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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就算是有人故意大肆传播,但因了对象是于翎,所以结果本不该是这样,这流言也不应该能被传播的这么广才对,但此次的情况,的确是有些诡异了,诡异得就连梁媗都能发现不对劲了。
于翎这是被人陷害了吧。
可既然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胆量去陷害于家嫡女的人,那也不可能是一般人啊,估计也就只可能是于家的政敌了。
就像其他几家顶级门阀一般,就算于家再强大,那也不可能没有政敌的存在,所以梁媗第一时间想到可能这么对于翎的人,就只能是于家的政敌了。
“这句话我还给你。”
但就在梁媗杂七杂八的乱想一气时,于翎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与其关心我的事情,还不如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呢,你今天很反常,你知不知道。”
梁媗的视线又移开了,于翎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又安静了下来,之后就谁也都没再说话了。
沈氏今天会来找于李氏,是担心赏梅宴的后续问题,因为从沈家盐号打听来的消息显示,这次关于于翎传言的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可不只一个。
但这些手段都不简单,顺藤摸瓜找到的也都是断了的线索,所以沈氏不放心,找了个由头就也到于府来了,向于李氏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常常落井下石的那几个?其中夹杂的那些小虾小鱼,就更是不计其数了,他们可是早早的就盯上了于家,等待着这个机会好久了呢,现在难得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能让他们好好踩上一脚的时机,他们怎么可能不紧紧抓住?”于李氏冷笑道。
“你心底有个谱气就好,反正现下于老的身子也已经渐渐在康复了,这些流言蜚语的东西,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等到有机会了,再好好回敬他们就是。”
现下正是敏感时候,要是于家太激进了也不好,所以一切只能先按下。
最起码于家在这个时候,是不能有太多动作的。
“你放心吧,这些我都晓得的,只是心里有些憋闷,没想到那些人会那么下作,但这些事我也就只能和你讲一讲了,不然我还不得憋屈死啊。”
于李氏看着沈氏,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如果是在平时,那沈氏肯定是要说于李氏为老不尊了。
但沈氏现下却一反常态的配合,甚至还与于李氏一起顽笑,这倒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但现下却没有人多说什么,就只是安静的立在了一旁。
最近于家的事情有些太多了,而且每一件都不怎么省心,最近这几天,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再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所以此时能见到于李氏这么轻松的笑容,吴妈妈她们也都跟着开心了起来。
建安城内最近一段时间里,闹得最甚嚣尘上的自然就是太子祁珩和于家嫡女于翎的传言了,但不管传言闹得多凶吧,反正于家一边是不承认的。
而至于太子祁珩那边,更是直接就没有任何回应,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他什么事。
虽然祁珩也是这次事件的主人公,但他又不是于翎,背后有于家这么大的一座靠山,所以相对而言,人们自然也就不太关注他的态度了。
这对祁珩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侮辱,但也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幸之中的万幸。
最起码在这个极其敏感的时候,众人的关注几乎全都到于翎和于家身上去了,那对于祁珩而言,也就有了喘息的时间了。
东宫,继仁殿。
“孤最近的糗态,想必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了,不过听说你这段时间是闲得发慌呢,那不知你有没有意愿加入孤的东宫侍卫队啊?”
祁珩自嘲的笑了一笑后,就看向了对面的少年。
少年一身的宝蓝色刻丝直裰,一头黑缎似的长发也用一根紫金链束起,简单又不失华美。
尤其是配上那吊儿郎当的神情,就算他不刻意的华服装扮,那也是极其俊美又有些散漫的一个美少年呢。不过自然,若是他神情里的那些懒散能够少上一些的话,说不定那就更好了。但可惜的是,这少年的神情里十分之中有九分都是满满的吊儿郎当,这是连忽视都忽视不了的呢。
“太子殿下说笑了,徐昭无才无德的,怎么能做东宫的侍卫呢?”
此时坐在了太子祁珩下首的人,自然就是徐昭了,他看着祁珩不紧不慢的笑着说道,礼数虽然都齐全了,但语气里的尊敬却并没有多少。
对此,祁珩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并不在意,仍然是好脾气的看着徐昭笑道:“徐公子这就是谦虚了,当过先帝紫宸殿内卫的人,怎么会无才无德呢?”
祁珩温和的看着徐昭,“徐公子如此的推脱,是因为看不起孤这小小的东宫,还是拐着弯的骂先帝没有识人之明?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后者的话………”
祁珩没有再说下去,但徐昭脸上一直挂着得散漫和不正经的笑容,此时却已经慢慢地淡了下来。
这话说的好听,什么叫做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
正好相反吧,先帝反正已经驾鹤西去了,但当朝的东宫之主却就好端端的坐在面前呢,只要他说错一句话,那后果恐怕才是不堪设想、凶多吉少吧。
“太子殿下是在开臣的玩笑吧。”徐昭现下虽然已经不是紫宸殿的内卫了,可他是宗室子弟,本身就有闲职在身,所以在太子祁珩面前,徐昭也依然算得上是官身。
因此徐昭现下对祁珩说话的语气,也仍然是不正经的很。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能进东宫乃是大幸之事,谁会敢看不起呢,太子殿下这是在拿微臣开玩笑吧。”
祁珩笑了,但却也不再坚持这个话题了,反而是转向了一旁一直好似隐形人似的楚孤,“你最近也是快看不到人影了,孤都记不清上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了,你最近是在忙些什么?”
