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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们这些畜牲,放开我母后……”
青夜看着满面泪水,不停呓语的商冰舞,探了探她的额头,自语道:“怎么还这么烫?”
随后高喊道:“孙太医,孙太医,纯答应的烧怎么还未退?”
殿外候着的孙太医,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忙跑进内殿,又为冰舞把了把脉,道:“皇上,小主邪寒入体,发热是正常现象。小主已喝过了药,子时再喝一次,明早便应该退热,皇上无需担心。”
得到了太医肯定的回答,青夜才安心了些许,“退下吧,殿外侯着!”
孙太医看着有些失常的皇上,悄悄退下,心里犯了嘀咕,这位纯答应日后的前程定当繁锦,当初梅妃生大皇子之时难产,险些丧命,都未见皇上如此这般紧张。
见孙太医退了下,青夜轻轻取下冰舞额头上的帕子,仔细用冷水洗过后,又轻轻放在冰舞的额头上。
冰舞猛的抓住他的手,“满门血仇,要报满门血仇……”
青夜叹了口气,都病得如此模样,竟还未忘要报满门血仇,是这血仇太重,也是她执念太深,一时间怜意横生。
翌日,冰舞头疼欲裂,几度挣扎着缓缓醒来。
紫兰早已备好了清粥与药,见冰舞醒来,高兴道:“小主,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因为一夜高烧,冰舞嗓子嘶哑,艰难道:“孩子……”
紫兰明白她的意思,忙道:“小主,您放心,孩子没事!昨日多亏了皇上及时赶到,为您输入了真气,孙太医说,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到,您与孩子都会比较危险。
昨儿个皇上亲自照顾您一夜,早朝前才离开。”
冰舞一怔,没想到原来昨夜那个温暖而又安心的怀抱居然真的是欧阳青夜的,她还以为只是虚梦一场呢。
见冰舞仍是有些虚弱,紫兰忙端起粥,“小主,喝点粥吧,还是热的。”
冰舞心不在焉的喝着粥,努力回想着关于昨夜的一切,隐约回想起欧阳青夜与孙太医说过的话,在经历过九族屠灭,被心爱之人追杀,被宫妃欺负,羞辱,被福安无情践踏之后,他只言片语上的温暖令她觉得有些许的感动,尤其得知他竟亲自照顾她一夜后,她冷冰的心好似又有了些温度。
另一方面,欧阳青夜虽然一夜未睡,但上朝时仍精神奕奕,并未呈现出倦态。
下了朝后,他便带着高公公匆匆向芙蓉殿赶去,谁知在路过御花园时,却被梅妃身边的掌事太监,任海截去。
任海年近三十,身材不高,大概五尺六寸左右,性格沉稳,他本是焦急的向御书房跑着,却没想到在御花园中碰到了欧阳青夜。
他“扑通”跑在欧阳青夜的面前,急急道:“皇上,大皇子病重,太医一直查不出病因,情况危急。”
一听到欧阳齐病重,欧阳青夜望了望芙蓉殿的方向,随后道:“前方带路!移驾甘泉宫。”
“是!”
欧阳青夜赶到甘泉宫时,梅妃正在指着一群太医大骂,“蠢才,一群蠢才,到现在还找不出病因,你们是奉禄吃干饭的吗?饭桶,若是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陪葬!
不,本宫要你们九族来陪葬!”
太医们冒着冷汗,跪在梅妃面前,忐忑道:“臣等惶恐,臣有罪!”
梅妃听了他们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对着他们大吼道:“惶恐?有罪?还不继续给大皇子诊脉,施针,开药啊!”
欧阳青夜看着梅妃仪态尽失,面色急躁,快步进了内殿,猛的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梅儿,到底怎么了?”
梅妃一见欧阳青夜来了,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哭泣道:“皇上,臣妾好害怕啊!早膳时皇儿还好好的,用完了早膳,臣妾本想抱着皇儿去御花园中散散步,谁知还未出宫,皇儿便突然喊疼,随后更是疼得在地上打滚,最后竟然疼得晕了过去。
臣妾大惊,顿时慌了手脚,还是任海派人请来了太医,谁知一个、两个都这么没用,到现在都诊不出皇儿的病因,如今皇儿还在昏迷之中。”
欧阳青夜轻拍了拍梅妃的脊背,轻语道:“莫哭,莫哭!走,带朕去看看皇儿!”
“嗯!”梅妃自欧阳青夜怀中起身,一边拭着泪,一边与他去里殿一同去看欧阳齐。
欧阳青夜冷冷看了眼跪着的四位太医,“你们四个也进来吧!”
四个人相视一望,苦苦一笑,“臣遵旨!”
此时的欧阳齐脸色微白的躺在床上,欧阳青夜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呼气还算正常。
“齐齐,齐齐!”欧阳青夜坐在床边轻唤着,可孩子没有一丝的反应。
他转向看向四位太医,森**:“再诊,诊仔细!”
四位太医均已经为欧阳齐诊过许多次脉,却均看不出异相,如今明知没有太大的作用,也仍要再重新诊过一次。
片刻后,四人商议过后,其中的一位傅太医不安道:“皇上,大皇子脉相平稳,气息均匀,单从脉相上来看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臣等,臣等……”
梅妃怒极猛的起身,“没有任何问题,皇儿怎么喊疼,又昏迷不醒,分明是你们医术不精,庸医,一群庸医!”
傅太医看了看皇上阴冷的面容,反复思量了许久,才缓缓道:“臣,斗胆有一猜测,请皇上先恕臣无罪!”
欧阳青夜挥了挥手,“恕你无罪,说!”
傅太医鼓足勇气,道:“皇上,梅妃娘娘,大皇子这种情况,臣觉得更像是中了厌胜之术。”
梅妃听了傅太医的话,猛然怔了住,喃喃道:“厌胜之术,厌胜之术……”
随后看着欧阳青夜,“皇上,居然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来毒害皇儿,皇上,您要救救我们的皇儿啊。”
其实对于什么厌胜之术欧阳青夜本身是不大相信的,尤其他喜欢的那名女子曾经对他说过,所谓厌胜之术,并不是真正的不存在,但却不是如常人所理解的那样,随便扎个布人,写上生辰八字,再随意扎上几枚银针便叫厌胜之术。
真正的厌胜之术,是需要被施术者的毛发或者指甲,由施术者经过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才能完成的一种带有诅咒作用的巫术。但若无血海深仇,施术者是断断不用轻易使用这厌胜之术的,因为这是一种两败惧伤的巫术,被施术者在被诅咒的同时,施术者也要受到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