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二次痛失皇嗣

一颗杏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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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方修仪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她是怎么知道姐姐给自己安神香的。

    “修仪别急,我又没说什么。”郑绮走到一处亭子端端坐下,“您也不用太担心腹中是皇子还是公主,毕竟还有个大皇子不是?”

    “大皇子……”

    方修仪喃喃自语,“是啊……姐姐……”

    她根本没那么需要自己,和这个孩子。

    或者说,姐姐只是想利用自己复宠,这个孩子的出现只是个意外……会对大皇子造成威胁……

    她定定望向郑绮,突然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

    “时候不早了,本宫该回了。”

    *

    越慈刚跨进南偏殿内殿的门,长嬴正从浴桶里迈出来。

    一袭素衣裹着她的身形玲珑有致,湿哒哒的发丝粘在藕颈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摇摇欲坠。

    见了越慈进来,似是毫无预料,“陛下……请陛下圣安。恕妾穿着不雅……妾……”

    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微凉的肩,越慈的喉结上下滑动,“是朕来的突然。来,朕给你擦头发。”

    “是……”长嬴柔柔一笑,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脸蛋在他手中包着,一点点绽开笑意。

    越慈情不自禁靠近了些,手里攥着毛巾,却没落在她头发上,而是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芍药和薛婴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反手带上门。

    “陛下别急,妾的头发还没干呢……”

    -

    夜幕时分,越慈搂着头发半干的长嬴倚在榻上,才开始给她擦拭着头发丝和额角的汗水。

    长嬴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越慈折腾了她半天,也没来得及给她擦干头发,现在又后悔怕她受凉。

    她身上那股淡香现在已经没了但他还是对她有一种奇怪的依恋情结。

    就像已经形成习惯似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越慈皱皱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薛婴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惧,“陛下……方……方修仪……”

    越慈面色一寒,揽着长嬴的肩一紧“她怎么了?”

    “娘娘她……小产了……皇嗣……没保住……”

    “什么?!”

    越慈愤怒地把毛巾往地上狠狠一摔,长嬴也被惊醒,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怎么了?”

    越慈翻身下地,拾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带着怒音道:“方修仪的孩子没了,朕得去瞧瞧。”

    长嬴忙下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给他披上。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妾陪您一起。”

    “不必,”越慈冷眼对上长嬴担忧的目光,心里一软。

    他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又软下来,“夜里风凉,你没擦干头发就被折腾,本是朕不好,就别出来吹风了。”

    长嬴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担忧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唇角笑意。

    “好戏开始。皇后娘娘,您可准备好了?”

    -

    雪阳宫主殿。

    方修仪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身上盖着厚厚的褥子,脸色苍白,额角还挂着细密汗珠。

    齐太医给她把着脉,口中连连叹息。

    “怎么样了?”越慈裹着寒气一进来就问道。

    “请陛下圣安。回禀陛下,娘娘体质强健,身体倒无大的损伤,只是……皇嗣没能……”

    “朕已经知道了。”越慈摆摆手,“是什么原因?”

    齐太医面有郁色,“臣还在查验娘娘平日用的东西,娘娘前两日点的安神香,有些问题。”

    “哦?香能有什么问题?”

    “陛下有所不知,有些药加进香里,也是能对人造成影响的,比如迷魂香……”

    “你是说有人在香里做的手脚?”越慈转头看向茯央,“你主子用的香是谁给的?”

    茯央畏畏缩缩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不可能。”越慈冷笑一声,“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妹妹呢?”

    众人哑然,都不敢说话,只有齐太医继续道:“臣方才验出香灰里有些可致人烦躁不安的药物,娘娘本就身怀六甲,心神不稳,这种药闻多了百害而无一利,但……”

    齐太医把话拉回来,“此话臣也不敢坐实,还有待调查。”

    所谓有待调查,不过是推卸责任的说辞罢了。

    毒是他验的,越慈很难因为这一件模棱两可的事就废掉皇后,最后倒霉的只会是齐太医自己。

    “陛下……姐姐没错。”方修仪不知何时醒来了,她眼底满是悲凉,“是妾自己无能,没保住孩子,求陛下治妾的罪吧,一切与姐姐无关的。”

    越慈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朕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不,陛下……别查了,真的和姐姐没关系,我……我自己无能罢了……要怨,就怨妾吧……”

    说着又埋在越慈怀里哭起来,“前几日,陛下还说这孩子若是个男婴,就叫洪,若是女孩,就叫桢……那未出世的孩儿,还不知是男是女就走了……他是不是……陛下,您说他是不是不喜欢妾……妾还不是个好母亲……”

    越慈被她说得动容,搂她越紧,“你不要再胡说了,朕以后常来看你。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

    方修仪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似是要睡着了,口中还喃喃着:“姐姐是没错的,都是妾不好,妾不好……”

    这一夜,越慈就宿在雪阳宫主殿,和长嬴的南偏殿同在一宫之内。

    次日卯时,该是照常的去椒房殿朝谒,越慈特意嘱咐不让方修仪去了。

    椒房殿外殿,皇后端居主位,脸色难看,像是一夜没睡。

    “皇后娘娘,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郑绮坐在坐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皇后冷冷扫去一眼,没理会她。

    “雪阳宫昨夜出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凡事涉及皇嗣,都非同小可,把主意打到皇嗣身上,那就是在挑战圣上和本宫的权威。”

    她说话时还扫了一眼德妃,对方却好像事不关己似的,磕着瓜子。

    “今日朝谒,稍后圣上下了朝会过来,究竟是谁做的,圣上自有明断。”

    有人怯生生道:“皇后娘娘,昨夜听说方修仪是因为用了安神香才滑胎,不如查查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