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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办公过后,赵凯伸了伸懒腰,回屋拿了本书,准备出户部往玄府一趟。
玄镇听闻赵凯到来,一顿“恭维”;“未来的户部尚书檀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今后封侯拜相,记得照顾一下我们家小将军。”
这可真是一条老泥鳅。
“哎呀,都老熟人了,您就别酸我了,玄将军呢。想拜会一下他。”
“玄将军,被殷丞相调往边关,镇守代城了,不是,你这一身酒香味扑鼻的咋回事。”虽然早就干了,但味道还是在的,自己也忘记置换了。
“别提了,被户部那群小崽子浇的。”
“原来,你个臭小子,现在是户部的大红人了呀,老朽看得出来,你在哪儿,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可心人儿,只可惜我家小主,没这个能耐,总是呆呆的。”
“别酸我了,镇叔。”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
“这段时日,除了户部的事,我还自己写了本书,里面记载了各种铁器的锻打制造方法,我往京城的兵器锻造之地去了一趟,发现还是挺落后,所以自己改了一下,造出来之后,不管那盔甲,还是刀枪剑戟,都锋利无比,保证对你们有用,不过不可外传哦。”
“你可真是无所不能呀。”玄镇对着他又是一顿夸赞,又临时开了个小家宴,大管家玄音成随玄宏青去了边关。
送别之时,还送了他一套盔甲与战刀。
在边关的玄宏青,可就没这么潇洒快活了。代城原来主将伍时州被调往临近禾国的边关潮城,便将他调了过来。
代城虽然不是临近漠北,但也是苦寒之地。
玄家军在京城及其附近招募了三万余人,加上在代城本就有的,已近十万,当真算的一方骁将,封疆大吏,在弱冠之年能如此,算得年少有为。
调来后不久,代城新来客商便多了起来,副将池另城当即命令军中的侦侯们打扮一番,潜伏于各大深巷、酒楼、茶馆等隐秘之处,早晚轮流盯梢,他感觉,远方的烽火台暂未燃起狼烟,城中却并不一定太平。。。。
代城属于边关大城,可供接头、藏匿的隐秘处着实不少,好在玄家军派出的侦侯都是心腹人物,捉了不少可疑人物,可未有实据,只能关押一会便放走,反而惹得民怨沸腾。。。。。
可惜该来的始终来了,几日后,代城不停收到大樊国往边境增兵的消息。
玄青宏近来长进不少,翻了不少兵书战策、往年军务。当即做了布置。
往城墙城原有的三条地沟将其挖深,地沟外倒满硝石、废弃油脂,往沟内插满了尖木桩、竹尖,最中间那条地壕最宽,再往里倒满污水,每条地沟之间,都竖起固定阻挡带尖刺的栅栏、鹿角。
外城与瓷城的地坪也做了相同布置,只留中间一条道往来各城门。
待到大樊国军队来到,这才发觉士兵们穿着颇为奇异,军装并不整齐划一,大多着葛麻、粗布,着甲极少,将官们也不过穿狍、熊兽皮搭着木料的衣物穿在身上以作盔甲。攻城所需抛石车、云梯甚少。
守城将官们大为诧异,当即命令将吊桥放下,外城城门打开,以作藐视之意。
还让大嗓门的卫兵们大喊:“城内财宝、马匹牛羊、姑娘甚多,欢迎到来。”
只见那领头的当即大怒,大手一挥,攻城!
冲在最前边的樊国大军很快就到了沟前,将第一道深沟前栅栏推到或搬移,再竹梯搭桥,无数兵卒被沟障阻住,在城下乱作一团,真个毫无章法。
不少樊国士兵还没冲到城墙,没等箭矢滚木落下,就掉下沟内,做了第一批冤魂。
待有士兵冲破沟渠,到了城下,城墙上卧倒的卫士这才齐声一叫,把早已备好的尖刺滚木、圆石落了下来。
弓箭手将沾了火团的箭矢射在地上,城墙外的地面立时大火一片一片燃起。
城墙下的士兵们你推我挤乱成了一片,中箭中石的立时血肉横飞,许多人刚到城下又掉进壕沟,被竹刺尖木刺中,即使没中,污水的深度也足够淹死人。
断臂折足、中箭带伤更是不计其数,惨呼声嚎叫声不绝于耳,但依旧有敌军前赴后继,不知死活的冲将过来,偶有幸运的到了城下,手脚利落的已经开始叠人墙、攀爬城壁。
将官们吼叫的声音更加急切,第二批滚木碛石旋即落下。与前一次次不同,这些滚木上都钉满了铁钉绣铁片,丢下去一个滚碾就能砸下好几个。
此时,城墙附近狼烟、器物击打声络绎不绝,硬弩强弓长箭射得如同狂风骤雨,真道个尸山血海,腥臭难闻,夹杂着污水的臭味,阿鼻地狱亦不过如此。
此番恶战,从天大亮到晌午,大樊国死伤累累,号令兵们敲响鸣金号角,终是停止了攻城,几千具尸体堆满了地沟,城墙下竟似无一片空地能落脚!
还未来得及往前的士兵听闻号角,立刻回撤,欢呼雀跃的用脚步们回应着自己的欣喜。
玄青宏、池另城在城上轻苏一口气,仔细观察,发现敌军退败却不慌乱,在远处收拢士兵们扎寨立营设鹿角,把代城团了一个水泄不通。
观其情形看来是要持久攻城,众将官们心中不免隐隐担忧起来。
代城还有不少将尉是京官们送过来的纨绔子弟,闻得大樊国军队在城下大败,守军军杀死数千攻城敌军,立即穿戴军服盔甲也上得城墙上查看战果。
戎装披挂的子弟户军官,还簇拥着带来的护卫亲兵,还有不少专门扛大刀长枪的家奴,这些武器甚至从未被这些子弟户们用过们,添威风的花架子货。等他们到了城头之后,竟有不少人被厚重的盔甲累得伏地干呕、气喘吁吁。
还有不少尉官们搬来了太师椅、将军椅,这哪是助力,整个一督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