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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尽管他们俩每人只服用半枚莲生丹,但效果非常明显。这是因为梅勒和叶驰服用莲生丹是为了提高功力,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服用,也只能淬炼筋骨,不过体现最突出的就是在相貌上,以至于第二天两人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变皮肤好了,而且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兄弟俩深感这东西的神奇,十三阿哥笑起来意味深长:“四哥,看来你在塔吉娜格格身上花功夫还是很值得……”
四阿哥瞟了他一眼“哥哥看好她,可不是因为这个——”他更在意她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对谁都不卑不亢,即便是在皇阿玛面前,也不见她如何卑微,虽然经常自称奴婢,可她从来没有做奴婢的自觉……
十三阿哥见四哥居然这么说,目光闪了两下,笑道:“那是当然!”他对四阿哥还是很尊重的,只因为额娘去世的早,他小时候没少被兄弟们欺负,四哥总是替他出头,陪着他、安慰他。这会儿他看出四哥明明对塔吉娜格格有意,却又不快点下手,他都跟着着急,只送些礼物是不成的!
“四哥,趁着现在在船上,你就应该跟塔吉娜格格挑明了,等回了京,想再见她一面就不这么容易了。”
“行了!我的事儿我心里清楚,你刚才不是说要去试试武艺有没有进益嘛,还不快去?”
“嗯,四哥心里有数就好。”十三阿哥说着就想去甲板,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又回来坐下了“四哥,昨晚我收到了京里的信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里提到了德额娘……”话说到这儿,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应不应该跟四哥说。
四阿哥一听十三弟这话,就全明白了,他的关系网比十三阿哥多得多,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得了信了,今儿一听到十三弟提到德妃,一瞬间面孔有些扭曲,皇额娘的死德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阿玛只是抓住了乌雅氏家族的错,把他们全家一百多口全都发配宁古塔,又趁机清理了后宫,把乌雅氏拉拢的势力连根拔除,德妃也降为德贵人,不过,在四阿哥看来,还是太便宜她了!德妃那样狠毒的女人,就应该把她打发到冷宫!稍微一想四阿哥也清楚,皇阿玛一直想做仁君,定是不愿意给人留下寡情的印象,再有十四弟在,也要给他留面子……
四阿哥心中愤愤不平,面色却看不出来,当初皇上说他喜怒不定,就为了这个,这些年,他早已经学会了隐忍,即便是在最亲近的十三弟面前,他也习惯不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消息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是降了位份,也没什么。”
十三阿哥有些不解的看着四阿哥“四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你在江南这么辛苦办差,皇阿玛却降了德额娘的位份,就算是乌雅家犯了错,看在四哥的面子上也不应该一下子成了贵人……”
十三阿哥的维护让四阿哥很感动,有那么一瞬他想把真像告诉这个弟弟,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熄了这心思,如今皇上对太子已经有些不满,自己若是真的回归到皇额娘孝懿仁皇后的名下,岂不是自动变成了众兄弟的靶子?
这几个月来,四阿哥心里一直纠结这件事,既希望自己能回到皇额娘的名下,这样不但成了嫡子,也能得到母族的支持,可是成为靶子的滋味也定然不好受,可以预见,到时候不但太子会给他穿小鞋,就连那些兄弟也定然会不甘心,原本自己和他们身份不分高低贵贱,结果自己的身份一下子比他们高出一截,他们心里能好受才怪,所以结果很可能就是自己背腹受敌,没有好日子过……
皇上现在处置了乌雅氏,想来等回京他就能等到皇阿玛的裁决了,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他最期盼的就是皇阿玛能把他是嫡子的事儿记在心里,等到适当的时候再公布出去,如果皇阿玛现在就公布出来,那就是对他没抱什么期望,打算让他成为兄弟们的磨刀石。
想起这事儿,四阿哥就心绪不宁,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若他刚一开始就是嫡子,有太子珠玉在前,他一个没有了皇额娘的孩子,怕是也会跟十弟一样假扮毫无心机的粗豪吧?一切的得失利弊还真不好说,不过当初他在锁魂镜里的时候,还记得塔吉娜和阎道长说他将来是个好皇帝……
十三阿哥见四哥不言语,只道他心情不好,遂又安慰了几句,四阿哥回过神来说道:“行了十三弟,这事儿没什么大碍,我没放在心上,你还是快去练武吧,我还要问苏培盛几句话。”
十三阿哥离开后,很快叶驰就进来了,他依着规矩给四阿哥行了打千礼,便立在一旁。
四阿哥沉默了半天,终于问道:“苏培盛,你跟在塔吉娜格格的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叶驰内心苦笑,想当初他陪着梅勒离开江宁那天早上,四阿哥特意嘱咐了他几句,中心思想就是一定让他在塔吉娜格格身边多说他的好话,让塔吉娜格格对他有好感。
这事儿叶驰哪敢跟梅勒提呀,想当初他幻想夺了四阿哥的身体然后让梅勒嫁给他,甚至做了许多许诺,那时候梅勒都不愿意嫁,又怎么会看中四阿哥这样的种马男?