“太妃在离开建安之前是叮嘱过楚孤,要我在她老人家不在建安的时候就不要太往外跑,所以最近我都是待在了郦王府的别院内。”
从进了东宫继仁殿后就一直很是安静的楚孤,现下也是祁珩问一句,他才答一句的。
既不讨人喜欢,可也不怎么讨人厌,而这也似乎就是楚孤给所有人的印象了。
但这般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却又偏偏在一趟山海关的出征之后,和后起之秀的徐昭走得极近,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生性内敛,在建安也不见你有什么朋友,恐怕皇太妃这也是怕你不适吧,如果平日里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你也可以来东宫找孤的,反正孤平日里也无所事事的很。”
敢说自己整日无所事事的太子,恐怕就也面前的这位。
,但楚孤和徐昭却都半垂着眼,谁也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之情。
“多谢太子殿下。”反倒是楚孤还起身向祁珩行礼谢恩,一点礼数都不差,比起徐昭来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可偏偏祁珩给楚孤的注意力,还不及徐昭的十分之一呢。
这其中虽然也有徐昭家世渊源、一门虎将的原因,但实际上最大的原因却还是祁珩就和别人一样,根本就不看重楚孤,他也与其他人是一样的,都觉得楚孤不过就是踩了狗屎运,被孟太妃看中养在膝下罢了。除此之外,不论是祁珩也好、祁瑜也好,对楚孤都不过就只是尔尔。
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哪里会值得他们注目的?
随便礼貌的问上了几句,就也可以了,随后祁珩的注意力仍然是放在了徐昭的身上,一心就只想把徐昭这个军中的后起之秀,招揽到自己的东宫里来,但徐昭怎么可能会答应?
仍然只是耐着性子与祁珩敷衍了一阵,等到祁珩终于放行的时候,徐昭赶忙就扯着楚孤告退,离开了继仁殿。
“想的可真不少,居然还想让我去当他东宫的侍卫?这心是得有多大?”
徐昭嘲讽的笑了笑,他连先帝的内卫都不怎么愿意当,要不是因了孟太妃所托、楚孤又吩咐他在宫中收集情报的话,徐昭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紫宸殿侍卫。
“人家这般看重你,可是你的福气,少这么不惜福了。”与徐昭那明显的不屑不同,楚孤却是笑着说道,语气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你是认真的?”但徐昭明显就是被吓到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自然,太子殿下邀你进东宫任职,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天赐良机,你怎好就这样推辞掉。”
东宫离宣颐门不算太远,楚孤和徐昭就算步行也没用多久就到了,可此时徐昭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孤,“你不是吧,难不成你又想让我借这个机会潜进东宫?”
楚孤笑了,“你想太多了,现在的我们已经不需要你再这样‘委曲求全’了,徐大公子。”
“算你还有良心。”
徐昭吊儿郎当的笑容总算又回来了,“那走吧,我们去好好喝一杯,昨天晚上你突然就丢下我跑了,今天可一定得不醉不归才行。”
搂上了楚孤的肩膀,徐昭拖着他就要往外走去,但才一出了宫,楚孤就已经挥开了肩上的手。
“不好意思,今天也不能奉陪了,你还是去找曲掌柜他们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不管目瞪口呆的徐昭,楚孤弹了弹衣袖就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了,独留下徐昭一个人怔愣在了原地。
寒冬百花凋残,独留梅花在寒风中怒放,但在楚天碧水旁,那一枝枝的火红茶花,却也是丝毫不逊色于寒梅的绝代佳人啊。
“我看你和于翎的关系可是真好呐。”
汉水河畔的茶楼上,唐梦澜东嫌弃一下、西嫌弃一下的拨弄着面前的茶具,冷笑的看着梁媗说道。
“乱说什么呢,我和她关系怎么可能会好,你今天是吃了火药了?”收回一直望向窗外的视线,梁媗诧异的看向唐梦澜,惊讶于她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和她的关系不好,不好怎么可能会把人家的本事都学了个透底,我这挡箭牌好用吗?”唐梦澜瞪着梁媗,似笑非笑的说道。
梁媗却被噎了个透透实实,直到好半晌后才支支吾吾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挡箭牌了啊,是你想太多了好吧?再说了,唐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你先约的我吧,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变成我把你当做我的挡箭牌了?就算是,也应该是你吧,你这算不算贼喊捉贼?”
“行,既然梁三小姐这么说的话,那一会儿可要记得别再丢下我先溜掉了,不然………哼哼!”
“这怎么说得准,要是真有事情呢?”
“真有事情,那我就和你一起去解决啊,反正梁伯母那儿我也很熟了,大不了我再去找梁伯母拜托一下,那肯定就也没问题了,你说对吧,梁三小姐。”
唐梦澜看着梁媗,危险的眯了眯眼,但梁媗却登时就苦了脸,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怎么从来就没觉得过,梦澜的笑容是这样的讨人厌呢?梁媗拉下了脸的看着唐梦澜,但后者却被梁媗的小样儿给逗得笑出了声来。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一会儿你的心上人来了后,我就放你走,可以了吧?”
唐梦澜笑了,但梁媗却窘了,“什么心上人啊,你少拿我打趣了,倒是你赶紧说吧,今天约我出来干什么,唐大小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梁媗和唐梦澜相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唐梦澜是什么性子,她哪还会不知道啊,如果没有什么事,唐梦澜是绝对不会这么急得找她出来的。
“我的确是有事想要拜托你。”既然梁媗都这么问了,那向来就是有话直说的唐梦澜更是直接就点头承认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