楚一些,无他法可想,只得悄悄问白炎锡:“你可记得我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了许半青的话,白炎锡原本平静的脸色好似龟裂一般,顿时起了变化。
这段日子忙着与凡筝一起取笑许半青,竟然没注意到这点!许半青的月事的确迟了有几天了!也怪他,怎么竟然忽略了这一点,还以为许半青真的是每天都吃的太多才会这样!
这一想清楚,白炎锡登时慌了:“叫太医来瞧瞧吧?”
许半青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上次有孕的时候,她自己都浑浑噩噩的,压根没注意到。还是秦太医先看出来的。这回虽然算下来不过月余,却也开始有了反应。可是又能找谁去?要找也只能找秦太医。但是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月份尚浅的时候,都很难断定。何况她从前月事就不大准,这一年调养下来,虽然好了一些,但迟个三五天也是常有的事。
虽是这样想,到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半晌,道:“先不要声张,未必就是那样。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是一直也没有?后天就是秦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日子,到时避了人好好问一问他便知道了。”其实这话也不过是拿来安慰白炎锡罢了,自己心底也觉得**不离十。月事迟了算不得什么,月事迟了,偏又能吃能睡的,还犯恶心,该有的症状都有了,若说不是,她自己反倒才会不敢相信了。
两天的时间,原本算不上多长,平日里退了朝,到上书房和许延年等人商议点事情,再看看奏折,也就过去了。然这两天许半青和白炎锡却都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好不容易等到秦太医来了上书房,许半青忙如临大敌一般,低声道:“炎锡,外面的蝉鸣吵的人烦得慌,你去叫林菜想想办法。”
白炎锡会意过来,虽是外面听着鸦雀无声,依旧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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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理了一下剩下的大纲。有点晚了。总之第二更奉上,希望大家喜欢。聪明的童鞋想必也猜到下面的内容了。不知道算不算是个重磅炸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