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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梁谨言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我听薄擎说你曾经跟他一起去过许嘉佑的墓地,当时有什么发现吗?”他突然间提到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不免让我心生疑虑。
我想了想将上次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当时……一时冲动撬了许嘉佑的墓。”
梁谨言听我这么说无奈地摇了下头,“你倒是真冲动。”
“我那时候也是……算了,反正当时撬都撬了,不过我没发现骨灰盒。”
“怎么说?”梁谨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来。
我想了想,“当时薄擎跟我说,许嘉逸跟许嘉佑的关系匪浅,我以为她是舍不得把许嘉佑的骨灰葬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梁谨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行了,这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回头我会去找薄擎商量的。”
他嘱咐了我几句之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着工作的事情了。
所以我只能找事情坐打发自己。
第二天的时候薄擎约我见面,没想到来的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白榆,只是隔了一段时间见白榆突然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仔细看好像比之前丰腴了不少。
薄擎看我这副表情一把将白榆搂进了怀中,“啧啧,到底是女人,这眼光就是毒!”
“真有了!”我惊呼,眼睛更是盯紧了白榆的肚子。这摆明着就是怀孕了呀!
白榆抬起手肘拱了一下薄擎,“我说我不来吧,你非得拽出我出来,跟献宝似的!老娘是熊猫吗?”别看白榆嘴上这么数落着薄擎,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薄擎吃痛地叫着,不过还跟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老婆,我错了成不,我错了!行了,您现在身子骨弱,你赶紧的坐下!”他一边求饶一边替白榆拉开了椅子,让她做下去。
白榆坐下后也招呼着我别站着,“小夏,你也坐下吧,别光站着。”
“嗯。”我笑了笑,眼睛始终盯着白榆的肚子不放,说到底我这是羡慕她,“什么时候的事情,之前怎么没听薄擎提起过?”
“三个月没到,所以没好意思提,现在有四个月了。”白榆解释着,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是嘛!那我回头可得包个大红包给小宝贝了!”我激动道,心里顿时生出一个有些冒昧的念头来,“我能摸摸吗?”
“嗯,行。”白榆点了下头。
有了她的首肯后我小心翼翼地朝她的肚子伸出手来,当手心碰到她肚皮的时候我的心跳更是加快了不少。一个崭新的小生命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着,再过几个月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了。
“小夏……”白榆见我这样忍不住叫了我的名字,“对不起啊……”
我怔了怔,忽然明白她这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抿了抿嘴角,再抬头的时候给予她的仍旧是一抹笑容,“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保护自己,还有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那以后这个孩子得叫我一声干妈才行!”
“行!你不说我还想跟谨言提这件事呢!能攀上你们老梁家,我高兴!”薄擎真是乐昏了头,说起话来简直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白榆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老实下来。
聊完了孩子的事情,我们这才把话题转移到了重点上。
薄擎从带来的牛皮纸袋子里拿出一叠资料出来,“这是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徐佑医生,从出生、上学到工作,还有人际交往等等的信息都在这边了。另外,这是许嘉佑的……”
两份资料都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将这两份资料上的照片一一对比了下,说实话这两人的相貌相距甚远,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但梁谨言也说了,他怀疑许嘉佑没死,甚至还在整容成了另一个人。
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看完后,薄擎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摇了下头,“看资料的话,徐佑的信息比较全面一点,不管怎么看都是挺普通的一个人,没有看到任何的破绽。许嘉佑的也是,从出生到死亡,上面的信息太详细了。”
“昨天谨言在电话里跟我提起了许嘉佑的事情,我心里也挺诧异的,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应该不会活着吧。可上次你在墓地那边确实没看到骨灰盒。”
事实也都是事实,所以现在调查是陷入进僵局中了吗?
我犯难地抓了抓头发,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给我电话的竟然是方月溪,于是我立刻接通了电话,但听到的却不是方月溪的声音,而是许嘉逸。
“小夏,见个面吧!”许嘉逸的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尤其是现在跟我说话的口吻充满了挑衅,“毕芳桥宾馆904号房间,我在这边等你。另外,你必须一个人来,还得在半个小时内到,不然的话方月溪我可就……”
电话戛然而止。
“怎么了?”薄擎突然道,“是谁给你电话?”
