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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带我找到你的。 ”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6孤松抬头一看,就看见沙耶围着一个围裙,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什么?”6孤松有些回不过神来,自己怎么会在沙耶的家里?他低头看了一眼小黄狗,小黄狗却仰着头像是邀功一般冲着自己吐舌头。
“我离开沈家的时候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它,一时心软就把它带回来了。昨天晚上他突然变得很焦躁,还用爪子挠门,我就把它放了出去,跟着他,结果在街上看到了你。当时你神智不清的,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好把你带回家来了。”沙耶放好了早餐,淡淡地对着6孤松说道。
这时6孤松才想起来,当时沙耶也在沈家,忙问:“沙耶小姐,沈……沈殿进没有为难你吧。”
“他自然是没有为难我的,倒是你……”沙耶略有深意地看了6孤松一眼。
“我,我没事,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6孤松冲着沙耶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勉强。
“你怎么可能没事?你昨天的眼神就像是死人一般,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沙耶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女孩不顾一切地挡在男孩身前的身影,浮现出男孩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模样,她一直波澜不惊的心中突然漾起了一层波纹。
沙耶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为什么会有这样波动,不过6孤松应该不知道字心境的彼岸花。
“收拾好了就过来吃早饭把”沙耶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背对着6孤松说道。
闻着早餐的香味,6孤松的肚子开始跟6孤松抗议了,他已经有六天多没有吃饭了,即便是猎魔者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6孤松也不客气了,放下小黄狗就向着餐桌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从一旁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丢给了小黄狗。
看到苹果的小黄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摇头摆尾地跑过去抱起了苹果。
“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吃苹果的。”沙耶看了一眼欢快的小黄狗,面色有些古怪。
“是啊。”6孤松回应了一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6孤松突然现,除了沈璐和薛萱,自己几乎很少同其她女孩交流,所以几乎不知道该跟女孩们说些什么,而如今这两个同自己最亲近的女生也都不在了。
而一想到沈璐和薛萱,6孤松的脸色一黯,也没有了继续交流下去的**,埋头喝起了碗里的粥。
6孤松和沙耶都在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像是都有心事,餐桌上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轻微的咀嚼声,碗筷的碰撞声以及有些不和谐的“库茨库茨”的声音。
吃着吃着,沙耶突然叹了一口气,把筷子向桌上一放,低声地说道:“对不起,如果我当时能早点出手的话,沈小姐她也许……”
听到沙耶提起沈璐,6孤松的手不由地一顿。他打断了沙耶的话,有些低沉地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如果我因为璐璐的死就怪你,那我岂不是还要为了我的好兄弟的死去怪璐璐?那么我的爷爷死在我的面前我又要去怪谁?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也有他自己的选择。”
说着,6孤松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飘忽,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容:“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再自甘堕落了吗?我昨天晚上又梦到璐璐了,璐璐即使是在最后那一刻,都在冲着我微笑,她是告诉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啊!所以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要连着璐璐那份一起活下去,我又怎么能堕落呢?”
看着6孤松那略有些苦涩的,但是又坚定无比的眼神,沙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沈殿进今天在沈家庄园给沈小姐办葬礼,你还是再去看她一眼吧。”
虽然说着要坚强,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丝伤感还是在6孤松的眼中一闪而过。6孤松舔了舔嘴唇,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却是埋下头又对着面前的粥。
“嗯。”6孤松低声应道。
“有一个人想要见见你,你今天要是有空,就去云陵路一家‘小恶魔’茶餐厅看一看吧。”沙耶又说道。
“知道了。”6孤松突然一仰头,把面前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吃饱了。多谢款待了,沙耶小姐,我走了。”说完,6孤松站起来对沙耶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来找我聊聊天。”眼看6孤松快要走了,沙耶突然说道。只是她的话语明明那么亲切,可是她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悲。
6孤松站定了,微微侧过头,留给沙耶一个笑容:“当然,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说着,6孤松又想起了什么,指着还在啃苹果的小黄狗说道:“刻尔就暂时摆脱你帮忙照顾几天了。”
沙耶眉毛一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看了一眼小黄狗:“原来你叫‘刻尔’啊。”
沈家庄园,6孤松只来过一次,就记住了那个巨大的花园和那栋繁华的别墅,而今再一次站在沈家的围墙外,那栋高大的别墅已经不见了。
在正门处,站着两排黑衣人,而郭思平就静静地坐在在门口,脸色冷漠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机械般地迎接一个一个来人。看着这熟悉的场景,6孤松有些恍惚,他甚至感觉今天还是沈璐生日那天,过一会儿沈璐就会从那个门里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的面前,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快进去。
可惜即便是6孤松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所有的来宾都穿着黑色的套装,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对着郭思平说着:“节哀。”
而郭思平也只是默默地点头回礼。
“明明说要把悲痛埋在心底,结果还是没有忍住。”6孤松苦笑着说道,伸手拭去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抽了抽酸的鼻子,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向着沈家的大门走去。