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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苦笑道：
“如你所见，V，我是个流窜AI。”
“这……”
“他可不是一般的流窜AI。”
天空中的女性说道。
李由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银手，开口道：
“那么……能够有这么巨大体量的，你是奥特？奥特坎宁安？”
“那曾经是她肉身的名字，但那并不是我。”
“你不是奥特还能是谁？”
“我只是沿用了她的印迹数据。”
强尼银手这时想开口，李由左手挥出，黑红色光芒将银手的嘴死死封住。
“你先别急，摇滚小子。”说完，李由转头对奥特说道：
“别骗自己，奥特，如果你是纯正的AI，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看看我就知道了。”
奥特陷入了沉默，半晌，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我依然还是人类的意识体……”
“那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如果想成为我，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但是现在，你得先解决V的问题。”
“抱歉，非我不想，而是不能，我做不到。”
V激动道：
“灵魂杀手就是你做的程序，你说你做不到？”
“没错，我写的只是原始的程序，荒坂已经在此基础上做了改造，而且，想要剥离银手的意识，需要更高层次的科技手段。”
这时，李由看到强尼指着自己的嘴，冲着李由手舞足蹈。
李由挥了挥手，黑红光芒散去。
“听着！你他妈要是再封我的嘴，我就把你那点龌龊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亲爱的V！”
“去你玛德，我光明正大，强尼。”
强尼狠狠指了指李由，然后转头对奥特说道：
“神舆呢？如果进入神舆，你有办法吗？”
“如果我能进入神舆，那里将不复存在。”
“等等，神舆里都是什么？”李由问道。
“还能是什么，一座灵魂监狱，所有被灵魂杀手杀死的意识体都会以数据形式被困在那里。”
强尼说完，问奥特道：
“进去之后你要怎么做？”
“如果她进入神舆，我会创建一个她的意识体，然后将她的神经系统与强尼剥离，随后再向你的肉身重新注入你的印迹。”
“你确定这么干能行？”V问道。
“我不能完全确定，万物皆无定数，不是吗？”
强尼对V说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V低下头，想了想说道：
“就这么办吧。”
“那么，利奥，我该付出什么能得到你的帮助呢？”奥特这时开口向李由问道。
“我暂时还没想好是否要帮你，我会再和你联系的。”
“那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利奥。”
说完，奥特消失在原地。
V走过来，看了看李由，不知怎么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V。”
“你怎么会是……”
“这说来话长，V……但我认为我是个人类。”
“我愿意相信你，但我有点没懂。”
“虽然不得不承认，我的存在确实是AI，但我的自我认知就是人类，从我有意识开始。
作为证明……”李由左手召唤出黑墙的力量。
“我能够轻易破坏黑墙，甚至可以给黑墙开个大洞，但我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强尼这时候说道：
“V，管他呢，我觉得这小子能行，你看看奥特，她才是真的没心没肺！”
李由冲强尼比了个大拇指，强尼回了个中指。
“你说的对，强尼。”
V看了看李由，走过来抱了抱他。
“啊~~落魄的公主，终于打开了心结，接受了她那非人的爱人，啊~~跨越种族的爱情，令人……”
强尼正在用别扭的播音腔朗诵着蹩脚的台词，刚念到一半，黑光又把强尼的嘴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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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墙附近游荡的流窜AI数量确实不多，V只是抓到了几只蓝色光团便再也没了收获，也不知道是奥特在干预还是什么原因，李由又在黑墙后逛了许久也没再见过AI了。
既然没有收获，李由也只能到此为止，毕竟V那边还在等着自己。
刚刚V已经穿过黑墙回到了物质世界，而李由则留在这想要补充数据流。
穿过黑墙，莫斯利果然还在。
但李由走近一看，此时他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双眼和口鼻向外冒着蓝光。
李由皱眉，走过去伸手抓住莫斯利的头，一把抓出了一团蓝色光团。
光团一离开莫斯利，马上莫斯利就有了反应。
他浑身抽搐着，身体的颜色迅速变淡，然后红色身影闪烁了几下，簌地消失了。
李由看着手中的光团，很有可能是自己穿过黑墙的时候，有AI趁机跑了出来，正好撞见失魂落魄的莫斯利，入侵了莫斯利的意识体。
不知道这次他被入侵之后是什么症状，不过看他的样子，和佩拉雷斯市长的情况不太一样，似乎这次的AI手段不是很温柔。
李由吸取手中光团的数据，然后迅速下线。
睁开眼，李由马上站起身，看向身边另一个浴缸中的莫斯利。
滑条的声音响起：
