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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莉莉丝的小房子里,赵燮和苏颜得到的最宝贵的资源——一个电量有限的充电宝,电不多,但带回云村,足够让赵燮的手机开机。
之前向他回复,已经动身赶往桂省的“龙魂”特战队员,联系不上他,想必很是着急,按照他们执行任务的习惯,肯定一边在阳亭镇待命,一边已经把周围悄悄地搜索遍。
赵燮必须向他们传达下一步指令。
但此刻,谁也不忍立即抛下这美丽而苦命的姑娘莉莉丝,转身离去。三个人有了短暂的安宁,一起坐下来,莉莉丝招待一杯简薄的维南红茶,聊聊分开后的种种。
他们不能把这苦命的姑娘带回隆国去,她没有身份、没有工作,连护照都没有。就是在维南这种落后的小国家,她也只能靠出卖自己过活。
苏颜暗自决定,她一定会想办法,给这姑娘弄一个合法居留的身份,找一份堂堂正正的活儿干。
但是,女人的天性,让她并没有完全地信任另一个明显对赵燮有好感的女人。莉莉丝问起他们离开雅格城以后发生的事、扎金索斯的行动,二人都很有默契地一语带过,只说为了一个叫安德烈亚斯的雇佣兵过去调查,完成任务,就返回隆国。
至于在那里遇到的、沈静宜原来的上级军官孙超、这个“叛逃者”的现状,还有苏颜回国后多方寻找,终于在一个海滨小城找到孙超父母的一系列事,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提。
莉莉丝问起,赵燮之前的异状。他当时那种全身乏力、高热的症状是瞒不过人的。苏颜只好把如何从通云湖水底找到暗道过来,半路如何被人袭击,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莉莉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有惊疑,还有痛苦,可惜当时的两个人没有仔细看。反正她皮肤那么黑,变个脸色,谁也看不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莉莉丝喃喃地说:“那些蓝花……”
“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蓝花的事?”赵燮和苏颜紧盯着她:“快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你们遇到的是怎么回事。”莉莉丝勉强地说:“但是,这里当地人,精神困乏、或者无聊的时候,他们把那种蓝花磨碎了,晾干,混在烟草里卷烟抽……据说,能提神解乏,人一天一夜都很精神,不睡觉也不想吃饭,还说感觉很美。不过,只能混很少,混多了,抽死过人。”
果然是du-品!至少,也是强效的神经刺激或致幻类药物!晒干引燃,等于一种简易的提炼,效果较强。幸好午夜时分这蓝花自然散发的药性并没有那么厉害。
但在赵燮身上,它似乎又没有表现出什么迷-幻的作用,如果不算那种血管里奔流着火焰的痛苦感觉。
“没听说过这种花能做成药……”莉莉丝犹豫了一下,又说:“但是这些蓝花,主要也不在这边用。你们看到的满山遍野的蓝花,每年开两次,采摘下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今天在‘鬼市’上看到有人卖蓝花提炼的药水。”苏颜满怀希望地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来的?”
“你是说山里的秘密集市。”莉莉丝苦笑了一下,小声说:“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允许去那里……”
“从隆国来的。”赵燮忽然极其肯定地说:“难怪通云湖地下,有这样一条水路。维南人从地底下通过暗河,把数以万计的‘蓝花’运进了隆国!”
苏颜瞠目结舌。国际上的大案子她也处理过不少,虽然她有原则,从来不替跟“毒”有关的任何团伙和个人辩护,多少钱都不行,但她好歹也在事务所里见过别的“世面”。
如果真如赵燮所说,那么这里面涉及的,将是一个远远超过当年维南边境走私案、也超过隆国近五年来破获du-品案件总和的,超级贩-du大案!就这涉案数额,如果平均到云村每个村民头上,足够全部枪毙十回!
除非,云村的村民并不知情——
“——云湖?”莉莉丝用生硬的语调模仿赵燮说出的中国地名:“我听这边的客人,提过‘对面’的一个地方,叫什么……”她用不熟练的维南话,说出一个词“金子”。
金子做的楼!
赵燮忽然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莉莉丝指的,是通云湖边上,那座虽然受潮气侵蚀严重,但内里打扫一尘不染的塔楼!
那就是当地人口中所说的“金楼”!他们将大量的蓝花运过去,即使晒干碾碎密封,也需要暂时储存的地方。云村的村民不会傻到把du-品放在自己家里。他们很可能在那座无名小楼交货,也在那里暂时存放,然后通过秘密手段运出山村,输送向目的地!
如果这样,那个淡水湖也根本不是什么“通云湖”,很有可能它被这边的人戏称为“通金湖”,是一条发家致富,获取不义之财的罪恶道路!
后来,赵燮的猜想一一得到了证实。此外,他们还得知这条路非但隐秘而且长久——并不是起源于现代,而是在几百年以前就已经被云村人的祖先发现了。曾经,这条路上铺满了巨额的财富,也缀满了恶人之间、相互争夺杀戮的尸骨!
但那时,整件事已经编织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环环紧扣、天衣无缝!
“我们需要尽快返回阳亭镇!”赵燮严肃地说:“云村也不能多呆。这个村子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当地壮年人不务正业,却有钱采买高出城市四五倍价格的砖瓦水泥,家家建起新房。禁止一切官方力量渗入村子里,为此宁可不修水电公路,但又配备大量发电机应急。这个村子很可能早已拧成一股绳,每一个人,都是罪犯!”
苏颜的心里,则有一个更可怕的疑问——李维斯在调查中跟她说过,香夫人在“天启”中负责的很可能就是du-品交易。但现在,她却用种种线索,引她和赵燮来看一个惊人的大毒窝。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