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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下的车架,见那满眼跪拜自己的王公贵族们,心里很是得意。
可再一看宁王门前,温季能正瞪着灯笼大眼,一脸不屑,不禁感到霉头被触,稍有不是喜悦。
宁王摆摆手,嘴上连话都懒得说,就让王公贵族们起身,滚蛋。
而他自己则迈步到温季能面前,质问道:“你们恒苑是什么疯,一大早包围宁王住地是什么意思?”
怀王用包围这一词是正确的,此刻恒苑府兵正是用包围的阵势,把守着宁王住地的所有路口。
温季能“哼”了一声,心高气傲着,不理会宁王的问话。
好在身旁的肖福乐识大体,拱手在前,言道:“襄王爷昨夜夜不能寐,深感宁湘公主委屈,这才一早带小的们来,要接走宁湘公主。”
“胡闹!”怀王一听“宁湘委屈”就不痛快了。
这到底委屈在哪里?到底难过在哪里?你就丢出这么一句话,就害得本王也一晚上睡不好觉,今早了,你还要吊本王胃口。
怀王不是爽快,声音不免也加重了加分。
站在宁王住地前的其他王侯完全不知道其中了什么,只看怀王一脸生气的模样,就猜想到秦柳得罪到了怀王。
毕竟是这几日来,怀王是谁都不见,唯独见了宁王,可见怀王与宁王关系亲好。
有好拍马屁的就看准了这一时机,立即上前到怀王身边。
言道:“怀王殿下,您这可得说说襄王爷,昨晚上我就看见襄王爷在宁王这闹事,可怜宁王敢怒不敢言。”
这人说完话,紧跟着就同类人也上前,说道:“就是说,襄王爷这是还将自己当国之储君,飞扬跋扈,实在是嚣张的很。”
“放屁!”温季能大老粗,最看不这种颠倒是非,一步上前大喝一声。
可这一声并未卵用,这些个王侯是什么身份,哪里能害怕温季能这等小卒。
甚至是有人主动贴到温季能身前,势要做出让温季能推动自己一下,好玩一场“碰瓷”。
那人指着温季能,言语冰冷道:“真是什么主子带什么样的家仆,一个小卒子也敢这般嚣张。”
温季能一听这话,还得了,伸手握住自己腰间的大刀,眼看着就是要抽刀砍人了。
怀王是知道恒苑众人关系融洽,与秦柳又是亦主亦友,本着为秦柳考虑的精神,怀王抬手,一把搭在了温季能握刀的手掌上。
言道:“温守备,你想造反吗?”
温季能这脑子可不懂得思考后果问题,他不顾尊卑,直接就甩开了怀王的小手。
顿时,全场就沸腾了,各个都上前直指温季能敢对怀王动粗,更是将温季能的主子,也就是秦柳骂的狗血淋头。
而此时,屋内的宁王已是如获重生,狂笑不止。
见得外面温季能对怀王做出粗鲁动作,更是一脸邪恶地对秦柳说道:“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让怀王殿下将你和你的部下统统打入天牢。”
“得了吧,怀王哪有这么大的权利。”秦柳不以为然,翘起二郎腿,斜靠在木椅上。
“哼!”宁王冷笑道:“秦柳啊秦柳,你还以为你是储君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还敢在这里夜郎自大。”
哎,该说夜郎自大的,应该是宁王吧!
秦柳懒得再跟宁王多费口舌,既然怀王已到,那就“公事公办”了。
秦柳站起身,扭动了一下脖子,就像拳击手即将上阵一样,言道:“给句痛快话吧,要不要让你妹妹出来给我看一眼。”
流氓地痞气息浓烈,这叫宁王怎么可能答应。
索性转过身,宁王直接就冲出住地,来到怀王面前,挂着一脸气愤。
怀王此刻被围在身边的那群王侯们弄得头大,看见宁王出来了,赶忙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啊,殿下!”宁王就像见着了亲人一样,恨不能滴落几滴眼泪,以表示内心的委屈。
宁王言道:“秦柳这小子要强抢家妹,本王不肯,他还要打本王,还说他是储君,就算打死本王,本王也不能吭声。”
这一状算是告到了怀王心房之中,储君之位是普天之下唯有,怀王势在必得,岂能叫他人抢走。
再加之怀王已是烦躁得很,心头可就一直挂着秦柳所说的“宁湘难过委屈”,一时气愤,对着里屋怒吼道:“秦柳,你给本王滚出来!”
话语落下,身边那群王侯可都起哄了,大呼着:“滚出来!”
秦柳抿嘴笑笑,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王侯们行迹的拙劣。
在听见他们山呼着“滚出来”之时,秦柳一副事不关己之状,重新坐回到木椅上。
而肖福乐见屋外情景,已是深感事态不受控制,赶忙进到里屋,请示秦柳。
秦柳只说:“你去让怀王一人进屋。”
“这......”肖福乐感到为难,言道:“眼下众人都在怀王耳边嚼舌头,怀王也是气愤不已,您这不肯出去解释,却要怀王一人进屋,未免是摆高了架子,惹怀王爷不高兴吧。”
“怎么?我是他哥哥,难道不该把架子摆高点吗?”秦柳会问。
心想,肖福乐这小子可是被外面众王侯的阵势给吓着了,居然看不起自家主子,长他人志气。
肖福乐无招,只得出门来在了怀王身前,毕恭毕敬,也实在是口齿不能顺畅地言道:“殿下,这......我们......这,襄王爷的意思是不肯出来,是想......想请您一人进屋谈谈。”
怀王此时是众星捧月,被各阶层贵族层层拥护着,只差身上没有披挂龙袍,不然活脱脱就是一位皇帝。
秦柳要这位准皇帝去他的“办公室”喝茶,怎能不让怀王生气。
“不去!”怀王呵斥的大声,是故意要让秦柳听见,而后才用正常音调对肖福乐应道:“你赶紧叫他滚出来,否则本王的精兵可就要冲进去了。”
“你这胆小鬼是不敢进来吗?”秦柳靠在木椅上,使出耍小孩子用的激将法,逼着怀王。
怀王当然知道秦柳这是故意刺激他,可就是因为这种故意,反倒让怀王感到不对劲。
襄王府做邻居两个月,虽不串门走动,但怀王也是深知秦柳智谋高深。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这等不堪的田地?又怎么会使得这般幼稚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