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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3
而阿德之前说的联系他的办法，就是通过阿蒙。
任何地方，都有旁人不知道的隐秘的脚落。在九州堂这样治学的地方也是。
偌大的地方，容纳三千莘莘学子的九州堂，有一口方井，他只要将消息送至密封的木盒之中，让阿蒙拿走即可。
如若会面，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修文就会有危险。
他想起来那口井，道：
“那口千年古井，其实，已经封口多年了。”
阿蒙慨叹一声：“想不到这九州堂地方，竟然还有这等封闭废弃的地方，上面居然还用巨石挡着，这一块地方也是阴气森森，人迹罕至。”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人的地方，就无法避免争斗。
这地方，九州堂官方给的说法是这古井污浊不堪，不堪饮用，这口井，早已弃用多年。”
阿德笑笑，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三分讥笑，七分讽刺。
“少爷……您是说，这古井被弃用的原因——
其实，另有隐情？”
阿蒙不傻，有时候虽然悟性差了些，但只要有人加以提点，他必然能在弹指之间醍醐灌顶一般通透。
“是。你猜猜，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阿德笑了笑，眼中泛着狡黠的光。
“啊！少爷！我知道了！”说话的不是阿蒙，而是抢先一步的小可，他道：
“少爷，是不是，是不是，这口古井之中，其实有恶鬼栖身其中？一有人靠近，就容易恶鬼缠身，书生的小命就没了。”小可还很配合地做出来吓人的表情。
阿德嘴角咧了咧，很想说，他是无神主义者。
但在这里，他摇摇头，还是算了，灵力这种神秘的力量都能够存在的话，要说没有神仙……其实也未必。
开玩笑，指不定他就是那个神呢。
灵力在慢慢增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灵海的变化，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即便不需要他特地维护凝炼，也在以毫厘的速度逐渐浓缩——
好似一种可怕的力量凝结。
或许我们亦可以称之为精进。
是了！
力量的精进！
“恶鬼？这倒不是，不过，你说的不错，的确容易死人。”阿德摇摇头，阿蒙也摇摇头。
“阿蒙，你说。”阿德道。
“是不是……内部竞争？”阿蒙斟酌道。
“不必怀疑，你说的是对的。”阿德眼神一亮，果然，虽然阿蒙平素说话是少了些，但理解倒很到位。
阿德起身，道：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众望所归必然能够拿下状元的学生，在揭榜前夕死去了。
被分尸死在了这古井之中。
当然，全书院找人，找这个人即将鲤鱼跃龙门，即将入朝为仕，未来可能名垂千古的读书人。
可最后，竟然在这古井之中，找到了这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甚至全身都已经泡烂了的身体。”阿德笑了笑，想起来，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时候，井水鲜红。”阿德一说三叹：“是那状元的血。”
“那时候，九州堂之中，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众学子心中难平。
人人自危。
官方为了秩序稳定，以及民心稳定，不至于出大乱子，对外封锁消息，称这状元病重不幸逝世。
赐黄金百两以作补贴慰问。
但这事情，就此揭过，就这样翻篇了。”
阿德叹息一口。
除此之外，也不能再做什么。
“倒是从此之后，这九州堂就常常有官兵驻守保护。
不仅仅是以防外乱，更是谨防内乱。”
其实，恶意竞争，无论在哪里都存在，在现代，还能有摄像头各种高科技查线索，可是在这里，那无辜冤死的栋梁之材，人早已寒凉，但凶手却未曾伏法。
“身怀绝技，更要有保护这绝技的本事。”阿德摇头，这种恶意竞争，还是可以极大概率避免的。
“怪不得……”阿蒙喃喃。
“怎么了？”小可用胳膊肘推了推阿蒙，而此刻阿德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了。
他看了看这两人的胳膊肘，好像发现了大秘密。
这什么事情，不能和自己说。
阿蒙很无辜道：
“少爷，我之前去九州堂，听到那里面的学究在授课开始总会强调同门之礼，天下才子皆是一家人云云。
原来，是有原因的。”
“是。”阿德道。
“不过，少爷你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小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阿德这才道：
“难得看到你抓住重点了。”
他颇为感慨，颇有种农民看到丰收的麦子时候那种由内而外触发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亲爹的同窗好友，便是那位死去的人。”
那位大才子！
高列榜首的大才子！
才遭毒手，早早殒命的大才子！
“啊！”
阿蒙和小可皆是露出来了吃惊的神色，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这么一遭事情。
“那一年，我老爹落榜了。
他那时尚且年轻，但看昔日同窗好友竟然遭到如此下场，备受打击。
他后来，就发誓，再也不如九州堂！”
“少爷，你说，这是不是老爷，坚决不让你入九州堂的原因啊？”小可偷笑。
阿德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之后，小可那不安分的嘴，立马十分自觉闭上了：
“对不起，少爷，我错了。”
阿蒙看着小可的模样，替他说出来他的心声。
是了是了！
小可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
“好了。”阿德瞅了他们两个，真有意思，有时候斗得你死我活，有时候，却恨不得穿一条裤衩。
“懒得看你们两了。”阿德道。
“总之，因为之前的事情，这口古井上有块巨石，其实也好办，只要弄出一个缺口就好。不必将它全部敲碎。
平日那巨石，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那少爷，我们怎么取木盒啊？”小可皱眉。
“哎，你今天两个问题都很有建设性。不错不错。”阿德给了一个你小子很不错的眼神。
倒是让小可略微不好意思了。
少见多怪，少见多怪。
“这密封的小木盒四周都有铁块，你只要拿吸铁石去吸上来就好了。”阿德道：
“旁的重物或许不能，但这信件纸质的小东西，非常轻巧，很容易就能够吸起来。”
“少爷！你怎么这么厉害！”小可已经忘记了阿德给他的禁言令。
高兴得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