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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和思安十几年的情意,你如何能比得上?老实交代,你到底给他了什么迷幻汤了。”
“这应该您亲自问他,而不是问妾身,”柳无忧趁她说话,使劲一个甩手,挣脱了桎梏,而都敏郡主也因此后退了两步。
“反了天了你,”都敏郡主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扬手就要朝柳无忧打下来了,好在柳无忧一直稳身而站,郡主刚靠近她便半蹲了身子,结果,郡主扑了个空,摔在了污泥之中,她迅速地爬了起来,气冲冲地再一次朝柳无忧奔了过来。
这一次,柳无忧已经做好了准备。
郡主还为近身,柳无忧便甩手先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有些晕头转向了,“柳无忧,你敢打本郡主?”
“打你怎么了?打得就是你拆散我们夫妻两个,打得就是你以权压人,打得就是你不知羞耻地倒贴这一个男人,”柳无忧连声怒喝,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能力,弄得自以为威武不凡的女将军都退避了好几步,这就是都敏郡主小看人的后果。
都敏郡主哪里甘心被打了,一个箭步上前,掐住了柳无忧的脖子,不顾一切地想要她的性命。
柳无忧以为自己今天会命丧于此,可她不后悔,她爱天佑就得表明自己得立场,正当她觉得不能呼吸的时候,都敏郡主哀叫了一声,放开了她。
随后,柳无忧瘫软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属于天佑的。
“都敏,你疯了?”天佑疾言厉色道。
“思安,我……”都敏郡主不知所措地望着从天而降的天佑,双手微微发抖着。
“你就是这样尊重我的选择?”
“不,不是的,我……”在心爱人的面前,绕是再强悍的女人都变得温柔了,“思安,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有耳朵和眼睛,你说得和你做的,我都能听得到看得到。”天佑一脸的失望,“我以为你能遵守你的承诺,从此谨遵君臣之礼,不想你今天会狠心到要杀我的娘子。”
“你刚刚看到她打我了吗?你看看我的脸,”都敏郡主侧过脸让天佑看,可天佑低头望着柳无忧了,“我只看到刚刚你自己跌了一跤。”
“景思安,你混蛋,”都敏郡主气得跺脚,“我哪里比不过一个农妇了,她值得你放弃那么多吗?”
“是,就算放弃我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满意了吧?”
天佑的话让清醒过来的柳无忧热泪盈眶,她何德何能让天佑如此珍惜。
“啊!”都敏郡主一声大叫,一脚踢在了污泥上,“我要告诉皇兄去,说你欺负我,你就等着瞧吧。”
“好,我巴不得,”天佑回道,“我偏偏不削这侯爷之位了,你滚吧。”
都敏郡主本想过来让柳无忧无颜再待下去的,结果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她恨恨地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不送,”天佑冷冷地扔下两个字,然后对墨风说道,“把披风还给郡主。”
“是。”
就在墨风出去急于找天佑的时候,就碰上他回府了,为了能和郡主撇清关系,天佑事先去取了披风,好在及时赶到。
“丫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一点都不晚,你要早了,我还没机会打郡主呢,”柳无忧嫣然一笑,娇艳绝伦。
夫妻两个同心,到底胜过一切。
“天佑,”柳无忧垂下眼睑,脸上一片黯淡地说道,“今天我得罪了都敏郡主,万一被告到帝上面前,肯定得拿你问罪了。”
“我当什么事情呢,”天佑笑道,“最好帝上拿我问罪,我在就不稀罕这狗屁侯爷了,谁爱当谁当去,谁爱郡主谁娶去,和我犯不着一点儿关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平头百姓也是甘之如饴。”
“可是那样的话,你便只能空有一腔抱负了。”
“丫头,”天佑长叹了一声,抬头朝这天外怔怔地说道,“这十几年来我驻守边疆,与敌人交手无数次,哪一次不是流血成河,我看得多了,不想继续这样的日子,最好能找个清幽的地方过过小日子,沈家庄的茶庄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柳无忧见天天佑心心念念沈家庄的茶庄,便应道,“好,如若你真的被问责,那我们就回沈家庄,那里有爹娘,有爷爷奶奶……”
天佑将柳无忧抱回秋苑,仔细查看来了脖子,发现有一道青紫的伤痕了,“都敏她算的是第一女勇士了,要是再重力一点,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你啊,也不能和她硬碰硬,她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就是因为她脾气火爆,所以你才没看上她?”躺在床上的柳无忧侧首问道,天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认真真地望着柳无忧,坚定地说道,“就算她美若天仙,脾气再好于我而言也只是个郡主,这一辈子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柳无忧的眼睛瞬间红了,“天佑,要是有一天你突然对我不好了,那我……?”