“许嘉逸。”我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得走了。”
“哎,小夏,我跟你一起去!”薄擎追上来,我扭头看了一眼白榆便拒绝了。
“白榆现在怀孕了身边缺不了什么人,我自己去就行了。对了,要是有事我会联系你的。”我顾不上解释多少,便拦了一辆车往许嘉逸说的地方赶去,在车上的时候我给梁谨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许嘉逸要见我的事情。
“小夏,你给我回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好了你再行动!”梁谨言焦躁的声音顿时传来。
我顾不上跟他解释什么,报上了地址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赶到毕芳桥宾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未免许嘉逸乱来,我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幸好她接了。
“迟到六分钟。”许嘉逸像是盯紧了每一分每一秒似的,“在你迟到的时间里,你每迟到一分钟我在方月溪的脸上就割了一刀,现在已经六刀了。还有二十几秒我就得割第七刀了。”
电话又挂了。
我冲进了电梯内,心里不断地数着时间,然而等我赶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敲门就是没有人给我开。
这时恰好遇上了保洁阿姨,我一问才知道这间房间压根就没有人。
我气急败坏地拨打了电话,“许嘉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方月溪压根就不在你手里头吧!”
“我骗你干嘛,你不信,我让你听听声音不就知道了。”果然,下一秒我就听到了方月溪的呼救声。听到方月溪声音时我不免有些失控,但这个节骨眼上我知道我得冷静。
沉吟半响,我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听说你已经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呢?我可记得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许嘉逸笑得很是瘆人,同时我听到了方月溪的惨叫声。
我立刻大叫起来,“好,见面就见面!你说在哪里见面,我现在就去找你!”
“来顶楼吧!”她说,再次挂上了电话。
现在方月溪在她手中,我就被她捏着把柄,我只能听她的话。
上了顶楼之后却没有看到她的踪迹,我知道我又上当了。
果不其然又接到了她的电话,不,是视频通话。
屏幕中的女人是多日未见的许嘉逸,而方月溪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镜头晃动着,然后许嘉逸问我对这样的场景熟不熟悉。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意识过来,这个地方不仅很熟悉,相反正是我几天前接受催眠治疗时见到的场景。
也就是说,那天我所经历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催眠,而是身临其境的遭遇。
“徐佑跟你什么关系?”我咬紧了下唇,算是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许嘉逸冲着我挤了挤眼睛,然后手指像是指着我身后一样。
我猛地扭头去,看到的是徐佑。
“梁太太,还真巧啊!”徐佑的出现简直出乎我的意料,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怎奈顶楼上堆满了杂物,我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倒。
徐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使出的力气让我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
“你是许嘉佑?”我拧紧了眉头,同时他从我的另一只手里拿走了手机。手臂一甩,我的手机直接从顶楼上掉了下去。
这时,他才放开我。
“你说呢?”他弯起嘴角,笑得很是温柔。
“你没死……”是,在他承认他身份的那一刻我仍旧是惊讶的。
许嘉佑一点点朝我靠近,我一点点往后退去。直到我退无可退的地步他才停下来。
“现在才知道好像晚了一点啊!”许嘉佑说着,右手理了理头发,“梁太太,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让许嘉逸引我到这个地方来,他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我的吗?
“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一点事情而已。”许嘉佑靠着护栏,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不确定他到底打着怎样的目的。
这时他说,“听说你的手上掌握着梁氏一部分的股份,这件事是真的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下。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在梁涵白变成植物人之前我手里头也捏着梁氏一小部分的股份,可惜之后被梁谨言给并购了。现在梁氏的根基还没稳固,梁谨言手里捏着的股份还没有梁微言多,他应该还在等着老头子把剩下的20%交出来吧。可惜他竟然不知道,这最后的股份竟然就捏在枕边人的手里头。你说,如果梁谨言知道怎么办?”
随着许嘉佑将这事实说出来时,我更是惊讶无比,这些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会清楚的。但必须给你提个醒,方月溪母亲的事情你不能再调查下去了,不然你的下场就跟那个女人一样,从这么高的高楼摔下去!或者是……精神病复发,用最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