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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所谓的生辰宴,或许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刚开始,这里气氛虽然压抑沉闷,可好歹那些大臣将表面功夫给做足了。但是如今,大殿之上血溅三尺!寿星被一柄剑贯穿胸膛,死不瞑目!
“不好意思,失手了,”采桑面不改色地收起佩剑,扔到一边,风轻云淡地捋了捋额角碎发,对周围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毕竟这柄剑又不是自己的,使起来难免不顺手……只是没想到,这不顺手的后果居然这么大。”
采桑随意地瞥了眼歪倒在贵妃椅中死不瞑目的人,确认她气息真的已经断了,方才款款走回座位。
“既然是不小心,就别怕,”萧南见采桑回来,温润地笑着替她斟上一杯酒,柔声细语道,“连习武都难免有失手误伤的时候,更何况是跳舞了……妹妹别害怕。”
可真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好兄妹啊!萧南的话音一落下,顿时,大殿上数十双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看向采桑,带着怨恨,憎恶……就连在陈太后死去的那一刻,表情都不曾有过变化的上官权,在听到萧南这席话时,眉蹙似川。
“皇上说怎么办吧,”萧南依旧噙着一抹笑意,转头看向上官权,缓缓站起身,目光不卑不亢地迎上那一双冰寒至极的眼眸,“宁国公主不小心将陈太后给杀死了,确实是宁国公主不好。但是,都说了是误伤……如果皇上执意要追究的话,我宁国也不会狡辩。但如果叫我宁国交出宁国公主来一命抵一命的话,很抱歉,凤国恐怕是不会如愿的!”
“宁国皇帝好狂妄啊!”萧南的话刚一说完,一直铁青着脸色,却保持沉默的墨御突然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萧南,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与鄙夷,“听宁国皇帝这话,意思是如果我凤国执意追究,而宁国怎么也不会交出宁国公主,那么,是要战场上见的意思么?宁国皇帝是不是忘了,宁国从来就是凤国的手下败将!你只不过胜了一次而已,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萧南!我墨御告诉你,如果再打仗,宁国绝对不会再有胜利的机会!”
“皇上!墨御在此,请求皇上赐微臣领军大将军之职,对宁国宣战!”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墨御的态度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常胜将军一说话,效果就是不一样。在场的人,虽然整日会互相勾心斗角,但他们都是凤国的人,又怎会甘心自己的国家被侮辱?墨御一说话,他们心中的那份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个个都恶狠狠地瞪着萧南。
“宁国皇帝,可否容老臣说一句话?”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眉目深沉地审视着萧南。他正是当朝太傅,嘴上虽然好像是在请求萧南的同意,可实际上,萧南尚未表态,他便接着说道,“老臣想,您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无论宁国公主是以身份来到我凤国的,总之,她如今是我凤国的人!宁国皇帝莫非没有听过一句话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宁国公主犯了法,自然就该按着宁国的规矩来!这和你交不交人有什么关系么?如今宁国公主本来就是我凤国的人!”
不得不说,萧南对采桑的这一番维护,不仅没有起到一个好的效果,反而还使事情发展得越来越糟糕。或许,在场的很多人并没有非要宁国公主偿命不可,他们只看上官权的脸色行事。可是,萧南这一出来,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如今在他们眼里,宁国公主代表的是宁国,陈太后代表的是凤国。这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杀人案那么简单了……这关系的,是国家颜面!
听了太傅的话,萧南抿紧了嘴唇,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太傅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反驳……可是,不反驳么?那采桑怎么办?不对……她既然做出了这一步,那就一定有退身的万全之策!看来……是自己横插了一脚。想到这里,萧南不再继续维护采桑,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们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凤国皇帝可还没表态!我妹妹也还没有说什么。现在,让他们说吧。”
萧南这句话一出来,太傅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果然是受了墨御那个匹夫的影响,这可是在大殿之上,皇上面前啊!他什么也没说,结果自己在这里大吼大叫……太傅战战兢兢地看了上官权一眼,慢慢挪回自己的座位去。
而墨御,仍旧是那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刚毅的脸上仍然满布滔天怒火。在场几十双眼睛都看在眼里,不少人对墨御敬佩不已,而对太傅,则心生了鄙夷。
可这些人却忘了,至少太傅刚刚敢站出来指责萧南!而他们,从始至终,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一直坐在角落面不改色的月菲白,仿佛这场闹剧他不曾见过听过,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可是,当他听到萧南直接将烂摊子丢给采桑时,手指微微用力,一根琴弦被挑断!
