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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上张江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归根结底为愤怒惶恐害怕,也透着愤怒的杀气,我能明显感到他想一刀解决我。
他眼睛湿润的喊我田璐,他说你要报复我,你为什么找我哥?
我呵呵呵的笑,我说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其他男人?
他狂喊我田璐,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说:“田璐,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跟我哥睡!”
莫少谦叫张江淡定,他下车想跟张江解释,张江拽着莫少谦的手臂一拳打他脸上,莫少谦肿着脸站那儿没还手,他叫张江:“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弟妹在说话气你!”
“畜生,你们夜都过了,还狡辩?气话是不是?骗鬼啊!”
张江冲着莫少谦又是一拳,莫少谦鼻子飚出股鼻血。
我知道莫少谦不是打不赢张江,他一个特种兵出来的刑警,咋可能惧怕三脚猫功夫的张江。
我看得出来莫少谦在谦让在爱尊他弟弟,张江浑不领情,沉浸在他的冲动中又想给莫少谦一拳,我上去拦在莫少谦跟前叫张江住手,我说你要发疯别在这儿发。
张江张牙舞爪的指着我鼻子骂我骚货贱人不要脸。
他哭笑不得的喊:“这么光明正大的担心你情夫是吗?”
莫少谦又想冲上来解释,我拉着莫少谦使劲的给他使眼色他才没开口。
张江哭了,他流着泪骂我:“田璐,你真他妈贱啊!田欣也真他妈贱!田欣勾引老男人,你勾引我哥!你们果然是姐妹,都贱到了骨子里!”
我说我是贱啊,我这么贱你还不跟我离婚?
他站在那儿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种。
我冷嘲热讽的喊他老公,是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
我说:“你消失这么久,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怎么可能不寂寞,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把以往张江对我的道歉措词通通翻出来砸了他个遍,他听完我的讽刺以后哭得更厉害,毕竟男人的嗓门还多了个喉结,浑厚的哭声像杀猪叫。
他一个男人就这样毫无尊严的在我跟莫少谦面前哭到痛不欲生。
我觉得可笑。
我呵呵了几声,恢复正规的语气,我说张江啊张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我妹妹搞一起,你就是用这些话来跟我道的歉,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舔着脸给我说对不起时,你转个身又投入了我妹怀抱,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抱着我妹在属于我们的车里玩儿车震,这些你都还记不记得?
张江站不住的蹲地上,他抱着双臂使劲的敲打他脑袋,我看着他捏着拳头一下一下的打着自己,他哭得眼泪和鼻涕裹在一起,特狼狈。
看着他这样儿,我心头颤了下,自认为是不是过了量。
心里有点酸涩,深深吸了口气,好久没出现的缺氧感觉,再次交织着我的呼吸道和大脑。
莫少谦站那儿叹息一声不知怎么办。
我们三个人呈现着一种三角形的状态,这样沉默了多久我不得而知。
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告诉张江,我其实跟你哥什么事都没有。
可我倔强得说不出,他让我痛了好久好久,我在背后哭过多少回,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我现在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不是恨不得一刀了断对方再了断自己,我真想问问他现在的感受。
我拽着莫少谦,我压着气息说我们走。
踏进电梯慢慢上楼,我终于听不见负一楼停车场里头的鬼哭狼嚎,但是我可能自己也没察觉,我湿润着眼眶努力的憋着那东西不让它掉出来。
在我家门口开门时,开我对门的莫少谦突然回头喊我:“弟妹,你要是还爱张江的话,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看他是真的很爱你!男人的身体构造跟女人本身不一样,男人自古就风流,只是每个男风流的底线不一样!出轨也分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
我吃力的嘿嘿,笑得勉强,我说这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昨晚上真麻烦你,你回去好好睡觉吧。
他嗯了一声,叫我跟张江好好沟通沟通,他说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是缘分让我们变成了一家人。
我说我知道,我关门坐沙发上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难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甚至为什么流泪,它们就像洪水般泛滥在我脸上。
后来在沙发上没盖被子的迷糊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却躺床上。
我拿手机看时间,上头有条莫少谦发的短信,他问我跟张江怎么样?他让我好好沟通沟通,如果彼此真的没感情了不爱了,最好协议离婚,打官司的话伤人伤钱。
我说我试试吧。
我打扮好出卧室门时看到张江躺在沙发上睡着,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他谈谈离婚的事,可是我走到沙发边,我看到了我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忘记的一幕,浓烈得恶心的血腥味刺激我的嗅觉。
那土豪金颜色的沙发布上,一大片的红,刺着我大脑神经。
我以为我看错了。
他鞋子边还扔着把带血的水果刀。
我上去喊张江张江,他脸上恰白,我伸手去晃他,我心慌意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做了场噩梦努力的想让自己醒过来。
我手颤着拿手机打120,打完120我去喊张江他哥和秦苏,我摁在门上拍,秦苏穿着条三角裤揉着眼睛问我大清早吵什么?
我说莫少谦呢,他说他肚子痛在上厕所。
我说张江割腕自杀了,我屋里好多血,你们力气大,快把他送去医院,秦苏顿时睁大眼睛啊了声,问我真的假的。
我急得要哭了,我说是真的。
秦苏立马转身喊莫少谦:“要出人命了!你家张江玩儿自杀要死了,你还不快出来!”
秦苏话音刚落下,莫少谦拉门跑到我们面前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张江割腕流了好多血,不晓得死了没,你快送他去医院。
莫少谦脸上大变,他擦过我的肩膀冲进我屋里把张江横抱出来往电梯里冲。
我跟秦苏随后赶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看着张江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原本希望他和妹哪怕都去死,可真到这一步,我心狠不起来。
这一夜,莫少谦一直陪着我,秦苏一起呆了两个小时去了超市。
莫少谦脸色一直不太好,他喊着我弟妹,他问我现在有什么想法,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很严肃也很认真的跟我说:“人这辈子要经历很多事,在我们上一辈那个年代,家具坏了都拿市面上修,鞋子衣服烂了缝了又缝!”
我没做声,莫少谦又说:“现代人的观念都是坏了扔掉重新买,没有人再愿意重修旧好!”
我呵呵一声,我怎么会不明白莫少谦话里头隐晦的寓意。
我喊着莫少谦,我说假如以后,你的妻子在外面找了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会这么大大方方宽容她吗?
他没做声……
人果然是如此,事情没发生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别人心狠过分。
真到自个儿大难临头,我不知道谁还有那个勇气顺利的化干戈为玉帛。
那天的事发生以后张江醒来时我不在,我让莫少谦不要跟他说我来过医院,就说是他送他来的,我没来过。
莫少谦说行。
后来我听秦苏说张江砸了医院的输液瓶和住院部的窗子玻璃,拿玻璃渣滓扔莫少谦,让他滚,他说他永远不想看见莫少谦。
从那以后,我跟张江分居住,我没了证据,包括录音笔,我找他协议离婚,他不同意,他说他要缠着我一辈子直到死也不放过我。
晚上外头下着大雨,张江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他喝多了酒,我坐沙发上看电视,他上来把我死死按沙发上,我问他干什么,他冷笑,他说我们从法律上讲还是夫妻,我找你行夫妻之事也不算强奸。
说着他撕我身上的衣服,粗鲁的亲我,按着我使劲的抓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