“傻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先歇着,我去找点药给你擦擦,武刚要是看到这道伤痕,准会找我算账的。”
柳无忧点点头,见天佑出去了,才悄悄留下了眼泪,老天这是再补偿她么,上辈子没遇上爱她的人,这辈子给了她一个加倍对她好的男人。
过了两天,这道伤痕淡去许多。
柳无忧趁天佑进宫的时候,下床活动活动,墨风也正好拿回之前吩咐他去买的衣裳,这跟着天佑久了,就连衣裳的尺寸都比划的刚刚好,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墨风比天佑只是瘦了一点黑了一点而已。
天佑下朝后,一刻不停地回了侯府,直奔秋苑而来。
“天佑,你回来了?来,试试新买的衣裳,看看墨风的眼光如何?”柳无忧提着冰蓝色的云锦明纹长衫往天佑身上搭去。
天佑伸长双臂让柳无忧给他穿衣,这边盯着她的脖子一阵猛敲。
“这伤痕好了很多,我只要再休息两日估计就能退下去了,”柳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身走到桌子旁,认真地审视起来,“嗯,不错,墨风有两把刷子,知道你穿什么颜色好看。”
“武刚明天要来了,”天佑不大关心身上的衣裳,而是那道伤痕,他觉得自己对不住武刚之前的嘱托了,也是生怕他问责自己。
“来了就来了呗,你不是休沐嘛,陪着就行了,”柳无忧若无其事地回应,其实就是想让天佑放松一些,这次郡主的到来只是个意外而已。
“但是,他……”天佑紧握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他要是知道我没保护好你,肯定会带你走。”
“脚在我自己身下,他说带走就带走啊,我现在可是景柳氏,他要是带我走就是拐带良家妇女,到时候你报官,他就由将军变成了阶下囚,你想想看,这买卖划算吗?”
柳无忧开着玩笑,让天佑宽心。
“要是我我觉得划算。”
“那是你,不是武刚,他现在有了严春,再加上你是他大哥,长嫂如母,他想乱伦了不成。”
天佑双拳慢慢松了开来,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裳,急忙问道,“本身就没多少银子了,你再给我做衣裳,哪里还有银子拿来招待武刚,还是拿去退了吧。”
“行了,我的侯爷,我就先你穿的体面一些,让我脸上有光。”
天佑这才没坚持,柳无忧收拾好衣裳之后,想起打都敏郡主的事情,问道,“帝上可有责难于你?”
天佑摇摇头,笑问道,“想不想知道帝上怎么说得?”
柳无忧立刻来了兴致,坐在天佑的对面,听他想说。
“今早,都敏在帝上面前奏了我一本,说我拿她的披风去典当,有辱皇室,让帝上撤了我侯爷的封赏,我当时以为帝上肯定会这么做,谁知他把都敏训了一顿,说她想要嫁给我就和你公平竞争,别用身份对付你。”
柳无忧听着这话觉得很不是滋味,皇帝明显是同意都敏郡主和她争夺天佑的嘛,这皇帝真是昏庸得很呐,竟然会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来。
“丫头,你是不是把帝上骂了一遍了?”