叶驰回来后就一直担心这个,如今事到临头了,他硬着头皮说道:“主子爷,奴才一直当着塔吉娜格格的面夸奖您来着,可是塔吉娜格格每次都会岔过去,奴才也没有办法,后来奴才旁敲侧击的问过塔吉娜格格身边的丫鬟,听说她的亲生母亲是个姨娘,就是被索伯汉的嫡妻欺凌,才早早去世了,所以塔吉娜格格对这个身份很敏感……”
四阿哥闻言有些不高兴,不过,若是许她侧福晋的位份,她应该不会排斥吧?虽然还是委屈了她,好在可以多多疼她,毕竟她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女人……
叶驰现在的《三清卜算术》已经小有所成,察言观色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他一看四阿哥的脸色,就知道塔吉娜怕是在劫难逃了!
此刻,叶驰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上了!这个人自己根本无法撼动,最主要的是如今自己这残缺的身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给梅勒幸福的生活……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梅勒嫁给四阿哥,最起码有他在暗中帮忙,总不会让梅勒吃亏不是?而且若是梅勒真的驳了四阿哥的面子,那以后她的麻烦就大了,眼前这位可不是宽宏的人。
想通了利弊,叶驰连忙自动请命:“主子,奴才听说您为塔吉娜格格置办了很多礼物,想来塔吉娜格格一定很开心,不如趁着她开心,奴才再去走一趟……”
“嗯嗯,”四阿哥点头“快去吧!爷等着你回话。”
叶驰得令,赶忙去见梅勒。
梅勒这会儿正在品茶呢,就是四阿哥送她的那一箱春茶,四阿哥送出的礼物,自然是极好的,叶驰一进门就闻到满室茶香,他看梅勒悠然自得,不由气道:“赶紧给我倒一杯茶来!你在这儿倒是轻松自在,偏偏我为你提心吊胆。”
梅勒见叶驰的神情不似作伪,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叶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无名火“还能怎么着!自然是那位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梅勒一听这话,倒不紧张了,她已经了然,从昨天看到四阿哥送来的礼物,她就深感不妙,而且昨天她和叶驰献上了莲生丹和七花七叶酒,他们俩掌握着这两样东西的秘方,四阿哥见识到了这两样东西的珍贵,就更不能对她放手了!
昨晚梅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仔细的想过,虽然这辈子她不想嫁人,但是不嫁人根本不现实,至于嫁什么人,她自己也做不得主,就算能做得主,在这大清朝,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男人,所以最后思来想去,觉得嫁给谁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就算做了别人的嫡妻,难道还能阻止男人纳妾?若她真的那么做了,估计得被唾沫星子淹死。至于四阿哥,最起码他相貌出众,看着还顺眼,再说了,就凭着她的一身本事,谁还能欺负她不成?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既然想通了,自然就什么都不怕。
叶驰见梅勒居然神态自若,他心中又难过起来,难道梅勒已经对四阿哥倾心了?却听梅勒说道:“那也没什么,实在推拒不了,就当我找了个牛郎罢了。”
叶驰正喝茶来掩饰眼中的失落,一听这话,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咳咳咳了半天,心中的不快已然被梅勒一句话治愈了!“你放心,我总能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梅勒疑惑的看了看他“你想做什么?”她想起叶驰的皇帝梦,忙说道:“叶哥,你可别乱来呀!我只是想让你告诉四阿哥,我是五弊三缺的命,呵呵,你说他听了这个,会不会吓得离我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