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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击完,忽的想起来什么,开始跟柏斯庭吐槽:“诶,梁京誉和奚明璨都不来,他俩又搞特殊,缺席咱们小团体活动!”
“吵架呢呗。”柏斯庭一幅早就洞悉一切的口气,“不来也好,省得殃及鱼池,搞得大家都不安生。”
“说的也是。”廖原驰摇摇头,“他俩谈个恋爱,竟瞎折腾别人。”
“你都不知道,俩人还冷战呢,就上次Graff慈善晚宴上,他俩坐一桌都不讲话,气氛那叫一个微妙,我坐他俩中间,跟个锅贴似的,两面糊。”
廖原驰啧了声:“这得快一个月了吧,竟然还没和好。”
柏斯庭勾了勾唇,挺欠儿地调侃一句:“没准儿这次真分手呢。”
“?”廖原驰眉心一跳,心中警铃大作,念叨着:“不会吧,应该不至于吧……”
这俩人当年那段爱情故事可以说是轰轰烈烈,梁京誉一怒冲冠为红颜,豪摆红安街十车道,砸琅侨会馆抢婚的事迹,圈子里谁不知道。
当时都快热闹死了,人人都在大谈特谈。
廖原驰被摧残的最狠,都快被搞出阴影来了。
这俩人真在一起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
廖原驰神经兮兮的,柏斯庭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牵着夏浓向前走。
廖原驰转着圈变换到夏浓身侧,质问她:“浓姐,不回我微信,几个意思啊。”
夏浓语气随意地回:“有么,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过消息。”
“当然有啊。”廖原驰语调扬起来,又讲:“你上个月获奖以后,我明明给你发了祝贺的话!”
“哦。”夏浓实话实说:“消息太多了,没印象。”
“合着......我就不重要呗。”廖原驰停顿一下,戏精附体,特夸张地哭出声,“我懂的,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的心就是用来碎的。”
他边哼唧边假装抹眼泪。
夏浓嫌弃地斜睨他:“演。”
廖原驰哀怨地哼一声,把话头抛给柏斯庭,问:“庭,她平时也不回你消息吗?”
柏斯庭:“偶尔。”
“偶尔回,还是偶尔不回啊?”
柏斯庭看了夏浓一眼,夏浓有感应似的也看他,感知到一缕微妙的情绪,只听他说:“是偶尔想起我。”
夏浓:“......”
卖什么惨。
廖原驰听完哈哈大笑两声:“庭,你在我浓姐心里这地位也太低了点吧!”
“还行,比你高。”柏斯庭散漫地搭话。
廖原驰小声说:“不见得吧......”
柏斯庭抛给他一个“你在质疑什么”的眼神。
被威胁了。
廖原驰立刻识时务地点头附和他:“比我高,确实比我高。”
在车上,廖原驰和柏斯庭聊起了天。
主要是廖原驰一直在讲,他的话很密,柏斯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倾听。
在某些感兴趣的事情上,会多问一两句。
柏斯庭和夏浓挨很近的坐着,听廖原驰喋喋不休时,他稀疏平常地牵住夏浓的手。
她的手指长得细长秀气,但并不柔软,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全是弹琴留下的痕迹。
她最近新做了个美甲,透灰色打底,亮钻配水彩花卉图案,漂亮且精致。
柏斯庭第一次知道女生做指甲能搞得跟艺术品似的。
于是他像发现了新玩具似的,新鲜地摸了又摸。
在谈到莫纳集团近期的高层变动时,廖原驰问他由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柏斯庭说是即将尘埃落定的情况。
由家的派系斗争激烈复杂,参与的人关联三代,董事会、皇党,太子党三方林立。
由嘉郁深陷家族内斗已经两年之久,很长时间没在大众视线里出现过了。
柏斯庭的话表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夏浓听出来了这些信息。
温泉酒店建在了偏远郊区,和机场正好是一南一北,他们在路上花费了两个小时,到达伏羲山旅游景区时,天已经黑透了。
夏浓和柏斯庭在侍应生的引领下办理好入住,把行李安顿好,他们下到了一楼,廖原驰已经准备好包间等着了。
他们要打麻将,夏浓知道这个传统节目。
柏斯庭圈子里的这群人很隔路,不玩国内最常打的四川麻将和广东麻将,偏爱玩雀魂麻将。
这风气是被廖原驰带的。
柏斯庭说过,廖原驰有段时期看了个日本动漫《斗牌传说》,自此深深迷恋上了日麻。
一开始没人跟他玩,他就乐此不疲地念叨别人,厚着脸皮把身边人都教会了。
夏浓忽然想起来这茬。
一开门进去,房间的装潢很素净,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正坐在麻将桌前闲聊,声音并不吵闹。
三人闻声看过来,除廖原驰以外的另一个男生叫闵东昱,他和夏浓仅是彼此听说过的关系,旁边坐着的是她的女伴,一个带着白玉挂坠的美人。
闵东昱和柏斯庭是发小,两家都住在嘉世君庭,就隔着一栋楼,廖原驰是后面搬来的,认识了他们两个。
关系紧的还有住对面小区的梁京誉和奚明璨。
奚明璨是这群人之中唯一的女孩儿,不过在他们眼里,她算半个男人,还是公认的团霸。
相对应的,团欺是闵东昱。
闵东昱他们家阿姨做饭最好吃,另外几人就隔三差五的来蹭饭,经常厮混在一起。
这几个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
闵东昱的目光先落在夏浓身上,片刻的对视凝着一丝不明显的尴尬。
是明知该跟她热络几句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得客套地点头示意。
然后,他转而和柏斯庭打个招呼:“庭,都等你好久了,这的厨师做的海鲜不错,中午吃了道芥末罗氏虾,味道很特别,你可一定要试试。”
廖原驰一下想起来似的,感叹道:“对啊,你俩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先去餐厅吃个饭再玩?”
“不用,这也没外人,边打边吃吧。”柏斯庭摆摆手说,他看向闵东昱,不动声色地问:“你不是芥末过敏吗?”
闵东昱一脸茫然:“啊?”
这位少爷从小就有挑食的毛病,小时候家里阿姨喂饭特别难,他只要有不吃的东西就说自己过敏,谁也拿他没招。
听阿姨说,他过敏的单子能列出来半本字典。
柏斯庭深有体会,忍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