柳无忧抬头,根本没办法做到和天佑一样的宽心,“她是郡主,又有了圣恩,我啊注定要多个情敌了。”
“错,”天佑打了个响指,那神情分明是一点都不担心,“是我和你多了个敌人,我怎么能允许别的女人觊觎我呢,必须一致对外。”
柳无忧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多言,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柳无忧去花圃的时候,顺手从妆台上拿走了唯一的银手镯和银簪,见到墨风,让他净手后等他吩咐。
“夫人。”
柳无忧正弯身插着牡丹枝桠,见墨风叫她后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袖口说道,“我手脏了,这里面有只手镯和簪子,你去帮我典当了,买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回来。”
墨风站着没动。
“快点啊,我这还有事情呢,别耽搁了,不然地里的土都要干了,”柳无忧催促道。
“夫人,您确定是让小人从你的袖子里拿?”
“废话嘛,我手很脏,你没瞧见啊,抓紧点。”
“可是……”
“墨风,你太墨迹了,”柳无忧伸长了手臂等着墨风。
墨风无奈,只好伸进柳无忧的袖子,好在那袖口够宽,也没碰上柳无忧的手,可是墨风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竟然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簪子和手镯。
“夫人,还是您自个儿找吧,要是侯爷看到,非剁了小人的手不可。”墨风真是不敢继续下去了。
“你啊,胆子够小得,算了,算了,我自个儿来吧,”柳无忧双手拍去泥土,刚要伸手找手镯和簪子的时候,这两样东西自己掉了出来。
“赶紧拿去典当了,酒买回来之后放小厨房就行,我这里事多,你一会儿过来帮帮我,”柳无忧说完,蹲下身子,继续侍弄她的牡丹,要是培育成功,将大大地改良一家三口的生活。
墨风应声而去。
等柳无忧挺直背脊起身的时候,发现太阳早已西沉,抬眼看看,不见墨风的身影,让他去买坛酒怎么就回不来了呢,该不会偷懒了吧?
柳无忧等不来墨风那就只有自己动手了,打好一桶水后加了好些精血下去,搅拌稀释之后往那刚栽的牡丹枝桠上交淋上去,这一块花圃满载着她所有的希望,因此不敢掉以轻心。
收拾好之后,已是掌灯时分,柳无忧流血又加上忙了一下午,只感觉有些疲乏,其实是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往常这个时候,墨风早已点了灯笼,而天佑肯定会提着灯笼寻过来,而今日,这两个人都没有出现,难道是出事了?
柳无忧拖着疲累地身体硬是挨到了秋苑,与外边不同的是,秋苑是灯火通明,相衬之下,显得她更为孤寂了。
“天佑,”柳无忧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可是屋里没有一丝回应。
“呜呜呜……”一阵呜咽从墙脚传了过来,柳无忧扭头一看,居然会是墨风,而此时的他正双手双脚被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不能说话更加不能行动了。
“墨风,”柳无忧扶着墙而去,先是拿掉了他嘴里的布,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夫……夫人,里面……郡主……爷,”墨风一时情急,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柳无忧听到‘郡主’二字,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尽数褪去,她没着急进屋,而是帮墨风解了绳子,这才顶着晕眩缓缓地起身。
“夫人,你怎么样了?”墨风眼看着柳无忧就要摔倒了,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带我进去瞧瞧,”柳无忧稳了稳心神,吃力了地说道。
“夫人,不如等等再进去,郡主和侯爷在里面……”
“扶我进去,”柳无忧浑身发抖,腿脚险些软了。
墨风无可无奈何地扶着柳无忧进了屋,纱帘朦胧,遮住了床榻上的两个人,室内一片静谧,像极了光风暴雨后的宁静。
衣服躺了一地。
“哎呀,”一声娇语从床帐里飘了出来,紧接着又是让人听了要吐血的话,“思安,想不到你这么勇猛,我啊都快被你折腾得腰都快断了,你还说那柳无忧是你的妻子呢,她是怎么伺候你的啊,竟然让你这么委屈。”
柳无忧强迫自己慢慢地镇定下来,就想看看郡主到底耍得什么花样,先不说床上的男人是不是天佑,就算是,她柳无忧也绝对地相信他。
之前,严春的诱惑没有得逞,之后,她柳无忧的温香软玉睡在身旁而坐怀不乱,她就不相信天佑会对在身边十几年的女子下手。
“哎呀,我的腰啊,”一双白嫩细手轻轻挑开了床帐,一脸娇媚红润的都敏郡主缓缓坐了起来,看到柳无忧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一阵俏笑,“是你啊,真不巧被你看见了。”
柳无忧没有吭声,她的视线越过半张床帐子看到了正在熟睡的天佑,他脸色潮红,的确像及了享受欢愉过后的模样。
“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今天就一句话,我为大你为小,你乐不乐意都没商量的余地。”都敏郡主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一身正红丝质里衣,映衬着她妩媚多娇,一头墨黑秀发垂直到腰,显得她肌肤白皙,红润动人。
“我同意了吗?”