顿时,大殿上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月菲白身上。这个一直坐在角落里,不曾言语,身份却是这里最高的人身上!
月菲白心烦意乱地皱了皱眉,放下琴站起身,眼眸直视着上官权:“宁国公主杀人,确实是她不对。一命偿一命,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上对宁国公主发落,就看皇上的慈悲程度吧。”
他不会像萧南那样没有头脑,就凭着一腔热血为采桑开脱,那样只会更加激起群众的怒火。这番话说得温和,却能最有效地唤起人内心深处的良知。
在场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没有犯过错的呢?将心比心,他们应当不会再那样为难采桑……
月菲白说完这句话,朝上官权福了一礼,便朝殿外走去。他相信采桑会有万全之策退身。就算她被抓住了,但还有他在不是么?大不了火烧天牢,救出采桑就是了。
月菲白回到银月门阀时,已是晌午。望娘本在和冥拟吃饭,一见到月菲白回来,不由得挑了挑眉,满脸惊讶地问道:“主人怎么回来了?不是进宫去了么?”冥拟也抬起头,睁着好奇的眼睛。
阿佞出事,冥幽失踪。这些曾带给他们致命打击的事,随着三年光阴的逝去,终于还是释怀了。
“没什么。”月菲白皱眉道。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一想起采桑身边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男人,他就心烦意乱得很。难道是因为上官权给的危机感么?亦或者……是因为萧南对采桑的感情,越来越抑制不住了么?
总之想不通,月菲白叹了口气,提步朝房间走去:“望娘,准备药浴。”
望娘眨了眨眼,好奇地与冥拟对视。主人不是已经很久都不洗药浴了么?他不是只喜欢洗薄姑娘为他准备的药浴么?怎么,这会儿咋看上他们银月门阀自身的那些个粗陋的药浴配方了?
华灯初上时,月菲白的房间雾气氤氲。他闭眸半躺在浴桶中,银色的长发搭在浴桶边沿,一泻千里。
纵然明月来相照,明月光辉,也比不上他银发的风采。
这世上最了解薄相思的人,是药采篱。而这世上最了解采桑的人,大概就是月菲白了。他没有猜错,采桑确实有全身而退的办法。这一天,谁都没敢为难她,更没人要处罚她。
采桑大大方方地从大殿内走出,此时已是月悬半空。原来这件事解决了这么久……采桑眯了眯眼,看着黑夜中悬挂的一轮银月,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月菲白是在银月门阀还是在安和王府?这男人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老爱给她脸色瞧。他应该在银月门阀吧,安和的痴呆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应该是不会再留在安和王府的。
念及此,采桑重新提起脚步往前走。她想,等会儿出了宫门,就施展轻功往银月门阀去……今天月菲白那样帮她,她可还没好好谢谢他呢……当然了,采桑最想的,还是能够见一见他。
虽然她修炼灵尸**,变得冷血无情。可是那份感情,仍然还在。更何况,南宫铃是个敢爱敢恨的豪爽女子,采桑继承了尸体的阴冷,自然也继承了南宫铃对爱情的那份狂热。
只不过……她平时将这种狂热压制得很好而已。但也总有抑制不住的时候,否则的话,两年前她怎么会允许月菲白留下?一次又一次地将月菲白的话认认真真地记在心里?
月菲白是毒。无论死对于薄相思,还是采桑。
明月映照下的皇宫,一袭张扬红衣的女子快速地行走着。可是突然,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红衣女子本想出手攻击,可待看清这人容貌后。将攻势给收了回去。
在红衣女子与这人往旁边的花丛中走去时,一道冷傲的身影突然出现,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采桑,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维护竟然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停下后,萧南开门见山就说道。她他真担心采桑会因为今天的事而误会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