“两分钟前，他的温度就开始大幅上升，不出意外应该是遭到了AI的进攻，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组织防御，甚至连网监独有的IcE都没有启动……”
李由看着头部已经烧焦了的莫斯利，叹了口气。
“希望这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滑条也叹着气。
“这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李由看了看滑条。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这种倒霉事有任何关系！”
“他的尸体你处理吧，我走了，滑条。”
滑条摆了摆手。
这次没有为难滑条，并非李由此时产生了妇人之仁，只是单纯的……对自身力量的自信。
站在滑条破楼的楼顶，李由伸出手，整个左手都冒起黑红色光芒，一大团红光从左手涌出，化为一条黑红光带绕着李由身体旋转。
虽然数量依然有限，但是这股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让李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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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蛾酒馆，还是同样的一排shot和一小碟柠檬。
突然拥有力量会让人心态产生变化，李由也一样，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因为他想起前世的电影。
能够掌控自己的力量，那就是超人，被力量所影响，那就是祖国人。
当然，这个概念并不绝对，但至少对此时的李由来说，是个调整心态的好例子。
喝完了杯中酒，李由叹了口气，其实李由最想去的就是安东尼的教堂，但心里一直在抗拒，他不敢，虽然他知道会看到什么。
“怎么一直唉声叹气啊。”
女老板走过来，递给李由一杯特调鸡尾酒。
“尝尝，天蛾的特调。”
李由看着杯中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说道：
“一个好人死了，为他缅怀。”
“你说的是安东尼吧。”
李由抬起头，看了看女老板。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安东尼的朋友，安和我说过。”
“安？她还活着？”
“我去的时候只来得及带走安，其他人……我无能为力。”
“她在哪？”
“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现在在我店里干零活。”
李由抿了抿嘴，说道：
“谢谢。”
“哈，可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安东尼的梦想就是帮助这些孩子们，一直以来能贯彻他的梦想，他是令人羡慕的。”
“说的好像你身不由己似的，你这酒吧老板不是逍遥自在？”
女老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一瘸一拐的小女孩推开门，店门碰到挂在门上的迎客铃，叮铃铃地响起好听的声音。
李由转过身。
小女孩愣在原地。
然后小女孩嘴巴一扁，大眼睛肉眼可见地变红，迅速噙满泪水。
安没发一言，把手里的小推车推到后厨，然后走出店门，蹲在门外的角落。
安看着夕阳下自己的影子，忽然一道更大的影子盖住了自己那小小的影子。
啪嗒啪嗒的，水滴落在地上晕开数个小黑点。
李由也蹲下身，摸了摸安的头发。
当时的自己太弱，对付一伙清道夫都得绞尽脑汁。
但如今，莫说是军用科技来人，就是汉森带着他的军队，李由也叫他有来无回！
拉着安走回店里，李由添加了女老板的联系方式，得知女老板名叫达芙妮。
“谢谢你，达芙妮，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任何需要。”
“怎么，安打算和你走了？”
李由把安抱到高脚凳上，安怯生生地点点头。
“照顾好她，利奥。”
当晚，安还是留在天蛾，李由独自一人来到教堂。
教堂门口的雕塑和精美的门廊，都被炮火摧毁，如今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李由走进教堂，地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孩子们的。
走到平时接待孩子们的大厅，李由看到了安东尼助手的尸体，如今已经腐烂。
拿出早准备好的裹尸袋，李由默默地把助手的尸体收好。
接着往里走，在曾经自己住过的房间里，看到了满墙的血迹。
神谕扫描下，李由看到了墙上飞刀刺入墙壁的痕迹。
那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用过的飞刀。
想必，练习过飞刀术的，也只有安东尼了。
“军用科技……”
李由心里清楚，这事情的源头就是自己，是自己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走遍教堂，李由也没找到安东尼的尸体，不过这个消息既然是汉兹告诉自己的，那么很可能是汉兹替自己收殓了尸体。
坐在自己曾经的房间中，李由点了支烟，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烟头忽明忽暗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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