没等柳无忧开口,床上的天佑突然坐了起来,一开腔就把郡主吓了一跳,“你……你没有昏迷?”
“昏迷?”天佑冷眼望着郡主,将床上的被子朝她踢了过去,“都敏,你就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我?是不是我景思安在你的眼里如同阿猫阿狗一般呢?”
都敏郡主慌乱地躲过天佑尖锐的眼神,故作镇定地问道,“思安,难道我就不如一个农妇?”
“是,你不及她一个脚趾头,”天佑飘逸绝尘地下了床,走到柳无忧的身边,神情凝望着她,而话却是对都敏郡主说的,“她比你善良,比你宽容,你觉得你有什么比得过她。”
“可是我是郡主,帝上是我堂皇兄。”
“就算你是天上的王母娘娘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强人所难,更不惜自毁清白而达到目的?”
面对天佑的质问,都敏郡主的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可她却显得那么得楚楚可怜,“思安,五年了,我爱了你五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五年前我不会娶你,五年后更不会,我爱无忧,此情矢志不渝。”天佑无比坚定地说完,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柳无忧的手,柔声道,“丫头,今日你可是相信我?”
天佑故意装作昏迷一举,此时很冒险,要是柳无忧不相信她,反而被都敏郡主落下口舌,他在赌,赌柳无忧对她的信任。
“我信你!”三个令天佑欣喜若狂的字从柳无忧的嘴里轻声溢了出来,她调侃道,“爷,这白白来的便宜就这么没了,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我很后悔没早点办了你,差点被人毁了我的清白之身,”这话是天佑贴着柳无忧的耳朵悄声说的,两人咬着耳朵,别提多恩爱了。
“你……”柳无忧闻言,娇羞地撇过头去,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你就贫嘴吧,仔细郡主办了你。”
“你不介意?”
“我才不理你呢。”
两人仿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天佑赌赢了,这才把一颗心实实在在地揣进了心里,柳无忧又有什么不好相信的,正如天佑所说,要是他对郡主有意思,那么现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柳无忧存在了。
“景思安,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我一定让皇兄办了你,”都敏郡主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那就有劳郡主了,麻烦您告诉帝上,这侯爷当的实在憋屈,不如放我自由。”
郡主闻言,差点醒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了,明知道他不在乎这么名利,可还是冲口而出了,“思安,你当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和我断绝关系。”
“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关系,何来断绝?”天佑做好了十足十的准备,他发誓要保护好柳无忧,不会让任何人再有一丝得逞的机会。
“你会后悔的,”郡主从地上捡起衣裳,将目光落在了墨风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着来找我,我告诉你,你眼中的这个女人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多谢郡主教诲,臣不送了,”天佑将柳无忧拉进怀里,后退两步给郡主让路。
郡主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于是穿好罗裙忿忿而去。
人一走,天佑见柳无忧双手发凉,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只是累得慌,”柳无忧摇摇头,费力地朝床榻走去,可是看到一床的凌乱,双脚走不动了,她有洁癖,不允许她人染指她的被褥,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不例外。
“我去把它们扔了,你等一下,”天佑看出柳无忧此刻的心情,急忙把那床垫被掀走了,还有被子,一一被搬离了床榻。
可这样,柳无忧也没办法休息,她想了想只是靠在了床柱之上,闭上眼睛休息。
“墨风,”天佑肃然地叫道。
“在,爷有什么吩咐?”
“去查一下是门口两人是谁让郡主进来的?给我把他的舌头拔了。”
“是,”墨风兴奋地应下,他今晚被绑,这个仇正好也一起报了,刚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老实交代道,“爷,有件事情,小人要老实坦白。”
天佑疑惑地望着墨风,把他看得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爷,今天下午,夫人让小人帮她拿簪子和手镯,还有刚刚进来的时候,是小人扶着她进来的。”
这种事情还是老实交代好,免得被知道了,那就是吃不完兜着走的悲惨结果啊。
“没有下次,否则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天佑没有细问,简单吩咐过,又问道,“夫人让你拿簪子和手镯干什么用?”
墨风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呼糟糕,这件事情柳无忧是让他保密的,“爷,没事儿,小人现在就出门去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说完,跟阵风一样地飘走了。
天佑以为柳无忧睡着了,谁知往她身上盖衣服的时候,她就张开亮晶晶的眼眸,问道,“你要拔了侍卫的舌头?他们可是帝上的人,帝上知道了免不了在这件事情小题大做。”
“是我用一两银子买的,帝上要是有这么昏庸,那便坐不牢那张龙椅了,”天佑说完,拉过柳无忧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丫头,谢谢你信任我。”
柳无忧展颜一笑,“你刚刚不也相信了我和墨风,天佑,我们这次真的是把郡主给得罪了。”
“早晚的事情,你啊别太担心了,”天佑劝道,忽然想起墨风提及了簪子和手镯,问道,“我见你鲜少带首饰的,今天你让天佑拿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些银的首饰容易发黑,所以让墨风帮我拿去洗一下,还它们本来的面目。”柳无忧不想天佑知道,更不想他因为银子而自责。
可是聪明如天佑,他怎么会猜不出来呢,“丫头,我以后会给你更多的。”
“都是身外之物罢了,”柳无忧双手抚上天佑坚毅的脸庞,心疼道,“我不想你为了这些东西操心,明天武刚过来,我也只是想好好聚聚,让他能饮上一杯好酒。”
如此简单的心思,让天佑瞬间没话可说,有妻如此,此生无憾了。
这一夜,柳无忧彻底和天佑睡一张被子了,她以为经过郡主一事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可是令她奇怪的人,天佑依旧隐忍着,没有动她一根毫毛。
天一亮,柳无忧便起身了,这次天佑没拦着,而是陪着一起起床,想帮着柳无忧打点吃食。
“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再睡一会儿,”平常都是天佑给她烧早饭,她除了能睡个自然饱之外,还能吃到爱心暖粥。
柳无忧穿衣的时候,露出了洁白诱人的后脖颈,天佑情不自禁地又把她带回了被窝,欺身吻了上去,这个吻缠绵旖旎,道尽无数相思和爱恋,如灿烂的烟火照耀最美的星空。
等天佑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东边早已露出鱼肚白了,刺眼却明亮的红色日光慢慢从山的那头爬上来,无论是武刚的到来还是和天佑的恩爱都让柳无忧满心雀跃,就连脚步都轻盈飘逸起来了。
武刚喜欢用猪耳朵下酒,而此时的柳无忧没能力买这个,只好买了点地瓜,将地瓜粉弄出来,做成了一道素耳朵,然后加以作料拌匀,也算是一道爽口的小菜。
湖中捞上一条鱼,料理干净之后,加点廉价的豆腐,放如砂锅翻滚,所谓千滚豆腐万滚鱼,这一番沸腾下来,鱼香四溢,是硬生生把天佑的口水给勾了出来。
“丫头,怎么以前不见你烧这么香的菜给我吃啊?”
“爷,您这是在抗议妾身的不作为吗?”柳无忧在天佑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这道菜我也留着,等哪一天你吃厌了其他的,我再拿出来。”
“哪里有这样的,我可怜的五脏庙啊……”天佑捂着肚子故意嚷嚷,弄得柳无忧没办法,先给她盛了碗奶白色的汤,交到他面前时还不忘提醒道,“慢点喝,仔细烫着。”
都说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留住他的胃,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柳无忧还是很庆幸自己烧得一手好菜。
除了这么一个大菜之外,剩下无非就是菜圃出来的一个蔬果,那都是墨风一个人慢慢琢磨出来的,目前自主自給是没问题的了,另外让柳无忧操心的是,菜圃种出来的菜已经没有了竞争力,大家都在卖同样的菜,所以价钱压得很低,看来是时候另辟蹊径了。
等料理了厨房的事情,柳无忧和天佑去了花圃,那一根根枝桠因为得到精血的滋养,竟然奇迹般地发芽了。
天佑这才明白柳无忧的心思,可是他并不是很赞同,“丫头,你这样种一园子的花得用多少血啊?这日子本就清苦,你还这样损耗精气,说起来都怪我……”
“天佑,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要是不做点事情,人会闷坏的,”柳无忧嬉笑地指着地上冒绿尖的枝桠,兴奋道,“你看,兴许我能培育出牡丹花呢,到时候你去内务府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用我们的牡丹花?只要我们的花成了贡品,那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发愁了。”
“好,我一定去问,”天佑这辈子都没见到一个女人能这么为一个家,是他天佑三生有幸。
两人待了一会儿,墨风回话说武刚已经到了门口了,这才出去相迎。
两顶朴实的轿子早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就是武刚和严春,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天佑和柳无忧走了过来。
离得越近,武刚的眉头就锁得越紧,他一出口便朝天佑不满说道,“大哥,我无忧妹妹在你身边待了才多久啊,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一句无忧妹妹,诉得就是那真挚的兄妹情谊。
“行了,你知道我的困境还尽说这个话,”天佑倒也不在意,其实这些天两人上朝,碰见的次数也多。
“我这不是心疼我无忧妹妹么?”
“她是你妹妹,更是我娘子,我能比你少了心疼么,”天佑和武刚斗着嘴走在前头,而两个女人落在了后头。
“奴婢给夫人请安,”数月不见,严春风姿绰约,散发着女子温婉柔顺的韵味,她略一蹲身,给柳无忧行了礼。
柳无忧急忙扶了她一把,嗔道,“好歹也是将军夫人了,怎得还自称奴婢,也不怕给武刚丢脸啊。”
严春脸一红,朝武刚瞄了一眼后,娇声说道,“夫人莫要说这个话,大人他还没正奴婢的身份呢。”
“还没呢?”柳无忧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就算不给你正妻的名分那也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她呀,还真当你是丫鬟啊?
前面两男人连忙回过头来,听柳无忧为何这么气恼。
严春拉着她不让找武刚说清楚,反而满足地说道,”其实就这样奴婢就很知足了,夫人还是莫要恼了大人。“”你啊,以前那么争强好胜,现在怎得变得这么容易知足了,“柳无忧叹道,其实心里很清楚,爱情得力量胜过一切,她甘心跟着天佑吃苦不也是一样的道理。
有情饮水饱,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两男人的叙旧之情,全在酒盏之间的你推我让,两女人时不时地低头说着悄悄话,都是些京里好玩的事情,柳无忧少出门,因此听上一些也觉得有趣。”夫人,听大人说,侯爷最近被帝上发难,就连月俸都给没收了,真有这么一回儿事情?“
柳无忧点点头,”却有此事,不然你家大人也不会一进来就让天佑下不来台了,那帝上是硬生生地把我们逼上了绝境。“”可是为了都敏郡主的事情?“”连你都知道了?那这京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柳无忧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笑道,”想不到我才来没多久,就这么多人知悉我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严春纳闷了。”快乐活一天,难过活一天,同样的结果为什么不快快乐乐的面对那些琐事,“柳无忧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这也是她最近才领悟出来的。”夫人宽宏,奴婢自愧不如。“”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都是被逼的,“柳无忧摇了摇头,浅笑道。
两个女人家有说不完的话,而两个男人喝多了开始说胡话,尤其是一脸猪肝红的武刚,他拉过天佑的衣服,酒气熏天地指责道,”我说天佑,我无忧妹妹好端端地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姑娘怎么嫁给你后就变了个样了,你看她瘦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虐待她了?你别以为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不知道,干脆你娶了那郡主得了……
武刚说道这里打了个酒嗝,然后又端起桌上的酒盏堆着脸色铁青的天佑说道,“你不如趁早放过她得了。”
“武刚,你什么意思?”天佑忽然有了些清明,肃然问道。
柳无忧发觉严春的手抖个不停,虽然已经尽量在掩饰,可依然没能掩盖她的心伤,毕竟听到武刚这样的话,的确是会让人误会。
可柳无忧心里清楚,武刚对她已经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了,以前那痴迷的眼神只剩下关心之意了。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武刚歪歪扭扭地坐不稳了,“我要给无忧妹妹找个更好的夫婿,那个人肯定比你好,以为你是侯爷,肯定能把无忧妹妹照顾好的,谁知道你落魄得只剩下这一座府邸了。这有什么好得,害得我无忧妹妹现在连正经的衣裳都没有,还穿着冬衣,你说说看,你哪里对她好了?”
武刚说完,头一歪,靠在了桌上睡着了。
天佑原以为武刚还想着柳无忧呢,所以脸绷着一张脸,谁知他是因为心疼柳无忧才那么说的。
“侯爷,您别介意,”严春如今见了天佑是恭敬有加,“他这些天听了不好的话,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没有其他恶意,只是关心夫人而已,话说难听的点,可是大人他也没说错,这都快初夏了,夫人还穿着这冬衣,奴婢看着都热。”
其实柳无忧那衣裳并不是那么厚,只是多了养保暖的领子而已。
天佑心里一阵疼,他已然明白为何柳无忧会穿这件衣裳,但是严春说得话又没错,这让他根本没法反驳。
“严春,说什么呢,”柳无忧为了化解天佑的窘迫,故意轻松地说道,“你刚来盛京没多久,这里的女子啊就是到了夏天也喜欢穿这种领子的衣衫,你啊见过几次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柳无忧说完,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子,正襟危坐道,“你瞧瞧,是不是我的背更直了?”
“哎……夫人,你叫奴婢怎么说好呢。”严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没相信柳无忧的话了。
“那就别说,喝酒,”柳无忧豪气地将一杯酒咽了下去,许是过猛了,辛辣的酒液呛得柳无忧抬不起头来,随之而来的是眼睛的潮湿,在这异乡,除了天佑之外还有人关心自己,这份情谊实属难得。
天佑连忙起身给柳无忧顺背,借故偷偷瞧了她的脖子,那一抹瘀伤还没有散去,所以柳无忧才挑了件高领的冬衣穿上。
这时,墨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朗声说道,“爷,二郡王妃来了,说要见您。”
话音一落,天佑的手明显一滞,然后才说道,“请他进来吧。”
柳无忧不免好奇,这二郡王妃又是什么人,怎么会来拜见天佑,该不会是什么老相好吧?
不消一会儿,墨风迎进了一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衣着鲜亮首饰奢华的妇人进来的,她保养得很还不错,除了那双手和鱼尾纹之外,其他得地方还看不出她实际年龄已经有五十来岁了。
“给二郡王妃请安,”天佑带着柳无忧等人给这妇人请安。
“都起来吧,”妇人轻轻抬了抬手,见桌上一片狼藉,微微蹙眉,道,“思安,你就在这样的地方接待我?”
先帝爷只有一个亲兄弟叫硕伦亲王,年逾七十还依然骁勇善战。他有九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就是都敏郡主,至于这位二郡王妃就是硕伦亲王的第二个儿媳妇,都敏毕竟是最小的,因此和这二郡王妃有差距也是正常不过了。
“寒舍简陋,二郡王妃莫见怪,”天佑只是嘴上说了句恭谦的话,而且也没实际行动请二郡王妃移步别处。
“你就没处像样的地方让我和你好好说说话?”二郡王妃凌厉的眸子将屋子里的人和物都扫了一眼,极为不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